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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花落皆是缘 离别在所难免

      莲仙和白氏郎回到王府的时候,两辆豪华马车停在王府门口,家丁正往后面那辆马车上放着行李,白氏郎和莲仙对视一眼,心下了然,莲仙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离愁别绪,这时蔺潮汐挽着陶朱手臂巧笑嫣然地步出门来,在看到莲仙时,笑容忽地凝滞,暗恨她回来的这么及时,刚才陶朱只吩咐了让人收拾他和自己的东西,没听他提及关于莲仙的任何事,蔺潮汐只当陶朱放弃了莲仙,暗暗欢喜,现在莲仙却出现在他们面前,事情极有可能要改写,蔺潮汐如何高兴的起来?

      陶朱欲往莲仙而去,却发现根本动弹不了,只见蔺潮汐死命拽着他的手臂,疼痛隐隐传来,陶朱有些不悦,用力扳开蔺潮汐的双手,走向莲仙,刚要开口,蔺潮汐却已经捷足先登:“jiejie看起来和得意王爷关系非同一般啊,臣妾可是不止一次见你们眉来眼去,现在还光明正大的出双入对了?”

      气氛一时变得很尴尬,陶朱脸色沉了沉,吩咐蔺潮汐:“你先去马车里等我。”

      蔺潮汐却没有挪步,她坚信幸福掌握在自己手里,她要凭自己的力量改变结局,哪怕不择手段,“jiejie已经嫁做人妇,也该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才是,这一点不用meimei教你吧?”

      莲仙神色沉静,似乎根本没把她的话听进心里去,她与白氏郎相爱在先,这是陶朱早就知道的,再者她和白氏郎向来发乎情止乎礼,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之处,也就不屑于争辩。

      白氏郎原本也不喜和女子争长论短,可事关莲仙,他做不到袖手旁观,他绝不能容忍有人光天化日之下羞辱莲仙,唇角在笑,眼神却是异常犀利的,针尖对麦芒地反击回去:“第一面见贤妃娘娘,还以为您是那等温柔娴静的女子,如今看来,是白某有眼无珠了,娘娘的这张嘴,真是比刀子还尖利,七出之条您已经犯了两条,是不是更应该好好反省一下?”

      蔺潮汐皮笑rou不笑,“臣妾说的是事实,我才说jiejie一句,王爷就说了这么多,脸都急红了,您敢说您和jiejie没有瓜葛?傻瓜都不信,您不承认不打紧,jiejie今儿个上午可是亲口承认另有所爱,是吧,jiejie?”

      白氏郎环臂冷睨着蔺潮汐,“口蜜腹剑,一口一个jiejie,内心却将仙儿视为眼中钉,本王没说错吧?”

      蔺潮汐语塞,拿陶朱做挡箭牌,“皇上,臣妾只是担心您被蒙在鼓里,被人家耍的团团转还不知情,臣妾不是吃醋。”

      陶朱被搅得头晕,语气加重,吩咐蔺潮汐道:“行了,你不明情况就不要在这胡搅蛮缠,先上车去等我。”

      蔺潮汐见陶朱对她的话完全无动于衷,一急就什么也顾不得了:“臣妾不是胡搅蛮缠,您为什么不相信臣妾呢?要是哪天jiejie给您带了绿帽子……”

      “放肆!”陶朱怒喝,额头青筋暴现,白氏郎也气的不轻,脸色铁青,“越说越离谱,如果你不是个女子,本王一定会好好重赏你。”

      蔺潮汐自知失言,气焰有所消减,这时莲仙忽然冒出一句:“什么是绿帽子?”

      白氏郎和陶朱愣愣对视了一眼,白氏郎化怒为笑,看向莲仙,眼神骤软,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阴冷,“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蔺潮汐见此情景小声嘀咕:“你们之间没有鬼才怪。”

      陶朱不悦地咳了咳,示意她住嘴,目光投向莲仙,所有的柔情都凝聚在这一刻绽放,他要将她深刻在心底,事实上她已经深刻在他心底,永远不会忘记,想到即将离别,一种沉甸甸的不快乐,死死的堵在心肺间,呼吸一下,便觉得疼痛无比,可又无力改变这种结局,磨磨蹭蹭着开口:“我要回京了,善自珍重。”

      这是他能够给她的所有。

      放手,成全,远走。

      蔺潮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接下来莲仙的话让她不再怀疑自己的耳朵,莲仙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半晌才想出一句合时宜的话:“一路顺风。”

      这也是她能够给陶朱的所有。

      愧疚,感激,还有祝福。

      “谢jiejie的好意,皇上,我们走吧。”蔺潮汐虽然一肚子疑惑,可这个结局是她梦寐以求的,唯恐事情再有转变,顾不上详问,急急拉陶朱往马车旁走,陶朱纹丝不动,他的忍耐几乎到了极限,压低声音喝问:“你急什么?”

