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鸡西之耻
第二十四章 鸡西之耻 两千年十二月十四日，车宏轩和秦新明、小雨、婷婷开车去鸡西。 早上，秦新明八点多钟来接车宏轩。 车宏轩一上车，秦新明就小语细声很认真地说：“现在鸡西工地管事的白主任，人很精明，两头毛尖，关系好了怎么都行，什么事都好说，你办不了的事他能亲自替你跑；关系不好，什么事都不办，杀打不怕。他父亲是老干部，在鸡西很有分量。人吗也特别社会化，吃喝嫖赌什么都好，不像个干部样，群众舆论特别不好，我看他早晚得出事。现在大权在握，不满足他什么事也办不了，没办法，我现在也是手指头插在磨眼里——挨也得挨，不挨也得挨，有些害怕。他省里市里都有好朋友，全是钱喂出来的，活动能力很强。你去了先别急着提要钱的事，好像要了钱就走，这样会令他反感，要钱的事我来办。我先去商店买两包海参、两条软中华，完了上路。这些东西就说是你给白主任带去的。车哥你别介意，不这么办你的尾款难要。” “钱我来出，你把事情帮我办好了就行，要不我去买。” “不用你花钱，这是小钱。你也不用去买，买不好。海 344 参要冲了开水就能吃的，软中华要329的小牌号，买不好白主任还不给你扔出去！” 买了东西，便开车赶往鸡西。 鸡西市在黑龙江省东部，位居鸡冠山之西而得名，坐落于完达山麓的穆棱河畔，是仅次于大同的中国第二煤都，石墨储量为亚洲第一，活立木储量将近五千万立方米，粮食年产量二百万吨，因此是一个发达的资源型城市。其境内边境线长达六百多公里，美丽而富饶的完达山，蓝宝石般的兴凯湖，水深流急的乌苏里江，六月份最早看见日出的边境神顶峰，中苏自卫反击战的珍宝岛，日本人修建的号称东方马其诺防线的虎头要塞，都坐落在这里，都有着美丽的传说。 车宏轩比较喜欢旅游，他前两次都是夏天来的，几乎走偏了这些旅游胜地，因此他很想往这个地方。 秦新明这几天喝多了，和小雨坐在后边。车宏轩开车，副驾驶位置坐着婷婷。婷婷本来穿件貂皮大衣，上车后脱下来递给后边的小雨，里边是件蛋黄色U领毛衫，露出嫩颈，两个大奶子性感地凸起，脸上是幸福的笑容。 小雨和婷婷家都是鸡西的，这次除了陪陪他们，也顺便回家看看。 从哈尔滨去鸡西，牡丹江是必经之地，中午进入境牡丹江地盘，这里便是老爷岭山脉。 345 车宏轩将车开到公路北侧一个朝阳的小山村，这里风景不错，背靠大山，面向公路。他心想这是香兰的故乡，山高林密，白雪皑皑，远近的大山沐浴在冬天淡淡的阳光里，罩着薄雾，神秘莫测。夏天，这里山青水秀，千万条小溪绕着大山，汇聚到牡丹江里，日夜不停地向东流去，寻找着大海。这里还有圣境镜泊湖，以及闻名于世的响水大米------这一切都使他感慨牡丹江的美丽和富饶。也许这就是钟灵毓秀，只有这样的环境，才能养育出像香兰那样美丽的姑娘。他想了想，给香兰发了个短信。 快到下午四点钟的时候，他们到了目的地，在一家秦新明常去的宾馆住下。稍事休整，两人开车去工地，小雨和婷婷回家。 车宏轩的外装活是去年干的，今年只是维修、收尾和工程决算。秦新明的活都是今年干的。 车宏轩驻工地就常喜一个人。常喜细高个，满脸皱纹，又很黑，长得很老，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农民。他能在工地上干下去，多亏去年刘斌在这干了大半年，言传身教，算是把他带出来了。知道车宏轩要来，他特意在工地等着，见面就说：“活早就利索了，钱可不太好要，不行还是去搬搬关系吧，姓白的已经放出风来，说一年了，外装公司一个像样的领导都没来过，要钱时候来了，门也没有！” 346 车宏轩轻轻点点头，然后看着这幢二十多层的漂亮的大楼，问：“秦新明和他关系好吗？” “好是好，那都是喂出来的，自己办事可以，帮你办事不一定好使。” “帐都算清楚了吗？” “算清楚了，审计报告也出来了，总价五百六十万，连保修费在内，还应该付我们五十几万。