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四章 骑士.来自异国的追杀
碧小惠轻笑道：“谢谢你，和你聊过之后，我的心情舒畅多了。” 龙志道：“我非常愿意为漂亮的女士效劳！” 碧小惠心中好奇道：“这个毛头说起话来谦和有理，语调诚恳，偌大的墨镜仿佛是要隐藏内心的秘密，我越来越觉得他神秘莫测，难以琢磨。”心念至此，她忽然开玩笑道：“你真的是**中人吗？” 龙志略一错愕，继而半真半假地调侃道：“当然，而且是那种被四处通缉的大坏蛋。你最好不要惹我发火，不然把你弃尸荒野，你不要笑呀，我做地出来的！” 碧小惠忍不住笑道：“我好害怕呀！” 这时，龙志突然一个急刹车道：“校车到站，请同学们带好个人物品赶快下车。” 碧小惠抬头一看，才发现在不知不觉中，两人已来到“天火高校”的门口，她提上书包道：“谢谢你送我，很高兴认识你这个朋友。和你聊天我很开心。” 龙志急忙说道：“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明天我五点钟再来接你去训练。” 碧小惠摆摆手道：“再见。” 龙志一直目送她走进学校，心中不经意地涌出一丝甜蜜的感觉。 “小鬼，你跟她在一起变得幽默不少啊？”嬴政发话道。 龙志说：“我只是觉得今天她的痛苦完全因我而起，所以想尽量逗她开心当作补偿。” 嬴政道：“今天的一切都是碧青松当年种下的，与你何干？” 龙志突然问道：“嬴政，你说碧小惠的mama会原谅碧青松吗？” 嬴政道：“小老婆已经死了，况且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做大的应该有些度量吧！” 龙志叹道：“什么大、小老婆，现在是一夫一妻制，我看事情有难度。” 嬴政道：“把这件事情瞒住老婆十几年，的确不太好！” 龙志随口问道：“你也这样认为？” 嬴政认真道：“这个当然。朕认为，应该马上告诉老婆，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呢？” 龙志道：“现在法律中有明文规定：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老婆，你明白吗？” 嬴政茫然道：“好古怪的法律！一定是为了保护那些没有权势的男人！” 龙志奇道：“这和权势大小也有关系吗？” 嬴政解释说：“这个当然！一个男人如果有权、有势，女人自然会像狗皮膏药一样粘上去。所以有权势的男人就能多养几个女人；而没有权势的男人就只会被女人厌恶、抛弃，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你们制定这条法令，只是为了平均分配而已。” 龙志听完这段话之后，几乎将车子开进沟里，不想与之争辩的他唯有感叹一声道：“千年的代沟，果然巨大！” 一个小时之后，龙志买了一件新外套，换掉身上那件残破不堪的旧夹克，同时将手臂上的绷带遮掩起来，以免别人询问受伤的缘由，然后驱车回到北区的黑风会总部，向周天豪报告下午发生的事情。 他刚一下车，金毛和几名手下便迎上来道：“毛头，豪哥要见你。” 龙志点头道：“我也正有事情要向豪哥汇报，走吧。” 龙志与金毛并肩而行穿过门庭花园的时候，二人赫然瞧见久未在帮中露面的老鹰正独自一人坐在院中的大榕树下，手里拿着一张发黄的照片，双目萧瑟，神色黯然，像是在回忆上个世纪的往事一般。 龙志好奇地问道：“鹰哥手里的照片好像……” 不等他说完，金毛已打断他道：“鹰哥把它当成宝贝，这么多年来一直都贴身藏着，谁也不让看。” 龙志听到这里，心道：“一个呼风唤雨的**大哥，被其视为珍宝的照片里会有些什么呢？” 这时，金毛又开口道：“听手下的兄弟们说，你今天还从碧家带出一个靓妞，工作娱乐两不误，佩服，佩服！” 龙志苦笑道：“别听下面的小弟胡扯，那个靓女就是我给你们找回来的教练。” 此刻，金毛的嘴巴张地几乎可以吞进整个苹果，大吃一惊道：“什么？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龙志微微一笑道：“此事说来话长，见到豪哥之后，我自会禀明一切。” 