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运筹帷幄
第四十三章 运筹帷幄 第二天八点多钟，车宏轩来到公司上班。工人都来了，大家都在关心上班的事。他和大家闲聊一会，有胆子大的干脆问还能不能上班，他明确回答一定会的。又问什么时间，他又告诉时间不会太长，听谢厂长通知。大家要走，他告诉大家不要走，过去公司每年春节前都要会餐，今年没办，今天给大家补上。大家心里有底了，高兴地在公司等着。 跟大伙聊了一会，见大家情绪稳定下来，车宏轩来到办公室。 老史正在专心致志看电脑。 车宏轩凑过去问：“网上有没有消息？” “你看，已经上来了，刚刚的事。” 车宏轩看看，然后说：“今天是个关键日子，我们要办几件大事。” 老史放下电脑，过来和他坐在沙发上。 车宏轩问：“江霞那边有什么新消息？” “甲方已经正式通知永丰铝业，大霞（江霞）告诉我管销售的刘伟安排她开出法人委托书办理投标手续。这说明永丰铝业并没有让我们挂靠的意思。我还听说，他们也要开发这个产品，要投标这个项目项目。很明显，我们必须寻找新的合作伙伴。” “有目标吗？” 668 “节后我联系过两家南方企业，他们正在北方寻找代理人，希望找个有实力的厂家，当然都愿意我们能够作为他们的代理。其中一家是我们德州的项目经理黄伟介绍的——他离开我们去南方了。我刚刚打了电话，同意我们挂靠，1.5个点；另外一家也同意我们挂靠，同样是1.5个点，用哪家你赶快定，今天务必通知他们把投标手续寄过来。” “都用，立即让他们把投标手续寄过来。” 老史不解，皱紧眉头问：“都用？” 车宏轩点点头说：“都用，不仅要用这两家，还要用永丰铝业和新科装饰的。现在情况特殊，想办成这件事，要下狠心、出重拳！” “怎么回事？”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多找几个厂家。但我最终确定的目标没有变化，还用永丰铝业，这样顺理成章，说得通，甲方容易接受，胜算机遇比较大。用新科装饰，只是怕他们在里面压价乱搅和，我们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存在；用两家南方企业，目的是抬价，不能把价格搞得太低。有这三家一级企业和一家二级企业，应该能够确保工程拿到手价格又不至于太低。” “永丰铝业的情况我刚刚不是跟你说了吗？” “事在人为，我比你了解曹老板。” “好是好，可过后没法跟人家解释啊？这明显带有欺骗性质， 不如给点费用跟人家说明白，帮着陪标。” 669 “你能给多少？四家，按一般的市场规矩，陪标费最少两万，我们有必要花这个钱吗？再说，人家是不是会在乎那几个钱？谁都明白，万一事情败露会影响公司形象，得不偿失，谁都清楚这个道理。再说，明显抬价人家会同意吗？当断不断必有后患，有了这个工程我们是人，是老板，没了这个工程我们就是流浪汉，短时间内翻不了身，必须下决心。” 老史想想明白了：“这样虽不是围标，却也可以cao控在手，很高明的举措，我举双手赞成！不过，今天必须摆平永丰铝业和新科装饰，否则人家开出法人委托书买了标书就晚了。” “下午都不行，必须是上午。” “可你是明天晚上请客啊？新科装饰那边你昨天谈得不愉快，这都有可能吗？” “我心里有数，一定能办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我越想越对，就这么办！宁教我负天下人，勿叫天下人负我！” “不是那个意思，是被他们逼的。按关系和投入本来就是我们的项目，可他们不依不饶，欺负我们没资质，设陷阱挖地沟。你应该看出来，温老板自己很清楚，就是我干不上，古城市开发区也绝不会把工程给他；永丰铝业也是，不想干，听了温老板谗言也不想让我们干，所以不是我想有负于他们，而是他们不讲究。” “分析得有道理！” 车宏轩又问：“研究过价格没有？” 670 老史拿出个本本看着说：“通过做样窗，我可以确定成本价在三百六十元左右，目前市场价多数在四百六至五百二之间，关系好的还有签到五百八或者六百多的。