我再跟你说，要钱的事不好办，今年全是新人，尤其是白主任，艮皮烂rou，老油条，不好对付，你得小心。” “别急，慢慢来。嫂子呢？” 常喜陪着车宏轩围着工地转着，回答说：“听说你来了，给你包饺子呢。” “今天不行，晚上秦新明安排有事。” 两人来到工地地下室库房，常喜告诉他：“这里的东西都是我从工地要的，什么都全了，盖六间房还有富余，就等你来一句话了。我拉回去，再买些砖瓦石头和水泥就行了，老儿子娶媳妇——大事完毕！所以这件事你得帮我。” 车宏轩看看这些钢筋、木材、暖气片以及装修材料，知道这些东西来路不明，问：“不能出问题吗？” “不会，都打好招呼了。” “吊兰和工具怎么办？” 347 “我先回家，再把公司的东西送回去。” “可以，事不宜迟，我们今天晚上请他们吃饭，你正好装车，千万别弄出什么事来。” 常喜十分高兴地说：“你放心，工地我关系没问题，谁家有个大事小情我都不拉过，没事还请他们喝点小酒，不可能给你找麻烦。” “那就好。” “我回去就不打算出来了，在你公司干，让你也难心，明年把房子盖好，生活有了依靠，你也不用再为我cao心了。” 车宏轩考虑一下，认为这样也好。常喜已经五十多了，在工地干，东奔西跑上上下下的不容易，便答应了他。 “我姑的后事都处理利束啦？这老子妹几个都走了，嗨，人生一世就是这么回事吧！”常喜显得很伤感。 “死后方知万事空吗！”车宏轩也伤感地说一句。 两人一边唠着一边转着。 看看没什么事了，车宏轩开了一天的车，感到很疲劳，就去洗浴中心洗个澡，等着晚上喝酒办事。 秦新明安排好工地的事情，又去一个领导家看看装修干得怎么样。他的内装活也已经收工，只是还有几个工人在修修补补。保洁公司进来十来天了，今明两天就撤出，甲方新年后就准备搬家。他给好几家领导个人搞了装修，有的象征 348 性的收个工本费，有的干脆就是免费白干，那些有头有脸的都是他的哥们。这些人还常去哈尔滨，他总是热情招待，这方面的花费并不少。还有，谁家有个红白喜事，他都从不落过，而且出手大方，因此他在这里已经站稳脚跟。 快到六点的时候，秦新明接车宏轩来到皇家酒店，在一个百十平米的房间见到被邀请的人。 房间很气派，外间是喝茶的沙发茶几，里间是吃饭的一个大餐桌。 邀请来的几个人没客气，已经坐在饭桌上开始研究菜了。 坐在正中最主要位置的是一个矮胖子，方脸，大眼睛，淡眉毛，大嘴叉，可能天然没有胡须，脸上的赘rou明显太多了，太病态。看来他也是刚进来的，坐在那里掐着腰，张着嘴大口地喘粗气，这人就是白主任。 白主任六八届高中毕业，今年五十二岁，经历了整个文化大革命，当然的红卫兵，还当过造反派头头。一九七八年工农兵学员毕业，分配到银行工作，一直干到现在。因为平时吃吃喝喝，群众舆论不太好，一直没被提拔起来。到了现在这个年龄，他对对政治上已经不再抱有什么奢望了，现在就两个目标：猛吃狂嫖！自己确定的目标是退休前再拿下一千个女人。他一辈子都当官，但都是侍候人的小官。基建完 349 工后，规划和基建两个单位合为一处，成立了后勤部，他是一把的助理，兼任后勤部主任，所以车宏轩没有见过他。 白主任左边有四个人是后勤部的，右边有两个人是设计院的。设计院的人车宏轩见过，他们和哈尔滨设计院的周院长关系很好，这项设计任务他们是请周院长帮忙盖的章。 所有人和秦新明都熟，见他进来，除了白主任外都站起身相迎握手。白主任只是向他点点头，然后认真地看着跟在后边的车宏轩。 秦新明先把车宏轩介绍给大家，又从白主任起，一一介绍给车宏轩。 白主任还是没站起来，把手伸出来，和车宏轩的手碰了一下淡淡地说：“我听说过你。” 车宏轩感到白主任太牛了，连句欢迎的话都没有，心里颇为不满。 秦新明把菜牌递给白主任，又请车宏轩挨白主任坐。 白主任放下菜排，一摆手，轰车宏轩，说：“新明你陪我坐。” 这让车宏轩感到奇耻大辱，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如果不是为了要钱，他会拂袖而去。 