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情意绵绵
第十八章 情意绵绵 这是两千年十一月七号的事。车宏轩早上六点钟起床，这几天他累了，杨晓红那边闹到半夜他都不知道，然后下楼看工地。他是搞经济管理的，对工程上的事知道个大概，俗话说行家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他见铝塑板已经装完，包装纸昨天全部扯下来，鸭蛋青色的罩面非常漂亮，确实把整个饭店提升了一个档次，不禁暗暗佩服刘斌，能把工程干得这么好，即给王老板省了钱，交下这个朋友，又给企业创造出效益，确实是很了不起。 刘斌已从沈阳开车回来，老史和汪河也来了，大家陪着老板在工地转。 走了一圈，车宏轩把几人叫到酒店大堂的沙发上坐下，高兴地说：“经过快一个月的努力，酒店装修已完，今天开个现场会，今明两天一定要收尾。现在是十一月上旬，每年十一月五号到十五号之间，肯定变天。现在没变天就要感谢老天爷开恩了。上班后，刘斌先去找保洁公司清洗，让架子工跟着拆架子。汪河给工人开会，明确任务，告诉他们，工资就开到明天。我再和饭店说一下，今天中午停业，全体人员清理卫生。我们几人全部在现场干活。你们有问题吗？” 别人都表示赞同，只是刘斌说了一下：“接到通知，我 265 上午要去开发区工地，要求我们作样板间。” 车宏轩明白这是古明远安排的，心里当然高兴，看着刘斌说：“你把保洁公司和架子工的事安排好了再去，到开发区跟刘主任打个招呼，让他安排个时间，就说我请他们基建办的人吃顿饭。大家没意见就分头行动。汪河赶快叫工人，干一会活再吃早饭。” 不多功夫，工人们陆续来到工地，大家见老板亲自动手，都很卖力气地开始干活。 车宏轩把刘斌拉到一边，说：“和王老板谈谈，把工程款处理利索。” “说过了，后边欠的二十几万要等一段。” “那样不好，将来没办法开口。” “可人家帮忙要了保险公司的钱，不好说什么。” 车宏轩也觉无奈。 “老板，钱现在已经到位，你看房子的事这次能不能给我解决了？这件事办完，我以后就没大事了，一心一意跟你干事业。” “可以，你没和弟妹去看看房源吗？” “看好了，一百三十多平米，不到三十万。” “你个人能不能解决一小部分？” “按上次说好的，你给我提成二十万，我自己再张罗十 266 万，完了我把旧房交给你。” “可以，回去就办。” 两人说完开始干活。老史找到车宏轩，说是媳妇要买车，闹得不行，请老板帮忙解决五万，车宏轩痛快地答应了。 要么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怕贼偷，就怕贼想，连王玉田都没想到，古明远想让车宏轩把杨晓红带走，他还没费心两人就走到一块了。海鲜酒楼就像个大染缸，车宏轩从第一天走进来就被熏染着。优雅的环境也促使他第一次有了艳遇。他没对金香兰动心，也没敢对刘洋洋下手，却暗恋着杨晓红。 安排好工地的事，车宏轩一想到自己就要离开，是不是给杨晓红表示一下。从多次的接触中，他清楚，自己和她眉来眼去，暗中传情，已是心照不宣。他估计她应该有那个意思，可又拿不准，最好的办法就是火力侦察，临走给她买点礼物。他没有和金香兰、刘洋洋办那种事，除了其他重要原因外，不能不说和心里装着漂亮的杨晓红有关系。杨晓红虽然没有香兰那么白，也没有香兰那么天真而且纯洁，更没有刘洋洋那样受过高等教育，可要讲漂亮，那还是杨晓红，最具有东方美女的韵味。更主要的是她跟过王玉田，她有过这方面经历，不会闹出什么恶果。想好这些，他开车跑到金店，花三千多元买条项链，准备临走送给杨晓红。 267 杨晓红自从王玉田留露出让她陪车宏轩一事，虽然当面拒绝了，心里却燃起爱情之火，这些天又见车宏轩作风严谨，更增加了好感。这天忙完哥哥的事，回到房间想起车宏轩马上要走，如果不把话说清楚，就失去了难得的机会。她知道饭店每况愈下，王玉田再一出国，自己在这里呆不下去是一定的。