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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昨日的别离 是否有意义

      乐小倩一整天心情都很糟糕,她发现她的白兔不是很喜欢她,倒是异常喜欢莲仙,老往她怀里钻,这让乐小倩吃醋不已,把它举到眼前,拿眼瞪它,佯装对它怒道:“你不可以这么对我的,知不知道?”

      白兔双脚乱蹬,乐小倩不忍,放它下来,可刚把它放下来,就又跑到莲仙怀里去了,莲仙无奈地笑,乐小倩哭丧着脸道:“这哪里像我的吟潇?我的吟潇可不会见异思迁。”

      菱星经过,冷冷一眼扫过,不知为何,目光重又转了回来,眯缝着眼死盯着白兔看了一瞬,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乐小倩对她向来充满敌意,见她盯着自己的心头至宝,不由得竖起浑身的刺,喝问:“看什么看?”

      菱星撇了撇嘴,昂首走开了。

      惠仁从假山后转了出来,正要开口,目光落在莲仙怀中的白兔上,平展的眉头一分一分蹙起。

      乐小倩阴沉着脸看他:“怎么了?”

      惠仁指了指那只白兔,“这只兔子哪来的?它的身上隐约可见妖气,留之恐有后患。”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没瞧出来?”乐小倩的脸色更难看了,抱起白兔就走,“小jiejie,我走了,懒得听他危言耸听。”

      “我不是危言耸听……”刚开了个头,脚下一痛,乐小倩因不满他的诬陷,狠狠踩了一下他的脚,这才满意地走了。

      “你没事吧?”莲仙有些歉疚地问,解释道:“那只白兔是小倩前世恋人所化,对她非常重要。”

      “原来是这样。”惠仁顿悟地点了点头,话锋一转:“照理说,那只白兔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它的妖气不会一直往外散发的,不知白公子可见过那只兔子,他怎么说?”

      “见过,装心哥哥没说有什么问题。”

      惠仁还是不放心,试图说服莲仙重视这件事,“你们相信乐小倩,所以相信她的一切,而我是佛门中人,又是旁观者,感觉自然比你们强烈些,还是小心为好。”

      莲仙点头,两人一时无话,莲仙闲下来总是习惯盯着花草想着自己的心事,除了最亲近的人,对其他人都不喜攀谈,惠仁顺着莲仙的目光看去,道了句无关紧要的话:“这些莲花开得真好。”

      莲仙泛出一个微笑,惠仁清了清嗓子,不再兜圈子,将想问的话问出口:“你和陶朱……没有可能了?”

      莲仙摇头,惠仁很想问明原因,想想答案似乎不言而喻,他们都是执着的人,执着到沧海桑田几番变迁,心却永远不会改变,这些年一直未向她表明心迹,就是因为知道有太多不可能,理智,往往是勇气的最大阻碍,就像现在,已经鼓起勇气准备表明心迹,可一想到结果,又无可奈何地泄气了,或许他一辈子只能躲在暗无天日的暗恋背后,做一个默默无闻的恋花人。

      小张太子奉王母之命来传联星姐妹回天庭,菱星的夺夫之战尚未告捷,哪能半途而废,任小张太子磨破嘴皮,拒不遵命,两人争执间,莲仙回仙灵居经过此处,这是小张太子第二次见她,一如第一次,对她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表哥!”菱星恼恨地推了推小张太子,鄙夷地看着他,“这么快就见异思迁了?”

      小张太子拿手指狠戳了戳她的额头,“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她很像一个人,至于像谁,怎么也想不起来。”

      菱星对他的话一点也不感兴趣,催促道:“你帮我转告母后,等我办完了该办的事,自然就会回去,喏,你可以走了。”

      “不急。”既然来了,就该把问题弄清楚再走不迟。

      联星对小张太子的问题倒是很感兴趣,多个人印证一下内心想法不是坏事,趁机问:“表哥觉得她可像吕纯阳吕上仙?”

      “怎么这么问?”小张太子认真想了想,然后肯定地摇了摇头,“不像。”

      联星再问:“真的一点都不像?”

