04-99.进京述职只因皇命
腊月二十三，小年。按照惯例，这一天也是人们开始送灶神的日子。不过同时又有“官三民四僧道五”的说法，也就是说，二十三到二十五日，都是送灶神的日子，就看各家的身份或者如何选择了。 灶神，就是灶王爷，是神仙传说中等级最低的神仙，同时又是最接地气、信众最多的神仙。传说灶王爷分身无数，平时都呆在各家做饭的灶台内，每年腊月二十三前后上天汇报，正月初六返回人间。 据不可靠的历史分析，灶王爷自商周时就已经成为华夏“第一大神”，在魏晋时期终于有了自己的姓名和自己的老婆：灶神，姓苏，名吉利，妇名博颊。说是清官苏吉利死后，上天爱其才，于是授予神职，成了灶神。 当然了，由于灶王爷的影响太大，以至于灶王爷和灶王乃乃的名号在各地各时期也是变来变去。也有很多人认为灶神是个叫张单的薄情男子，发财后抛弃妻子后来羞愧自杀，玉皇大帝因同姓之故收留了他，给了他个小官灶王爷。除了这两种说法以外，各地的劳动人民还创造出了多种传说，不一而足。 不过不管灶王爷是谁，腊月灶祭的这一天，都要上天向玉皇大帝汇报这一年的听闻。人们大多会在灶王的嘴上抹上糖，然后把画像烧掉，这叫“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所以又有“二十三，糖瓜粘”的民谣。 李天俊今天就跟灶王爷一样，也要离开商部进京汇报工作了。腊月二十二有公文出来，说朝廷对商部吕宋通商之事非常欣慰，每人都有嘉奖，并调拨三万贯进国库。同时要李天俊即可进“行在”临安府，汇报这一年商部的各项工作。 李天俊接了公文，把众人都叫来。反正已经接近年底，商部也没什么事，李天俊索性开始安排众人轮流休息，只要留着一两人值班就好。从吕宋回来的大小官吏和兵丁，则可以即时休假。安排完这些人，李天俊起身赶奔临安府，随行的除了田茗心、贾梦琪，护卫白安时，还有家在临安府的薛叔渊、宋仲基等人。 带着田茗心进临安府，是李天俊之前就想好的，要带着这个文学女青年去拜见自己的偶像——李清照。当然这个时候还在保密期，只说自己要去公干，顺便带二女去那里买些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当作新年礼物。 只是这样，两人已经是兴奋异常，一路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李天俊还要汇报工作，心思一直在琢磨如何权衡轻重，所以在另一辆大车上跟薛叔渊、宋仲基等人不断商议。 二十四日下午，终于进了临安府。李天俊在驿站住下。薛叔渊、宋仲基等李天俊安顿好了，才各自散去。李天俊和田茗心在屋里休息，贾梦琪则忙着指挥人收拾东西。突然贾梦琪叫了一声：“这是什么稀罕物？”说着拿着一个琉璃制的小瓶来找李天俊。 李天俊见了大囧，连忙抢过收到怀中：“以后别碰这东西了。”贾梦琪原本只是好奇，突然被说了一通不免有些委屈，眼圈开始泛红。 田茗心在一旁劝解：“相公，不过就是个物件，告诉我们就是了，何必动气。”说着来安慰贾梦琪。李天俊讪讪笑着取出琉璃小瓶给二人看，里面也是装着油状的东西，跟橄榄油又有不同。 “可是新式的橄榄油？”田茗心问道。 “是油，却不是橄榄油，而是神油。”李天俊一边说，一边凑到两人耳边，悄悄说了说此物的妙处。两人听了脸色都泛了红，直言快快把它扔掉，再不要见此物了。 “那可不行，这是有人特意跟我要的东西，可得保护好了。”李天俊郑重其事地亲自取回玉匣，把小瓶放了进去：“可千万别损坏了，不然麻烦就大了。” 这一瓶正是赵子涤来信索要的奇物印度神油，李天俊推测赵子涤是代高宗赵构出面索要的。说起来，对赵构来说，这瓶印度神油大概比自己商部通商赚几万贯钱可重要多了。 先办公事要紧，李天俊稍微收拾了一下，丢下二女起身去寻赵子涤。赵子涤见李天俊真的寻来了一物，当即也是兴奋异常。李天俊急着回驿站照看两女，赵子涤怕是急着进宫面圣，因此两人彼此都不说破，匆匆一见后，连午饭也来不及用，就分开了。 回到驿站，居然发现田茗心和贾梦琪都不在了。问了白安时才知，早有宋芸儿跑来把二人拐到宋家去了。李天俊苦笑一下，也不去宋家找人，在驿站随便叫了点饭，吃完休息一会，起身前往枢密院。没办法，商部归枢密院直属，汇报年终工作，首先还得来枢密院啊。 此时李天俊再来，已经不必往日，事事都要亲自跑腿。李天俊到枢密院前，白安时早就派人到这送了信。此时门口站着准备迎他的，乃是枢密副承旨陈寿昌。两人都是官服在身，只得按品级礼仪先行见过。 陈寿昌再见李天俊，自然是热情异常，一边嘘寒问暖，一边把他引入了一个房间，然后才告辞退下。房间里正坐的，正是新任枢密院参政知事薛徽言。 毕竟是在官衙，两人也不敢太过僭越。李天俊与薛徽言正式见过，呈上奏折。薛徽言一边看，一边出言询问，李天俊也一一作答。旁边自有枢密院的书办，把两人的言行一一记录下来。 汇报工作自有一套成形的流程，只要听取者无心刁难，这一通问话很快就可以结束了。书办拿着记好的文字上前，请两人过目。李天俊也细细看了一遍，并没有什么意见，反而是薛徽言提出了一两个用词不妥之处，书办想了想，也立刻涂抹改了。两人这才分别签字画押。 办完公事，枢密院下属送上茶水。两人从正堂移到偏房落座，难得可以放松一点，私下聊聊天：“贤弟，下午我还有几桩公事脱不开身，不过晚上咱们可得好好聚聚。” 李天俊说了半天也累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好，那我们晚间在宋家酒楼一聚，可好？” 04-99.进京述职只因皇命 04-100.故人相聚互述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