白主任即没有把菜牌拿开，也没有把菜牌打开，昂着头，鼻孔对天出气，两手抱在胸前，想了一会闭上眼睛问：“今 350 天有蹄子（熊掌）吗？” 房间里有三个服务员在忙着，其中一个拿着点菜器的站在他身边小声告诉他没有。 白主任不高兴了，翻着白眼，掉下脸子，生气地说：“什么没有？我前天还吃了呢！把老板给我叫来！弄个前蹄，后蹄不要。” 服务员点头答应着。 “兴凯湖的大白鱼有没有啊？” 服务员告诉他有。 “要一条七八斤的清蒸，阳澄湖大闸蟹一人两个，鹅掌辽海参每人一例，独头鲍来一只，龙虾两吃------”他几乎把酒店最高档的菜都点上了，似乎和钱有仇，花少了不解恨。 “你们几个，”白主任指着手下的几个人，“研究半天了，一人点一个。今天沈阳的大老板来了，大家都跟着借个光，不要给他省钱。” 车宏轩看了白主任一眼，虽然心里气愤，面上还是带着笑容。他猜磨着白主任这个人，认为他就是老百姓最恨的那种人：有权人的走狗，老百姓的混子。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面上还得过的去，他看看大家说：“大家不要客气，今天我请。” 后勤部的几个人都点了菜。 351 服务员问白主任喝什么酒，白主任头不抬眼不睁地说来一箱“水井坊”。 车宏轩明白，这顿饭下来，应该超过三万。既然如此，那就酒上见，他决心干废这个白主任。 酒倒满，还没等车宏轩站起来，秦新明先端起杯说：“白主任，累了？” 白主任睁开眼睛，长叹一声说：“不，在考虑问题。” 车宏轩感到他太能装了。 秦新明端起杯笑了说：“白主任，我们开始吧。” 白主任点点头。 “我今天请大家喝酒，希望都给个面子，包括白主任和沈阳的车总，我先打个样。”说完，二两的杯子一口干了。 没二话，能喝的都喝了，不能喝的也没人劝。 白主任也是海量，一手掐腰一手举杯，一口干了。 车宏轩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有底了，知道他喝不了多少。 大家开始吃菜。 第二杯，车宏轩站起来举杯说：“我敬我们亲爱的领导白主任以及后勤部的领导和设计院的老朋友，我们来这里靠的就是你们，感谢你们的关心和支持，今后我们还要多交往、多联系，有机会我们还要在这里大发展！请干杯！”他和大 352 家一一碰杯，就没有敬秦新明，正准备干了，白主任不客气地拦住他，指着秦新明说：“慢，你怎么回事？” 车宏轩还站在那里，笑了一下说：“他一会开车，我不 好敬他-----” “别说话！你们搞小动作，拿我们当外人，这酒喝不喝还有意思吗？”白主任不高兴地说，“肩膀头一边高就是弟兄，我们处在一起了就不分远近，新明今天你必须陪到底，喝完了你开飞机我都不管，喝！” 说完大家同时干了，第三杯酒设计院的人张罗敬大家。 白主任见新认识的这个姓车的老家伙还在硬挺着，估计他不过是小白脸子那伙的，一两杯拿下他应该不会有问题，端起杯看着车宏轩说：“看来你还真想喝点是吗？来，我敬。”说完，往桌上顿了一下酒杯——当地管这叫过电，也是敬酒的意思——谁也没理，很傲气地干了。 大家都不示弱，都干了。 第五杯倒上，每人一瓶了。 白主任开始话多了，胡言乱语地说：“我告诉你们，现在做人要有几个原则，是什么呢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还有，朋友在于走动，老婆在于糊弄，当官在于挖垄，喝酒在于圈拢。” 大家都哈哈地大笑起来。 353 “我们这里，”他指着车宏轩说，“和你们那里不一样，我们这里是山高皇帝远，地方小大家都认识，好办事。但行有行规，要按规矩办，明白吗？就你那点钱，好说，明天去找我。怎么样？还来点吗？要想办事就必须喝好，再来两人一瓶怎么样？” 车宏轩笑了，说：“没问题！白主任有心情，我舍命陪君子！” 