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当街挑战
苏晨皱眉道：“这个不用你教我，我只问你这丹药一百两银子一瓶，你买是不买？！” 三角眼笑道：“苏爷您不会到这儿来跟我说笑话来了吧？” 苏晨道：“你看我像说笑？你若不能卖，银子我也不要了，这药我再卖别家去。” 三角眼冷笑道：“苏爷，我知道您身后有小姐撑腰，但咱们周府有规矩，即便小姐亲自来了，这一百两一瓶融元丹，她也是拿不走的。” “谁说我拿不走！” 一声清脆的喊声自门外传来，接着一名白衣少女挑着眉毛跨了进来。 正是周念初。 三角眼一见周念初顿时歪了脸，赔笑道：“小……小姐您怎么来了？” 周念初冷哼一声道：“可以啊周禄，你现在吃黑钱都吃的这么明目张胆啦？” “三角眼”周禄苦笑道：“我……我这也不是为了咱们府里的生意吗？” 周念初冷笑道：“为了周府的生意？那好，我去翻翻府里的帐，看看你有没有将这部分钱交到库房。” 说着竟真的转身要走。 周禄忙挡在她面前道：“这种事何必麻烦小姐。” 周念初侧目看他道：“那你说这融元丹多少钱一瓶？” 周禄看了看苏晨，又看了看周念初，苦笑道：“按照府里给咱们定的规矩，最少……二百两。” 周念初看一眼苏晨道：“刚才我小师父说多少钱来着？” 周禄闻言呆了一呆道：“苏爷说一百两，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就一百两！” “最少一百八十两。” “一百两！” “一百五十两，不能再少了！” “我家的东西，你还敢跟我还价了？！” 周禄哭丧着脸，连连躬身道：“小姐，这这这，一百两真的不能卖的，这这这……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都跑咱们这里来买，这……您是无所谓，可小人我以后还怎么做生意，怎么向府里交差啊？” 周念初蹙眉道：“你不说，我不说，这事儿怎么会有其他人知道？” 面对周围小厮鄙夷、愤恨的目光，苏晨即便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让周念初再继续下去了。 当下忙道：“就一百五十两吧。” “小师父……” 苏晨附在周念初耳边道：“我刚才说一百两不过是压压价，其实即便是二百两，也已经够我的要求了。一百五十两，你帮我省了大钱了！” 周念初闻言嘴角掠起一丝笑意，轻轻咳嗽了一下向周禄道：“好了，好了，可怜兮兮的，我小师父宽大为怀，他说一百五十两就一百五十两吧。” 周禄擦了擦汗，连连躬身道：“谢谢苏爷体谅，您……您这一万两千两银子，全买成融元丹？” 苏晨点头道：“对。” 从丹药堂出来，外面已是星月满天，周念初随着苏晨漫步在人群渐稀的青石板道，雀跃欢喜的似乎就要蹦起来了。 至于苏晨为何卖药买融元丹，以及苏晨真实修炼境界的问题，却是只字不提。 苏晨则是微笑着陪着她，对于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何知道自己经常去什么地方，也是片语不问。 “小师父你看那家的灯漂不漂亮？” “小师父你知不知道那棵树是什么树？” “它叫相思树，你知不知道它为什么叫相思树？” 就在两个人边聊边走，正笑得开心时。 远处突然驰来三匹骏马，马蹄踏在城中的青石板上，发出一阵“哒哒哒”的清脆响声。 他们本来不以为意，但是三匹马奔到他们身前时，却渐渐慢了下来。 只见上面三人均是一身黑衣，为首的一个面色白俊，目光迥然，正是秦家三公子秦霄。 秦霄勒马停在两人身前，看着忽然将一张笑脸转成冷脸的周念初道：“哟，念初meimei，怎么这么巧？” 周念初撇着小嘴道：“巧什么巧？” 说着拉着苏晨手道：“小师父咱们回去走另一条街。” 谁知才转身，秦霄已纵身拦在他们身前道：“念初meimei，你别误会，我今天不是来找你的。” 周念初皱眉道：“我管你找谁，总之我们要走了，你让开！” 秦霄看着她紧拉着苏晨的手，寒声道：“你可以走，但他不可以。” 周念初道：“为什么？” 秦霄双目射出一道冷电，死死地盯着苏晨的脸道：“因为我要向他挑战，战期就定在四个月之后的十月十六，也就是我生日的那天。” 周念初惊道：“你……你说什么？你要向我小师父挑战？！” 苏晨紧了紧周念初的手，微笑道：“别紧张，他向我挑战，我又没说一定要应战。” 秦霄闻言怒极而笑：“怎么？！你不应战。哈，看来你是不知道碎叶城的规矩了。” “什么规矩？” “你若不敢应战，以后有我出现的地方，你就必须低头快走，立即避开。” “若我不避呢？” “不避？！