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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红颜知己

    第十一章

    红颜知己

    这还是两千年九月二十九日晚上的事,古明远和车宏轩喝完酒都有美事。

    古明远也喝多了,强打精神回家。他有两个家,一个是自己的房子,那是公开的,他几乎不回去住;另一个家在市南临近郊区,那是开矿时给小姨子买的,没人知道他住在这里。开门时,酒劲上来身子有些晃,夹包掉在了地上,门钥匙孔怎么也找不到,拿着钥匙乱捅一气。

    高娟听见开门声,过来给他开了门,又拿起他的夹包。他进屋先站一下,扫视一下两位女人,见高娟穿着白色

    透明睡衣,吴艳穿着粉色睡衣,里面都光着,开心地笑了,点点头说:“好,好啊!”说完,踉踉跄跄进来,眯笑着又说:“今天没少喝,坏了、坏了!”

    高娟关切地问:“还行吗,不行上医院吧?”

    他收起笑容摆摆手,也没换拖鞋就走进来。高娟怎么喊“换鞋”他也不理。吴艳正担心害怕他回来,穿成这样见男人她还没经历过,不觉得脸一下红了,像个熟透了的红苹果,浑身不自主地瑟瑟发抖,小心地过来扶着他的胳臂,把他送到沙发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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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吴艳,见她新做的头型齐耳,乌发丝丝弯曲,蓬松而夸张;稚气的脸上透出难以掩饰的恐慌,这种表情,也许是每位要进洞房的女人都有的;小嘴粉红湿润,线条清晰,正好亲吻;透明的睡衣里肌肤雪白,双乳挺起,乳峰粉嫩,腹部光洁,腹下似一朵滴露的芙蓉花含苞待放;两腿笔直而浑圆,臀部丰满。他高兴地眯起眼睛笑了,流氓般地把她抱在怀里,摸着她光滑的屁股,笑得嘴里淌出口水,嘟囔着说:“知道想对你说什么吗?此生足矣!”

    高娟过来给他换鞋,又给他倒了矿泉水。

    “你的护照拿到手了吗。”他拉过高娟,让她也坐在自己身边,问了这件事。

    在这个时候问高娟这件事,让高娟有点莫名其妙,高娟看着他回答:“还没有,快了。”

    和两人闹了一会,他晃晃悠悠地走进自己总锁着的小房间,拿出一部电话,看看没有未接电话,然后给车宏轩打过去,放下电话锁上门,出来仍然坐在沙发上。

    高娟自小风流成性,今天把自己和吴艳打扮得花枝招展,性感十足,还交代吴艳怎样侍候古明远。吴艳去放水,准备古明远洗澡的事,高娟帮着他脱衣服。

    车宏轩酣睡在地毯上,杨晓红一直陪着香兰闲聊。她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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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金香兰,也非常关心她,见她和车宏轩“木已成舟”,便就顺情说好话,告诉她古明远很少说谁好,总是说车宏轩人品好,非常聪明,从小就正值,现在又是上千万的大老板,要珍惜这次机会。

    金香兰一直处于犹豫状态,不想放弃,也不想陷得太深,所以一直未知可否地听着杨晓红讲道理。

    “你现在太难了,自己上学没依靠,监狱里还有个哥哥。你必须选择:要么放弃学业,要么找一个靠山。比较现实的是找个靠山,完成学业,要么太可惜啦。现在这社会没钱寸步难行,就着年轻有人喜欢赶快挣点钱,以后老了就不值钱没人要了,后悔了也没用,困难一辈子。你哥哥有一天出来会更难。所以我劝你一句,不要错过今天晚上的机会,不付出难以得到回报,现在社会是很现实的。”

    金香兰默默地点点头。

    “你看王玉田有多恶心?老得快要掉渣了,我看到他不烦别人,要不是有必要我能跟他吗?你看人家车老板的气质,稳稳当当的,长得也帅气,事业也作得老大了。我跟王玉田的时候有多难?一个多月住在宾馆,除了吃饭不让你出屋,闹心的时候都想吐!那身上没有一点讨人喜欢的rou,不也过来了吗?你不能跟人家玩嘴皮子,来空手道,把事情办夹生了就没机会了。现在社会上有钱的人不多,有钱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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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难找,机会不是天天有的,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金香兰眨着大眼睛看着她。

    “自己想想怎么办,如果不想办就跟我去睡。”

    “我留在这里。”

