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成长是这样的孤苦
觉岸、觉明、灵儿齐齐的跪在菩提祖师的面前，露出绝望的神情。 觉明带回飞燕女的时候时候菩提祖师不吃不睡七日七夜只是呆呆看着“憨傻”的飞燕女，飞燕女也七日七夜不吃不睡看着菩提祖师。 “把她送回你带她来的地方。”菩提祖师语气平静，可觉明知道师父话是多么坚决，昔年那只猴子被压五行山下，师父说不救就不救，在觉明发出“猴子一日被压，自己一日不与师父相见”的誓言后，仍然静默如水。 “师父！我修炼至今只求过你一次，你拒绝了！我再求你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求你，求你把小师妹留在方寸山，行吗？”觉明悲泣。 菩提祖师不许，无言的转过身去背对着觉明。 闻讯赶来的觉岸和灵儿一起跪在了师父的身后，从前那只猴子受苦，可那只猴子强大无比，些许苦不算什么顶多寂寞了些罢了，但小师妹弱小的连大海龟都能将其咬伤呵！ 菩提祖师不许，菩提祖师的决定从来没有更改过。 三人跪了四十九天，是师父痴看飞燕女七日七夜的七倍。 觉明把飞燕抱起来：“师父，我不恨你，但是今生我不再与你见面。” 觉岸站了起来：“师父，我不恨你，但是今生我不再与你见面。” 灵儿站了起来：“师父，我不恨你，但是我今生不再与你见面。” 觉明觉的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哭过，回山时不过一日一夜，出山时足足走了一年，哭了一年。 看着痴痴呆呆的小师妹，看着痴痴呆呆大海龟，看着痴痴呆呆的小师妹抚摸痴痴呆呆的大海龟的温柔，觉明吐血三升，用无上法力生生的灌进大海龟体内五本高级兽决，高级连击、高级必杀、高级偷袭、高级吸血、高级神佑，还用觉岸师兄炼制的丹药为大海龟开启了灵智。 “小师妹，就叫它骗骗吧，它骗了你，就让它终生服侍你吧。”觉明泪如雨下。 成长是不断的重复，当别人用一分力气就有收获的时候，你用十分力气或许不如对方，但是你用了一百分力气、一千分力气的时候，你的收获就远远超过的别人。 飞燕女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境界，不知悲喜、不知欲求，只是机械的走着，走着，走着，或许在飞燕女的意识里，走着才是自己想要的吧。 无数个日日夜夜，无数次风吹雨打，无数次电闪雷鸣，东海湾所有的怪物都是不是骗骗一合之敌。很快有人发现了这个痴呆而又强大的“修士”，这个从来不要战利品的“怪人”，这个永远不知疲倦的“木偶”。渐渐的有人把飞燕女拉倒队伍里，有人带飞燕女去沉船杀蟹将，有人带飞燕女去建邺城里杀捣乱的妖王…… 飞燕女越来越强大，越来越强大，一年之后，有人猜测飞燕女绝对能够横扫大雁塔了；又过了一年，有人觉得飞燕女的实力绝对可以横扫境外的怪物；再过了一年，有地府的弟子说，飞燕女的实力足以闯荡他们的迷宫了……只是谁也不能把飞燕女带出建邺城去。 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十一门派的弟子你来我往的更替了许多，唯有飞燕女，只是机械的在建邺城和东海湾游荡着。 骗骗是个好宠物，被觉明用大法力生生的开拓了经脉后，灌进了五大高级兽决后，被灵药开启了灵智后，骗骗无微不至的保护着照顾着主人。 骗骗感激自己的主人，有这么好的主人才有了骗骗纵横东海的潇洒龟生，只不过最近骗骗很不开心，因为骗骗觉得主人成长的慢了下来。 