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初春之吻
第四十五章 初春之吻 从谢厂长家吃完饭出来，忙了一天的车宏轩感到浑身疲惫，也觉得回去见娇娇心里有些躁动不安，干脆开车到离家不远的桑拿浴泡个澡，舒舒服服做个按摩。这一天，他中午跟工人喝酒，晚上又跟内弟喝，燃烧在体内的酒精令他昏昏沉沉。他经常酒后开车，那时候对酒驾管理还不很严，加上局子里有人，满不在乎。 回家的时候，天上下起蒙蒙细雨。车宏轩感到很愉悦，没想到今年的第一场春雨竟然这么无声无息地来了，滋润万物，唤醒生灵，催促着春天的脚步。已经是午夜了，多数人已经进入梦乡，无缘观看这可爱的春雨，车宏轩觉得可惜可惜。 谢芬芳和娇娇都已归屋休息。 车宏轩没有打开客厅的灯，怕惊动娇娇，径直走进卧室，没想到灯开着，谢芬芳根本没睡，枕头旁放着手机，满脸不悦地翻楞着他，气哼哼站起来准备去方便。 这时候本来已经是阳春三月，天气变暖，暖气还没撤，还要给到月底，屋里温度是够用的，可谢芬芳历来有个毛病，冬去春来或是秋去冬来季节交之时怕犯关节炎，开空调打加湿器。另一个原因是她睡觉不愿意盖大被，就喜欢穿得少些或是干脆光着。夏天再热，她也绝不在有空调的地方睡觉。车宏轩虽然感到不适，可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694 车宏轩见她光着膀子，只穿一个到处露的巴掌大的小裤头，对她说：“家里有外人，注意点。” “别废话！”谢芬芳两眼一瞪，眉毛一扬，没好气地给他一句。她一直没睡，也没看电视，而是怄气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她认为车宏轩出去一个多月，回来第二天就不回家，不可能有什么好事。她断定车宏轩外面不仅有个金香兰，沈阳也有人。越想越生气，自己这么多年竟然成了傻子，经济上被他骗了，这方面也被他懵了！恨死了！怪不得来了个黄花大姑娘他都头不抬眼不睁的，原来是这样！今天是在家里吃饭，外面没有任何应付，没有理由出去。尤其是还有娇娇在，头一天半夜三更的张罗搬床，第二天又莫名其妙地不回来，难怪人家生气。娇娇睡觉前已经正式跟她说要走，自己费尽心机安排的事眼看就要泡汤。当然，她也清楚，娇娇要走不一定是真的，是在维护尊严，是要看看车宏轩的态度。她赞成娇娇这样提出来，逼逼车宏轩没坏处。她也清楚，娇娇能不能走关键在自己，需要自己点头才行。 车宏轩感到不可思议，以前自己就是夜不归宿她也没有这样过。从这件事上看，他认为谢芬芳现在处于病态。他知道这跟两件事有关：一是离婚，种种迹象表明，办完手续时间不长她就后悔了，尤其是车宏轩没有跟她提出过分要求，将房产和现金都给了她，使得她感到意外，让她更多地回想起车宏轩好的方面，这无形中加重了恐怖感；第二是股票里赔的钱，如果没有把车茜的五十万也赔里，说不定还好些，可现在难了，一旦孩子要买房子，那她就真是无脸见人了。车宏轩认 695 为自己有责任来医治妻子的伤痛，让她尽快摆脱思想压力，走出困境，便若无其事地陪个笑，解释说：“中午喝了，晚上又喝，加上旅途劳累，去洗个澡，轻松一下。” 谢芬芳怒斥道：“洗什么澡用这么长时间？” “做个按摩。” “我说呢！还是外面的野花香！” 车宏轩仍然满脸陪笑，加上被按摩小姐撩持得满身燥热，正想回来过夫妻生活，便上前亲她一下，掐掐她屁股，知道这胜过任何语言，然后温柔地说：“把心态放平稳些，相信我。” 这一举动让谢芬芳立即释怀，心满意足，露出笑容，顺势抱住车宏轩：“我心里明镜似的，南方那么开放，你去了一个多月不可能一个女人都不找，我问过吗？可你回来就去***按摩，换了你是我会怎么想？不管是***按摩还是干别的去了，今晚的事到此为止，下不为例！