    “我回去休息了。”杨晓红觉得话都说透了,告辞回去睡觉。

    金香兰呆呆地坐了一会,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车宏轩。虽然是第一次接触,车宏轩给她的认像还是很好的。如果真像杨晓红说得那样,自己就不会天天为了钱而苦恼了,哥哥将来也会有个出路。说不定真的遇上好人了会放她回去上学,那将是多麽好的未来,如果不放自己回去,也算有个依靠。她决心冒这个险,不过在做之前还是想把所有事都说明白,以免吃亏上当。想到这里,她去洗漱,然后在镜子里爱惜地看着自己。她洗完出来,看看沉睡的车宏轩,打开拉杆旅行包,换了条牛仔裤,穿了件黄色圆领T衫,挨着车宏轩坐下,见他鼾声如雷,便去打开电视。

    下半夜,车宏轩“哇”的一声吐了,屋内弥漫着一股伤食的酒味。她赶快给他收拾。车宏轩踢开被子,她一看坏了,他尿了床。她难在哪里,因为她还没有接触过男人。没有别的办法,她拼命地推喊,摇着他的头,可无济于事。她哭笑不得地坐在那里想一会,觉得是不是应该找杨晓红帮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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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快三点了,不好麻烦人家,可也不能让他总躺在尿窝里。她站起来,去卫生间擦擦身上的汗,拿出浴巾,下决心给车宏轩收拾。当她脱去车宏轩的裤子、衣服,她感到车宏轩肌rou发达,皮肤虽然不白,但很光滑很柔软;当她瞪大眼睛终于下决心脱去他的裤头,她感到惊愕,原来男人的东西是这样的。她四下看看,确认没人,拿起那东西看看,擦干尿。

    她将车宏轩尿了的裤子、衣服洗好凉上,然后静静地坐在车宏轩身边。看看快到五点了,用手量量车宏轩的裤长、腰围,然后出去到早市,心疼地拿出一百元,买了一件夹克衫,想买条牛仔裤,用手量量,没合适的,看看西裤,又都没有扎裤脚,便买了条肥大的运动裤,最后来到内衣摊前,转了两圈也没敢上前,看看天已大亮,脸红地鼓气勇气买了条三角裤。买完东西回来,她仍然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无所顾忌的样子,心里倒漾起一丝幸福之感。

    车宏轩终于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七点多钟,见自己光着身子,满身酒味,狼狈不堪,一骨碌爬起。

    “醒啦?”香兰瞪大眼睛看着他,含笑而问。

    他一惊,拉过浴巾盖住身体,皱起眉头问:“你怎么在这里?”

    她笑了说:“你都忘了?快去洗个澡吧!”

    “你是谁?怎么回事?哦——,想起来了,你是弹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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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女孩!”

    香兰奇怪了,问:“昨晚喝酒的事你忘了?”

    车宏轩歪头想,可怎么也没有印象。

    香兰“咯咯”地笑了,说:“看来你是真喝多了!喝傻了!你忘了我认你做爸爸?”

    车宏轩还是晃晃头,想了想说:“记不住了,你先回避一下。”

    她脸一红,强装镇静地笑了,说:“我去给你放水,你好好洗洗。你的衣服都尿了,这是我到早市给你买的,凑合着穿吧。”

    车宏轩很难堪,感觉不好意思。抬头见香兰穿的那条牛仔裤把大腿和肥臀包得恰到好处,特别性感,不仅色心顿起,以为她是个比较随便的文艺界人,便谄媚地笑了,扬了浴巾去洗澡。出来拉过香兰就想亲,见她浑身发抖,抓住他到处乱摸的手,拒绝他脱下她的裤子,觉得不对,问:“你以前没做过?”

    她没有回答,而是抱住他,默默地哭了。

    车宏轩慢慢推开她,立即打消了罪恶的念头,他明白不能碰,自己付不起那个责任,也怕给人家造成伤害,留下可怕的阴影。”

    香兰很矛盾,见车宏轩推开她,立即想起杨晓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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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失去他,自己仍然变得无依无靠,便上前抱住他,闭上眼睛,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她说:“书不念了,留在你身边。”

    车宏轩还是推开她,问:“为什么?”

    “没办法念了。”

    “要念,我支持你。”车宏轩说完开始穿衣服。

    香兰自己都感到奇怪,竟然大大方方地帮他穿衣服。

    车宏轩问:“我是认你做女儿了吗?”

