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3.细算账通商获重利
陈最犹豫再三，最终熬不过想要获取这条航路的想法，还是同意了。他回去后将以维修为名，让一艘小军舰开往台州。半途，由这些人持以假乱真的手令接管此船，这样维修期的大半年，就尽可归张青使用，绘制牵星图了。 实际上，所押的钱物，也差不多可以购得小军舰了，追查时，完全可以用这些钱临时购入舰只充数。如果真的被严格追查，那也是有贼人冒名劫走了，守将不过是个失察之责。 这样想想，押金、航路，加上培养的领航员，实实在在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想必是这些人急着用船，要不然完全可以等待几日，自行购买船只了。 “文大人，这抵押的钱物可否直接放在我海军大营？”陈最想了半天，最后提出了一个条件。［老将军倒真是行事谨慎，居然连我也不信任。］ “没问题，海军的船做的抵押，自然要交给海军。”李天俊答应了下来。 陈最起身要走，李天俊留他议商部事，他却说：“海军中的事，我自不相让。商部的事，我还是不参与了，有出海需求派人来提前告知即可。还有，借艇之事的细节，还望文大人联络好之后，提前告知我。”说完转身走了。 难得有了一丝空闲，李天俊让白安时带着，在崇明岛各处转了转。中午时分又赶到了通州城。现在通州城因为商部的到来，竟也繁华了许多。白安时先把李天俊带到雅静的酒楼用午饭，然后又去知府衙门旁边的商部办公室转了转。 苏仁正在海港帮忙，并不在此处。还好属员们认得白安时，见他毕恭毕敬地陪着一人进来，因此也都十二分恭敬。有跟白安时相熟的，在李天俊临走时，忍不住低声询问。白安时看李天俊并没有阻拦的意思，就跟他耳语说了几句，然后丢下眼睛瞪得老大的那人，快步去追已经走出房门的李天俊。 回到崇明商部，已经是下午申时。在海港忙活的薛叔渊、苏仁、张主簿都赶了回来。细目已经算清了，李天俊要求的，作为范例赔付给庆远王家的损失费是四百二十贯。盈利的货物按照李天俊所说九折抛售，果然引起商家的兴趣，物资很快就被一抢而空，最终得到了以茶引、盐引等形式的财物七千余贯。 “怎么比预估少了这么多？”李天俊没有看细账，只是听最后的数字：“我们商部这么多属员，养着这么多士卒，又要修房子修船，朝廷拨给的钱物根本不够用，就是把这七千贯都算进去，好像也剩不了太多了。” “大人！”薛叔渊贼兮兮地说道：“大人，是我们没说清楚，我们三人商议过了，张主簿昨日在汇报时，已经考虑了今年官员、士卒，以及修建的等方面的支出，做账时已经做进去了。这七千贯乃是纯利。大人四月底正式执掌商部，现在不过月余，就有七千贯纯利，实乃大功啊！以后每次通商所得都是纯利。如此赚钱，不如多跑几趟开城。” 李天俊一撇嘴：“我的大计议官，我这一趟过去，几乎把高丽的国库给换空了。现在再去，你让他们拿什么换？再说，咱们这边的物资也没了。这样，以商部的名义，这七千贯拿出二千贯机动，其余寻机底价购置茶叶、瓷器、丝绸等物资，放在仓库中备用。” “不过这事还得等宋仲基来，他在各地商家的人头熟；苏大人，请你以商部名义写些文书散给各处商家，邀他们来崇明；张大人尽快整理出细目，然后交给薛大人，让他尽快写完奏折，咱们好上报朝廷。” 回航第三天，五月二十七，李天俊一大早起来，用过早饭正在跟白安时闲聊，有人来报，通商的领头人，庆远王家带着这次通商的各家负责人求见。李天俊立刻把他们迎了进来。 这些人中，跟李天俊走得近、比较信任他的，往往都投入了重金，因而也就得了巨大的回报。不说别人，庆远王家这一次所获，只怕就在两万贯以上。 这些商家们各自准备了重金，来酬谢李天俊。李天俊却故意做出一副清廉的模样，坚辞不受。众人都是场面上的，见状立刻放下礼金这件事，又“满袖清风”什么的吹捧起来。 李天俊听了好不适应。［后世都说“两袖清风”，这时代怎么人人说“满袖清风”呢？哦，大概“两袖清风”这个词在南宋初期还未出现吧。］ 商家们自然也想得到这次所走的海运捷径，但他们心知此事恐怕不大可能，因此也就没怎提。另一个关心的事就是商部何时再远航，也就是李天俊什么时候再带着他们发财。 李天俊笑了笑：“众位的心情我都明白了。只是这次交易，商部预备的物资都已用尽，还需要些时日准备。各位有心远航自然是好，不过在准备物资时，不妨也替商部想想。” “关于外贸物资的比例问题，我正要跟众位商议。大家也都看到了，即使是高丽国，每次能交易物资也有限的，咱们以后出航，不得不细细考虑物资的配比。我个人的意见是，能为商部供应物资的，才有资格带自己的物资随商队远航交易，不知道大家是否能接受。当然具体的比例可以慢慢谈。” 众商家听完，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此次出航之后，所有商家不免都存了加大投资的心思，但是正如李天俊所说，交易物资的份额是有限的，每一家都携带大量的物资前去，最终的后果反而可能是大家不得不降价销售，利润无法提高。 李天俊的方法说穿了，就是商部出面控制物资比。商家需要把一部分，甚至是大部分货物卖给商部，商部则默许商家利用自留的那部分赚取高额利润。如果市场经济发达，这样的控制显然是不得人心的。但是考虑到当时有限的市场交换，集中管理未必不是一个好办法。 还是庆远王家主事首先表了态：“大人此说，细细想来很有道理，这确实是前次议事时，大家没有想到的问题。我看众位不妨回去传话各家，都好好想想，心中有个比例，到时候再与大人协商。不过各位，摸着心口好好想想，在此次通商前，有谁想到能在短短月余赚取如此大的利润？” 04-43.细算账通商获重利 04-44.急抛售囤货换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