两人说话间，已来到小鸟的办公室。龙志见过小鸟和周天豪之后，便开始讲述发生在碧家的事情，包括碧青松害怕失去祖宅，被迫妥协；以及碧小惠替父出马的前因后果，只是当中省略了双方大打出手和自己猜出碧丹生是私生子一节。 三人认真听完龙志的叙述之后，周天豪道：“碧青松有重病在身当然无法勉强，可是你真的能够确定碧小惠她可以胜任教练一职吗？” 龙志打包票道：“豪哥放心，碧小惠的功夫得其父真传，教导兄弟们是绰绰有余，加上鸟哥挑选的人马都有点武功底子，相信很快就能见成效。” 周天豪点头道：“非常好！” 金毛开口附和道：“我们黑风会有鸟哥和毛头这两员大将，豪哥一统**的日子指日可待呀！” 周天豪转头对站在一旁低头沉思的小鸟道：“小鸟，怎么从刚才开始你就一言不发，只是站在那里发愣啊？” 小鸟闻言一怔，尴尬道：“不好意思，豪哥。最近休息的不够，所以，难免会有点精力不集中。” 周天豪道：“这几天练兵的事情，的确辛苦你们了。毛头，从明天开始，你就负责接送碧小惠到训练营去指导大家的功夫。” 龙志应道：“是，豪哥。” 周天豪继续道：“我会再从老鹰那边调一批人过来协助你们处理帮中事务。” 小鸟道：“豪哥，最近我们频频向鹰哥借人，我怕他会不高兴。” 周天豪道：“都是为黑风会做事，小弟们跟着谁还不是一样。” 嬴政暗道：“周天豪已经开始逐步削减老鹰的人马，架空他的兵权之后，恐怕就会有所行动。” 龙志沉吟道：“这……” 这时，周天豪看看手表，说道：“好了，你们都早点回去休息吧。老鹰那里我会亲自向他要人的。” 三人行过礼，先后退出了办公室，可是没等他们走出大楼，迎面便碰到了沉着脸，大步走入的老鹰。小鸟、金毛和龙志立刻喊道：“鹰哥！” 老鹰微微颔首，目光在小鸟和龙志身上冷冷地扫了一眼，扬长而去。 金毛脾气暴躁，忍不住骂道：“他一个叛徒神气什么？豪哥早晚收拾他！” 小鸟呵斥道：“金毛，不得胡言乱语。” 龙志也说：“是呀，鹰哥在帮中地位崇高，又是黑风会的大功臣，切勿妄加揣测。” 金毛气闷地说道：“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倚老卖老的样子。” 龙志岔开话题道：“教练我是给你们找来了，剩下的事情就看二位大哥喽！” 金毛立刻摆出一副色眯眯的样子道：“鸟哥，听兄弟们说：毛头请来的那个碧小惠长得很正点，我看不如把她……” “你千万不要乱来！”龙志厉声道。 金毛笑道：“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就急成这个样子，还不承认对她有意思？” 龙志连忙解释说：“碧小惠是个刚强正直的女孩子，心中对黑社会本就十分厌恶，若非要替父还债，她是绝对不会答应来此的。如果你再对其心存歪念，我怕到时候她羞愤之下一拍两散，你说我们该如何收拾这个残局。” 小鸟也赞同道：“毛头说得不错。一切以大局为重，眼下情况危机，时间紧迫，我们不可能再找到第二个人选来教兄弟们了。” 金毛道：“好啦，好啦！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没必要这么认真吧。” 龙志笑着向二人摆摆手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完，驾车而去。 “小鬼，你真的不打算追究那件事情？”嬴政突然开口问道。 龙志加快车速道：“不必急于一时，先看看事情的发展再说。” 嬴政道：“看来这次黑风会真的有麻烦了。” 龙志坚定地说：“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他伤到周天豪一根头发。” 嬴政又问道：“前两天我教给你的‘屠鬼’心法，领悟的如何？” 龙志淡淡地说：“心法的口诀我已参详了大半，加上之前的‘封气锁脉’，相信融会贯通只是迟早的问题。” 嬴政心中暗道：“好聪明的小鬼。当年号称我大秦第一武将的王剪，尚需要一年的时间才能将心法领会，他居然仅用了三天就能理解过半，难道……他十七岁以前的愚蠢都是装出来的不成？” 龙志不知嬴政的心事，径自发牢sao道：“唉！那个周大小姐星期天还要去学校为艺术节彩排节目，害得我还要去接她。真烦！” 