以后在家里洗。” 车宏轩没想到她想得这么复杂，解释说：“家里没有冷热水，也不能蒸桑拿，更不能搓澡，也很不方便。” 谢芬芳推开他：“什么这个那个的？全不是理由！我去买个蒸房，搓澡的事这不都是现成的？有我还有她，我们也不能花钱供个祖宗！” “你竟说笑话！我不可能到哪种地方去办那种事，请老婆大人大放宽心！” 谢芬芳想想，觉得太过分也不好，况且自己总不能时时刻刻跟在 696 身边，便说：“是不是一会我就知道！要不这样，我去买个桑拿房，再买个大一点的浴盆，三个人可以同浴的，平时在家里，偶尔去外边。” 车宏轩只好点点头。 谢芬芳满意地去方便，回来见车宏轩已经脱光躺在床上，知道自己又错了，很高兴，脱了裤头躺下。办到心满意足之时，推开车宏轩，下地去卫生间漱口洗净，回来坐在床上说：“有话跟你说。” 车宏轩感到莫名其妙，抚摸着她问：“就这么半道给我撂下？太残忍了吧？” 谢芬芳开心地笑了：“自己想办法，也不是没给你准备！” “现在还不能那样。” “那就别怪我！不能什么事都你说了算！不过告诉你，这下你要省心了，娇娇要走。” 车宏轩感到吃惊，一下坐起来问：“为什么？” “急了？问我？你回来半夜三更的硬要搬床，让人家怎么想？脸往哪处放？这还不说，见到人家驴脸拉得老长，换谁能呆住？就说今天，为什么不早点回来陪陪？” “没想那么多。告诉你，我已经宣布了，让她到单位去当出纳。” “有这种事？事先怎么不和我说？” “知道你会同意。” “那倒是！”谢芬芳好高兴，公司里会计是自己同学，现在安排个出纳还是自己人，没什么可担心的了，说明车宏轩相信自己，没有 697 外意。 “我没想到她要离开，真是六月天孩儿面，说变就变，不可委以重任！” 谢芬芳不屑一顾地笑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跟你说清楚，这件事我就管到这，能不能留下你自己想办法，装嘛！” 车宏轩闷坐在那里。 “舍不得吗？” “不是那种，只是觉得------” “还嘴硬！跟你说，我要是你，要这个不要哈尔滨那个，这个还有十几年的好光景，那个毕业就二十七八了，没几年好时光。再说，女人也只有在十七八岁才是一朵鲜花。” “嗨！我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怕害了人家，那样就丧了良心，一辈子不得安生。” “这个不难，只要你对她好一点，把她心收了，等到了你认为条件成熟的时候再办，自然是瓜熟蒂落。你去跟她好好谈谈，争取一下，也许能留下来。告诉你，这辈子你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机会了，人有的是，能赶上娇娇的不会来我们家里。” “现在不行，早上起来我会跟她谈，争取一下。我已经安排她和王梅到山东去要账，十点的火车。” 谢芬芳明白了，放下心来，可还故意冷笑一下说：“我没办法，自己看着办吧！” 698 车宏轩点点头，伸手去拉她。 谢芬芳推开他：“什么事都你说了算，这件事我就不听你的！” “否则难受。” “活该！”说完，谢芬芳抱起枕头往外走。 “你去哪？” “跟娇娇挤去。” “行了，我不会再碰你了！” 谢芬芳停下脚步回头说：“你？我还不了解你？还少让你骗了？打完架、干完仗你都不放过我！告诉你，原来行，我是你合法妻子；现在不行，我们是搭伙过的，再那样就是家庭暴力，我可以告你！” “那也得穿上啊！” “这是你管的事？你以为我是你员工？”她莞尔一笑，故意扭着白白的屁股走了。 第二天早上，谢芬芳照例不到七点就去上班了。车宏轩见她走了，马上起来，看看没有准备早餐，知道娇娇还在怄气，想想，只好等一会，拿出电话给老史打过去，问：“到哈尔滨了？” “是。” “今天能不能回来？” “现在怎么知道？