      蔺潮汐被当众扫脸,面红耳赤,咬着唇敢怒不敢言。

      离别的钟声已经敲响,陶朱眸里的不舍更加浓烈,像粘稠的蔗糖,化都化不开,明明还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不知从何开口,最后只是化作了一声叹息,转身,步下台阶。

      他们就那样道了别,谁也不说再见,因为他们的再见太渺茫,他们是不能再见了。

      蔺潮汐回头,投给莲仙一个胜利者的得意的笑,不过这个笑只是昙花一现,蔺潮汐希望陶朱与她同乘一车,但陶朱坚持骑马,世事就是这样,没有所谓的赢者,赢了天下输了他,蔺潮汐此生富贵不可估量,却永远体会不到一种叫真爱的滋味,和莲仙比起来,也不知谁更幸运些?

      陶朱跃上马背,没有再回头看一眼,回头也是枉然,徒增伤感,驱了驱马背,马蹄放步而去。

      第一情深和欧阳怜闪身而至,欧阳怜看陶朱身边的侍卫都集齐了,大惑不解:“这么大阵仗,陶朱这是去哪?”

      白氏郎淡淡应道:“回宫。”

      “回宫?”欧阳怜双目瞪得老大,声调陡然拔高,困惑又加了一层,看着莲仙,“他怎么不带你一块去?”

      莲仙不知如何解释,第一情深脸色霎时黑了下去,心火腾起,“他想始乱终弃?我找他去。”

      “不是你想的那样。”白氏郎拦住他,“陶朱和仙儿已经解除了婚约,他们只是做了场有名无实的夫妻,现在都结束了。”

      欧阳怜和第一情深一脑子浆糊,欧阳怜有些不快,这个结局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什么嘛,说成亲就成亲,说解除就解除,这不是儿戏嘛。”

      “就是。”第一情深义愤填膺,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将错归咎于陶朱,“清誉对女子而言何等重要,他想过没有?仙儿,你别难过,这个仇我替你报!”

      白氏郎再次展臂一拦,“你别冲动行不行?这件事已经落下帷幕,你别越添越乱。”

      欧阳怜琢磨了一番,似乎有些明白了,审视地瞅着莲仙,“是不是陶朱知道你仍放不下某人,迫于无奈才做了这个决定?”

      莲仙微抬起眸看了看白氏郎,没有接话,算是默认。

      第一情深的火消了下去,欧阳怜拉过莲仙,压低声音问:“你确定他没碰你?”

      莲仙脸颊一红,抿唇不开口。

      白氏郎力证道:“陶朱是一国之君,撒谎有失他的身份。”

      “这世上还真有坐怀不乱的好男人,便宜那个贤妃了。”欧阳怜感叹,认真地问莲仙,“你真的一点都不后悔?如果你坚持跟陶朱走,他一定不会执意解除婚约的,你给了他希望,又毁了这个希望,太残忍了,要知道他是真心疼你,才会不舍得碰你。”

      一番话说得莲仙又难过起来,第一情深将欧阳怜拽进门,“你真啰嗦啊。”

      “仙儿,别难过。”白氏郎安慰莲仙,忍不住责怪自己起来,“都是因为我,有我挡在前面,你才会有这么多的顾虑。”

      挣扎了一番,艰难地将想法道出,“不如,我们分开一段时间,让时间冲淡一些记忆,心结或许就迎刃而解了。”

      莲仙刚经历一番离别,离愁别绪尚未消减,这边白氏郎又提出分别,百般苦涩涌上心头,柔肠寸断地看着他,泪奔流而下,“无论分开多久,仙儿都忘不了装心哥哥,如果你可以,那你就照你的想法去做吧。”

      说完,伤心掉头而去。

      白氏郎慌了神,赶忙拉住她,“仙儿,你去哪?”

      莲仙拂开白氏郎的手,脸转向一边,越是看着他,难过便越加强烈,“你不是说要和仙儿分开么,仙儿现在回山庄收拾行装,启程回仙乐皇朝。”

      白氏郎暗恨自己自作孽不可活,明明舍不得偏又多言说出那番话,现今又要千方百计留下她了,“乐小倩不是还没回来,你不等她了?”