    “真的。”

    “放心,我会给你必要的关爱,不过也不会让你成为富婆。”

    她灿烂地笑了,好像变得平稳一些说:“谢谢你!对了,喝不了那些就别逞强,喝死了怎么办?昨天晚上没吓死我!哎,老公,你看我这体型怎么样?你看这、你看这,”她拍拍脸蛋,又拍拍屁股,高傲地说,“别人比不了!”她向车宏轩做了个那么可爱而亲切的鬼脸。

    车宏轩笑了说:“你如果想跟我交往,必须听话。”

    “不听话!今天要是听话,还不废在你手里?”

    “听话。”

    “放心,早晚是你的!让我们培养培养感情。”香兰露出顽皮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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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宏轩也开心地笑了。

    她想起了自己的事,说:“能不能想想办法陪我去监狱看看哥哥?然后我和你去玩,如果能继续读书,我想七号回哈尔滨。”

    “就按你说的办。今天我中午有事,下午去看你哥哥,我长假要去自己山上的农场,我老婆在山上。”

    她问:“那我怎么办?在山下住?你抽时间来看我?不能让你老婆知道。”

    “你不是我女儿吗,有什么可怕的?跟我上山。”

    “见见老大?不能打我?”

    “不会。”

    “行,豁出去了!如果她特别反感,我就气死她嫁给你!”她显得很天真,似乎也有些玩世不恭的样子。

    “没关系的。”他笑了一下说,“她是大学毕业的知识分子,很开朗,也特别相信我。再说,我们又没什么鬼,怕什么?你可以去玩两天。”

    “太好啦!”她又高兴了,一拍手跳起来。

    两人坐在沙发上开心地闲聊。

    八点多钟,王玉田带着儿子和服务员开门进来。他儿子王守业今年三十四、五岁,长相、个头都像他,只是太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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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肚子像个临产的孕妇,外号“小肚子”,一看就憨头憨脑

    的。王玉田国内国外给他找了十好几所大学读书,到现在一个文凭也没拿到手。

    服务员收拾饭桌,摆上丰盛早餐。

    王玉田先和车宏轩打个招呼,又和金香兰打个招呼。见她掘着嘴不说话,嬉皮笑脸地看着她说:“小妹还在生气?这件事没关系,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跟我可以,跟车老板我也欢迎。你现在是弟弟的人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弟妹,我会对你尊重的,否则那就是大伯子背兄弟媳妇——挨累不讨好啊!有什么事尽管来找大哥,车老板办不了的事我来办。只是小妹以后到社会上办事要稳妥,像昨天晚上的事你应该和我说清楚,别背后捅我一刀。”

    车宏轩觉得这话说得太没水平,不像个老板样,像个市侩、地痞、流氓。

    金香兰听了这通话更是愤怒,把自己说得太不值钱了。她白了他一眼,心里骂道:“真不知道天下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想一想这样不好,又勉强地笑了一下,向他点点头。

    几人坐下来吃早餐。

    王玉田让儿子去叫杨晓红,又一边吃着一边对车宏轩笑眯眯地说:“贤弟喝多了吧?你太实在了,不是古老板的对手。古老板自称是‘老江湖、老党棍,’你斗不过他,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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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他还行。不过,昨天他招待你还是很够格的。”

    车宏轩很客气地说:“给你添麻烦了,多谢!哪天我单独请你。”

    “到我这里不用你请。”王玉田笑了笑说,说完向服务员一摆手:“给我加几个菜,拿一瓶白酒来。”

    “别别-----”车宏轩想阻止,但怎么也没拦住。

    不大工夫,服务员推着小车把酒和菜摆到桌上,就等王守业回来喝酒。

    王守业敲敲杨晓红的门,好一会门才打开,杨晓红穿着

    睡衣站在半开着的门的中间,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

    他两手合抱在脸前,给杨晓红作揖。

    “滚!”杨晓红“呯”的一声把门关上。

    过了好一阵子,杨晓红才夹着一个漂亮的小包,看也不看王守业一眼来吃早餐。

    王玉田让儿子坐下,给车宏轩和儿子倒满酒,举起杯说:“来,喝杯酒。你车老板我是交定了,以后古城市的事包在我身上。”

    “我实在是不行了。”车宏轩也跟着王玉田端着杯子站起来说。

    “我们爷俩一人两杯敬你一杯,喝死了也得喝!”说着,王玉田和儿子一扬脖干了,两人又倒满,和车宏轩碰杯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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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宏轩无奈,咬牙喝了,酒一下去,浑身马上冒出虚汗,迷

    迷糊糊地说:“这回坏了,我恐怕开不了车了。”

    “这没关系,”王玉田微笑着说,“让晓红弟弟志忠给你开,把你送到山上。”他转过头对杨晓红说:“我早上到你家和你爸妈说好了,你们一家四口长假到杭州去玩玩,机票和宾馆我都定好了,我就不陪了,在家里替你看饭店。”

    杨晓红一愣,心中也不尽暗喜,面上却没表现出来,知道这是为昨晚上的事在哄自己。她看着王玉田说:“那不让你破费啦?”