尽量争取吧。” “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古城市。” 699 “我考虑过，认为还是你先去探探路为好。我们手里握着四家投标权，左一家右一家的我感到不是事，先摸摸情况，看看有没有必要。光这四家买标书就得四千，如果再做四份标书，没四万五万不够，这钱花得值不值心里应该有个数。标书晚几天买关系不大。” “说得对！就按你的意见办，我先送会计和出纳上火车，然后就动身去古城市。” “明白。” “那边有情况随时联系，办钱的事要抓在手里。” “好的。” 两人放下电话，车宏轩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新闻。看看快到七点了娇娇还没动静，知道不会起来了。连打电话再电视的声音，不可能听不到。他感到小孩并不那么简单，很有脾气。门开着一道半尺宽的缝，估计是谢芬芳临走时没关好所至。他过去轻轻敲敲门框，没反应。偷偷往里看看：娇娇头面里，穿一条白色制服短裤，红色乳罩带，披散着满头乌发，一团雪白，肌如凝脂。紧绷绷的园腿卷曲着，臀部似乎故意翘起，又园又鼓，加上光洁的蛮腰，形成优美曲线。车宏轩心里暗说真是满床春光。 怎么办呢？他感到进退维谷：进去怕不礼貌，不进去怕失去这么好的姑娘。那床上如画般的美丽还是没能够让他断然离开，他想，她该不是病了吧？无论怎样，这是走进闺房的最好理由，又没有外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厚着脸皮进去，实在不行也没办法。他平静一下， 700 推门进去，轻轻走到脸那边。 娇娇根本没睡，带着睡意的面颊粉红，那双单眼皮里的两眼非常明亮，不冷不热地看着他。这令他局促，令他尴尬，令他脸红，可他毕竟老练，稍微平静一下，厚着老脸皮带着很不自然的微笑问：“不舒服吗？” 娇娇仍然看着他，她知道只有沉默才能改变不利的态势。 “一直在等你，敲门也不答应，我知道这样进到你的闺房很不礼貌。”说完，车宏轩转过身面对窗户，拉开窗帘，他以为还在下雨，对面楼看不到这里。他好奇怪，刚刚还是淅淅小雨，这会儿竟然下起雪，漫天飞舞，洁白一片。他回过头说：“刚刚还在下雨，已经下了半夜了，我一走进你屋子竟然开始下雪，你快来看看，这是今年最后一场雪，外边的房顶上、树枝上都像挂了花，飞雪迎春，好一幅北国风光！” “你意思是说不该进来？冰冷了你的心？” 车宏轩心里暗说讲得好，他马上回答：“雪是洁白的，是纯洁的，她净化了空气，装点了万里河山，即使融化了也要把生命无私地渗到土壤里，哺育万千生命。瑞雪兆丰年，说明未来应该是美好的！所以呀，在这初春洁白的时节里认识你，可能会给我们带来好运！” 经他一说，娇娇便坐起来看了几眼窗外飞舞的大雪，又躺下说：“还是把窗帘拉上，别让对面楼看到。” “这么大雪看不到。” 701 娇娇没再说什么。 “我去等你，快起来。”车宏轩说完见她没言语，也没挪动腿。 娇娇仰面躺着，一条腿压着另一条腿，脚趾来回扭着，两手放在腹部，看着天棚，踌躇满志，得意地说：“我想走，和你老婆说过了，觉得也应该跟你打个招呼。” “为什么？来了不容易，这是需要下很大决心，这么轻易就走，一定有原因，是不是我们有什么地方没做好？” “你说话真厉害，我不是捧你，能讲到人心里去。” 车宏轩没想到她会这么睿智，像个成熟的文人，心里很佩服，想想说：“昨天晚上她跟我说了，可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所以不能不见你，就闯进了你的闺房。” 娇娇看着窗户说：“别张口闺房闭口闺房的，干嘛拒人千里之外？