骗骗觉得主人并不是其他人嘴里的“傻子”、“脑子坏掉了”等等，只是不愿意跟任何人说话而已，因为每每主人看自己的时候眼神里都充满了柔和的爱意。那种爱意决计不是一个脑子坏掉了人所能够表达出来的。 只有志存高远，人才能更好的成长，只有更高的平台，人才能更加的强大。骗骗也试图带着主人离开东海湾，到更好的地方去，到更高更远的地方去，可惜每次主人就是不离开建邺城和东海湾，除了通往东海湾的门口，每每到了其他城门，主人就驻足不前，只是用怜爱的眼神看着自己。 既然这样，那么自己就做些什么吧，一切为了主人。骗骗带着飞燕女踏遍了每一寸东海湾的土地，逛遍了建邺城的每一个角落，还美美的看了一出戏。 戏演完了，骗骗心情很好，人世间的悲欢离合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出戏而已，骗骗觉得自己一定最有学问的大海龟了。清风吹拂，吹起了飞燕女的发梢，折出一个很美的弧线，骗骗前面走着回头看到了飞燕女的倩影和那动人的头发，假如我也有头发就好了，一定也要做一个像主人这样的发型，骗骗这样想着。 离开吧！离开吧！到能让你更加强大的地方去；走吧，走吧，到更宽阔的天地去。骗骗看着自己歪七八扭爬出来大字，皱起了眉头，想了片刻后，又一个跟头盖了一个大大的印章，不是骗骗偷懒，是骗骗这两个字真的很难写啊！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印章后，骗骗从悬崖边上一跃而下。 看着脚下歪七八扭的大字和那个可爱的印章后，飞燕女倏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泪如雨瀑。 每一年，觉明都会下山去看看小师妹；每一年，觉明都会遥遥的看着小师妹哭泣一场。今年觉明下山的时候，小师妹却已经不在建邺城了，也不在东海湾了。 觉明内心几欲崩溃急忙回山找觉岸师兄借来法宝影蛊，顺着影蛊的坐标，终于在长安城找到乞丐一般的飞燕女。 看着觉明师兄的出现，飞燕女流出了泪水：“觉明师兄，我想喝酒。” 酒是醉生梦死，为讨小师妹欢心，觉明只身闯十一家门派藏宝地，才搜寻出数坛。飞燕女喝了一坛就已经不醒人事，觉明没有喝，只是看着小师妹喝完哭，哭完再喝，泪水和着醉生梦死一起狂舞。 醉生梦死果真是天地间的好酒，这一坛飞燕女睡了七天七夜。 醒来后的飞燕女又抱起酒坛灌了下去，这一次，飞燕女没有哭。七天七夜后，飞燕女醒来抱起酒灌下了第三坛。 传说中醉生梦死能忘记忧愁，忘记伤痕，忘记过去。或许是真的忘记了，或许是埋藏在更深的心底，醒来后的飞燕女神色如常，不再哭泣，只是也没有了往日的灵动。 觉明走了，飞燕女留在了长安，传说中尝尽人间苦楚，才有资格酿出醉生梦死，不过酒是苦的；传说中要学遍人间百艺才有资格酿出醉生梦死，不过酒是酸的；说中要在极寒之地冰封三年，再去极热之地炙烤三年，然后去九天云霄俯视众生三年，才会酿成真正的醉生梦死。 “你走吧，再也不要来看我！有一天我会带着亲手酿造的醉生梦死回方寸山，师父一坛、觉岸师兄一坛，灵儿师姐一坛，你一坛，我一坛。” 觉明走了，没有回头，却记住了小师妹的话。 飞燕女当真打算酿造醉生梦死，不就是一百种技艺么，不就是人间苦楚么，不就是三年三年又三年么。 觉明师兄说学凡间百艺，需要在帮派里去学，需要做商人，需要很多很多钱……觉明师兄从前没有那么多话，可觉明师兄像个话唠一样的说了很多，仿佛喝醉的不是自己，觉明师兄才是。 商人而已，比自己抓二百只大海龟还要苦么？比骗骗自杀还令人心痛么？飞燕女的目光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