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63 章】 炼钢高炉

    地下城的主基地建设需要时间，更需要大量的资源和能源，目前基地能源的来源是那个潮汐发电坡，由于没有什么大的工程进行，所以尚是够用。但是资源的来源却成了问题，原本在月牙岛上还有碎石岛的铁铜矿输入，现在要再从碎石岛上输入花费的时间和成本也未免太高了，所以颜家蓝必须在大陆找到一个新的资源点来为基地输入金属。

    不过这当然不能立即展开探测，就算很快探到了金属矿的蕴藏之处，要从基地挖个隧道去目的地也是很困难的事情，因为也要对这一路上的地质环境进行勘探，否则是绝对吃力不讨好的。那么花费的时间就太长了，所以颜家蓝觉得在目前的情况下，不能完全依靠基地的力量来进行自我供给，还是要用他的作为来帮一把。

    让基地制造原始的炼钢高炉就是他的计划第一步。说是原始的炼钢高炉，颜家蓝调查过这个世界的钢铁产量后就清楚地知道他所谓的“原始”已经比这个世界的炼钢工艺提升了许多，质量差不多的情况下，能耗与效率比拉大了几十倍，按照这个世界的科技发展水平来看，成为炼钢革命都不为过。

    因此这座基地制造的所谓的“原始炼钢高炉”和“自动果汁机器”一样采用了非常精密巧妙的装后无拆卸设计，任何技巧还是暴力，在机器组装起来后包括基地自己都无法无损其内部构造的情况下把这个高炉各个结构分解拆卸出来。当然要是有人愿意一点一滴慢慢拆慢慢研究的话自然是可以最终把它研究透彻的，只不过炼钢高炉可不是什么小玩意儿，这个研究的过程可能要持续几年时间，而那时候颜家蓝的地下城已经有多少座矿藏在采集都不知道了，那个设计谁爱要谁拿去。

    这个炼钢高炉是颜家蓝用于前期与其他拥有矿产资源的人交换免费钢铁的东西，以这种炼钢高炉比现在的炼钢速度高几十倍的效率，没有人会拒绝这种绝对有赚无赔的交换。这个计划中最精华之处在于，一座炼钢高炉是可以用几辆马车就载得动零件的机器，而越多的同样的炼钢高炉居然是可以组合在一起发挥更大功效的，起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这就限制了拥有铁矿矿藏的商人或贵族无法在毫无顾忌的情况下撕毁协议，如果他们想要得到新的高炉，就必须遵守与颜家蓝的钢铁供应协议，否则他们虽然有一两座功效很高的炼钢高炉，也只不过从一天上百斤的钢产量推到一天几吨而已，而颜家蓝万一把这种高炉卖给他的竞争对手，那么骤然大幅下滑的钢铁价格就会让这几吨的钢铁连过去上百斤钢铁的价格都不如。

    就是基于这样的考虑，颜家蓝才会有了这个看似一厢情愿的计划。他只要紧握着炼钢高炉的输出速度，就能把那些期待着掌握越多炼钢高炉就可以把炼钢成本压得更低、产出率变得更高的人稳住。那么这种交换只能是一种秘密协议，而且交易方应该是一个弱小的对颜家蓝无威胁的，他可以大致掌控的人选。只要一段不算长的时间，钢铁的输入足够基地的初步建设，并且延续到矿产勘探及矿物输送管道通行后挖掘开启，这样的交换也就可以停止了。

    在向斯利普了解后，颜家蓝知道了这个世界的大部分矿产拥有者要么是贵族，要么就是大商人或商会势力，只有一些零零散散不成气候的矿产资源才会掌握在这些人之外，而这些例外却根本没有什么能力去开发。由于铁矿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是一种非常重要的国家战略资源，所以钢铁几乎没可能以铁锭的方式私下出口到邻近国家，只能在国家的意志下，或者以加工成其他商品后征收高额税款后才能进行流通。所以颜家蓝首先只能在塔尔加王国国内寻找交换的对象。

    在塔尔加王国这样的军事国家，掌握一座铁矿的不可能是一名毫无权势的人物，因此豪商和商会虽然具有拥有铁矿的可能性，但他们的触手和爪牙反而比贵族们的难缠得多。而一些落魄的贵族反而是非常合适的人选，他们需要金钱来维持体面，不懂经营的贵族子弟们凭借家族遗留的庄园和矿山过活，或许只懂得卖点原矿石给jian商们，但面对把铁矿石变成十几倍价格的钢这种事，没有人会拒绝。