是不是这屋里飞进苍蝇了？” 车宏轩没反应过来，也跟着看。 娇娇“哼”一声，冷笑一下。 他恍然大悟，充满爱恋地“去”她一口：“说话这么幽默，一定是经过考虑过的！” 车宏轩的一声“去”，改变了屋里气氛，吹散了她满脑的乌云，尤其那爱恋的眼神。她不是傻子，她读懂了，她立即信心满怀，胆子也大起来。早上车宏轩一到客厅她就想过，如果他能走进房间，自己就有留下的可能；如果喊几声、敲敲门离开，这辈子恐怕不会再见到 702 他了。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可怕的了，换句话说怕也没用。她觉得他的话太过于尖刻，酸酸地给他几句：“我一个农村傻丫头，现在又寄人篱下，面对主人，又是这么大老板，说什么、讲什么哪敢不考虑？反正我已经下决心了，今天就走，临走跟你把话说清楚，心里也就踏实了。” 娇娇为什么下了这么大决心要离开呢？有如下几个原因： 第一，从开始住下来，谢芬芳就经常有意思地跟她讲床上那点事，开化她。这种事年轻男女到了年龄无师自通，娇娇在家里看电视的时候多多少少感觉到男女之间可能有那样一种事。可当自己睡不着的时候想想，又觉得好像不可能，完全处于朦朦胧胧状态。经谢芬芳一讲，彻底清楚了，晚上睡觉和白天独处的时候，难免感到那是一种奇妙的事。少女的热和冲动伴随着她等待着那个男人的到来。这时候的她，热情把害怕压下去，很愿意跟谢芬芳谈论这些事。因此，她内心深处愿意和谢芬芳住在一个房间里。 第二，谢芬芳有意打扮她，也怕她寂寞想家，教她上网，让她开个“支付宝”，存里几千块，到网上搜寻，看到样子好价钱便宜的时装和内衣裤就买。娇娇心灵手巧，很快掌握简单的上网cao作，谢芬芳一离开她便上网看，买了几件时装、几件内衣裤。谢芬芳看了说还 703 可以，告诉她现在文胸和内衣裤样子很多，有些是很性感的，她便开始查看。有一天她点击内衣，右下角突然跳出“情趣内衣”广告，她点击进去，看看感到脸红。又跟一个广告，竟然出现她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画面，她一下拔出电源，捂住蹦蹦跳的胸脯，四下看看，又到前后窗往外看看，一切如故。她感到震惊，一天都没再上网。晚上谢芬芳回来，她考虑好了问上网看什么别人会不会知道。谢芬芳感到可笑，也没在意，告诉她别人不会知道。后，她又好奇地看看那个页面，知道了原来真是这个样子，谢芬芳没有胡说。从那以后，她没有再浏览内衣，可在她内心深处却留下了烙印，更觉得那种事是多么奇秒。一团青春的火在她体内燃烧，随着车宏轩一天天临近回来，这团伙越烧越旺，甚至经常出现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 第三，车宏轩回来的那天，她很紧张，有时候甚至控制不住浑身颤抖，可想起即将到来的美好，心里还是甜甜的。当车宏轩威风凛凛，满脸严肃，半夜三更让她搬出去的时候，她懵了，就像一盆凉水浇在她滚热的头上，羞愧难当，无地自容，情绪一落千丈。尽管谢芬芳曾经劝过她，可她认定谢芬芳说的全是谎话。第二天，她知道母亲在惦记自己，给母亲打个电话。 704 母亲问：“昨天他回来了？” “是。” “我昨晚一夜没睡，挂念你啊！” “不用挂念，不是那么回事。” “不会吧？rou到了狼口还能吐出来？” “真的，理都没理我，还把我撵到另外一个房间。” “那怎么可能？真是又怕这又怕那！要不你就干脆回来。现在家里可好了，饥荒全还完了，车子也买了。没想到那么便宜，二手车，才花四万多。手里还有三万多，如果你回来，先把这些还给人家，也算讲借讲还。” “确定好了再说，不能无头无脑地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弄个明明白白的，也免得事后想这想那的后悔。