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玛尔之战（前）
“今天天气有点不好。” 一位王国子爵坐在马匹上向自己的伙伴抱怨天气的糟糕，伙伴看了下天空，从海面上吹来乌云遮住了太阳的光辉，不时卷来的寒气让人感到初春的寒冷。 “不过很快就好了，只要打下玛尔堡就无所谓了。” “是啊。” 两人似乎对即将发生的战斗一点也不担心。这也难怪，九千士兵在金黄大旗的号召下即使是神话中那些将领的军队也不能击败自己。 玛尔堡城墙之上，奥托借助玻璃工场特制的望远镜观察敌人部队动向。由于玛尔山口距离城堡不过六公里，所以奥托能看到敌人。 “不下于七千人的部队啊。” 看清楚敌人情况的奥托直接道出苦水，周围几个军官听到敌人如此之多，纷纷倒吸了口凉气。整个城堡人数不过五千之众，其中还有两千多民夫。敌人不下七千人，这让奥托他们如何抵御。 “命令全堡进入防守阶段，让骑士们在东门集结，等候我的命令。” 虽然高地之战上，奥托并没有让人称道的战斗，不过这并不是说奥托就比不过蒙特和德雷克。奥托进攻虽不如德雷克那么强劲，防守不如泽诺斯滴水不漏，但是奥托对于战局准备很有心得。 他既让城堡所有士兵进入防守状态，却有让骑士在东门集结防止敌人绕过玛尔堡，虽说不能算经典的布置，却十分中规中矩。即使发生最危险的情况，也能有充分精力来应对。 整个玛尔堡因为敌人进攻进入了战斗状态，城堡中所有的人都十分紧张，即使平时神经最大条的人也都绷着严肃的表情。 不过与玛尔堡相对应的王国军队，却没有多少紧张的感觉，即使是这次战斗的主帅埃勒斯拉也没把这次实力相差悬殊的战斗放在心上。九千对两千，即使是最不懂军事的贵族小姐也能知道哪方会胜利。 “大人需要安营扎寨吗？”埃勒斯拉的副官小声地询问他，埃勒斯拉摇了摇手：“不用，今晚我就在城堡中喝酒。”说话的语气中，似乎马上就攻破玛尔堡了。 玛尔堡并不是像其他城堡一样，以堡垒为出发点在外围建筑一圈城墙，而是像中国古代城市一般，四方的城墙中心建立一座堡垒。由于南面是绝壁，所以并没有建立城墙。不过这不妨碍城堡守卫南面，绝壁之下既是通往德意志行省的道路，敌人若要大军过境必要经过南城墙。 埃勒斯拉皱着眉头观察玛尔堡的形状，如果想围攻城堡，必然在城堡西边和北边。不过西边是一条缓坡，无论是步兵还是骑兵都难以冲锋；北边虽然是平坦的耕地，不过春雨过后，肯定十分泥泞。 “通知前军进入战斗，先让弓弩手试探攻击。” 埃勒斯拉先让一名传令官向三千前军下达试探攻击的命令，然后他有转过头向自己的副官吩咐：“让他们把投石车组装好。” “是。”副官接到命令后，立刻调转马头向后军策马跑去。 这次攻城埃勒斯拉一共准备了二十辆投石车，不过这些投石车并不能投掷巨大的石块，所以埃勒斯拉还不能确定是否能击破城堡的城门。 王****前军的指挥接到命令后，立刻向弓弩手发布命令。 “全军停止进军，弓弩手出列！” 所有的步兵全部站住了脚步，而手持弩机或猎弓的弓弩手们还向前面城堡前进。虽然这些弓弩手并不是职业士兵，不过他们还是有些军事素养，起码知道相互要错开点距离。 王****的弓弩手面对玛尔堡三层楼高的城墙虽然十分恐惧，但是为了免于死于督战队的大刀之下，还是鼓起勇气向前前进。不过勇气不能免于遭受箭支侵袭，奥托的普鲁士弓箭兵们已经开始弯弓射箭了。 由于地势上的差异，所以导致普鲁士弓箭兵射出的箭比以前更远更有力。四百多支抛射而出的箭支如同下雨一般，向毫无护甲的王****弓弩手扑去。 王****弓弩手不过是一些农夫和猎人，根本置办不起任何护甲，所以弓箭兵冰冷的长箭穿透着保暖的棉衣、棉帽。不过第一次攻击，弓弩手便减员一百多人。不过弓弩手并没有一哄而散，而是继续向前进入自己射程范围。 如果是弩兵，也许王国弓弩手还能扯着弩兵转动弩机向前前进。不过他们的对手是弓箭兵，不过两三的呼吸时间，第二轮箭雨又扑面而来。而且这次箭雨之中还包裹着带货的弩炮箭，被弩炮箭射中的人应该算十分幸运的，连痛的知觉都没有，直接被打成碎泥。 