    “你有矿山，我有技术，炼出来的钢铁你我一人一半，你在矿山上的收入立刻就可以快速增长，如果所有的铁矿石出产都变成钢铁，那就是七八倍的收入。有了金钱，再扩大铁矿石开采规模，我再送新的炼钢高炉给你，那么无数的金币就会堆满你的卧室每个角落。”

    斯利普认为只要这样的说辞一出，他所理解中的贵族，除了那些既古板又蠢还不缺钱的，都会对这种有利无害的交易充满热情，又何况是悄悄躲在家中掰着每个金币想着怎么过日子的落魄贵族们。

    想法是好的，思路也是对的，但该用什么名义来接触对方却成了一个新的问题。颜家蓝个人？这根本不现实。斯利普？他比颜家蓝更不现实。虚构和伪装？但是运出来的钢铁总要有个目的地，而这个目的地实在太好跟踪了，颜家蓝也很难掩盖大批钢铁进入他的新领地这一事实，要知道任何国家都不会对此视而不见，除非他们的国王连这种可能武力发动反叛的征兆都不去监视。

    既然无法掩盖，那就光明正大吧，这些持续进入他领地的钢铁总得有个去处，大部分当然是进入了基地的建设中去，但制造一些有入有出的假象还是很简单的——建立一个铁匠铺。前段时间不是刚和额宾格打完交道么，他送的女奴还是很有效果的，颜家蓝一看到娜娜就不会忘记额宾格的兵器生意。只要他的领地内有大型铁匠铺，并且有卖出武器，那么就不会有人管他到底收了多少钢铁，卖出多少武器防具，因为你很难知道一个大型铁匠铺的库存和秘密订货到底有多少。

    但颜家蓝的名头还是太小了，炼钢高炉的来历也太成问题。不过这只是颜家蓝的烦恼，斯利普却觉得解决这个问题并不难。只要伪造一个虚假的商会背景就可以了，如果还觉得不够格，那就再加一个神明、教派的背景好了。这个世界的神明已经只是一种普通的信仰了，他们的神力只在传说中存在，如果不是还有技力和魔力这种神秘力量在支撑着各个教派的信仰延续存在，他们消失的速度还会更快。

    虽然在大陆的主流神明只剩下不多，被人记住的只有几个，在他们的身后都潜伏着庞大的教会力量，但一些没落的神明还是有一些死忠信徒信仰着不放弃的，并且也有自己教派独特的存在方式，不可轻忽。繁多的神明，神秘的教派，因此如果要搞神秘，借用某个神明和教派作为背景是无往不利的。只要不利用种种阴暗的方法敛财和发展信徒，只是用来当做解释炼钢高炉的来历背景，阻隔合作方窥探的盾牌，建立一个神明和教派背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后遗症。

    斯利普由于一直把月牙岛上的殖民基地当成了柯雪女神的“奇迹之地”，所以也开始信仰“柯雪女神”，并且对其他的神明也开始信其有起来。因此斯利普觉得即使他们用柯雪女神的女神教派面目出面也根本无伤大雅，即使柯雪女神尚不为人所知，把“她”的造物明明白白地展现给人看也是可以传播女神的荣光的。

    颜家蓝对散播“女神荣光”这种事不太感兴趣，却对一个神秘教派背景的牢靠马甲感兴趣了起来。宗教是洗脑的强力手段，如果要在这个世界培养绝对忠诚的部下用宗教的方式会比其他方法都有效，共同的理想只能聚集志同道合的人，而宗教却可以把你直接改造成与大家“志同道合”的人。如果用当初为了骗斯利普而随口编出的“柯雪女神”来骗更多愿意上当的人，根本没有问题嘛，只要上当的人不断绝，这个“柯雪女神”教派的马甲无疑可以帮颜家蓝挡去各种怀疑、猜测、好奇和麻烦。

    于是颜家蓝决定就用柯雪女神教派的名义找一个有铁矿的、落魄的塔尔加王国贵族来接触。

    （没撒谎，今晚和朋友出去吃饭回来后发现家里的鱼缸漏了，收拾残局用了很久……说两章就是两章！但另一章能不能再欠到明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