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大嫂也可以
田蜜和阿呆在账房里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高汤鸡丝面、水晶虾仁饺、鸡蛋葱油饼、酸辣白菜丝、蒜茸小菜心，每样都用精致的甜白瓷餐具盛放，光是看着就很有食欲。再加上叶承钧高超的厨艺制作，色香味俱全，更是令两人胃口大开，拿起筷子就吃得不亦乐乎。 叶承秀说吃过了，谢绝动筷，只是在一旁喝茶作陪，顺便汇报自己昨晚努力的结果。他不但找到两个小伙计家中将他们劝了回来，同时还开拓了思路，临时从贫民区中招收了五个大嫂来帮衬。 所谓的大嫂，其实是当地人对年轻小媳妇的一种称谓。她们成婚不久又生了孩子，有了一段人生经历，不象刚结婚的那种新媳妇太腼腆矜持见不得客。而且大嫂们年纪也不老，坏习气也不多，肯听话肯做事，真是最佳的服务员人选。 关键是，大嫂们来自贫民区，能够给她们一份工作，帮助她们改善一下生活，是田蜜很乐意做的。就象田家以前经常从四胡同招人做月饼一样，她不能保证这份工作长期有效，临时帮衬，一个出钱一个出力，皆大欢喜。 说话间，田蜜吃好了，放下筷子，剩下的全部被阿呆包圆了。 男孩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需要大量的营养，会吃得很多。在田蜜的另一份秘密记忆中，见过有人一顿吃一斤米饭的，所以阿呆的表现一点也不出奇。 她只是盯了一眼阿呆的肚子，有些好奇。吃下去那么多东西，都到哪里去了，消化道能装得下吗？ 伙计小东子跑来禀报，说后门那里有几个大嫂在敲门，说是来帮工的，问小东家是否要放她们进来。 “要的要的，她们是秀掌柜请来的，你让她们进来吧。”田蜜惊喜地站起身，转头对叶承秀说道，“看来可以按时开张了。” “放心，一切都没问题！”叶承秀微微一笑，阴暗狭小的账房立刻因之而明亮起来。 田蜜被叶承秀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迷失了一会，阿呆在后面咳嗽一声，她红着脸指着叶承秀笑骂：“你这妖孽，以后不准在外面笑得这样好看，否则大嫂们都不肯回家了，人家家里人要打上门来的！” 小东子迷糊地问：“大嫂们为什么不肯回家？” 叶承秀低着头没作声，田蜜没好气地说道：“因为秀掌柜太帅了，大嫂们想和他亲近，当然不想回家啦。” 小东子恍然大悟，捂着嘴巴怪笑着走了。也不知道他跟大嫂们说了些什么，院子里立刻便有妇人的轻笑声响起，给雄性生物过多的醉月楼增添了几许温柔的气息。 田蜜私下里认为，小东子肯定在大嫂们面前说了叶承秀什么怪话，大嫂们在给自己这小东家和秀掌柜见礼的时候，眼神都有些奇怪。 叶承秀是什么人？用田胖子的话来说，他是个人才，武功卓绝、厨艺精湛、满腹经纶，考个状元当个小官是没问题的。但是用田蜜的话来说，他其实就是只芝麻包子，外表可爱内里漆黑，阴你没商量，叫他应付一群没什么文化的大嫂和伙计，那是手到擒来。 所以，田蜜放心地将叶承秀推到大嫂们和伙计们面前，让他发表开张演讲。 叶承秀没让田蜜失望，无视底下的各种sao扰，镇定自如地把大嫂们介绍给伙计们认识，让大家互相熟悉一下。 同时，叶承秀也隐晦地提醒大家注意，今天这个开张日不一般，可能会有人来捣乱，希望大家遇事不要慌张，冷静处理。如果处理不来，要立刻通知掌柜和小东家，绝不允许动手动口，授人以柄。 