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战松兹各施手段
孙翊和陆逊、许褚出城后,与徐晃所率兵马汇合。未再耽搁时间,即刻启程往汝南而回。 在路上,孙翊和陆逊商量了一下,让陆逊去许都拜见丁夫人,权当安慰。而且孙翊特别提醒陆逊,若是丁夫人不愿意呆在许都,可护送其返回庐江安置,省的她一个人无依无靠的。 陆逊自然对于孙翊的安排言听计从,满口答应。这次的事情让陆逊深深地佩服孙翊,也更加的相信孙翊。 安排妥当后,孙翊便和陆逊及一众侍卫分道扬镳,自己率领徐晃并飞龙骑往汝南疾行。他要去汝南好好和徐庶等人商议一下后面的布局。 可当孙翊等人风尘仆仆的来到汝南后,便接到了徐庶转来的庐江急报,黄祖动手了! 孙翊无法再于汝南多做停留,只得一边命人快马告之庐江方面,从濡须口大营紧急调陈到所部五千白眊军立刻赶往松兹助战,而庐江方面兵马则坚决不能轻动。这么舍近求远的安排,就是为了震慑那些已经蠢蠢欲动的世家大族,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孙翊自己则率徐晃并三千飞龙骑,直接赶往庐江助战,以求击溃黄祖的进攻。虽然兵力相差悬殊,即便加上陈到五千兵马,徐晃三千骑兵,松兹方面的庐江总兵力不过一万三千人。而江夏方面则是五万精兵、数员大将,阵容之盛足以和天下诸侯一较长短。 孙翊第一次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因为他所熟知的历史,压根就没有这一块。而且,单纯从计谋和用兵来看,孙翊自己都觉得只有小学生的水平。 怎么办?让孙策撤兵?自己的大哥现在正在围城血战,恐怕此次过年都得在宣城之下。况且,此时撤兵,对于孙策战无不胜的形象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这也会使得本来就扑朔迷离的江东局面,变得更加混沌不清。 向袁术借兵?孙翊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弄的苦笑不已。袁术正忙着登基称帝的事情,哪能有这闲工夫看顾庐江这边? 向曹cao求援?荒唐!刚刚把曹cao骂了个狗血淋头,发下毒誓。现在又回去请曹cao帮忙?孙翊自认没有这么厚的脸皮。 罢、罢、罢!孙翊猛然惊醒,求人不如求己。大不了就和黄祖血拼一场,只要庐江根基尚在,就不怕没有翻身之时。况且,现在孙策已经统一了江东地面,实在不行就学当年的刘备同志,携民过江呗! 想通了这些,孙翊忽然感觉到了一阵轻松。“哼!事在人为!” 不说孙翊率兵如何赶路,单说松兹战场。 徐盛、孙礼开始还打了个漂亮的偷袭,狠狠地给黄祖军来了个下马威。而设计的居然就是魏延。 其实计策很简单,就是魏延自告奋勇,带领麾下五百江夏军,伪装成松兹逃兵,日夜兼程赶往黄祖前部兵马处。以当年被迫投降为说辞,现在回来投奔家乡军队,并且带来了松兹城内的虚实情况。 文聘多精明的人,怎么可能单凭魏延几句话就相信。因为前部兵马中,有部分是江夏军,所以文聘和王威商量了一下,从中找了些来辨识魏延等人。 魏延虽然在江夏时,只不过乃一小小的什长。但他作战勇敢,经常先登,倒也算是江夏军中的名人。不久,很多当年的同袍就认出了魏延,而且还一起证明了其所部众人确实都是原来的江夏兵。 文聘是个非常谨慎的人,颇有大将之才。陈寿《三国志》里,专门将他与李通、臧霸、吕虔一起立传,称他们“镇卫州郡,并著威惠”,并且单独说文聘,“聘在江夏数十年,有威恩,名震敌国,贼不敢侵。”要知道,江夏可谓四战之地,在三国并立之时,乃三方争夺的焦点地段。文聘在此守卫数十年,能获得如此高的成就,绝非易与之辈,足可称其为名将。 既然如此,那文聘对于魏延的投诚就绝不会轻易放松警惕。他再三的询问魏延各种细节,魏延也一一的回答了。魏延说,他们本来不想跑,但是因为徐盛害怕江夏降卒造反,为了在战时容易辨认区分,徐盛竟然下命令给他们每人左臂上都砍了一刀,以铁血的手段让他们老实,不要生二心。这种方式让魏延等江夏降卒强烈不满,再加上此番黄祖亲率五万大军前来,所以他们认为庐江必败,于是乎就偷偷的跑了过来,以求戴罪立功。 