我们的理想价格应该是不低于四百六，毛算每平米有一百元利润空间，低于这个价格风险太大，干不干就没意思了。目前看，达到这个目的可能有难度。” “不用担心，不赚钱谁家也不会干。” “那倒是，锯响就有末嘛，干总比闲着好。现在国家提倡环保节能产品，发展底碳经济，这是今后长期目标，我们必须迈出这抢先并且带有战略意义的一步。” “国家这一调控，银根收紧，固定资产投资规模缩减，立即出现僧多粥少局面，一管就死，一放就乱，无形中给我们搞企业的增加很多不利因素，这是没办法的事啊！” 老史点点头说：“和你同学说一下，卡掉一批，情况会好多了。” 车宏轩淡笑一下说：“他很聪明，能做的我相信他会做好，可他毕竟是干部，我不好再提出过分要求，也没法张嘴。要明白，必须在同等条件下才能把工程给我，而绝不是带有其他附加条件。你记住，有这层关系价格低了也没问题，中标后还要想办法搞变数，我这样考虑：第一，在铝型材断面上做文章，如果现在样品间是NS52系列的，能不能改成55或是63、46系列的；第二，现在是粉末喷涂，能不能改成氟碳喷嚏，现在是内白外墨绿，能不能改成别的颜色；第三，现在是五加五中空玻璃，能不能改成四个厚双钢化中空玻璃。这三方 671 面有一处改了我们就赢定了。还有，施工中要十分注意签单和增项，什么洞口大小，条件不具备，停水停电等等，都是我们要钱的机会，一定要把握住，要通过这些，拿到我们应该拿到的利润。” “说得透彻！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小心使得万年船吧。对了，我们自己的资质办得怎么样了？” 老史显得很高兴地说：“该花的都花出去了，应该很快下来。办一千万的注册资金花了四万多，办临时资质花了不到两万，三个章子已经盖完，就差发证了。” 车宏轩虽然感到没少花钱，但毕竟办了件大事，很高兴地问：“古城市工程肯定用不上吧？” “肯定用不上。” 两人又研究一会，车宏轩突然想起刘斌，问：“年前年后有没有刘斌的消息？” 老史摇摇头。 车宏轩站起来踱步，关心地说：“你抽时间和谢厂长去他家里看看，有什么困难要想办法解决。” “节前他老婆来了，要求每月照常开资，我告诉她等你回来定。” “一会我通知会计，按月开资，把以前欠的补上。这次我去古城市会弄清情况，如果没事了设法通知他回来上班。” 老史点点头说：“好！对了，前几天有几个大学生想来我们这里共同创业，决心很大，我没有答复他们。” 672 “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还不能搞任何意义上的扩张，可以和他们保持联系，如果情况允许将来一定会请他们过来。” 两人又聊一会，车宏轩叫来谢厂长和会计王梅。车宏轩安排谢厂长和老史上山的事，安排会计王梅去山东德州要账，并告诉王梅，说给她配个现金会计，叫娇娇，这次一起去德州，让年轻人见见世面，以后要带好这个徒弟。 安排完这些，老史开始联系两家南方企业。 车宏轩看看十点多了，给曹老板打电话：“你好大哥，给你拜个晚年！” “还拜什么晚年？连个电话都没有，我以为你又出事了，哈哈！” “在哪里？” “刚从你老婆的医院出来，这大酒喝的，老是胸闷，检查一下。回来了？” “是，向你报到。” “是不是在你那个小破厂子呢？” “是。” “电话里不用说了，我去你那里坐一会。” “我去接你。” “自己开车呢。” “等你。”车宏轩放下电话马上让老史开车快去买些水果，下楼让谢厂长把工人带到饭店去。 673 车宏轩的公司离职工医院很近，曹老板几分钟就到了。 车宏轩在门卫等着，礼节性地陪曹老板到厂房里看看。 曹老板还没来过这里，看看黑乎乎、空洞洞的破厂房，摇摇头摆摆手嘲笑着说：“哈哈，这也算公司？真正的校办工厂，要让甲方看到你是这个小样，天大胆子也不敢把工程给你，应该买块地好好建个厂房。” 车宏轩笑了说：“哪有那个实力？走吧，到屋里坐一会。” “拉倒吧，这像个阴曹地府！这会儿外边阳光正好，还是去门前晒晒太阳吧。”说完转身走出厂房，抬头看看那颗高大的杨树，顺嘴说：“怎么门前有这么个破玩意？太不好了！不行把门改个地方。” 