爸爸身体还好吗？” “好，一点毛病没留。” “在家吗？” “出车了。” “生意怎么样？” “这三里五村就我们家一台车，这家小孩上医院，那家去办红白喜事，没一天闲着的，平均一天能挣两百。这样算下来，我们两年还清那点欠债不是问题。不过 705 你如果回来，一定跟人家好好说，没人家借钱我们就惨了！” “放心吧，我不会不辞而别。好高兴啊！爸爸累吗？” “就是白天晚上没个准点，有时候刚躺下就得起来。没办法，全是熟人。比开大货可强一百套，那时候一上路就是十几个小时，眼睛都睁不开，要不能出事？现在你爸，可牛了，谁家用车都给盒烟，全是十几块二十几块的，抽不完，你说把他牛的！” “累了就让他把手机关了。” “那可不行！为了不让县交通局钓鱼，我们拉的都是认识人，不认识的要通过关系，不服务好怎么可以？你自己的事有个主意吗？唉，没白拉扯你呀，借了这么大光！不容易啊！从小竟跟我们吃苦了，东跑西颠的，书都没读上！本想这回可妥了，进了蜜罐，可怎么又会出叉？” “没办法的事！我想今明两天找机会跟他谈谈，如果没必要我就先回去，然后去南方打工，挣这十万块钱，还给他们。如果他一定要留我——我说的是一定——就考虑不走了，怎么的干一年还抵两万债呢。” “你想的不可能，不占你便宜又留下你，美吧！他还是外边有人，看来那人比你强，兴许就是那个拉琴 706 的。” “你不了解他，老严肃了，满身正气，不可能胡来。我看明白了，就是他心里喜欢我，表面上也绝对看不出来。” “我是过来人，什么都明白，别抱有什么希望了。脚踏实地，千万不能上火，就你的长相，找个有钱的容易！” “不说这个了。唉，mama你说他怎么找了这么个老婆？彪呼呼的！” “别瞎说！钱不是人家借的？如果这样干干净净留下你，对你又好，那他可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现在还说不清楚。” “有什么事一定及时打电话。” “好了mama。” “小心！” “放心。” 第四，这两天晚上谢芬芳的喊叫声，令娇娇感到是对自己感情的摧残，在不得意的情况下，她没有办法忍受这种折磨。 所以，如果得不到车宏轩的认可，她便真的会离去。从另一方面讲，如果车宏轩今天不进来做最后努力，两人就会擦肩而过。 707 车宏轩听到娇娇的一连串带刺的话，不仅没有反感，反而很惊讶，没想到她不仅有个漂亮外表，而且成熟，头脑反应灵敏，口齿伶俐，得理不饶人，真是难得的年轻人。他想想，看着躺在床上的娇娇说：“如果那样，我再跟你说话是不是也要先打个底稿？” 娇娇一撇嘴：“你是老板，口大气粗，怪吓人的，谁敢挑啊？” “老板是在特定环境里才起作用的，我们之间不存在。如果你把我当成老板，带着我到处去看本来没有的苍蝇，那就是一个糊涂老板被一位聪明员工给骗了。” “我可没骗你！我是感到自己像苍蝇，在这里令你厌恶！” “别说那么多了，快起来，昨天晚上她过来可能跟你说了，我已经在公司里宣布，从今天起你到公司去做出纳，对会计王梅要客气，把她当师傅，我交代过了，她会带你。” 娇娇瞪大眼睛看着他，没明白过来。 “我去客厅等你，今天十点火车，到山东德州去要钱。”说完他要出去。 娇娇一下坐起来，两手仍然抱在腹下问：“怎么回事？你总躲我干什么？” “就是聘请你去我公司当现金会计。” “我行吗？” “一定行。你不知道，现金会计就是去给我管钱，转账支票、现 708 金支票、现金都在你手里。跟你唯一交代的一件事就是没我的话，‘任何人’——你记住，是‘任何人’不能动公司的一分钱。能做到吗？” “一定能。” “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好助手，不负重托。” “我明白！