    王玉田摆摆手:“我们老夫老妻的,不客气、不客气,应该的、应该的。”

    金香兰一听这话觉得太rou麻了,杨晓红那么漂亮的女孩,怎么能忍受这个?见杨晓红并不在呼这些,自己也就见怪不怪了。

    “这样,”王玉田看着杨晓红又说,“你把那个包给香兰,两万块钱和一个戒指,算是我们俩人替车老板给金小姐的定情礼物。”

    车宏轩和金香兰正都要说话,王玉田摆摆手继续说:“我呢,准备把饭店的外墙装修搞一下,大宗材料我买,车老板帮我设计一下,再安排一下施工队伍。钱呢,我出,车老板你别赚我的,我也不让你亏了。饭店装好后转到我儿子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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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我准备出国。”

    “没问题,”车宏轩回答说,“等刘斌回来帮你办一下。”

    “刘斌?”杨晓红和王玉田几乎同时问。

    “就是在保险公司工地的那个人。”车宏轩回答说。

    “昨天刚从我这儿提走四十万的那个?”王玉田问。

    “是是,昨天他是应该提四十万,没想到找到你王老板了,真是太巧了。”车宏轩赶忙回答说。

    “巧了,”王玉田高兴地说,“看来我们是真的有缘。”

    杨晓红刚听说把包给金香兰,先是一惊,又很纳闷:他王玉田什么时候这么大方过?从来都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后来听王玉田一说才明白,原来如此。她过来坐在金香兰身边,把包塞给她,两人又约定做个好姐妹。

    车宏轩见王玉田说得认真,又有老同学在中间,装修的事非办不可,就让香兰将包收下。

    几人吃了早餐,王玉田带着儿子和车宏轩在饭店四周转着,他介绍自己对饭店改造的想法。

    晓红带着香兰去逛商场。

    十点多钟,车宏轩让杨志忠开车,来到市委招待所,房间里见到了大学同学陈义君。陈义君衣着简朴,细高个,烟酒不好,他比车宏轩大了四岁,已在省正厅级的位子上干了近十年。两人从学校开处,现在已有二十多年的感情。陈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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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的妻子也是他们同学。在多次家庭聚会的时候,陈义君的儿子和车宏轩的女儿不觉就谈上恋爱了。前几年陈义君的儿子留校当了老师,现在已是副教授了。车宏轩的女儿也考上了同一所大学,今年八月份毕业也留校当了英语老师。两个孩子张罗着吃定亲饭,完了准备登记,出国去旅行结婚。正好两人都在古城市,便见面商定这件事。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车宏轩喝着茶问。

    “来看看民情,了解了解市场。过了节我的工作可能有变动。”陈义君也喝着茶说,“你得准备一万少一元,给我儿子,我准备两万少两元给你姑娘。这叫万里挑一,都是他们自己安排的。时间你和弟妹定,外人就不找了。最好定在十一长假期间。”

    “也好,”车宏轩想了想说,“定在二号怎么样?”

    陈义君回答说:“好啊,那就定在二号吧。”

    车宏轩又说:“这样,放长假你们全家和我女儿一块到我山上去,连旅游再把这件事办了,正好我老婆也在山上。”

    “好主意!我也想出去放松、放松,那就这么定了,我给他们打电话。”陈义君拿出电话给儿子和妻子分别打了电话。

    车宏轩也给女儿打了个电话。

    皆大欢喜,全都同意,这件事就定这么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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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有几个高中同学都在古城市?”陈义君很认真地问。

    车宏轩心里一震,感觉出什么了。他把古明远、张大华和李思雨的情况实实在在地介绍一下。

    陈义君重点问了张大华的情况。最后,他站起来说:“我下午和省委组织部在古城市考核干部的几个人见个面,晚上回水阳市,二号九点钟准时赶到你的农场。”陈义君一边说着,一边递给车宏轩一个纸口袋,“这是一包好茶,你爱喝茶带回去喝吧,我有事不留你吃饭了。”