哥哥在单位也够闹心的，一把手惦记着你，工作不好干，不如请车老板在沈阳市给哥哥找个工作，然后自己靠着这棵大树也去那里开个饭店。想到这，她决定给车宏轩买点礼物，表示一下心情。 晚上还不到九点，车宏轩和刘斌、老史喝完酒，自己回到五楼，在楼梯里看到香兰信息，掏出电话打过去。香兰每天都给他发信息，他有空了就回，忙了就不回。按照王老板的要求，他不能带任何人来五楼，所以，老史、刘斌都没来过他的住处。一边和香兰漫无天地的聊着，一边推门进去，见里边卧室灯亮着，觉得奇怪，转过屏风才看到杨晓红从沙发上站起来，微笑着看着自己。 车宏轩笑着告诉香兰晓红在，晓红要过电话，和香兰嘻嘻哈哈聊了一会。 茶几上摆着菜和啤酒。车宏轩明白了，如果她没有那个意思，不会安排在卧室里喝酒，他索性打开音响，增加点浪漫气氛。 268 杨晓红新做的头型，盘着头，可能刚洗完澡，胖乎乎的 脸上粉红，笑眼含情，两唇湿润，穿一件嫩黄色羊绒外套，一条紧绷绷的黑皮裙，rou色打底裤袜，站在那里宛如天女下凡。 车宏轩暗想：“这才叫漂亮！” 杨晓红喜笑颜开地告诉香兰：“你放心，我替你看着。” 两人又聊一会放了电话。 车宏轩微笑着问：“今天饭店好像很清冷？” “这些天都这样，你要走了，请你喝几杯不会推迟吧？” “高兴，要不也想找你，临走给你买条项链，表示一下心情。” 她开心地笑了，说：“想到一块啦，我给你买了件衣服，不知道喜不喜欢，试一下看看，不好了我明天去换。”说完，她拿出衣服帮他穿上，前后看看很合体，高兴了。 车宏轩当然也高兴了。杨晓红到身边的时候，他嗅到了她淡淡的体香。 车宏轩递给她项链，她兴奋的拿出来当即挂在脖子上，跑到镜子前边左看右看，嘴里赞不绝口。 杨晓红回来坐在沙发上，拿过一个纸拎兜，招呼车宏轩过来看。车宏轩点点头，假借去洗手，考虑着坐在哪里，如果坐在她对面，那无疑代表着距离，如果挨着她坐，又有点 269 厚脸皮。不过他下定决心坐在她身边，如果她有反感的表示，自己再收敛。所以他走出卫生间，若无其事地挨着她坐下。 她眨着那双摄魂夺魄的笑眼温情脉脉地说：“今天下午刘洋洋来了，给你送个小礼物，是一条背靠背的裤带，上边还有两个字母，不知道什么意思。” 车宏轩笑了。 杨晓红拿过纸兜里的裤带，递给他，他一看是个“no”字，心里想：小刘洋洋还蛮有心计的。 “什么意思呢？”杨晓红不解地问，“想听听她是怎么看你的吗？” 车宏轩微笑着点点头。 “他说你如果不是身体有缺陷就是个好人。” 车宏轩想了一下说：“都不是，办事要知深浅、讲分寸。如果她们抱定要跟我，以为我真是什么千万老板，那是很麻烦的，结果不会很好。我不想让自己沦落成社会小会会，既良心上得不到安宁又遭人唾骂。像香兰和刘洋洋，她们是无奈的，办完了也许会骂我一辈子。她们跟你不一样------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身体没有缺陷，也想，所以不是什么好人，可以说是坏人堆里的好人吧。我至少知道，一个聪明人在关键的时候要管好自己，不吃嗟来之食。” “我却觉得你很傻，刘洋洋办了那么好工作，金香兰拿 270 了那么多钱，你都应该把她们拿下，她们不会恨你。” “你这样看？” “还能怎么看？经济社会，就讲公平交易！” “如果我说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呢？” “什么？” “我心里一直在想着你。” 她灿烂地笑了，多情地看着他说：“这和便宜了她们有什么关系？拿了钱、办了事就得付出。你该潇洒不潇洒，还把责任推倒我身上，我可不领情。尤其是刘洋洋，天上掉馅饼，竟然找了那么好的工作！” “这是社会应该给她的。” “还不像香兰，以后还有机会。看那架势，刘洋洋给你买条裤带勒住你就算完了，以后机会都没有。” 车宏轩笑了。 “对了，说正事，古城市呆的不开心，我想给哥哥在水阳找个工作。” “说说情况。” 杨晓红讲了哥哥情况。 