白主任竖起大母子，笑着说：“好！够爽！酒逢知己千杯少，大伙都来。酒够吗？不够再来一箱！” 当每人又喝了半斤以后，有人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车宏轩去上厕所，后边跟了好几个人，他上完厕所，这些人什么都没干就又跟回来。 车宏轩知道差不多了，就让服务员算账。秦新明拦住他，说不用他结账，和饭店有协议，用银行的支票结账，从工程款里出。白主任明显高了，没有反对。 车宏轩心里暗自高兴。 白主任在这里签字的饭钱和洗浴***的花费，秦新明也负责结账。 秦新明今天没喝多少酒，服务员偷着给他换了几杯白水，还算清醒。 白主任毕竟久经沙场，虽然已经晃了，还是听到了结账 354 这件事，迷迷糊糊地告诉车宏轩：“以后我们是朋友了，你来鸡西就是客人，不会让你结账！” 车宏轩表示感谢，当然也明白这话的用意。 酒足饭饱，白主任张罗去一楼洗澡，一行人进到浴池，搓澡床上，水池边上，都躺下了，只有秦新明还能洗澡。 服务员和搓澡的也没办法，其他浴客只能让着他们，饭店老板也交代要照顾好。 车宏轩没少喝，下午洗了澡，跟秦新明打个招呼晃晃悠悠回宾馆，一推门见小雨和婷婷在，买来不少水果，不觉心花怒放，嗤嗤一笑，一头栽在床上睡去。 第二天早上，车宏轩一觉醒来，才发现婷婷躺在身边，他如饥似渴，几下把婷婷扒光。 秦新明知道婷婷在车宏轩房间，早上起来先去见白主任。他自己的事早已沟通完了，现在主要是研究车宏轩的事。 十点多钟，秦新明回来，见车宏轩还没起来，耳朵贴门听听，听到了婷婷的**，便回到自己房间。 快到一点了，秦新明敲敲车宏轩房间门。车宏轩赶快和婷婷起来穿衣服。 秦新明进来告诉车宏轩：“车哥，你要去见白主任，最好是有点准备。” 车宏轩问：“不是连海参再香烟的都拿过去了吗？” 355 秦新明笑了。 车宏轩摆摆手，态度很坚决。 秦新明不好再说什么，想了想说：“要不这样，你带婷婷去，就说是你单位的会计。” 车宏轩摆摆手，婷婷也不高兴了，撅起嘴。车宏轩让婷婷等在宾馆，自己去见白主任。 白主任坐在办公桌后边，喝着茶，面前放着几叠文件和各单位的结算报告，浮肿的脸上还有昨天晚上的酒意。 车宏轩坐在他对面。 白主任看着车宏轩笑着说：“看不出来，你文质彬彬的酒量还那么好，今天晚上我们去吃鱼宴，明天晚上设计院请。你大老板来了，事办怎么样不说，酒得喝好。” 车宏轩忙说：“今天晚上我请。请您关照一下把那点尾款给我结了，以后我们俩当哥们处。” 白主任收起笑容说：“你那么大个单位，还差这几个钱？”他拿出一张纸，递给车宏轩，“你看，出了这么多问题，我怎么跟上边说？” 车宏轩接过细看一下，见都是维修过的小问题，就争辩地说：“这些我都知道，已经维修过了。” 白主任皮笑rou不笑，说：“再出问题怎么办？你把钱拿走了我就抓瞎了。这才一年，合同规定质量保证是终身的。 356 再说，付款的事很敏感，这么积极地给钱，别人还以为我得了多大好处了。老哥，现在是商品经济社会，是市场经济，我建议你去见见我们老大，也许会有效果。” “我们不是已经维修了吗？请你最好能关照一下。” 白主任哑然失笑：“维修了？你们幕墙漏水把内装都给损坏了，这个帐还没算呢！” 车宏轩见谈不下去了，就摸摸前额问：“那怎么办？ 怎么也不能让我空手而归吧？” “你别急，我再做做工作。晚上喝酒的事别忘了，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那点钱的事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不用来回跑。” 这样一个结果是车宏轩没想过的，他没办法，只好告别白主任，回宾馆和秦新明商量办法。 秦新明听后认真地说：“这件事办夹生了，车哥你不了解，这地方不认外地人。我还得去一下，看看怎么回事。” 