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玛尔之战（中）
太阳刚刚西斜不久，九千王****便开始在玛尔城堡西面开始了进攻。 第一轮的进攻埃勒斯拉只派出五千人，其中最令人侧目的便是一千手持钢弩的职业弩手。这一千人来自王国繁荣却混乱的王国西南行省——布劳，换句话说他们的近战能力并不比他们身边那些步兵们差。 “出列！” 钢弩兵的指挥官是一名领主伯爵，身上金刚板甲是南方行省特尔的出产物。他手持着自己佩剑，让手下们走出步兵阵线。 “发射！” 钢弩兵的射程可比之前的弓弩手远得多，所以普鲁士弓箭手们并没有先手的机会。一千钢弩兵同时开火，带有铁箭头的弩箭直入云霄，然后在重力的牵引下向城堡城墙上下落。 ‘嘭，嘭，嘭。’ 条顿精英骑士们的大方形盾牌很好得抵挡了这些钢弩箭，不过并不是说城墙上没有人员没有伤亡。一千多钢弩箭有那么十几支箭穿过盾牌缝隙中，狠狠地钻进盾下防御的人。 虽然普鲁士弓箭兵付出了十三个人的损失，但是他们的回击并没有衰弱。带着火焰的箭支如同神话中神灵降下的惩罚之火，落入密集的钢弩兵方阵之中。火箭射中钢弩兵后，立刻将人点着，在四秒钟之内倒霉的人直接火烧死。 虽然火箭对付那些士气低下没有多少训练的士兵十分有效，不过在这一千钢弩兵面前，普鲁士弓箭兵的火箭根本不值一提。 “自由射击！” 钢弩兵指挥官直接下达自由射击的命令，在他看来自己训练有素的钢弩兵根本不需要同敌人进行你来我往的齐射攻击。一分钟能发射十几箭的钢弩兵完全可以在自由射击状态下，压制敌人的弓箭兵。 因为敌人的自由射击，使得条顿精英骑士无法很好得保护搭箭的普鲁士弓箭兵，普鲁士弓箭兵的伤亡增大了。 “全部自有射击，无差别攻击！” 斯德林现在一点都没有之前的乐观，这是他头一次看见这么凶猛的部队。‘难道是以前的敌人太弱小了？’这不仅仅是斯德林的想法，步兵队指挥梅莱也感觉压力巨大。 王****的步兵在钢弩兵的掩护下，对整个西城墙发动了猛烈的攻击。如同一座铁皮小屋的攻城锥，不仅弩炮对其没有什么，甚至连礌石都无法伤其几分。而敌人的木梯更是险恶，端头铁做的钩子死死地勾住城墙，让士兵们根本推不开它。 从远处看去，玛尔堡就像一只巨大的rou块，无数武装到牙齿的蚂蚁爬在上面，用自己最锋利的牙齿切割者rou表面的角质。 “德兰子爵，请你的人去北城墙准备吧。”埃勒斯拉向着自己身后一名年轻领主下达命令，年轻人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高兴地回答：“乐意之至，埃勒斯拉大人。”他身边的几个与他一样年龄的青年都露出羡慕的样子，似乎被拉去送死是十分光荣的事情。 “各位稍安勿躁，很快你们也能上战场展示各自的勇武。” 埃勒斯拉的话让那些急于表现的年轻人热血沸腾，一些人甚至拿出自己的佩剑交给自己的仆人，让他们磨得更锋利更雪亮。 越是锋利的剑，越是容易折断。 玛尔城堡西城墙如同一锅热油，步兵们忘死挥舞着自己的宝剑，无论是任何办法、任何手段，只要能杀死敌人都是用了出来。远程步兵们更是利用自己身上任何一种武器，箭支如同短剑一般刺杀敌人的咽喉或眼睛，又或者投掷自己的防身匕首击杀敌人。 短短五分钟双方死伤就已经到达六百人，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上涨。 “大人，北城门传来急报。” 传令官送来了敌人进攻北城门的消息，不过奥托并不在意，自己之前的规划里已经派遣六百宝剑骑士防守被城门。除非传来敌人全线攻击，否则奥托不会继续派出自己的后备部队。 由于奥托的坚持，埃勒斯拉十分遗憾的没有推测道敌人是否还有后备部队。埃勒斯拉能得到十三次大战胜利，并不是因为他手下强将云集或尖兵无数，而是靠他的心思谨慎。 “各位想要夺得自己荣耀，就上吧！” 埃勒斯拉让身后几个年轻领主增援自己的同伴，他这么做，完全是逼奥托把自己所有的牌亮出来。‘普鲁士的将军啊，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底牌吧。’埃勒斯拉心里念着，虽然他没有把敌人放在眼里，但是他可不会掉以轻心，历史上以少胜多的例子数不胜数，他不想自己成为后世史书这种案例中失败的一方。 