进过第二轮箭雨的弓弩手无论是受伤还是没受伤的，都是浑身鲜血。 “射击！” 喊话的人并不是统领弓箭兵的千夫长，而是千夫长的副官，千夫长早在第一次攻击中就被弓箭兵射中魂归天际了。 七百多弓弩手拉开自己弩弦或弓弦朝玛尔堡城墙射去，不过他们的箭并没有形成气势。由于之前两轮攻击，弓弩手的气势早就见底，一些人手抖着发射箭支，导致那些箭支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不过就算有箭支飞到城墙上，普鲁士弓箭兵一点也不害怕，他们身后的条顿精锐骑士们举起自己的大方形盾牌（也可以说是门板），遮盖住下落的箭支。六百多普鲁士弓箭兵根本没有损失几个人。 王国的弓弩手们射出自己箭支后，又开始准备第二轮攻击。不过普鲁士弓箭兵可不会给他们任何时间，第三轮密集的抛射又来了。 这次抛射的战果比前两次还要出色，由于王国弓弩手就站在原地，而且相互之间距离较近，导致伤亡比之前还要严重，甚至有的箭支穿过前一个人眼眶从后脑勺钻出，又射中另一个人的腹部。弓弩手的鲜血洒满了玛尔堡西部的城墙，刚刚长出嫩草的草地又接受了灌溉。 三次齐射后的王国弓弩手已经损失四百多人，底层士官的大量死亡严重打击了弓弩手的士气。不过他们还没有想到后退，还剩五百来人的部队还是十分庞大的。 王****第二轮射击比之前更加差劲，大量的箭支射进城墙之上，几乎没有多少箭射到城墙上。这样导致普鲁士弓箭兵第四轮攻击更快，与之前三次一样数量的箭支又从城墙上抛射而出。 这一次的攻击给弓弩手一个重大打击，原本人数就不多的弓弩手部队终于发生了溃逃。第一个人的溃逃导致了连锁反应，没有军官管辖的弓弩手们纷纷丢弃武器向远处逃跑，在他们心中只有逃离这满是死亡的地方。 “大人需要惩罚逃跑者吗？” 一名贵族厌恶地看着那些逃跑的弓弩手，语气之中充满愤怒。在他看来即使全部阵亡，也不能离开战场，何况现在不过死掉几百人而已。 埃勒斯拉摇了摇头，虽然他也厌恶那些临阵脱逃之人，不过这些弓弩手不过是些农夫，根本算不上正规士兵，所以逃跑也无所谓。 “大人还真是仁慈。” 贵族油滑地拍了埃勒斯拉一记马屁。 与王国虽败犹荣的气氛相反，玛尔堡作战指挥室内可是一片肃静。奥托坐在办公桌边，他的面前是一份玛尔堡周边地形图。虽然这份图并不像冯德劳的那样清晰，但是比现在各国使用的抽象地图好多了。 “各位可不要被眼前小小胜利遮蔽双眼，这不过是敌人的试探，接下来的战斗将比这惨烈百倍。” 奥托的话扑灭了各个军官的喜悦。 “接下来我们需要时刻紧盯敌人动态，特别是敌人后备部队。若敌人兵分两路牵制我军主力，那么骑士部队则伺机出动，明白吗？卡托。” 奥托用他古井不波的眼睛看着有着代表千夫长红色羽毛的金发中年人，卡托十分坚定地紧盯自己主帅的目光。 “是，属下明白。” 听到卡托如此刚强的回答，奥托点了点头，接着把目光转向卡托身边的四十多岁绿发大汉及其身后双手修长正值而立之年的中年。 “如果敌人全力攻击，那么远程部队全部撤到二线，所有步兵务必坚守城墙。知道了吗？梅莱，斯德林。” “是，大人。” “明白大人。” 两人的声音如同刀剑一般，坚强且锋利。 奥托分配完每个人的任务后，最后又环视了办公室内的每个人。 “那么诸君，为了帝国！” “为了帝国！”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法兰福克，四千刚刚换装完成的士兵正随着之前奥托行军的路线离开冯德劳的王城。 这四千人几乎都是步兵，不过不是那种没有多少护甲的轻步兵，而是身着半板甲的重步兵。领头的人是个没有任何特殊标志的千夫长，虽然一身华丽的板甲，不过却没有自己的纹章或标志。 这个对不只不过是增援玛尔堡的奥托，并不是冯德劳推出的奇兵。不过虽然不能起到扭转战局的作用，但是这四千援兵可以大为缓解奥托的压力。 此时不过是帝国历二月二十五日正午十二时，王国与公国爆发战争不过才第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