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64 章】 文森特子爵

    文森特是一位塔尔加王国的子爵之子，公侯伯子男排下来，他的家世应该算是中等了，但文森特继承的子爵爵位只给他带来了不算肥沃的土地、不太发达的商业、不够雄伟的城堡和不甚忠诚的子民，因为他的父亲确实做的不怎么样。

    不仅如此，在他的领地里正有一样非常让他头痛的烦恼，那就是人口。

    文森特子爵的领地因为在十年前还是边境，后来塔尔加王国通过对外战争扩张之后，他的领地就不再属于边境了，但各种问题也随之而来。原本文森特子爵还可以通过边境贸易和税收获利，凡是商人通过他的领地，总会给他带来一些收入。有商人的地方，而且是边境这种地方，自然会滋生盗匪，在两个王国之间的夹缝中利用国家间的对立生存着。

    文森特的父亲前一位子爵在强盗出现后确实出击进行了几次剿灭，降低了边境商路的风险，得到了商人们的赞美。但是这种出击是不可能多的，而且剿灭的强盗与其说是歼灭不如说是击溃，子爵的军队不仅在与盗匪的作战中渐渐消耗掉，而且并没有得到多大的利益，最终疲劳无功。

    在与盗匪的作战中子爵的军队总会产生伤亡，而后来的征战王国更是抽调了他们的军队进行攻坚，最后取得了领土后又要镇压领地暴动，就算是现在和平时期，子爵已经变成了文森特，他都无法阻止仍然存在的盗匪和受到敌国支持的反抗组织继续让他的军队产生伤亡。

    在战争中子爵的领地受到了不小的损失，他们名下的土地虽然在战争中扩大了，但是消化敌国的土地和人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一支强有力的军队来镇压住一些野心家不切实际的幻想。虽然子爵的领地不再与敌国直接相连，但是就看被新封到敌国领土上的小贵族被此起彼伏的抗税、逃跑、刺杀各种问题弄得焦头烂额的样子，文森特也知道靠他们去防御敌国可能的反攻显然还不如指望自己的军队。因为就连塔尔加的国王陛下都不会在面对边境冲突的时候想到被他封到那个地方去的新贵族，只会想起在他面前的地图上领地已经多了一块的文森特子爵。

    领地贫瘠并且受到战争创伤，人民人心不稳还有反抗，边境的军事威胁无法忽视，这些顾虑让文森特不知道到底是要先让领地恢复一下元气，还是先把村庄里的青壮男人先拉到军队里保护领土更好。这两个选择无论选哪个都要损坏另一方，因为文森特子爵可以动用的金银实在是太少了，用于不论哪一面都已经快捉襟见肘，军队又是一只吞金兽，实在让子爵抓破了头皮。

    “子爵，有一辆马车到了城堡外面。”

    住在城堡里的文森特子爵正在发愁怎么解决军队问题的时候，突然听到管家禀报有一辆马车到了城堡外面，文森特不知道已经快半夜了怎么会还有人来。

    “是谁？”

    “来的人说有一笔交易要和您做。”

    文森特用手撑在香木的桌子上，从桌子旁站起来，走到了他房间的窗口旁，伸出两根手指拨开了刺绣窗帘，从镂空的窗户往外看去。一辆马车正停在城堡大门的外面，一个做商人打扮的男人正在守卫的火炬中等待他的回复。

    文森特为什么不像其他贵族一样住在城镇里就是因为在这片领土上有不少想刺杀他的人，特别是敌国渗透的杀手，他已经遇到几次了。文森特不想自己的生命在像他这样的壮年就结束了，所以居住在他传了三代的小城堡里，没有杀手可以突破城堡的防线后又突破他身边近卫的防线后杀死他。

    但看了看桌上一个个需要开支的文件已经摆满了，文森特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鼻梁，一个商人说要和自己谈一笔交易？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但他自认为领地内可以卖钱或换钱的东西已经差不多都利用起来了，剩下的那些自然是他不会轻易出让的东西。那么这个商人难道连这个都不知道就贸贸然跑上门来么。文森特很怀疑这一笔所谓的交易会有什么前景，但想起头痛的经济问题，他还是对管家道：

    “让他们进来吧，我和对方将在墙的两边见面。”

    “是，子爵。”

    来的人是斯利普，既然是“柯雪女神”教派的行为，那么这个重任除了斯利普就已经没有其他人可以胜任了。从他从马车上下来到进入城堡所花费的时间并不算长，因此斯利普可以想象到这位文森特子爵刚才并不是在睡觉，而是在书房里吧，所以才会这么快就回复他。从这一点就可以间接感受得出来文森特子爵已经有多缺钱了。

    斯利普最后在被搜身后带进了一个房间里，没有椅子，他不得不站着，在他的面前是一堵有个小窗户的墙壁，在那堵墙的一边是文森特子爵。

    “说吧，你是谁，有什么目的。我没有多少时间跟你说话。”在墙壁的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震荡在小房间里显得异常低沉。

    斯利普笑了笑：“是文森特子爵吗？您好，我的名字是斯利普，不知道您收到了我给您带来的礼物了没有？”

    “一把剑，你是来推销武器的商人？”

    “不，那只是礼物而已。”斯利普肃容道：“这次我是向您推销一种全新的炼钢高炉的，只要有了它您自己的铁矿就可以炼出钢铁了。据我所知，您的新领地内有一座刚刚开采三年的铁矿，但是您似乎只是向其他商人出售开采出来的铁矿石，并没有自己炼制钢铁呢。”

    墙的那边传来一声轻哼：“好了，商人，说完了吗，说完你就可以走了。既然你对我的领地这么了解，那一定知道文森特子爵是买不起你嘴里的炼钢高炉的。”

    听隔壁似乎传来了椅子碰撞的声音，斯利普赶紧说道：“等一下大人，我并没有说要您为炼钢高炉付钱。”

    “我和许多商人打过交道，通常不要我付钱的时候他们总想着拿走更多，那么我也直接告诉你，那座铁矿我已经交给另一个商人打理了，如果你打的是那座矿山的主意，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去的好。啊，还要谢谢你的礼物，这是把不错的剑。”

    “子爵大人，我想你还是误会了。”

    “哦？那请你告诉我你想用那个什么炼钢高炉换我的什么东西。”

    “您真的误会了。我所说的炼钢高炉是免费送给您用的，我们只需要它炼出的一般钢锭而已。”

    “嗯？”墙壁那边的人终于发出了惊讶的声音。（汗颜，明……明天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