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文丑胜庞德
出了府门，迎面碰上了汉阳郡从事辛曾、孔常，二人见礼。 “两位先生酒醒否？”李源诙谐道。 辛曾三十来岁，身量不高，一张瘦削灰脸，三绺胡须稀稀疏疏，虽处壮年，皱纹却爬了出来。孔常与其年岁相仿，不过脸蛋和胡须饱满多了。听到李源如此打趣，二人纷纷露出笑容。 “将军缘何而来？”辛曾问道。 “无事。只是招收流民，安排屯田一事。”李源知道这二人久处西凉，已经起了结交之心，“不知二位先生何来？” “没有什么大事，例行汇报而已。”辛曾揪着稀少的胡须道。 “我还有些许事情，改日登门拜访。”李源也不会多问，说出了告辞之言。 “哪里？应是我二人拜访将军。”二人施礼道。 李源没有直接回府，而是直奔城外军营，虽然扬威营不到八百人，城内虽然也能安置，但有悖他训练部队的初衷。 营寨不远，城西三里，依渭水而建，举目四望，群山远近映目。 扬威营人数不足八百，但都是经历了数次战场洗礼，可谓强兵。 士兵多来自河北，比不得马背上的羌胡能骑善射，此刻他也想练出一支劲旅。 行至军营，喊杀阵阵，何曼与管亥正在练兵。 下马进营，李源暂停训练，士兵目不斜视，纷纷瞅着他。 “你们哪个会弓术？”李源问道。 管亥闻言，道：“末将粗通。” “哦？那你试射一番。” 李源命军士拿出缴获的弓箭，制作了一个简易的箭靶子。 管亥站于五十步外，张弓搭箭，瞅准靶心，一箭射出，营里七百多士兵立刻叫好，他一看，箭头扎在了靶子边缘。 “管亥箭术了得，谁还敢试之？”李源看着文丑期待的问，他自然知道典韦与何曼丁点箭术也没有。 文丑昂昂出列，取弓搭箭，弓弦拉满，一气呵成，望也不望，箭矢划过一道影子，再看时，已中靶心。 下面的兵士嗷嗷叫好，李源喜道：“凉州羌胡弓箭娴熟，战场之上，多占先机。文功曹箭术不凡，日后你便教习士兵箭术。” 文丑闻听夸赞，露出得意之色，拱手道：“将军放心，不出月余，定给您训练出一支精兵。” 何曼在旁冷哼道：“扬威营本是精兵，你只要教会箭术就好了。” 文丑闻听此言，露出不满，正欲反驳，却听李源说道：“你二人皆我左膀右臂，应同心协力，岂能自残？” 文丑随压下怒意，道：“文丑明白。” 何曼也不敢执拗，道：“何曼知错了。” 李源也不管他们是真认错还是假认错，有竞争才能有动力。 他唤来管理辎重的小吏，这小吏三十来岁，他似乎有些面熟，问道：“你叫什么？” “小的叫吕阳。”那人又继续道，“是何司马提拨在下的。” 平常他也疏于管理这类的事情，大小事务都扔给了何曼与典韦，典韦肯定不会去管，何曼也是懒得理，他就随便点了一人管理此事。 “嗯！营中弓弩现有多少？” “弓有二百，弩有六十。” 李源还以为此人答不出来呢，心中不由认可了他做辎重官。 他听完后，思索片刻，就带着典韦与文丑来到了郡府。 厅堂内，盖勋正与一少年说话，看见李源进来，便道：“流德来啦！” 李源对盖勋还是敬佩的，去年饥荒，还取出自家粮食，救活千人。 “营内兵器战马缺少，不知郡内能否提供。”李源言道。 盖勋沉吟一阵儿，道：“你需要什么？” “马四百，弓六百。”李源不假思索道。 “令明，府库能否支应？”盖勋转首问向下首的少年。 那少年约莫十四五岁，身长七尺五六，猿臂蜂腰，粗眉飞鬓，一对英气虎目；鼻梁稍大，厚嘴唇上下长出了茸茸胡须；他身穿皂色衣服，头上披着幅巾，道：“马不足百，弓倒是有**百张。” “马匹与良弓全部划拨给李将军。”盖勋吩咐道。 “多谢大人。”李源施礼道。 “凉州最不缺的便是马匹，你且宽心，剩余马匹不出数日，我自会送到。”盖勋安慰道。 李源又施一礼，谦逊之极。 “这是庞德，字令明。我见其武艺不俗，召之为吏。” “久仰将军之名，今日幸得相见。”庞德激动地施礼道。 李源一怔，仔细打量了庞德几眼，道：“一将功成万骨枯，这种名还是要少些为好。” 庞德长于战乱之中，自然不认同，可是盖勋却点头道：“流德晓得此理，乃朝廷之幸也。” “大人谬赞。” “令明，你随李将军领取辎重。”盖勋笑道。 典韦与文丑就在府外等候，瞧见李源出来，牵马迎上。 “令明，这就是于乱军中斩杀李文侯的典韦典守义。”李源介绍道。 庞德似乎更喜爱典韦，赶忙见礼。 “这是文丑，亦有万夫不当之勇。”李源介绍旁边一更丑的大汉道。 庞德听得如此介绍，细细打量，年纪二十四五，身材魁梧，一手拉缰，一手握刀，脸庞狰狞可恶，炯目浑没有在意地看了他一眼，只是冲其点了点头。 他观其无礼，嘴上客套了一番，心中不由起了比斗的念头。 李源令亲兵唤吕阳带人来领辎重后，时间已到了午时。 营帐内，庞德喝了一口碗粥，起身拱手说道：“将军，卑职有个请求，还望应允。” 李源放下食箸，道：“但说无妨。” 庞德瞅了一眼文丑，道：“卑职自幼习武，不知武艺到了何种地步，想与文曹史较量一番。” 李源笑着看着不屑一顾的文丑，心说正好让其知晓，不要小看天下儿郎，回道：“嗯！文丑，你可敢应战？” 文丑嘿嘿一笑，道：“伤了可不要哭号。” 庞德将放在兰锜上的长刀拿起，冷笑一声，也不发一言，掀开帐帘走了出去。 文丑被这一少年小瞧，不觉恼怒，亦提刀而出。 兵士正三三两两吃饭，看到庞德与文丑先后提刀来至营中心，都好奇地聚拢过来。 庞德少年心性，大喝道：“看刀！” 文丑从未将其看做对手，但这一刀却是具备一定威力，他稍收小视之心，举刀一挡，随后一刺。庞德挥刀一压，三尖两刃刀受力一偏。 两招过后，文丑已试出其武艺，心中不由赞叹了一句，但也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