    两人握手道别。

    中午,古明远请了不少同学,开了两桌。张大华、李思雨也都来了。张大华本来昨天想回古城镇帮老父亲收地,被古明远一说就晚一天回去。车宏轩知道他在公安系统干了好多年,就和他说在省监狱找个关系,下午要去看个朋友。张大华打个电话,告诉车宏轩去找谁。饭后,杨志忠开车,车宏轩接了金香兰,告别王玉田和杨晓红,直奔省监狱。

    路上,金香兰先是摆弄着自己刚买的东西,一件一件的告诉车宏轩。并说自己花了一千多,给哥哥花了五百多。一提到哥哥,那张漂亮的脸上满是痛苦,眼里含泪。

    车宏轩也感到心情沉重,告诉香兰:“慢慢来,我想办法把你哥哥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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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那要花很多钱吧?”

    车宏轩点点头,说:“听说是一年两万。”

    香兰泄气地“嗨”了一声。

    车宏轩手机来了短信,他见是刘斌发来的存款信息,消除了,又想起古明远的话,调出未接电话信息,把尾号幺六六的手机号牢牢记在心里,并从电话里删除了这个短信。

    省监狱在古城市北边的丘陵地带,专门生产水泥,一条泥泞的小路被拉水泥的大车碾压得坑坑洼洼,车宏轩的车几次都刮了底盘。生产水泥的狼烟弥漫在小路的上空。车宏轩还没来过这种地方,感到很压抑。经过联系,车直接开到办公区,车宏轩找到张大华的关系,客气地递上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信封,说:“孩子在里边,请多关照,最好在生活区给安排个好一点的岗位。”

    香兰一看就知道,那包里最少两万,很激动。没想到还没出二十四小时,自己就办了将近五万元的事,她服了,也认了,决心好好感谢车宏轩。

    那人点点头说:“有大华的关系,又认识你车老板,明天就办,请车老板你放心。”说完,那人打了两个电话,回头对车宏轩说:“我都安排好了,今天不是接见日,你们就在我这里见面,我和饭店打了招呼,一会送来几道菜,你们就在这里边吃边聊,我不陪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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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宏轩上前跟他握握手,掏出名片递给他。

    那人走后,香兰两眼含泪,说:“看来你们有钱人到哪办是真的不一样。”

    饭店很快将菜饭送过来,车宏轩掏钱算了账。又过一会,香兰的哥哥被警车带来,看来张大华面子确实不小。

    香兰的哥哥大高个,像香兰一样,大脸盘,浓眉大眼。香兰见了哥哥,抱住哥哥一只胳膊掉下泪来。

    哥哥表现得很安定,看到车宏轩心里就明白了,知道meimei认识了大老板,否则不会有这个场面,他难免对meimei产生怜悯之心。不过遭遇让他变得认同这件事了,想了想看着车宏轩说:“我每天都在担心meimei,我没有尽到当哥哥的责任,希望你是个好人,善待我meimei。”说到这里,他哭了。

    车宏轩明白这话里的意思,没办法解释什么。他请香兰陪着哥哥吃饭。香兰哥哥见车宏轩文质彬彬,一表人才,年龄又不大,他并没有反感。一边吃饭,他一边将母亲和自己的遭遇告诉了车宏轩,并且认为母亲是被合伙人害的,因为母亲卖了牡丹江的房子,钱都投到沈阳市的旅馆里了。现在沈阳市土地、房子升值,又要动迁,所以合伙人才暗下毒手,害了自己母亲。自己也是被暗算的,没有找到合伙人,而是把一个保安打了,并且不构成重伤害,自己被判十四年永远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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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宏轩听得很气愤,当即拿起电话给律师朋友崔义打过去:“崔义吗?”

    “是,你好车大哥。”

    “有个案子,你听听。”车宏轩把电话交给香兰的哥哥,香兰的哥哥详细地把情况说一遍,崔义告诉他车大哥交办的事一定办好,节后会过来见他。

    车宏轩接过电话告诉律师崔义:“从现在起开始介入这个案子,再找一个对刑事案有经验的律师,组成律师团,如果确属冤案,坚决翻案。律师代理费节后见面谈。”车宏轩撂下电话想了想又给派出所的朋友张峰打过去:“你好,说话方便吗?”

    “车老板,请讲。”

    “刑警大队有关系吗?”