北城墙顿时压力增大，五个领主近九百的士兵，虽然六百经验丰富、装备精良的宝剑骑士并不惧怕。但是近身作战完全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要减少减员是完全不可能的。 “你立刻向奥托大人去报告这里的情况。”北城墙的指挥官向自己副官命令道：“让大人支援点远程步兵。”语气中充满了苦涩。 副官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地离开箭塔。不过他还没走出几步，便遇到奥托前来送信的传令官。 “大人派遣三百普鲁士弓箭兵前来，你们来分配一下。” 传令官送达命令后立刻马不停蹄地向中心堡垒前进，现在各个战事正盛，奥托必须保持通信畅达，否则有贻误军机的危险。 “马尔萨，你来安排。”指挥官把一根指挥杖交给副官，“若是我不幸战死，你代替我的位置。” 指挥杖犹如千斤之中，副官不知是否要拿过这根代表命令与服从的木棍。副官沉思一会后，拿住了指挥官手里的指挥杖：“此杖先放在属下这里，希望大人能战后亲自拿回。” “拜托了。”指挥官拍了下副官的肩膀，然后带着几个护卫走上了北城墙，此时北城墙上已经出现王国士兵的身影了。 副官拿起指挥杖走出箭塔，在他面前是三百个气喘嘘嘘的普鲁士弓箭兵，显然这三百人是从西部战线抽调出来的。 “各位，请按二十人小队分组，支援这十五座箭塔。” 副官指着北城墙上十五座箭塔对三百普鲁士弓箭手喊道，虽然他说的比较模糊，但是普鲁士弓箭手们很自然地分好队伍，再一队接一队的支援每个箭塔。 由于弓箭手们接过弩炮，所以许多宝剑骑士都可以走出箭塔支援城墙上的同袍。因此北城墙有了三百普鲁士弓箭兵增援后，攻击力大大增强。 “大人，北城墙有些不对劲。”一名年长的贵族走到埃勒斯拉身边，在其耳边诉说了几句：“敌人北城墙似乎得到支援了。”话语中有几分疑惑，也有几分迟疑：“难道敌人还有后备士兵？” 之前的情报上曾说，玛尔堡不过三千士兵和两千民夫。现在西城墙抵挡五千人起码需要四千人士兵，而现在北城墙居然还有一千多士兵。很显而易见，敌人居然拥有五千多士兵，也许还有更多，因为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人发现敌人派遣民夫上城墙。 “那么准备营地。”埃勒斯拉感觉敌人主帅应该还有底牌，否则不会还是这么沉稳：“现在离太阳落山还有多久？” “还有两个沙漏时间（一小时二十分钟）。” 听到仆人的回答后，埃勒斯拉抬头看了眼天空。 “看来这次战争还是很有难度的。” 埃勒斯拉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他感觉自己回到了与异教徒作战最困难的那些时候。 此时的玛尔堡内却是平静如水，奥托的办公室内死一般得寂静，除了若有如无的呼吸声，大家都以为办公室内已经没有活人了。 “若是敌人撤兵，不需要追击。” 奥托突然说出这句话，让他手下有点措手不及，甚至还有人做出一脸惊讶的表情。奥托看见手下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这么说太突然了，不过他的语气可没有变委婉：“立刻下令给各个城墙指挥官，若是敌人撤退，不准追击。” 传令官们听到命令后，马上转身离开办公室，向各自负责的指挥官所在地跑去，传达奥托的指示。 奥托看着最后一个传令官离开，奥托长吁了一口气。他像是泄光气的气球，瘫软在座椅之上：“希望不会太晚吧！” 日后史书记载的玛尔堡战斗第一战都赞扬了当时奥托大团长的长谋远虑，列举了大篇幅的数据来说明奥托抵挡住埃勒斯拉第一波攻击的重要性。甚至有的史学家认为奥托团长为其后战争乃至帝国建立都得到了宝贵时间，奥托为帝国的建立做出了最关键的决定，决定了帝国是否能建成而不是被威尔吉王国摧毁。 不过现在的奥托只感觉疲惫，计算完敌我双方士兵差距与减员比例后，在按照王****攻击方式，他终于猜到敌人主帅的战斗风格——谨慎。 “这次赢定了！” 奥托疲惫的大脑中只有这唯一一个想法。 (求推荐票，多谢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