      小张太子一头雾水,“他们无亲无故,怎么会相像呢?如果她真的像吕上仙,我第一眼见她就可以把她和吕上仙联系起来,对此我没有任何感觉,和她相像的那个人应该是我很久没有见过面的,所以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是谁。”

      联星菱星被他的一番分析绕得头都晕了,自动忽略他的后半段话,对他的前半段话进行深刻分析,对视一眼,心下暗想,就算第一莲仙像母居多,总该有一点像父亲的地方,可在场的三人都觉得她和吕洞宾没有一点相像之地,那他们有血缘关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白氏郎如今尚被蒙在鼓里,和他把关系确定下来刻不容缓,否则恐夜长梦多。

      小张太子见两姐妹同时陷入发呆状态,困惑不已,“你们在想什么呢?”

      联星回神,“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小张太子也不是好糊弄的,“如果没什么,联星表妹如何会问那么奇怪的问题?这其中一定有内情。”

      菱星扳着他的肩迫他转了个身,“表哥,不该你管的就不要管,回你的上阳宫去。”

      “没有完成任务,我哪敢回去?姨母若大发雷霆,我可兜不住,你休想让我代你受罪。”

      菱星反驳他,“得了吧,母后待你可是视若己出,千依百顺,就算你闯多大的祸也从未斥责过半句,何况是这么件小事。”

      小张太子不为所动,菱星只好搬出杀手锏,“你不要守着你的莲花仙子了?不是说一刻不见,如隔三秋的嘛,原来都是假的。”

      小张太子为人正直,有他在旁行事多有不便,这就是菱星千方百计赶走他的原因,面对情关,所有人的智商都将明显下降,小张太子也不例外,不出所料中计:“谁说的?我这就回天庭去,挨顿骂也认了。”

      说完,一溜烟上了天。

      “可算走了。”菱星累极地舒了口气,正色道:“jiejie,我们该好好计划一下了,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现在是时候了。”

      附在联星耳旁说了些什么,联星听罢柳眉攸地拧成疙瘩,不能置信地问:“有这种事?”

      “星儿亲耳听李斜阳说的,还能有假?”菱星神色慢慢冷凝下去,语气充满煞气:“这次我要一击击倒她,让他们再也没有死灰复燃的余地。”

      月罗国。

      李斜阳昏沉沉地醒来,但见自己枕着手臂趴在桌上睡着了,展了展发麻的手臂,浑身酸痛地起身,不解地问:“我怎么睡着了?”

      白氏郎正给老人施针,闻言回头应道:“累了就睡着了,有什么奇怪的?”

      “怎么可能?”李斜阳哪肯相信,绞尽脑汁思索前因后果,“我记得……我的头痛症好像又犯了,然后我喊了一句什么……黄什么……哦,对,黄奶奶,然后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这黄奶奶是谁?难道是养大我的邻居之一?”

      白氏郎扰了心神,力道扎得重了些,面前的老人惊呼了一声,一旁的齐天佑心疼不已,哀求白氏郎道:“公子,麻烦您轻些。”

      白氏郎抱歉地点头,不再开口,专心施针,李斜阳只好耐心等着,一见他忙完,便迎了过去,“公子,有没有什么轻松点的办法让我一样可以把一切都记起来?”

      白氏郎摇头,李斜阳十分泄气,“那下次就不要打晕我,让我硬挺过去。”

      白氏郎低头整理针袋,不置可否,他能明白他的心情,却做不到看他痛苦却袖手旁观。

      李斜阳喃喃自语:“我一见这对祖孙俩,就觉得倍感亲切,好像,好像我曾经也有过这样类似的时光。”

      白氏郎听进心里,有些伤感,人世间最遗憾的事莫过于遗忘了最珍贵的亲情,可若真的记起来,换来的又是什么呢?

      齐天佑上前来,紧张地问:“公子,这样扎几针我奶奶真的能恢复光明么?”