醉月楼最近的情况不太妙，大家心里都有了底，叶承秀一说完，众人便表态说一定好好做事，不给小东家惹麻烦。 为了避免帮工大嫂遭受性.sao.扰，田蜜特别提出一点，客人的接待工作仍由伙计们做，大嫂们主要负责送菜、洗碗、择菜等打杂性的工作，尽量不在客人面前露脸。 至此，大嫂们心中最后一点疑虑消失不见，一个个笑容满面，积极准备开始上工。 大嫂们来之前都经过了精心打扮。虽然穿着旧衣，但都洗得很干净，头发也梳得很整齐。田蜜特意检查了她们的指甲，发现都剪得很短，也没有藏污纳垢的现象。从表面上看，已经符合酒楼服务员的标准了。 不过，田蜜还不满足，对她来说，醉月楼的行业标准一定要比其他酒楼高。大嫂们即使是临时帮工，也要讲究形象，凸显醉月楼的精益求精和严格要求。 要大嫂们和伙计们穿一样统一的工作服不太可能，原先准备的都是男式的，临时制作更不可能。除非有仙法，不然到哪里找一个能在一刻钟内做出五套衣服的超级裁缝来？ 没有工作服，那就折中一下。 田蜜从仓库中搜出几条围裙，原本是给厨子们备用的，都是石青色绣了田氏饮食的商标。大嫂们各领了一条围裙穿上，精神面貌立刻就出来了。 田蜜围着大嫂们打了几个转，想了想，又叫叶承秀出去买回一匹石青底碎花纹的细布来，拿起剪刀咔嚓咔嚓几下，弄出五个头巾，让大嫂们从刘海线往下系，将发髻盖在头巾底下，顿时又添了几分颜色。 咦？大嫂们竟然都扑了粉？果然女人爱美是不分贵贱不分国界的呀，就是来自贫民区的大嫂，也是爱面子滴。 “唔，好看多了。”田蜜笑着拍拍巴掌，对叶承秀道，“开门吧，让虎头镇的父老乡亲都看看，醉月楼是打不垮的！” 辰时正，醉月楼前燃了一挂喜庆的鞭炮，厚重的雕花大门徐徐开启，两个头戴小布帽、身穿石青衣、手搭白布巾的小伙计一左一右站到门前，笑容可掬地对鞭炮吸引过来的人们拱手打招呼。 “醉月楼新年开张，一十八种新菜式上市，欢迎光临！” “醉月楼新年开张，今天所有消费打八折，欢迎光临！” “哇，有十八种新菜式？那尝一尝。” “今天打八折呀，老板真慷慨。” 此时正是早饭时间，再加上小伙计那两声清亮的吆喝，立刻便有老客上门。小伙计将人让到里面，桌椅板凳已经整洁得光可鉴人，但他还是再擦了一遍，这才上茶上菜单，介绍早饭的特色面点。 菜单喊下去没几息功夫，两个容貌端庄的大嫂端着满满的木盘从后门进来，也不到客人跟前，只在离饭桌一米的距离就将木盘转交到伙计手上，再由伙计送到客人面前。一切动作迅速又利落，却带着让客人备感舒适的恭谨。 最先进来的两位老客早惊呆了，虎头镇还从没见过有女人在酒楼里当跑堂的哪。 不过，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因为大嫂没有跟他们接触，送了菜就立刻退下去了，没有说话、没有眼神交流、没有肢体接触…… 咳咳！吃饭吃饭，要找女人就去绮红楼，这些大嫂看起来就不是那种人，何必自找麻烦。 随着进门的客人陆续增多，大嫂们进出露脸的时候也多了，很快，以醉月楼为中心，田家请了女伙计的事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王家酒楼中，王九梁砸了一地碎瓷片，气得脸红脖子粗，“他娘的，那叶承秀果然不是易与之辈，竟然找了一群女人做帮工！” “嗯？女人？也许可以这样……”王九梁捋着老鼠须，jian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