我虽然没读几年书，可语文、政治、地理、历史都还撵上来了，就是物理化学跟不上，所以你说话不用反复强调，我理解。并且我会尽一切努力把工作干好，把家里活也干好。” “希望我的公司能给你学习和锻炼提供一个好的机会，记住，从今天起，你就走进社会了，今后自己的事自己做主，不要让别人来安排自己的命运。” “我自信能干好，不让你失望。” “一言为定，我去等你。十点的火车，不能晚了。” “我还有话说。火车晚了没关系，还有下趟。” 车宏轩没想到小小年纪，竟然这么沉得住气。 娇娇拍拍身边，让他坐下，问：“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的。” 车宏轩脸一红点点头，看着她的粉脸，看着她咄咄逼人的两眼。 “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 “我不知道应不应该知道。如果你同意上班了，我就没有必要知道。这样说吧，我不可能关爱天下所有需要关爱的人，可我遇到了就一定想办法力所能及地给予支持！” “不需要你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离开谁地球都会照样转！问你， 709 我来这里真实的目的你清楚吗？” 车宏轩看着她明亮的两眼点点头。 “什么意见？” 车宏轩想想，真诚地说：“其实，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一见钟情，可考虑种种原因要把爱收藏起来，忍耐起来，深深埋藏在心底。人不像动物，不能那样狂野。” “什么种种原因？如果你说明白了我可以离开，不去你哪里上班，也不要求你做什么。” “我不希望你离开，那样我会更加迷茫，会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爱一个本来不属于自己应该爱的人，应该更多地替被爱的人考虑，不想让她毁在自己手里，不能占有她，不能让她带着枷锁踏上漫长的人生之路。要呵护她，要看到她有自己名正言顺、年龄相当的丈夫，有温暖的家，有自己心爱的小宝宝。这时候，那个男人可能比得到那个被爱的女人更幸福。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你没有说服我。你知道，我第一眼看到你照片的时候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心里很幸福。原来想找个有钱的，有点钱就行，不用像你有那么多；对名分呢，也没有太过分要求，没想到会遇个独身；对人嘛，只要长得干净就可以了，没敢有太高奢望。” “这些想法会慢慢改变的！” “不会！我能看上的男人不会很多。不跟你兜圈子了，事情你都明白了，就这一堆一块，同意了就嫁给你，不同意我们就此分手。借 710 的钱先还三万，年底前连同利息还清。” “我们存在很大差距------” “年龄吗？我认！” “还有她呢？” “她答应我的！将来对她好就是了。” “先不考虑这么多，开开心心地参加工作。” “不！” “我们不合适，我会自重，客观上也不允许。再说，感情上满足不了你，财富上也是白手起家。”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一句话，行还是不行？” “第一，我们先把这件事放一放，你需要一段很长时间来考虑；第二，我需要时间来努力，等有了一定经济实力再研究。” “必须是在你同意这件事的条件下我才能等！还有补充条件，情况允许了我们要办合法手续，我要生孩子。” 