      白氏郎亮出三粒白色药丸,“以水调服,一天一粒,三日后必能重见光明。”

      齐天佑闻言激动不已,跪下连磕三个响头,“您的大恩,天佑无以为报,但有吩咐,万死不辞。”

      白氏郎扶起他,“言重了,快拿去吧。”

      齐天佑欢天喜地地接过,化了药丸,一勺一勺喂给他奶奶服下,嘴角泛着欣喜的笑,嘴里说些什么,无非是宽慰他奶奶的话,因为太过专注,以至于白氏郎和李斜阳什么时候走的,都没有察觉。

      出了齐家,两人继续往前走,李斜阳一路走走停停,看哪都觉得熟悉,来到一片辽阔的黄橙橙的油菜花田边,居高临下,李斜阳的神经忽然一紧,恍然记起,这块花田和他曾经梦到过的花田一模一样,凭着记忆走了过去,梦中的黄衣女当时就是跪在脚下的这块土地上祭拜李吟潇。

      额际一疼,眼前闪电般划过一幕景象,一对青年男女站在花田中央,他们背对着他,紧紧依偎着共看夕阳西下,情到浓时,男子冲天大喊:“珊瑚,我爱你!”

      白氏郎见李斜阳蹲下去,心知他头疼症又犯了,刚靠近他,李斜阳匆忙往一边躲闪,咬牙嚷道:“公子,你别管我,我可以熬过去的,我……可以……”

      白氏郎只好由着他,背过脸去,不忍复看。

      花神宫。

      经过白牡丹连日的治疗,沈夜游心口的毒蛛逐渐转小,白牡丹和冷焰都替他感到高兴,他自己却没有感觉,好像好不好转都无关紧要,每天只是双眼无神地看着窗外,看着天亮转天黑,天黑又转天亮,日复一日,不知疲倦。

      这天沈云慈再次将饭菜原封不动地从他房里端出来时,忧虑地对冷焰道:“冷jiejie,你劝劝他吧,再这样下去他会饿死的。”

      冷焰气鼓鼓地道:“饿死他算了,为了别的女人挨饿,我还去怜惜他,那我不是傻瓜?”

      沈云慈忍俊不禁,“你就只会嘴上逞强,谁都看得出来,这些天你跟着瘦了一圈呢。”

      冷焰强辩:“我这是忙的,谁让你们一个个都不让我省心。”

      沈云慈只是笑,不再和她争辩,福了一福离开了。

      冷焰自窗口瞧了眼沈夜游,见他一副痴呆的模样就来气,气呼呼离去,拐弯时一不注意,与迎面而来的白牡丹撞上,白牡丹不用问就知道答案,“怎么?他又惹你生气了?”

      “属下心烦,不知该拿他怎么办。”

      “他的心结除了他自己无人可解,你心烦也无济于事。”

      “其实事情已经有了逆转,只是他还不知道而已,如果他知道,只怕一座山也吃的下了。”

      “怎么说?”白牡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冷焰随后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测,“属下晌午得知,陶朱已经回京了,不过他只带走了那个侧妃,而第一莲仙未与之同去,属下经过细细打听,才知道陶朱改变了主意,改认第一莲仙做了皇长姐。”

      “有这种事?”白牡丹音调都变了,“这等大事怎么说变就变?也太儿戏了!”

      “告示已经贴出去了,说第一莲仙乃九天神女,凡人不可与之匹配,总之是帮她说尽好话,免她遭人非议,属下实在想不明白,陶朱为什么要这么做?莫不是他真正爱的是那个侧妃,觉得有负第一莲仙,才做了这些弥补一下她?”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解气了,想到莲仙也有被抛弃的时候,心里一阵说不出的痛快。

      冷焰的分析听起来很有道理,不过白牡丹却觉得可能性不大,“龙儿阅尽绝色,尚且为第一莲仙神魂颠倒,梦寐以求,陶朱岂能例外?即已到手,便无轻易放弃的道理才是,这其中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内情,想来与龙儿脱不了干系,本宫就知道他不会轻易罢手,如此一来,他又该生龙活虎了。”

      冷焰不敢直言非议白氏郎,把责任推给莲仙,“听说在婚礼上,公子曾急得呕血,第一莲仙想必不可能无动于衷,说陶朱出尔反尔,我看出尔反尔的可能是第一莲仙。”

      “事已至此,追究这些已无意义。”有感而叹:“兜兜转转,又回到原地,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真个剪不断,理还乱。”

      “属下最近才深有体会,爱一个人好累,不告诉他吧,看着他颓废下去心里实在难过,可告诉了他,我就守不住他,属下真的不知如何抉择。”

      白牡丹旁观者清,考虑事情自是全面些,“等本宫彻底将他所中的蛊毒解除,你再去想这个问题,现在已是关键时刻,不要节外生枝,听明白了?”

      冷焰恭了恭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