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离去，或者死！
“你准备跟着我到什么时候哪？” 亚撒坐在路边的一根树桩上，回身看向从安迪斯城开始，就一直跟在他后面的年轻人。 “伟大的强者，请您允许我成为您的仆从！” “为什么？” “因为您很强大！” “就这个原因吗？” “是的，难道这还不够吗？” “那你的母亲怎么办？” 其实，早在安迪斯城，亚撒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年轻人，当所有人都在为亚撒担心，而惶恐不安时，只有他以信任的目光凝视着亚撒。 “母亲希望我成为强者，而不是一直缩在安迪斯城，作一个碌碌无为的人。”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艾伦盖尔·托马斯。” “好的，艾伦盖尔，我答应你的请求，但你不能做我的仆从，因为你将成为我的兄弟，我叫亚撒。” 在艾伦盖尔无比惊诧的眼神中，亚撒真诚地伸出了坚毅却并不宽大的手掌。 “怎么，不愿意吗？” 艾伦盖尔无比激动地伸出了双手，紧紧地握住亚撒伸出的手，他真地没想到，会成为天级强者的兄弟，尽管亚撒现在的实力还没有达到天级武者的要求，但在他的眼中，能打败费得莱恩的，那就是天级的强者。 …… 在暗大陆，武者可以分为四个阶层，最一般地为见习武者，然后是地级，地级往上就是天级，天级之后是王级强者，至于王以上则是皇级，相当于灵幻大陆的圣级。 所以，以亚撒现在的实力按灵幻大陆的实力等级来说的话，基本上是介于三级到四级之间，而无限接近于四级。 按照暗大陆的武者等级来说，他也就是无限接近于天级的强者，只是他现在还不能将融于身体之中的劲气暴出体外，这也是地级与天级最大的区别。 暗大陆的武者修炼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功法，只是不断地锻炼身体，身体越强壮，体内的劲气就越强大，所谓的劲气，在亚撒看来，其实和斗气差不多，只是比较古怪，他不是运行于经脉、储存于丹田之中，而是直接融于身体的肌rou和血液，就连骨骼中也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没有灵幻大陆的各种属性划分，也没有特别的颜色，唯一的区别就是，劲气的运用方式，天级武者可以将劲气通过过手中的武器，形成剑芒或刀芒等，王级强者，即使在不用武器的情形下，也可以将劲气化为各种类型的武器，用于攻击和防御，至于皇级会怎么样，亚撒还不知道，就连天级和王级也只是听布拉迪说的，究竟如何他也说不清楚。 “你知道我们顺着这条路可以走到哪里吗？” 已经走了三天了，他们二人一路上再也没有见到什么像样的村庄，反而越走越是荒凉。 艾伦盖尔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自从出生到现在，他从没有走出过安迪斯城的范围，而走出安迪斯城恐怕会是所有安迪斯人的梦想吧。 在暗大陆，能随意走动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真正的强者；另一种则是非常有权势的人；而权力往往都集中在强者的手中。 显然艾伦盖尔不属于任何一种，可现在他却离开了安迪斯城。 严格的来说，他和亚撒都不属于上面的两种人，所以，他们想在暗大陆行走，必然要付出悲惨的代价，有时，甚至会是生命。 “亚撒大哥，我想我们可能有到麻烦了。” 听着远处传来的阵阵马蹄声，艾伦盖尔面色凝重地望向亚撒。 暗大陆没有国家，只有一个个或大或小的领地，流血与屠杀每天都在不同的地方上演着。 亚撒虽然现在他已经不再是强者，但强者的从容淡定已经深深地植入了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艾伦盖尔可以比拟的。 “别怕，你也是个武者，不管面对怎样的情况，一定要淡定、从容，这样，你才可以正确地做出判断！” “知道了大哥！” 艾伦盖尔马上把自己的身体挺地笔直，眼神中的惊慌立刻被自信所取代。 其实以艾伦盖尔地级中阶的实力也还算是弱者，只是在安迪斯城一直受到费得莱恩的影响，失去了自信，经过亚撒与费得莱恩一战，他的自信又重新被唤醒了。 很快，一个庞大的车队停在了道路中间。 “小子，告诉我普勒库斯城该走哪条路。” 车队中一名骑马的见习武者，拦在了亚撒二人面前。 亚撒连头都懒地抬一下，只是看着远处荒凉的秃山，艾伦盖尔当然也不可能做出什么回答，因为他根本听都没听过。 “混蛋！” 见习武者见面前两个衣着普通的小子根本理都不理自己，扬起手中的马鞭就朝亚撒身上抽来。 可马鞭并未像他所想象的那样落到亚撒的肩上，因为艾伦盖尔手中的长剑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上，一个普通的见习武者，在艾伦盖尔眼中根本连蝼蚁都不如，随手都可以捏死一大把。 说穿了，见习武者只是比普通人多了一个武者的头衔，而与真正的武者相比却是差了太多。 “你们家大人没教你应有的礼貌吗？” 