秦新明去白主任那里，车宏轩跟着婷婷去她家里，见到婷婷爷爷奶奶的时候，车宏轩给扔下两万元。 秦新明来到白主任办公室。白主任诡秘地笑了一下，端起茶杯去接水，又给亲新明倒了一杯，有点喘粗气，说：“我知道你会来，他在这装什么孙子？说好的行，说不好的一分钱拿不走！我已经提醒他了，现在是商品经济社会，按经济 357 规矩办事，他还在那装傻，拿谁当二百五？” “车哥这个人还行，性情中人，只不过是书生下海，有些事情还弄不明白。” 白主任恶狠狠地说：“和我有个屁关系？你那个-----饭店欠多少钱了？让那个姓车的结了，否则告诉他别来办事！” 秦新明笑了说：“不能这么办，我和车哥感情很好，一会我给你打个条子，拿张支票把帐结了，我结这点饭钱理所应该。” 白主任点了一支软中华，说：“以后我们洗澡要换地方，那地方的小姐身体上没什么接触，没意思，我发现了一个好地方，晚上吃完饭我们过去。” 秦新明经常陪他去洗澡，但只签单不作别的，白主任并不知道内情。 秦新明说：“把车哥一起叫着吧。” “随便。”他想了想又说，“过两天我们两人去一次县下，把明年的那个活定死。内外装你都自己干了吧，不用那个姓车的，没什么难的，不就那点玩意吗？不行你让他帮帮忙。” 秦新明高兴了，说：“没问题！” “外装如果不行你找一个挂靠的单位，钱不能让外人白白挣走。”， “你放心，我一定干好。白主任，车总的事你是什么意 358 见？我看差不多给他办了算了。” 白主任站起来又去饮水机接水，说：“你这个这么办，扣他二十万，以包赔内装损失的名义和他签个协议，付款的时候我给你打过去，你办个卡拿回来交给我，我交到单位进小金库。” “是不是太多了？扣个三万五万的就可以了，我给说个情。” “不行！”白主任面无表情，“你以为这是菜市场？少一分钱你就让姓车的给我滚蛋！你去和他谈，谈好了就办手续，明天付款。” 秦新明感到很没面子，回到宾馆把情况和车宏轩一说，车宏轩气炸了肺，坚决不同意。 秦新明诚恳地说：“车哥你也不要激动，我看就这么办吧，否则一分钱拿不回去。现在你得考虑好，要么这么办，要么买张火车票回去，以后再说。要是白主任知道你犹豫，他就不办了，那问题就更严重了。硬扣你二十万不行吗？那么大工地找点毛病还不容易？再说，关系紧张起来更难办了。这些人想多给你点不行，想坏你那是绰绰有余的。” 车宏轩觉得心里窝的慌，想来想去还是没什么好办法，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只好接受这个难以接受的屈辱条件。 359 秦新明明白，如果给婷婷拿个几万去办这件事，后果不会这样。 两人到楼下打字室打了一份协议，他们都带了公章，盖上，一起去白主任那里，办好了手续，第二天付款。无论如何，车宏轩毕竟还拿回去三十多万，这应该是个不小的成绩。 办完这些就快下班了，他们俩按约定请白主任去吃饭，白主任说有客人，晚上不来了，两人才回到宾馆休息。 第二天，他们请设计院的朋友去兴凯湖吃鱼、玩雪，小雨、婷婷一起陪着去玩。 在确认款已打回沈阳公司的账号后，车宏轩坐火车回到哈尔滨，秦新明留在鸡西谈其他项目和办理一些业务。 车宏轩是晚上火车，坐的软卧，车厢里就他和婷婷，婷婷放浪，搞得车宏轩精疲力竭。早上到哈尔滨，车宏轩和婷婷住在上次的宾馆里。 金香兰给车宏轩买的票，买了晚一天的火车票，到德州正好是星期一。 车宏轩就在哈尔滨多呆了一天，临走把金香兰租房子和买手机的钱给了她。 车宏轩原来想和刘斌一起去山东德州，让刘斌在沈阳上同一班次火车，但刘斌说古城市开发区样板间的事离不开，不去了，没办法，车宏轩只好自己去。 360 从哈尔滨去德州，沈阳是必经之路，眼看到年底了，这个时候是要款的最好时机，车宏轩就没有安排回家，而是直奔德州。 德州的情况和关系刘斌都熟，车宏轩只是去过几回，没办过事，现在去他心里是没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