文聘仔细查看了一下,发现这些人的左臂都是有伤的,使得他对于魏延等人的怀疑又降低了不少。 但生性谨慎的文聘,还是先把这些人所携带的武器全部没收,而且还将他们全部集中在一起管理,派人监视,以免出现差池。 魏延等人似乎对这个安排非常高兴,忙不迭的拜谢而去。 王威看着魏延兴高采烈离开的样子非常不满,他对文聘道,“将军,为何不让这些人打头阵,毕竟他们对于松兹比我们熟悉的多。” 文聘低声道,“季伟(找不到王威的字,编了一个)兄稍安勿躁,我只是为了好好的观察一下他们。若他们确实是逃兵跑回,定然会对我们的命令言听计从;否则,便是诈降。请季伟兄帮我盯着他们,且先看看他们的表现吧。” 王威听了后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自去安排不提。 晚上扎营之时,王威发现魏延等一众逃兵不光非常老实,而且还主动的帮助本军兵马支起帐篷,捡柴打水,一个个忙的不亦乐乎。况且,这些人都有些同袍,乡邻等等熟识之人,重又见面后,都在互相拉着家常,并无任何不安分之处。王威的戒心稍减,也就尽可能的让人照顾一下这些逃兵了。 关键是,魏延居然还偷偷拿着一坛酒送给了王威,道,“王将军,这是现在庐江最流行的`郎酒`,我临走之时从库房中偷了一坛,本来打算拿回家的。可看见王将军对我们如此照顾,心里过意不去,就送给王将军品尝吧。” 王威听了后啧啧咋舌,特别是当他闻到那丝丝的酒香时,口水差点流下来。虽然他的职位不高,但却是荆州牧刘表的心腹之人。所以,刘表也曾经把高价弄来的郎酒赐给过他一壶。王威可是正经的酒桶,喝了这郎酒后,对其他的酒便没什么兴趣了。现在听到魏延居然弄了一坛送给自己,早就把军中不得饮酒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但是王威可不会明目张胆的接受,而是先干咳了一下,然后故意大声道,“军中不准饮酒,这是铁律。尔竟敢拿酒来贿赂本将,着实该打!”说到这,王威顿了一下,语气放缓道,“念你不计险阻,逃回报信,本将便饶了你这次。但是,下不为例!这酒,本将就扣下了。” 魏延听了这些话,吓得唯唯诺诺,躬身施礼后,跑走了。 王威等魏延刚一离开,立刻对亲兵道,“今晚本将要研读兵法,任何人不得打扰!” 亲兵哪能不知道王威的意思,其中一个道,“将军如此刻苦用功,今后必成一代名将。只是夜晚看书劳累,莫不如让属下给您准备些吃食,也好让您不会腹中空空?” 王威嘿嘿一笑,点了点头,“不错,不错。等咱们到了庐江,本将任你们去发财便是。” 那些亲兵听完都眉开眼笑,个个拜谢不已,赶紧出去忙活了。 而并未走远的魏延,看到王威的亲兵不一会就都出了营帐。心中有数的他,面上露出了冷冷的笑容。 是夜,月黑风高。魏延带领手下突然发难,四处放火。而王威所在的营寨更是混乱不堪,因为王将军已经烂醉如泥了。 文聘猛然听闻手下来报,说营中走水,便知道魏延等人肯定是诈降了。但是他并没有怎么重视,毕竟魏延一行不过五百左右的人马。自己的营盘扎的很有章法,绝不会出现措手不及的情况。可他忘了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魏延等人曾经帮着各处扎营支帐,对于大营的布局了如指掌啊。 等到文聘觉察到不对之时,自己的整个大营已经全乱了,而他最害怕的事情也发生了,那就是炸营! 炸营的危害到底有多大?在冷兵器时代,这种情况与崩溃没什么区别。 夜间本就视线不好,大部分交流只能依靠喊话。但魏延等一干逃兵却都是江夏本地人,口音上听不出什么不妥。可那些荆州兵马却不知道,接近之后等待他们的竟是死亡。 这样一来,没有人再相信身边的同袍,只能互相抽刀砍杀,唯独害怕自己遭到毒手。 而魏延则在引起混乱后,率领一众手下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夜色中。待到了安全地带清点人数,发现五百多人仅仅损失不足十几。 等他们回到松兹后,魏延没敢多报荆州损失,只说大约有千人伤亡。魏延并不知道,实际上荆州兵马的损失超过两千人。 徐盛、孙礼已经是惊讶的目瞪口呆了。以区区十几条人命,换来敌军千人伤亡,这绝对是大大的功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