车宏轩点点头说：“应该没问题，我同学是银行的一把手，我说句应该好用，不过也要参加统一考试。” “有人考试就容易了。” 271 “我打个电话。”车宏轩见还没到九点，拿出电话打过 去：“严行长吗？有个亲戚想去你那里工作，辽财的毕业生，小伙子很不错。” “可以考虑，我在北京，回去给你打电话。” 杨晓红甜甜地笑了，说：“谢谢你，我也想去水阳市发展，靠着你这棵大树应该没有问题。” “尽量帮忙。” “我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年，王玉田临走前必须给我个说法！” 车宏轩点点头。 “我想跟你到水阳看看。” “这次不行，我要尽快赶到山上，那里投了不少钱，三年了，不知道结果怎么样，我一直在惦记。” “我跟你去玩几天？” “不好，就我们两人，大家会有议论。那里是山区，很传统的。” “香兰为什么能去？” “那时候我老婆在山上，别人不会说什么。” “明白了，听你的。不过可以在这里多呆两天陪陪我吗？最近闹心的事太多了，晚上睡不好。” “没问题。” 272 两人边喝边聊，情意缠绵，越聊越近，车宏轩还请杨晓红跳舞，两人抱在一起。 经过两天大干，到了两千年十一月十日，工程完工，装修后的饭店，在古城市别具一格，很有特色。王玉田非常高兴，摆了几桌庆祝一下。 刘斌到开发区看了样板间工地，又跟刘主任说了车老板这两天要请客，请他安排个时间。刘主任哪知道什么车老板还是赶大车的，竟然没朝面就要请客，口大气粗，谁和谁呀？又一想不对，既然敢带信请客，说不定有背景，还是老一套，早请示晚汇报，把矛盾上交，便给古明远打个电话。 古明远一反常态，不是告诉他少和乙方接触，说那些吃人家了嘴短，拿人家了手短的话，而是告诉他：“他们是来做贡献的，你代表开发区请一下，不要太寒酸了。” 刘主任明白了，原来这样，他很生气，开发区还没有请乙方吃饭的先例，这样安排让他很没面子。他这人有时候也很犟，特意安排个狗rou馆，招待这帮狗人，爱吃不吃，应付一下完事。没想到快要吃饭的时候，车宏轩带着两台车来工地礼貌地接他们，还说不能让甲方请，已经安排在圆梦海鲜酒楼。刘主任这才消了气，又见车宏轩白白净净很文雅，不像那些暴发户张牙舞爪的，很有好感。 273 大家来到海鲜酒楼，杨晓红亲自安排到豪华餐厅。 大家相互介绍一下坐下来。跟刘主任同来的还有基建办 的小马、小张。小马、小张都是这两年来的，开发区从来没公开招聘过人，可那年都有进来吃皇粮的，时间长了，大家便见怪不怪了。 刘主任很认真的对车宏轩说：“样板间由你们作，我们给成本钱。不过话得说明白，这不意味着工程就给你们了，还要走招投标程序，看看招投标结果，原则上低价中标。” 刘斌说：“你放心，给我们百分之一的机会，我们会尽百分之百的努力，我们可以零利润施工。只要把工程给我们，我和老史在现场给你盯完，保证让你不cao一点心，我可以代替老板表态，干不好一分钱不要！” 车宏轩说：“我们一定认真干好。” 圆梦海鲜酒楼所有好菜都上来，刘主任还没有吃过佛跳墙，今天也算开了眼界。车宏轩明确告诉杨晓红，要安排高档的，所以什么茅台酒、中华烟全都上来了，这顿饭花去两万多。酒后，刘斌和老史把基建办的两个年轻人请去唱歌，车宏轩回五楼休息。 第二天，天气预报报告晚上有雨夹雪，五到六级西北风，温度降到零下五度。 车宏轩安排刘斌和老史回水阳，准备样板间的事。汪河 274 和他对象去租了一辆大客，准备把工人送回去。临走，孙秀娟拿出一件毛衣说：“大叔，我给你织一件毛外套，不知你喜欢不喜欢，我觉得样子还可以。” 车宏轩接过来说：“正好天冷，谢谢你。你们两人要好好处，明年大工程下来我给你们办喜事。” 两人都说谢谢大叔。 车宏轩独自留在海鲜酒楼，这天晚上突然接到汪河电话，让他马过来，否则要出人命了。第二天，车宏轩依依不舍地离开杨晓红，开车去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