嬴政笑道：“你从明天开始还要去母校接碧小惠，怎么没听见你说烦呢？” 龙志脸红道：“要你管！”说着，脚下猛地加大油门，汽车顿时低吼着飞射出去。可正当汽车准备在下一个路口拐弯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冲到马路中间，刚好挡住龙志的去路，完全无视来来往往的车辆，状若疯狂。 幸好龙志眼明手快，踩下刹车的同时，猝地向右急打方向盘，汽车立时因为前冲力的关系，横着漂移出去，一连贴地滑出十几米，终于在那人身前半米处险险停住。这一突如其来的事件，不仅令马路边的行人们惊恐慌乱，坐在车里的龙志更是冷汗直冒，后怕不已。 心情稍定之后，龙志一怒之下将头探出窗户，冲着跌倒在地的人，大喊道：“老兄，我拜托你！想死也不要拉一个垫背的啊！今天要不是我……”后面的话，随着那人翻身仰躺的动作哑然而止，龙志把嘴边的话硬生生咽回肚子，低声惊呼道：“展恨！” 原来，瘫倒在马路上的人就是他刚刚结识的神秘少年——展恨。展恨疲惫地抬头望向龙志，眼神中布满恐惧与惊惶，迟疑片刻才道：“毛头？” 龙志下车将他扶起，口中应道：“没错，是我。”他正待继续询问发生何事，突然发现马路右面的人行道上传来一阵sao乱，三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外国人正奋力拨开人群，向自己这个方向冲来。 展恨一看到他们，脸上立刻露出惊恐的表情，并且想甩开龙志继续逃跑。龙志顾不上多问发生何事，只能一把攥住他道：“就凭你两条腿能跑多远，快上车！”他不等对方答复，马上将展恨搀扶上车，趁三人尚未追到之际，脚下一踩油门，汽车已经从惊魂未定的路人视线中消失远去。 “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杀你？”龙志在开出一段路程之后，见展恨的紧张情绪有所缓和，忍不住试探道。 展恨沉声道：“他们是我以前的同事。” 龙志奇道：“那他们为什么要反过来追你。” 展恨低声道：“因为，我是被魔鬼诅咒的不详之人。” 龙志道：“什么魔鬼的诅咒，怎么你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 展恨气道：“你最好不要问那么多，免得招致杀身之祸。” 龙志明白对方还没有放下戒心，所以并不介意展恨的语气，他只是看看后视镜，平静地叹气道：“我已经惹上麻烦了，也不差多知道这一点。” 展恨警觉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龙志道：“自己回头看看吧。如果我猜得没错，你的同事们就在后面的车里。”展恨转身一看，果然发现一辆黑色的轿车正尾随身后，穷追不舍。 展恨道：“你在前面的路口把我放下吧。我不想拖累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龙志呵呵一笑，道：“第一，你、我并非素不相识，而是有过债务关系；第二，我不管你怎么看我，但我毛头已经把你看成是朋友；第三，我毛头绝不会丢下自己的朋友，独自一人开溜的。”说着，他脚下狂踩油门，喝道：“系好安全带，让我来甩掉他们。” 展恨抓紧车内的扶手，满心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一个陌生人冒不知名的风险，值得吗？” 龙志一边穿梭在车流当中，一边答道：“为朋友冒险，还谈什么值得不值得？” 展恨不解道：“如果我是一个在逃的通缉犯呢？你根本不了解我，怎么能说是我的朋友？” 龙志大笑道：“我也是个通缉犯，可你不是一样敢坐我的车？” 展恨道：“你这样毫无不留的相信别人，总有一天会反受其害的。” 龙志道：“就凭你跟我说的这几句话，还有你守信用、不赖帐的作风，我就知道你是个可交的朋友。更何况我一看到你，就有一种相见恨晚，臭味相投的奇怪感觉。” 展恨闻言，露出一个罕见的微笑，低声道：“真是个傻瓜！” 