这是规矩……” “规矩？有明文吗？再者说，秦公子，你今年都已经十八岁成年了吧，我今年才十五岁而已。你以大欺小，还要讲什么规矩？” “碎叶城中可没这条规矩！” “哦？那这么说，马如风马先生若是向你挑战，你不应战的话，以后见着他你也得远远避开喽？” “他比我年长那么多，怎么……” 苏晨还没说话，周念初已笑道：“哈，这不是有这条规矩么？秦霄，按理你已经是成年人了，我小师父才不过十五岁，还是个少年，你这般以大欺小，要不要脸？！” 秦霄冷冷地盯着苏晨道：“看来你是一定要躲在女人身后，做一个懦夫了。” 苏晨却丝毫不动气，微笑道：“是不是懦夫，难道是你秦公子定义的吗？” 周念初接道：“就是，我小师父懒得理你而已！” 说着拉着苏晨就要绕过秦霄向后走。 谁知眼前红光一闪，秦霄竟已推动元气，化出一只齐人高的血色巨掌，拦在了两人身前。 夜色凄迷，劲风呼啸之声猎猎作响，周围的点点灯火瞬间在这耀眼的光芒之中黯淡了下去。 苏晨万想不到秦霄会忽然想要出手，忙将周念初护在身后，笑看着秦霄道：“秦三公子，你要怎样？！” 秦霄一字一吐道：“答应我的挑战，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周念初又反将苏晨拉至身后：“除御敌、捕盗、约战之外，有敢在城中擅自动手者鞭笞一百，伤人者废去全身修为，至人死者，虽城主亦需抵命。秦霄，你这是要公然违反冰宫颁下的律令吗？！” 秦霄闻言脸色铁青，恨恨道：“念初meimei，你真的要为了这个小贼与我撕破脸吗？” 周念初冷笑道：“咱们之间有脸可撕吗？” 说着拉着苏晨扬长而去。 秦霄狂吼一声，手中凝聚着狂暴元气的血色巨掌，已被他拍向了无尽的夜空。 “啪！” 血色巨掌如烟花一般在空中碎裂，化成点点红芒，如血雨坠落。 深夜亥时，苏晨陪周念初吃了饭，将她送走之后，不禁望着面前的九十瓶融元丹发起愁来。 “需要十天突破命元境，一天需要十瓶融元丹。老头，咱们能不能省省，一天9瓶你看好不好？” 夏千行淡淡的声音在他脑海当中传出：“哼，现在知道上愁了，方才为什么不让那小丫头为你再争取一下？” “你堂堂广离仙山的宗主，能不能要点脸？让人家背后戳着你徒弟的脊梁骨，说这是个小白脸，真的好吗？” “哈哈，想不到你还有点骨气。” “我本来就很有骨气，好了别说废话了，咱们现在只有九十瓶融元丹，你重新定个修炼计划吧。” “我为你设计的修炼计划，就是最稳妥的情况下，最快、最有效的修炼方式，哪儿有什么重新定的？” “那咱们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了，剩下的十瓶融元丹去哪儿弄？” “你想呢？” “什么叫我想，你是师父还是我是师父？！” “嘿嘿，在这方面，你是我师父。” “难道你是说……去偷？” “不错，其实即便今天咱们的丹药买够了，日后你要稳固境界，再到为冲击入微境积淀元气，都仍需要大量的丹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意外，这个办法，是迟早要用的。” “哦，原来当初数药的时候，你说的船到桥头自然直，是这个意思。” “不错。” “嗯……老头，你终于能教我干点正事了，咱们什么时候行动？” “你难道不得计划计划吗？” “是要计划计划的，但我已经计划的差不多了，只要再观察观察他的生活轨迹，再做些其他的准备，就可以具体行动了。” “哈，看来你无时无刻不在准备着干回你的老本行。” “嘿，我自七岁开始就是这么活着的，这是一种本能。说吧，咱们什么时候行动？” “为了尽量安全，还是等九天之后，药用完时再说，那时你的修为也已经更进了一层，准备的也可以更加充分些。” 苏晨点头道：“嗯，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还有秦霄的事儿怎么办？” “秦霄？哈，你自小混迹江湖，连个‘忍’字都没学会？” “难道我忍得不够好？” “可你现在终究还是耐不住性子。” “我已经不是一个草包了。何况，难道你不想揍他一顿？” “我恨不得自己跳出去打他屁股，但是他高出你两个境界，无论是元气的cao控程度，还是元气的数量，对于功法的熟练度，都远远高于你……” “所以呢？” “所以少年人，大丈夫能屈能伸，你现在就得先忍着。不过你放心，最多一年的时间，你定能超过他！” “一年……长了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