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7.奔泗州错失寿州变

    陈规闻言一愣：“找些人来帮忙吃？我一直在各处招募流民，你还有办法找来更多？”

    “大人，我夜观天象，近日东边的寿州，西边的蔡州，会有大量流民入境，大人不妨先行准备，在这两处想办法多招些流民。”

    “哦？这你都知道？你这是又在哪本……算了，问你也没用。我这就安排人手前去招募，只有一点，要是招不来什么人，这费用可都算在你的账上。你那拍卖场我看着很不错，回头拿一部分收益来抵扣吧。”

    “这……这只怕要让大人失望了。另外，我还有一事，想请大人尽快处理。”

    “何事，一起说来。”

    “泗州的刘纲大人上了折子要修城，大人可知？”

    “知道啊。不过泗州在淮北，朝廷轻易是不会批的。”

    “不然。据我所知，皇上已经准了，而且批了很多钱粮，准备年后从滁州调数千民夫前去修城。大人，这件事情咱们可以做啊。流民不比滁州的寻常百姓，有需要就可以迅速征发，刘纲大人必定也是急着开工。”

    “如此一来，咱们一方面招募流民在顺昌落户，一方面把这些流民派出去修建城池，而且还是泗州负责吃住。等转过天来，土地可以耕种了，再把他们陆续召回来，里外里省了了不少钱啊。”陈规接着说。

    “大人，这民夫可不能白给泗州用。这属于劳务输出，钱粮应该让泗州转到咱们顺昌府，然后由顺昌府发给众人。如此一来，咱们又多了一笔可周转的物资。”李天俊继续说道。

    “放心，你家大人我，做事什么时候吃过亏？但是前提是你所料不差，蔡州和寿州出现大量南附流民才行。不行，我这就去找孙居正，让他马上带人去办。只是泗州刘纲大人那，需要有人去一趟。”

    “大人不妨修书一封，我自带去。说起来我与刘大人虽未谋面，却有渊源，正好去见上一见。”

    “哦，文大人愿往，自是再好不过。我马上就修书。”

    李天俊怀揣书信告辞出来，去铁匠埔找曹成。因为跟乌达补达成了新的交易，随后又需要一套暖气和两套淋浴，加上曹成痛恨金人，所以他没有参加接待也没有去拍卖场，而是在店内领着弟子们加班赶制。

    “大哥，咱们这次可是大大赚了一笔！”李天俊笑哈哈地对曹成说：“一套暖气，两套淋浴。三块香皂换来了二百八十贯的收益，还有二十斤的羊rou！”

    曹成听了也是大吃一惊，“居然赚了这么多！”

    “正是，香皂拍出了一百贯！”

    “一百贯！我的天啊，那么个小东西，比我打造多套暖气不差了！快来跟我说说到底真么回事。”

    李天俊就把拍卖场上的事说了一番，曹成道：“宋家子虽没能买下来，但到底还是让金贼花了大价钱，也算值了。”

    “大哥，这香皂自然是金人买的越多越好啊，赚就要赚他们的钱。只是有一样，这些钱咱们暂时还拿不到。”随后又把欠款之事解说了一番。

    曹成听了笑道：“大概没人会想到贤弟一下子就把互市搞得这么红火吧。对了，这些钱贤弟准备怎么支用？”

    “我正是为了此事来跟大哥商议啊。”李天俊凑到曹成耳边低声说道：“我正谋划一事，具体是什么不好细说，不过绝对是对大宋有利的事情。只是此事所需甚多，大哥和众位兄弟的辛苦所得，只怕大部分都要投入其中了。”

    曹成听了，坐正了身子，神情严肃地说道：“我正担心贤弟被钱财所惑，看来又是我多虑了。只要是有利大宋之事，贤弟尽管动手去做，需要什么我绝没有二话！”

    李天俊呵呵笑道，“到底是我的曹大哥。对了，咱们的弹簧钢可有新货了？”

    曹成听了挠着头说：“哎呀，这段时间忙着赶制暖气和淋浴，一直不得闲，这弹簧钢的炼制又出了几次错，已经完全废弛下来了。”

    李天俊想了想说道：“我曾与京西的李若虚大人有过约定，要在那开设铁匠曹的分部，到时候把弹簧钢的炼制移过去可好？”

    “也好，这东西在顺昌府生产毕竟有限，交给京西的岳飞将军能有更大用处！再说，咱们名义上的主家是杨再兴将军家，有了这个关系，在京西生产更是名正言顺啊！”

    “好，那就如此说定了。这两根羊腿，请大哥留下一根，剩下的我带到泗州，去看望看望老朋友。”

    曹成一挥手：“总共才两根，你还是都带了去，到那一人一口就吃没了！”

    李天俊听了，笑笑没说话。当下召来孔大车，让他第二日随自己前往泗州。

    由于朝廷下令各大军区后撤，此时淮北除了顺昌府、泗州等少数州府，其他如蔡州、寿州名义上又被金派人接管。李天俊仗着有鲁王的关系，并不惧怕，先乘船顺着颍水进入淮河，然后一路顺水向东，直奔泗州。

    一路日夜兼程，初十已经赶到了泗州城下，只见城内仍然张灯结彩。此城虽然位于前线，城内居民仍然在乐观地欢度新年。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求见刘纲。上次出使经过泗州时，多亏刘纲领兵击溃了伪齐的入侵，因此虽未谋面，李天俊对他印象却颇好。

    奈何刘纲不待见李天俊，虽然见了面，看了陈规的信，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有，只是冷冰冰地问他：“文大人刚从寿州过来？”

    “正是，前日过的寿州，昨日到的泗州。”

    “这一路文大人就没看到什么特殊的事情？”

    李天俊想了想说道，“天寒地冻，人迹稀少，未曾见到！”

    刘纲鼻子中重重哼了一声：“昨日金知寿州宋超，领了数万军民渡淮南归，你居然完全不知？”

    李天俊无奈道：“大概是正好错过了！”

    “只怕是大人只想着做生意，眼睛中看不到满地的百姓吧。”

    李天俊明白，这是对自己与金国开办互市不满，心中有些无奈，只好说道：“大人，修城乃重中之重，滁州的民夫要到年后才能到，陈规大人说顺昌府的民夫可随时来泗州，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可是由你来负责居间调停？”

    “不是，我这次只负责跑腿，具体的人、财、事都由陈规大人决断。另外，去年多亏大人击溃了伪齐军，我才能顺利随团出使金国。一直没有机会拜谢，今日带了两根羊腿作为礼物，聊表谢意。”

    刘纲看着羊腿，想了一下，说道：“不是你管钱就行。跟陈大人说，月底前调两千民夫过来，我这管吃喝，工钱按照往例加一成交由顺昌府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