车宏轩解释说：“这是体委原来体cao房的门，不能随便改。” “这有什么？堵上再扒一个就是了。我告诉你，有这棵大杨树矗在门前，你有多少钱都留不住，杨（扬）了！” 车宏轩笑了，让聋子去办公室搬来两把椅子，放在门卫前边，正好朝阳背风，两人坐下。 曹老板看看不远处的几颗桃树问：“怎么这还有几颗桃树？” “大概是原来体委栽的，房后还有几颗杏树，每年还结果呢。” “不好不好，这什么鬼地方？咱们都是农村出来的，过去老人常讲，南院不栽桃，北院不留杏，那叫难桃（逃）北杏（背兴），再加上那棵大杨树，都占全了，所以你才出了那么大事！这地方不好不好，赶快离开！” 674 车宏轩笑了：“我不信这个。” “我也不信，可一旦有事了犯膈应。” 车宏轩不在意地说：“还不仅这些，身后这个门卫盖的时候挖基础，就一米来深，你说挖出什么了？” 曹老板似乎紧张地看着他。 “挖出棺材板子了，还有骨头。” “你吓死我了！”曹老板一下站起来，指指屁股底下：“就这里？” 车宏轩点点头。 “我的天妈！赶快挪窝！这是什么地方？告诉你，当年大队白给我一片撂荒地，中间是个大沙坑，我说什么都没要，不可能把公司建在大坑里，那还有好？走吧，我们往前边溜达溜达，我可不陪你坐在坟茔圈子里！第一次来都感到慎得慌，难为你天天在这里混，胆子真大。” “我只是不怕这些，还有就是没有别的办法。”车宏轩也站起来，陪曹老板散步。 “不行别干了，去我那里挑大梁，这是心里话，希望你当回事，把老史也带过去。” “那怎么好意思？说句实话，像我们这些机关干部出身的人，花钱还行，不知道心疼，养成的习惯，出来挣钱就难了，眼高手低，什么都干不了不说还怕丢面子。就说我，家里就一个人都没管好；小厂子就这么大，就干那么点活，也没管好，出了那么大事，可笑可笑。 675 所以你那么大公司，有我好不了多少，没我不一定比现在差。你也知道，像我这种人，心比天高，理想远大，可手无缚鸡之力，什么技能都没有，既不能吃苦，又不能耐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论起来条条是道，做起来见硬就跑，往坏处说，可能会把企业带进深渊！” “不翻车不打压不是好老板！不行就算了，用不着说那么多，我土埋半截子了这点事还看不清？人各有志，不能勉强啊！” “自己凑合着干吧，就这半斤八两，闹到什么程度是什么程度。” “跟你说真的，如果你过去我就不会这么累了，我会把经营权交给你，然后天南海北、国内国外的海玩！” “你还经精力旺盛，干几年吧，给社会多做点贡献。” “嗐！强扭的瓜不甜，不说这些了，问你，明天晚上在大连渔港定了两桌，是不是古城市开发区的客人来了？” 一提起这事车宏轩心里老高兴了，免得自己找茬说出来显得生硬，马上说：“我找你这也是一件事，我那些同学非要我请客，他们都是官员，不好太随便，可你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打肿脸充胖子，想少花点，请你说句话。” 曹老板笑了：“没问题！早听说过你有帮好同学，都在哪？” “都是同班的，七七届恢复高考的第一批大学生，省市几乎哪个要害部门都有，现在市税务局的张**，省行的严**，省检察院的王**，古城市市委书记陈***------” “都是你同学？”曹老板跟市税务局的张**有过相见，那不过是 676 求人家办事，送礼没收，请也没请动。还有那几位，电视里都见过。他立即警觉起来，知道自己此行太重要了，如果贸然行事，得罪了车宏轩，以后企业有个三长两短，车宏轩不仅不能帮忙，还会使反劲，那麻烦可就大了。想到这些，他马上坦然一笑说：“明天我在那也有饭局，你不用买单，我有金卡。以后有这种事打个招呼，否则饭店不宰死你？” “那就谢谢大哥了，到时候我挨个给你介绍一下，有事了方便勾通！” “有你在还用我去勾通？不过我有个想法，从现在起，你在我那里挂个财务总监的名，有困难吗？”曹老板明白，只要给车宏轩挂个牌位，一旦有事那就方便多了，并且这对车宏轩没有什么影响，便这样提出来。 “没问题！我马上安排印名片，明天晚上我就以永丰铝业财务总监的身份请客。”