两辆汽车一前一后，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上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龙志虽然学开车的时间不长，但以他超然的反应力和强过常人数倍的灵活敏捷，在高速行进的车流中依然可以游刃有余，从容应付。 可是，身后的追兵也不是易于之辈，他们的汽车性能优良，驾驶技术纯熟，纵然被龙志甩开一时，还是能够立刻追上，死咬不放。战况越来越激烈，追兵好像对展恨势在必得，龙志未免被对方赶超，完全来不及选择遁逃的路线，只好遇路走路，遇桥过桥。不到三十分钟的时间，双方逐渐偏离市区，向渺无人烟的落日山方向驶去。 “咱们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现在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何事了吧？起码让我死也死地明白呀！”龙志开玩笑道。 展恨沉思片刻，低沉地说道：“这并不是开玩笑的时间！不过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干脆成全你！可是，有一件事情我要先向你讲明。” 龙志马上问道：“什么事？” 展恨道：“你听过这件事情之后，就会被身后那些人不断追杀，直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刻为止。即使是这样，你也要听吗？” 龙志耸耸肩说：“即使不知道，我想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说吧！” 展恨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向对方诉说他离奇的遭遇，以及不幸的命运：“我是出生在美国的华人，我们展家大部分的亲戚都是靠着我父亲在政府工作的便利条件，从而全部移民定居到美国。” 展恨像是要把埋藏在心中的所有怨恨一股脑地发泄出来似的，向龙志娓娓道出了自己的身世来历：“我十五岁大学毕业，十六岁便被美国政府暗中吸收进一个特别行动部门——骑士。” 龙志连转方向盘，又超过几辆汽车，继而说道：“十五岁大学毕业？那你岂不是天才儿童！不过，‘骑士’是做什么的？” 展恨继续说道：“在新世纪开始的头几年，美国境内突然出现了许多离奇的案件，很多普通人在一夜之间，拥有了恶魔一样的恐怖能力。” 龙志闻言，心中一颤道：“嬴政？” 嬴政接道：“朕已听得明明白白，那些人和儒云一样。” 展恨又说：“‘骑士’的任务便是要彻底消灭这些受到恶魔诅咒的怪物。我在组织中表现良好，一年后便被提升为分队长。” 龙志好奇道：“那为什么他们现在又要来追杀你呢？” 展恨叹道：“因为后来有人发现我也受到了恶魔的诅咒，而当时我自己却一无所知。” 龙志闻言一惊，不解：“我看你的样子与常人并没有什么分别，他们是如何发现的？” 展恨解释说：“被恶魔诅咒的人脑波的频率和振幅会大大异于常人，‘骑士’组织中虽然全都是普通人，但他们有一种仪器可以方便地探测出周围异常的脑波活动，我就是这样被他们发现的。” 龙志问道：“那你现在应该也身负奇异能力啦？” 展恨摇摇头道：“我根本没有什么异能，除了情绪经常失控以外，我没有任何改变。组织中关于‘被诅咒者’的研究资料是高度保密的，所以我一直没有查出这到底是何原因。” 嬴政开口道：“也许是他脑中的另一个灵魂还没有彻底觉醒。” 展恨接着说道：“‘骑士’的宗旨就是：杀光所有的恶魔，以及与恶魔为伍的人。因此在我知道自己的处境之后，便马上逃出组织，赶回家中，希望和父母一起离开美国。” 龙志看到他孤身一人，早就猜到展恨的父母必定凶多吉少，但还是忍不住抱着一线希望打听：“那伯父和伯母呢？” 展恨痛苦地说道：“我逃出组织之后，他们便在全国范围内悬赏一千万美金捉拿我，等我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回到家里的时候，却发现父母都倒在血泊中，气绝身亡了。” 龙志怒道：“好狠的‘骑士’！” 展恨道：“这次不是‘骑士’干得。” 龙志惊道：“难道说你还有别的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