    “还可以吧。”

    “有个杀人和重伤害的案子,需要找找关系办一下,节后我们见面淡。”

    “没问题。”

    车宏轩收起电话,看着香兰哥哥说:“案子如果确属冤案,我一定想办法给你个公平。你在这里要安心,工作的事已经安排好,少吃点苦吧。你meimei的事尽管放心,没人敢伤害她,当然也包括我,我这么说你应该听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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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兰哥哥聊下筷子,跪在地上说:“我还没有给谁下过跪,重要的是我meimei,我把她交给你,希望她遇到好人了。”

    香兰也泪流满面地跪下来。

    车宏轩一拍桌子:“你们怎么这么不冷静!”

    几人出了省监狱,开车直奔本溪小市。在本溪水洞门前,车宏轩安排杨志忠带着金香兰进水洞去玩,自己开车去洗个桑拿,醒醒酒,然后买菜带到山上,告诉两人一个半小时后回来接他们。

    洗好后,车宏轩精神多了,他回来在停车场等着。

    天气很好,水洞上边的山上,还是那么郁郁葱葱,一点一点渐渐红了的枫树,点缀着大山的无限风光。

    水洞前边茂密的枫树林小路上,杨志忠和金香兰满面笑容地走出来。他们谈着什么,还不时地笑起来。他们的个头、他们的长相、他们的学历还有他们的青春------车宏轩不尽感慨万千,觉得他们才应该是一对时代恋人。

    车宏轩安排杨志忠回古城市,自己开车过小市,顺观音阁水库北岸东行。一路山高林密,人烟稀少,风景优美,空气新鲜。

    金香兰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没了杨志忠,一路上话就多了,不离嘴,她看看开车的他,伸过手捏着他的大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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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哎,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我让晓红托人把戒指给退了。”

    “你最好把手拿开。”他认真地开着车,慢慢地说。

    “你给我好好开车!”她还在说着,“你说,我到山上你老婆会生气吗?”

    “不会,这个你放心。”他很有把握地说。

    “她要是生气,你就和她离了,我明年毕业来辽歌工作,

    和你结婚!”她很认真地说。

    “你还有一个美好的未来,至少可以找到一个像杨志忠那样比较般配的对象。”他很真诚地说。

    “哎,老公你吃醋了?”她歪头笑眯眯地看着他。“你想让我穷一辈子呀?没房没车的我不可能嫁。哎,老公你怎么保养的,怎么这么年轻。像三十多岁,肌rou很发达,皮肤也很光滑。你这大耳垂一看就有福。哎,老公我最喜欢你的薄薄的小嘴唇。你说我们两人要是生个孩子,像你像我那一定都非常漂亮。要是取了我们俩的优点,那将来一定是个大明星。”

    “你呀把手拿开,别搁那儿犯病了!”他笑了笑说。

    “你给我好好开车!”她又爱抚地摸摸他的头发,不以为然地说,“对了老公,你知道古老板和王玉田是什么关系吗?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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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看了她一眼,不解地说,“说说看。”

    “杨晓红买东西的时候和我说的。”她显得很神秘,那种天真的样子越发令人觉得可爱,“以前,王玉田只是个开黑出租车跑线的。有一天晚上,古老板喝多了,把车开到路边的水沟里,水都漠脖子了,他还趴在方向盘上睡呢,好玄没淹死。王玉田把他救了,他们就好起来了。王玉田老有钱了,开矿山的时候一炮崩出过二百万。那两年,王玉田和儿

    子天天都在矿山上。后来,矿山卖了好几千万。”她说累了,喝了口矿泉水,又让停车上厕所。跑到车后头小结,打开裤子又抬起头顽皮的告诉车宏轩:“你不许看!”

    回来后接着说:“现在饭店有个收款的,是王玉田儿子的人,又被王玉田拿下了,现在两人在什么花园住着。晓红都知道,有证据。那个收款的暗里盯着晓红。饭店过到王玉田儿子名下,晓红就不能干了。哎,你说老公,为什么王玉田会常骂晓红是死人?”

    车宏轩笑了笑,又晃晃头,没回答她的话。

    “晓红和王玉田明和暗不和,很苦恼。”她还在说着,“他说你是好人,叫你和他们交往要留心。”

    车顺着盘山道开到一个大岭山上,这道大山,在当地是很有名的,叫“老荒岭”。她让停车,过来把他拉到车外,要看看风景。眼前群峰耸立,轻云淡雾,林海茫茫,脚下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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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壁炫目,鸟飞鹰翔。金香兰挎着他的胳膊,两人站在悬崖边上看着。

    车宏轩奇怪地问:“你脖子上的项链怎么不见了?”

    她莞尔一笑:“我怕给你丢人!”

    “为什么?”

    “假的,才十几元钱。”

    好一会,两人见时间不早了,上车直奔山上农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