车宏轩知道好多要好同学都知道他自己干，可为了达到目的，也只好这样。 “不会有什么不便吧？” “不会，这些同学都知道我下海了，并不知道我在哪里干。” “那就以永丰铝业的名义请，别让他们小看了！” 车宏轩点点头。 曹老板拿出电话打过去，没通，生气地拿在手里等待，电话马上打过来，曹老板生气地问：“你他妈上班时间哪来那么多破电话？又 677 在哪勾了sao娘们？” 公司办主任王伟笑了争辩：“我这都是工作电话，哪像你们当老板的，包里装着钱，和谁都有缘！” “别放臭屁！马上告诉刘伟，不要派人去古城市，然后你亲自跑步去给车宏轩印个名片，名头是公司的财务总监，明天中午前开车送来，不得迟误！” “真的假的？好事呀，车老板要来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让你办的事记住没有？” “那就两个电话的事，还用得着我亲自跑步去？哎呀，你们当老板的真是站子说话不腰疼！” “别废话！立即办！有能耐你也当老板呐！” “都当老板谁伺候你们？” “说正事呢！” “我在车间呢，先说好了啊，那可还要打电话！” “别啰嗦！”曹老板放下电话，又对车宏轩说：“我们公司名片是防伪的，你不要自己印。明天晚上酒局这样安排最好，我方便过去敬酒。对了，我带去一箱五粮液，酒你就不用点了。告诉你，除了我，任何人不允许自带酒水。” 车宏轩见火候差不多了，笑着问：“听说你要上保温窗项目？” “不会，我目前定位还是大力发展幕墙产业，和国外对手竞争，条件成熟了还要到发达国家去抢饭吃，不和中小企业打拼，不能胡子 678 眉毛一把抓，那样不会有好结果。一个企业定位很关键，你也是，定位必须准，否则不会有发展。” “如果这样，你就支持我一下，让我把古城市的工程干了，对我来说这件事太重要了。” 曹老板开怀笑了：“那是件小事，哪有明天晚上的事重要？这种事我们自己说了算，没问题！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到现在还没张罗，要不我今天也不会来，就是想问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干还是不干，如果不干我就花几个钱投，高点报，省得这个想挂靠那个惦记着。” “我昨天才回来，还没来得及跟你报到。” “这种事还用自己办？不怕累死？跟你说，你这边一直没动静，我已经让他们放出风去，说要拿下古城市这个项目，发展这个产业。还透露出另外一个消息，以不超过四百元的价格投标。估计会吓跑一批，对你有利。如果姓温的那小子胆敢以这个价格投，你就跟你同学说说把工程交给他，小兔崽子，我让他死在那里！” 车宏轩摇摇头笑了。 “再说件事。”曹老板将温老板昨天晚上请客一事添油加醋地端出来。 车宏轩没想到会这样，感到震惊。 两人又东拉西扯地聊些别的，等老史把水果买回来，曹老板要走。车宏轩让老史把水果放到曹老板车上，他知道这点水果不算什么，可曹老板就好这口，回去往办公室一扔，会说是车老板给买的，什么破 679 玩意，不要不要硬往车里塞，大伙帮着吃了吧，别烂扔了。 回到办公室，车宏轩高兴地告诉老史：“永丰铝业已经搞定，你抽时间去办理手续。” 老史点点头：“他一来我知道事情就成了，南方两家已经搞定，就剩新科装饰了。” “我马上办。”车宏轩拿起电话打过去。 温老板见车宏轩主动来电话，知道有好事，很高兴，告诉马上到。十几分钟，温老板忙忙火火推门进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扶了下眼镜，掏出烟点上，也不打招呼，劈头就问：“老车，是不是昨天跟你说的事想通了？” “我回去跟老伴琢磨一下，觉得是件好事。如果以后的路子这样走，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应该努力把古城市工程先签过来，这样就有基础了。” 温老板心里好高兴，有种成功的快感，知道一定是永丰铝业把路子堵死了，他不露声色地问：“有把握吗？” “我做最后努力，看看有没有可能用二级企业。” “办不成也没关系，大公司办公大楼今年改造，内外装估计怎么也有四五百万。