艾伦盖尔确实已经恢复了他地级武者的自信，收回了长剑，冷冷地逼视着面前的蝼蚁。 “你！你们……” 见习武者本还想说两句狠话，可一看到艾伦盖尔那闪着寒光的长剑，愣在那里，却是不知如何是好，如果就这样回去，肯定会被那帮家伙嘲笑的，可要是不回去…… “蠢货，真是丢脸！” 一个粗犷的声音解除了见习武者的窘境，灰溜溜地转了回去，甚至连头都没敢回。 “两位兄弟，我叫安比维，请问你们能告诉我怎么才能到普勒库斯城吗？” 安比维并没有像那个见习武者一样高高地骑在马上，粗犷的外表下却是有着一颗细腻的心，因为眼前的两人每一个都不是他能轻松对付的。 亚撒苦笑一下，对着安比维道：“实不相瞒，我们也是迷路了，所以……” 安比维疑惑地看着亚撒两人，他真地不明白两个地级武者会迷路，可他却忘了自己也一样是迷了路，怪只怪暗大陆的确是太大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根本就没有地图。 亚撒看了看安比维那傻憨的样子，冷眼瞅了一下远处的土山，淡淡地道：“我想你们还是先想办法解决掉眼前的麻烦比较好！” “麻烦？什么麻烦？” 亚撒真地很无语， 那土山后的人虽然隐藏的很好，但那浓烈地杀气却出卖了他们，而眼前这个地级武者安比维却是毫无所觉，真不知道他们的车队是怎么安然行走在大陆上的。 “已经晚了。” 艾伦盖尔也发现了，他说的是对的，的确已经晚了，在安比维反应过来时，土山后已经冲出了数百匹健壮的骏马。 “只是区区数百强盗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安比维对那数百名强盗并没有放在心上，慢慢地上马朝自己的队伍行去，而他们的车队也只是稍微调整了一下队形，将马车保护在了中间，甚至有些人连武器都没有拿在手里。 可在亚撒的眼里，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强盗，那分明就是一支百战铁骑，虽然用了普通的长枪，也没有穿制式的铠甲，队列也是散乱的，可那精湛冲刺技巧和实质般地杀气，绝不是普通的骑兵所具有的，当然也不是强盗所具备的。 果然如亚撒所料，那些伪装成强盗的铁骑在距离车队近两百米时，突加速了，散乱的队形也变成了典型的冲锋阵型――箭矢阵。 锋利的箭矢瞬间撕破了车队的防御，为首一名骑士大喝一声，长枪连穿两人仍余势未竭，将迎上来的第三人撞落马下，被后面的马蹄踩成了rou泥。 亚撒当然知道铁骑的厉害，一旦不能挡其锋锐，那么剩下的抵抗绝对是徒劳的，气势如虹的冲撞将会把整个车队连骨带渣吞地一点不剩。 可怜的安比维仅仅只砍翻了三名“强盗”，就被后面蜂涌而至的长枪撕成了碎片。 弗纳森注视着处在包围圈中的几辆马车，士兵的伤亡让他再也无法压制胸中的怒火，那些都是和他一同从尸堆里爬出来的兄弟啊，可就在刚才，一下子就死了一百多。 “杀！” 什么命令，什么领地的安危，全然都比不上他那些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只有杀了这眼前这个该死的小子，或许才能熄灭他心中的怒火。 弗纳森座下的战马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杀气，长嘶一声人立而起，瞬间暴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箭一般地冲向了最中间的一辆马车。 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就算亚撒和艾伦盖尔如何英勇，还是没有救下那些护卫，仅仅是将那几辆马车保护了起来，而那些死去的一百多名士兵，有大半就死在了亚撒的枪下。 时间静止了，就连整个空间也仿佛冻结了，黑发飘散的亚撒单手执枪，稳稳地站在车顶，枪尖正好抵在弗纳森的枪尖上，座下的战马却已是人立而起。 “离去，或者死！” 淡淡地话语听在弗纳森耳中，却似重愈万斤，再也忍不住的一口鲜血狂喷而出，面前立刻洒出了一朵朵艳丽的血花。 “你很强……但我还可以再战！” 弗纳森不是一个强大的武者，但却是一名最优秀的军人，至少在玄冰领十万大军中，他是最优秀的。 “那你就去死！” 亚撒尊重弗纳森，因为他是一名真正的军人，但并不代表他会认同这种做法，军队是保护平民的，而不应该把杀戮的屠刀举向平民。 在数百名士兵惊恐的眼神中，他们的将军弗纳森，无力地倒在了马下。 只一枪，没有任何的技巧，只是非常平凡的一枪，甚至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了枪尖在空中划过的弧线，可弗纳森却没有挡住这一枪。 所以，他死了，胸前的血洞，证明他的确是死在了这普通的一枪之下。 “带着你们的将军马上离开，或者死！” 亚撒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再没有了反对的声音。 看着那些带走弗纳森尸体的士兵，亚撒知道，从今以后，他们将不再是最勇猛、无畏的士兵，或许在下次的战斗中，最先死去的将会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