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大功一件
在此等候的那名斥候见到众人急匆匆的奔来，立时大吃一惊。马云远远的便叫道：“快上马！” 斥候赶紧翻上马背，牵着两匹无人战马当先跑进‘骨林’，刘绩等人也纷纷涌了进去。原以为那些骑军不会追来，可是那些人却一路紧跟不舍。刘绩等人也只得打起精神继续奔逃，就连地上的无数枯骨也没有刚才那样触目惊心了。 刚出了泰县，马云立时吹响了号角，不多时前方也传来一声号角声，一支骑队迎了上来。燕军见对方有援军前来，知道事不可为，只得发一声喊，调转马头撤离。 刘绩一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这种悬在死亡边上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前来救援的骑队将领似乎和马云十分熟识，马云对着他一阵吹嘘，还不忘提及赵凌的神箭之威。 刘绩却是没有心情和他们闲话，回头看了一眼，见那个俘虏还在手里，立时放下心来。一众人等回到孟川大营，刘绩吩咐将那俘虏小心看管，自和马云去大帐禀报。 大帐前守卫的正是秦啸，刘绩言称查探到重要军情。秦啸急步入内通禀，不多时便传来了秦远峰的宣见口令。 两人大步入内，见大帐内不仅有秦远峰和杜世弘，胡茂臣和侯希逸也赫然在列。单膝在地行了一记军礼，秦远峰摆手让两人起来，吩咐将军情讲来。 马云将一干经过说了个明白，本以为秦远峰必然大喜。不想秦远峰只是简单的答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见刘绩二人一脸疑惑，杜世弘解释道：“就在你二人前去查探之时，我军在燕朝境内的谍报已经传来消息，知晓燕朝边军樊刚部前来增援苍原大营，乃是清一色的五万骑兵。” 马云脸上立时有些失望，本以为是大功一件，现在却成了多此一举。秦远峰倒是不想冷待了他，笑道：“你们此去一路艰险，又斩杀了一队燕军斥候，还射死一名燕军将领。即便消息已经不重要，本督念着你们的劳苦，也是应当有所奖赏的。传令下去，马云、刘绩、赵凌各记大功一件，每名将士赏银五十两，阵亡将士赏一百两。” 马云二人大喜之下，刚要行礼谢赏，这边侯希逸突然抱拳开口道：“大帅！军中向来赏罚分明，马云一行人只有杀敌之功，并无查探军情之功，还请大帅三思而后行。” 侯希逸本就和马云不对付，再加上瞧不起刘绩是个山匪出身，此刻便跳出来作对。不过他这番话也确实有理，秦远峰皱了皱眉头，正在思量间，杜世弘出来打圆场道：“侯将军所言也有道理，不如将三人的大功免去，赏银照旧。” 胡茂臣拱手道：“末将也赞同军师的意见。” 秦远峰一摆手道：“也罢，就依军师所言。”对刘绩二人笑道：“你二人也不必伤怀，待下次你们再立功勋，本督必然大肆奖赏。” 马云和刘绩虽然不满侯希逸的从中作梗，却不好拂逆秦远峰的意思，齐单膝点地谢赏。起身后，刘绩却是询问道：“都督，不知您打算如何处置那个俘虏？” 秦远峰看他一脸沉静，有些跃跃欲试，笑道：“怎么？你有办法让这个硬骨头开口？” 刘绩拱手笑道：“都督稍待，不出半个时辰，卑职必让他知无不言。” “好！那这个人便交给你了。”秦远峰已经不打算从这人身上套出点什么来，只是抱着让他试一试的心态。 刘绩二人行礼后退出大帐，马云疑道：“刘老弟，你真有办法让他开口？” 刘绩胸有成竹道：“马老哥若是不信，便随我来看一场好戏。” 两人找到薛玉等人，吩咐将那个俘虏带到一个单独的营帐。刘绩对着一群‘寒江天’兵士高声道：“半个时辰内让他开口，刘某自有重赏。” 一众兵士都是知道刘绩慷慨大方的脾性的，立时开始忙活起来。王雄等人早教会了他们逼供之法，一群人七嘴八舌之下，商量好用水刑之法。将俘虏牢牢的绑在一个木架之上，自有兵士出去打了水进来。就在马云看的疑惑之间，众人将俘虏一头按在水中，不多时俘虏便在水中剧烈的挣扎，头猛然的摇摆，却挣不脱两个兵士的手臂。 看着时候差不多，众人将他提起来，那个俘虏脸色惨白，呼呼的喘着粗气，一个兵士拍了拍他的脸，厉声问道：“说不说？” 那个俘虏嘴唇动了动，眼中混杂着坚韧和恐惧，似是经过了一番挣扎，最后还是没有开口。一众人又将他按在水中，这次俘虏的挣扎更加剧烈，片刻之后却慢慢平缓下来。马云脸有惧色之间，众人又将他拉出来，这时俘虏不再坚持，急声道：“我说！我说！” “放他下来。”刘绩十分满意他们的速度，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让他开口。旁边的马云却是十分震惊他们的手段，如此简单便让这人开口，也不知是怎样的痛苦？！ 刘绩缓步走到他身前，待那人喘息方定，这才开口道：“你们苍原大营的情形，我多少也知道一些，若是让我听出你的话里有虚言，到时可怨不得我，必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俘虏脸上露出深深的恐惧，闷声道：“我可以告诉你们，只求能给我个痛快。” 见刘绩点了点头，那人才缓缓道：“昨日，边军大将樊刚领五万精骑前来增援。三日之后，雍京也会派出六万京营人马前来。陆都督已经从沿边各地调集粮草，同时整肃军备。···” 刘绩听他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事，便一口打断了他：“别净说这些废话。我问你，陆述星可准备攻打云庐山？” “这倒没有。”那个俘虏见刘绩脸色不愉，唯恐再对他用刑，便小声道：“刚才你们射死的那个人是当朝四王子唐铨。” 刘绩一怔，猛然反应过来，急声追问道：“你说什么？当朝四王子？他怎么会在前线？” 那俘虏一惊，缓声道：“四王子喜好军伍，一直在边军樊刚帐下效力，这才前来增援我苍原大营，他主动请缨巡查大营。” 刘绩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赵凌和薛玉二人也是面面相觑，马云已是先一步大声叫道：“大功一件！大功一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