车宏轩觉得事后日子久了也许会有办法改变她的想法，便点点头。 “这样对你对我都有个约束，以后我们俩谁也不要再考虑找对象谈恋爱这方面的事了。我们一言为定！我终身不悔，富了跟你，穷了也跟你，不行我们去打工。” “我同意！快去收拾一下，然后我先给你拿点钱，留着零花。” “不要！没钱了会找你。”娇娇站起来下地，打开立柜找衣服， 711 “从现在起是你的人了，不用躲。还有事问，你们为什么离婚？” “原因很多，以后会慢慢跟你说。” “你提出来的？” “不是，我不希望把家庭搞得支离破碎。” “你老婆对你真好，我们都要记住她。” 车宏轩心想她是引狼入室自食其果。他长叹一口，真的有些害怕，虽然他接触过很多女人，但那都不是爱。自从他看到娇娇的第一眼，那种尘封已久、已经压在心底的爱就被唤醒了。他不知道自己还会出现这样奇妙的心动。跟谢芬芳恋爱的时候是在猜疑和碰创中度过的，没有爱；跟香兰接触的时候，想的更多的是帮助她，如果不是离了婚，甚至不会有海南的盟誓。可这次不行，他感到娇娇的眼光和自己的眼光融合在一起，不用语言，心有灵犀，相互间都了解内心世界，这也许就是爱的火花。如果没有娇娇，说不定他一辈子也体现不到什么叫爱。 “哈尔滨有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如果没有我，你会娶她吗？” “不会了，当时我爱人没有让我再回来的意思。如果那样，说不定我们会走到一起。我爱人炒股赔了，把孩子买房子的钱都套里了。我想，这是她请我回来的主要原因，也因为这个我们才得以见面。第一次见到香兰的时候，我带她到山上见过我爱人，如果有别的想法，不会那样。不像你，请你搬过来，为了给你留尊严，也许是给我自己留幸福。” 712 “你说什么？她赔了很多钱？”娇娇愣愣地看着他。 “所以我们要等待。古城市工程如果一切顺利还好，如果出什么不测，我现在已经是经不起风吹雨打，没有那么大实力，会很困难，这是给你留条后路的主要原因。” “不是已经定了吗？” “投标就像战争，看似有优势，不一定取得最后胜利。” “我相信你，只要你努力，我认定没有什么不成功的事。”娇娇找出衣服，脱去制服裤头，穿了一件跟谢芬芳一样的那都露的内裤，那圆滚滚、白嫩嫩的臀部太诱人了，车宏轩无法再看下去。 “我去等你。” “你帮我。” “我会把持不住，坏了大事，这是我们都不情愿的。”车宏轩离开房间。 娇娇穿好衣服，去卫生间洗脸刷牙。 临走，娇娇高高兴兴地挎着包去开门，车宏轩一把拉住她，她愣了。 “我突然感到，这次你开门出去就好像回不来了，看来我很脆弱！” 娇娇哪明白这些？ “让我抱一下！” 娇娇满脸通红，感到奇怪，笑了说：“你说你这人，早干什么了？ 713 我刚化完妆。” 车宏轩见她没有反对，抱过来亲吻，释放着那压在心底的爱。娇娇还不懂这个，她只知道把自己的嘴迎合过去，踮起脚尖，身体紧紧地贴，闭上眼睛，任凭他亲吻自己的嘴，抚摸自己的面颊。她紧张之余感到更多的是幸福，埋在心里的彷徨和怨恨一扫而光，心里不禁暗想，这人生的第一次亲吻竟然在今天，要记住这个日子。 过一会，车宏轩问：“怎么出汗了？” “谁知道呢？还要这样！可能因为是第一次，吓着了，以后会好的。” “我给你拎兜，快去简单收拾一下。” 待两人甜甜蜜蜜出去的时候已经八点了，吃了几根油条，车宏轩开车，两人来到公司。王梅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她不让车宏轩送，带着娇娇门口打个出租车直奔火车站。娇娇第一次出差，别提多高兴了，加上车宏轩的亲吻，那简直就兴奋得难以抑制，嘴角一直挂着甜蜜的微笑。 7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