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席谈话
这顿寿宴吃到下午一点钟光景，程老的子女走了大半，留下儿媳妇帮忙收拾席后残羹。程老的老友们知道他淡泊喜静的习性，饭后茶余唠扰一些过往旧事也都各自散去。罗端阳这个亲家却被爱孙女喝茶中途叫走，直至茶席结束也没见回来。 留下在客厅忙活的儿女们，程老把杨风叫到了自己的书房。 程清易的书房，杨风遇到易学难题过来面耳受教恩师的教诲，自然是此间的常客。 进了书房，程老与杨风笑着闲聊了些家常话，杨风把自己的家世背景，以及人生经历都简明扼要地对程老交待了。聪慧如杨风，或多或少地知道今天这次谈话的重要性，在宴席上他就看出了一些端倪。 两人聊完一些琐事，程老微笑地看着最心爱的弟子道：“小风，你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杨风知道师傅心中早有安排，遂充楞装傻，道：“为人师表，教书育才，跟随老师身边学易经明理数，继承中国古老的易学智慧并将其发扬光大。” 程老听了摇头直笑，昏浊的眼睛里有睿光流动：“小风，其实你早看穿我这个老头子心中的想法。唉，你意志坚忍胜于常人不知几何，能将锋芒收敛于内，身怀绝技而不骄，心藏大厦而不躁，现在的年轻人有这种品性实属难得。可世道变迁，人心不古，为师曾为你的将来卜过一个乾卦。在你身上应了两爻，一爻应潜龙勿用，一爻应飞龙在天，利见大人。” 杨风深知师傅在易学上的造诣，潜龙勿用和飞龙在天，利见大人两卦，本来是好事。通俗地解释，身怀才华的人潜水上岸，庄严地向天地宣布不再做潜龙。经过努力奋斗，在某个擅长的领域内，其才能和地位已经到达一种高度。 程老见杨风沉思不语，笑道：“这卦中之意你也明白，易经最大的特点是一个变字，人生充满无穷变数，人的未来不是必然，也不是偶然。你性情孤傲不羁，注定无法学到中庸之道，没有实力加身做为辅助，将来的路途艰难险阻啊。” 实力，说的是现实中的势力也是权利。程清易要用手中掌握的关系网为他铺路，只有得到权势这个东西，易学和医学才有可能传进千家万户，他生性淡泊，不喜金钱权利，却希望自己最有前途的徒弟能得到它，完成自己的心愿。 感受到程老对他的器重，杨风放下一切，坦坦荡荡道：“老师慧眼如炬，我想知道您对我的安排，更想知道老师的过去。” 程老朝他摆摆，道：“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无非是帮京城一些人看过病算过命，如果将来有机会，你会遇到他们的。” 见师傅跟自己打起了马虎眼，杨风也就不再过问。 程老拿起碧螺春茶喝了一口，缓缓放下，看着杨风的两眼露出奇光，道：“本来我收你为徒，只是看中你的悟性和那块被开发的脑域，先传易经后传医道，希望将来你能把我的易学和医学继承发扬光大。可是为师现在改变了初衷。我给你三个选择，你可以自己选一条路走下去。当然也可以，不选。” 杨风淡淡一笑，道：“是否医，商，兵？” 程老当即抚掌大笑，道；“正是这三者。从政已经不必考虑，一是你的年龄，二是你的脾性，虽然你学了我的观人术，官场太过复杂。而医，商，兵，三者，我可以给你任何想要的资源。” “哦？”杨风笑道：“如果我三样都不选呢？我想，走我自己的路。” 我想，走我自己的路。 面对这种天大的诱惑，仿佛这一切都不管杨风的事，他从容应对，云淡风清，仿佛是一个只吃斋饭冥顽不灵的和尚。 这一切都不是自己的。本来就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何必假手于人。 与其讨好别人，不如武装自己！ 程老即使说他认识当今的国家主席，总理，省委书记，将军，杨风也不觉得稀奇。亲家罗端阳不就是将军吗？能给他任何想要的资源，这该需要多大的能量？杨风不想去猜，他的理想定位在计算机领域，岂是他人能轻易改变的？得易经传承，他以后自会想办法传播易学。 这就是程老说过的，杨风的孤傲不羁。绝不会轻易听从别人，哪怕是给他天大的好处！ 程老仿佛早料到杨风会这般说，呵呵一笑，道：“那我这个糟老头就不替你cao心了。你能将易经的智慧糅进计算机科学领域创造新的奇迹，我相信世上没有你做不到的事情。” 杨风先前将BOC算法的创立因果和程老说了，听到这句看似夸奖的话，他不禁有些脸红。自己拜师学易经并不是抱着单纯的念头想发扬国学，他有私心在内。其实也不能算是私心，但对程老来说就是。 “老师。”杨风从座位起身跪在地上，抬头仰望着面前的程老郑重道：“我知道传播易学任重而道远，老师的理想和我的理想其实并不冲突。我想换一种方式来传播它，就是用计算机科学。您老给我指引的三个方向，我会选择其中一个去走，但我会靠自己的力量。希望老师能成全。” “好！”程老笑眯眯地上前扶起爱徒，老怀大慰道：“你比我这个老头子要看的长远，用计算机科学来传播易学，不愧是我程清易看中的传人。” 杨风说的没错。易经因为深奥晦涩，很难成为一门普世科学，因为经常研究它的人群不是专家就是学者，靠个人的力量或是一个小团体，易经想要真正走进千家万户，难如上青天。因为在世人的眼内，易经是一本讲解虚无飘渺的命运和玄奇道理的书，根本应用不到实际生活当中。 如果，易经能在某方面转换成一种社会生产力就好了…… 而杨风创立的BOC算法就是经过易经转换来的巨大生产力，因为能让信息更安全！在经济迅速发展的超信息时代，电脑已经不再是富人们的奢侈品，在不久的将来必定成为家家户户用到的生活日用品。 因为，将来谁也离不开电脑！ 因为，将来先进的计算机技术，其先进思想就是直接来源于易经！ 没有再比这种方法可以更好地传播易学了。 程老想起来爱徒说过要自己选一条路，就问他：“你选的那条路是什么？” 杨风笑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想走一下商道。” 原来杨风只专注于自己的理想，可听完程老一席话就有了经商的想法。现在干什么不需要钱，遇到什么事也离不开钱这个东西。 钱能救人，亦能杀人。 收买郑艳芝这个商棋，是为救于晴脱离其父掌控。走商途霸业，是为自己的理想保驾护航。 因为，有黄石前车之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