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国主寿辰
作为整个宁朝的王都，云京一向是热闹非凡，如今因为国主李戡生辰的到来，更是满城欢庆了。虽然宁朝国力充沛，但是李戡一直没有大肆cao办生辰的兴致，而且只是五十六岁小寿而已。不过基于益阳前线大胜，在诸多皇亲和大臣们的劝解下，他便决定此次权且铺张一次。 得了主上的旨意之后，户部、礼部、刑部立时行动起来。京师的各处街道张灯结彩不算，还在各处主要地段架设戏台。刑部为了彰显国主的恩德，宣布大赦天下，除了死刑犯之外其他罪犯一律免罪。礼部开始筹谋宫中的各项礼仪，除了例行的赐宴、观舞之外，还多了一个献礼环节。 秦远峰不在京师，他的那一份贺礼自然是王夫人负责安排。作为一地大军的统帅，他出手自然理当不能落于人后，王夫人思量了一番之后，准备了一副蛮族象牙做成的雕龙玉饰。刘绩也想不出好的办法，只能遣人去买了一套极品的瓷器。虽然落了俗套，但应当不会让人挑出错处来。 国主李戡正寿的这一日，百官齐奉旨进宫庆贺，诸多命妇也前去后宫献礼。刘绩和赵凌的品轶事有资格前去饮宴的，薛玉却是不够格，只能留在府中。两人带上几个随从一路来到宫城门外，这里已经排起了一条漫长的队伍，都是京官在等候入宫。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之后，两人才通过重重检查走进了宫门。放眼看去，宫中各处都挂满了彩饰，一应太监婢女也都身穿齐整的喜庆服饰，不过相对于此，宫中的防卫也是紧张起来，五步一岗自然不是虚言了。 刘绩如今是正三品的官衔，可以进逸云殿贺寿，赵凌只是四品将军，便只能去偏殿和一些低品轶的官员同做了。刘绩信步走进殿内的时候，许多眼熟的高官重臣已经在列，正各自三五成群的说笑着。刘绩也不想再起纠葛，自己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站了，只等寿典的开始。 今日能够有缘进此殿内的都是三品和三品以上官员，因而人数并不是太多，也就是四五十人的样子。这其中能够算得上位高权重的也就是司马允和窦琦，不知不觉间两人身旁便围起了一圈人。刘绩冷眼旁观，不多时便见到几位王子走了进来。 几个人相互之间言谈甚欢，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他们是交情不赖的兄弟。这几人虽然年岁并不大，却早已懂得如何伪装自己，表面上一副毫无心机的样子，暗地里的鬼心思却永远不会少。 几位王子进殿，周围的大臣们纷纷上前见礼，一阵虚情假意的客套之后，几位王子也就顺势分清了阵营。李渥自去和司马允说话，李浔也站到了窦琦身侧，其他无权势的王子只能单独在一起闲聊了。 半个时辰之后，后殿中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众人立时停住了叙话，纷纷转头看了过去。齐公公当先走了进来，随后大批太监和婢女簇拥着身穿华丽正装的李戡走了进来。看的出来李戡今日还是十分高兴的，脸上挂着从容的笑意，脸色也是红润许多。 大臣们自觉的站起几排，在司马允的带领下屈身下拜，高呼道：“我主万安，臣等恭贺我主万寿之喜。” “诸位爱卿平身，今日既是寡人之喜，也是我朝的大喜之日。益阳能够重归我朝所有，诸位爱卿都是有功之人，理当一同庆贺。”李戡走到主位上坐下，笑了笑高声道。 “主上所言极是。” 李戡朝齐公公点了下头，齐公公跨前一步，高声道：“今日我主为了犒劳诸位臣工，特旨赏赐每人锦袍四件，文官赐新书十部，武官赐宝剑一柄。” “谢主隆恩。”众人忙下拜作谢。 李戡摆摆手，众人缓缓站起之后，左丞相司马允上前一步高声道：“今日乃是我主寿辰，臣等深感欢喜之余，也要进献些薄礼以为庆贺，还请主上恩准。” “既然是诸位臣工所请，寡人便允了。” 这些都是安排好的桥段，齐公公应声上前高呼道：“百官献礼！” “百官献礼！” “百官献礼！” 高呼声缓缓传出殿外，一个礼部郎中手执礼单大步走了进来，后面一众侍卫抬进来数十个礼盒和箱子。礼部郎中朝李戡跪拜了一番，起身之后高声念道：“左丞相司马允进献南海珍珠五十六颗，恭祝我主寿辰。” “右丞相屠晃进献诗画各两幅，恭祝我主寿辰。” 名单一个个念下去，其中大多是名贵之物，倒也不乏一些文人雅物。看得出来这些大臣们都花足了心思，一件件珍品倒也和了李戡的心思。名单上只有殿内大臣的进献，其他一些微末小吏的自然不在其中。半柱香之后礼单总算念完，礼部郎中躬身一礼退了出去，这些箱子露了个脸也被抬往府库。 这时齐公公又高声道：“诸王子献礼！” 王子不过只有十人，自然不用他人前来宣读，却是每人自己上前进献。二王子李澐瘸着个腿，有些艰难的走了两步，恭声道：“儿臣为恭祝父王大寿，特请名医制成养生药丸五十六颗在此进献。” 李戡露出慈祥的笑容来，轻声道：“难得你有此孝心，你腿脚不便，不能劳累。来人啊！赐座！” 两个太监抬上一个锦凳来，李澐颤声道谢，这才缓缓坐了下来。李渥看了一眼身患残疾的二王兄，心里暗自有些鄙夷。大步走上前去，躬身笑道：“儿臣为恭祝父王寿辰，特请高超匠人制成一副百灵祝寿图，还请父王御览。” 李戡对这个三儿子一向宠爱，忙挥手让太监们取上来，谁曾想从外面拿进来的可不是一副简单的图画，而是一个足有两丈宽的箱子。掀开箱盖之后，里面取出一个厚重的绸缎来，在周围众人惊异的目光中，绸缎在八个人高马大的侍卫帮助下才缓缓打开。 一副巨大华丽的画卷展现在众人眼前，长有两丈、宽约一丈的绸缎上绣着百余只展翅欲翔的飞鸟。这些可不是简单的用笔墨画出的，上面的每一条纹路都是金丝和银丝所做，在殿外射进来的阳光照耀下，这画卷上的百灵烨烨生辉，恰是一副众人一生也难得一见的奇景。 刘绩心里暗自咋舌，他可是来自于现代的人物，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不曾有幸见到这样的华贵的礼物。单看上面的金银就不知道花费了多少银两，也不知多少能工巧匠花费多少时间才能制成这样一幅宏伟的画卷？！ 李戡看着上面栩栩如生的各种灵鸟，不知觉的点了点头，看向李浔时忍不住赞了一声：“好！” 脸上颇为得意的李渥忙恭声回应道：“谢父王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