老爷子已经出手了，现在正在搞方案，估计五一前就开工。有这个项目我那里所有开支就够了，再加上哈尔滨工程，就是没有古城市工程也没问题，你过去开门红没有任何问题。还有，过完春节，老爷子去北京总装备部的时候见过几个人，今年一级安装资质 680 可以拿下来，你去了再研究一级设计资质的事。” “我要先看看古城市工程结果，然后研究下一步，你清楚接手一个企业有很多事要办，我们一步一个脚印地走。” 温老板点点头，因为这时候他已经接到福建姓吴的电话，告诉他关系搞不明白，撤出古城市工程，并没有说被古明远给骂出来了。温老板一拍桌子喊道：“没问题！一切都给你让路！我马上通知那位福建人，让他退出！” “就这样，今天下午，最迟不超过明天上午把投标手续给我办来。” “什么你都不用管了，包在我身上！对了，哈尔滨工程也是件大事，应该到火候了吧？赶快吧老车，否则我就剩一条路了——跳楼！” 车宏轩表现得很沉稳，好像并不知道温老板请曹老板办喝酒一事，笑了说：“干嘛这样急急忙忙的？” 温老板吐出一口烟说：“不行不行，老车，累死了、累死了！” 车宏轩仍然微笑着说：“不行让老史去趟哈尔滨，把预付款拿回来，开工手续你派项目经理尽快去办理。” 温老板掐灭还有小半截的烟，闹心似地又拿出一支点上，慌里慌张地说：“不行不行！这么重要事你不出头不行？不行我陪你去，就算我求你了。” 车宏轩笑了说：“没必要，谁去都一样。贷款下来皆大欢喜，贷款不下来说出龙叫也没用。不过我答应过刘老板，就是一分钱不给也 681 要把工程干上去。所以你应该马上派人过去，安排一下现场，做好施工前的准备。” 温明一下跳起来，瞪着两眼喊道：“这不是开玩笑吗？必须拿回预付款，否则你答应的那是句空话！所以你必须亲自去，把情况跟甲方讲清楚，不能把我架在火上烤，让我撑杆跳！”他看了一眼老史，知道话说过了，解释说：“老史，我没别的意思，都是为了工作。”他又火急火燎地对车宏轩说：“你必须亲自出马，把老史带上，我派副经理老袁跟着，这样组成一个团队才有个大公司形象，才可能把预付款拿回来。对了，你把钱带够，我废了，连差旅费都拿不出来。” 车宏轩平静地说：“这没关系。哈尔滨的事你放心，我已经和刘老板联系好了，不会有问题。” “你可别开玩笑，来来回回的我扯不起呀！”温明显得很无奈，他知道车宏轩说不去自己再怎么说也没用，不过他清楚车宏轩办事是有准的，从来不说没有把握的话。他一边拿下眼镜，揉着充满血丝的两眼一边问老史：“有眼药水吗？氯霉素的就可以。” “没有。” 温老板急急忙忙地看一眼老史：“去帮我买一管，正好可以回避一下，我和车老板有话要说。” 待老史出去，温老板说：“既然你决定回去，我需要请老爷子在大公司替你摆摆（关系），也帮我安排一下。现在社会就这种情况，哪不浇油哪不滑溜，需要花点钱，我现在手头不方便，你先拿点，算 682 我借的，给你三分利，一个月肯定还。” 车宏轩摆摆手淡淡一笑：“这不可能，我从来不办这种事，容易伤和气。你要注意，哈尔滨的预付款到了不能乱花，要用到工程上，如果不够还要想办法垫上点。” “那不可能！关系是你的，好人你做了，需要垫款你得拿钱！” 车宏轩变得很严肃地说：“我不可能拿钱！” 两人不愉快地坐着，空气中带有明显的紧张气氛。 不多功夫，老史买回眼药水。温老板滴上药水，闭着眼睛考虑着。总体来说他还是高兴的，再往下谈已经没有意义，便张罗中午请饭，给车宏轩接风。车宏轩说今天厂里会餐，如果不介意一块去。温老板笑了摆摆手，一连串的“不可能、不可能。” 中午，车宏轩坐老史车回家接了娇娇，跟工人会餐。车宏轩没有像往年那样发表热情洋溢的祝酒词，这难免让很多细心的员工产生猜测，也知道老板并不容易。晚上，谢厂长家举行了如同三十晚上一样的隆重家宴，谢芬芳的jiejie、弟弟、meimei都是全家来了，娇娇也和谢芬芳一起过来。车宏轩表现冷淡，没有像往年那样跟内弟拼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