      莲仙去意已决,“仙儿回山庄等着就好。”

      白氏郎有些无计可施,原来天下女子闹起脾气来都一样骄蛮,只不过所爱之人带来的不是头疼而是心疼,“你要回山庄是不是?那好,我和你一起去,我答应你要陪你一块回仙乐皇朝的,不能食言。”

      莲仙破涕为笑,白氏郎如释重负,原来自己这么在乎她的喜忧,只是在乎可以一世,陪伴却不能,暗暗叹息,花开花落皆是缘,离别在所难免。

      李斜阳将乐小倩带至一处僻静处,开门见山:“你的记忆全都恢复了?那你和我说说你和李吟潇的故事吧。”

      乐小倩反问:“你真的认识吟潇?”

      李斜阳有些着急,“你说出来,我才能确定啊。”

      乐小倩想起李吟潇,就好像心上被割了块rou,痛苦都写在了脸上,“我和吟潇就像小jiejie和白氏郎,历经艰难险阻却无法终成眷属,他真的太好太好,为了他我都不愿去做神仙,可是我们的相爱却遭到一只蚂蚁精的报复,怪只怪我一时心软救了那只蚂蚁精,反遭他恩将仇报,最后我们三败俱伤,我侥幸活了下来,我想找吟潇的转世和他再续前缘,谁知他已不愿为人,只能等他的下一世了。”

      李斜阳逐字逐句分析,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脸色刷地白了,“难道我就是你口中那只卑鄙无耻的蚂蚁精?”

      乐小倩蹙眉看着他,“你说什么?”

      李斜阳心乱如麻,想到哪说到哪,“其实我和你一样,也因坠崖失去了记忆,公子告诉我,我和李吟潇因为争抢一个女子大打出手,结果双双坠崖,李吟潇死了,我因遇到公子经过,被他救起,侥幸活了下来,其他的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不会就是你口中那个横刀夺爱的蚂蚁精吧?”

      “不是啊,那只蚂蚁精已经死了,我亲眼所见。”末尾几字乐小倩加重语气强调,对李斜阳的际遇颇感好奇,“你也坠过崖,就是月罗国的望魂崖?”

      李斜阳点头,“当时我跟随你去月罗国,就是为了去崖底祭奠李吟潇和那位遭我们连累的姑娘。”

      乐小倩只觉匪夷所思,“他也叫李吟潇,怎么会这么巧?可他们分明不是同一个人,我的吟潇不是和人争抢姑娘而坠崖的,他是以为我不在人世伤心欲绝才跳崖的,他生前从未提起过你,我更是从没见过你,或许你故事里的李吟潇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这就解释得通他为什么和月罗国帝君同名同姓,你觉得我分析得对吧?”

      李斜阳不得不承认她的分析无懈可击,这样一来,他就和她没有瓜葛了,隐隐的感到一丝失落,他对她早有好感,如果他们曾经确是一对恋人,他已做好放弃一切和她再续前缘的打算,然天不从人愿,“我的梦里时常会出现一个黄衣女子,追不上,看不清,我第一眼见你,竟产生一种错觉,觉得你很像她,我也不知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许是我经常穿黄衣才让你产生这种错觉吧,好了,我们回去吧。”乐小倩一点也没往心里去,她现在最关心的是怀中的兔子,将它举到面前朝它嘟着嘴,“你一定饿了吧,我这就去给你找食物。”

      李斜阳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从前只是觉得她有点像梦中的黄衣女子,现在却越看越像,他决定去一趟月罗国,看能不能想起些什么,结果无法预料,不过总比一世活在稀里糊涂中强,当即闪身而去。

      莲仙没有随陶朱回宫的消息在梅萤雪和联星姐妹的心里炸开了锅,梅萤雪怎么也想不明白,“不是说爱她么,怎么说放弃就放弃了?”

      “因为爱而放弃才是真爱。”第一情深一边拨弄琴弦,一边如是说,结果遭到了梅萤雪的唾弃,“歪理,我只知道爱一个人就是死也不能放手。”

      联星姐妹亲眼见白氏郎送莲仙回仙灵居,菱星毫不掩饰自己的恨意,“白欢喜一场,jiejie,这个女子注定是我们命里的克星。”

      联星深沉一笑,“既然如此,那就想办法去化解它。”

      “还能有什么办法?这回都送到老虎嘴边了,结果人家还给她安然无缺的送回来了,真是太离谱了。”

      联星转身离去,丢下冷硬的一句:“会有办法的,好好想想。”

      菱星支着肘,就地苦思冥想起对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