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程家家宴
杨风来到程家二层小楼前，看见门前停了几辆小车，没有豪华车辆的影子。其中一辆迷彩色军用悍马在车堆里显得十分扎眼。在外面听不到宾客的喧闹声，只有很小的说话声隐隐传来，电子锁大门紧闭，杨风上前按响门铃，然后静静地等在门外。 很快，只听门内一阵咚咚的脚步声，电子门被一脸喜气的程甫俊打开。 看到杨风忙将他拉进来，道：“风哥，你怎么现在才来呀，还有五分钟宴席就开始了，爷爷让我特意守在楼下等你呢……呀，你怎么还带了礼物？” 杨风见一楼空荡荡的，笑问道：“小俊，宴席办在楼上？” 程甫俊点头，兴奋地说道：“上面好多人，连镇长和镇委书记都来了，还有在部队很少回来的堂姐堂哥。姑姑一家没来，他们常年定居国外没能赶回来，只是打了电话回来报喜。” 两人说会儿话的功夫，寿宴马上要开始了。 “小俊，你在下面和谁说话？人不早都来齐了嘛。” 杨风跟着程甫俊正走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军人嘴里嘟嚷着走下来和他们打了个照面。杨风搭眼一看，可不就是昨天在大街上摔他一跤的暴力女么。 程甫俊看见一脸愕然的堂姐，侧过身笑嘻嘻地给两人介绍：“灵姐，你们认识一下。这是风哥，也是我们学校最天才横溢的计算机老师。风哥，这是我堂姐，大名程甫灵是也，嘿嘿。” 杨风见女军人对程甫俊的话置若罔闻，只盯着自己，仿佛成了她眼中的猎物，难不成她要在这里摔他一回？ 虽然不喜她的暴烈性子，可是对程老的孙女，杨风也就放下心中芥蒂，朝她伸出手道：“不打不相识，我叫杨风，昨天的话有些过重，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一旁的程甫俊在心里偷笑，原来风哥和堂姐早就认识啊，不过好像两人之间曾发生过不愉快的事。这下可有风哥瞧的了，堂姐程甫灵可是一根带刺的毒玫瑰啊，谁沾上谁rou疼。 程甫灵虽然性子暴烈却明事理，见杨风伸出手主动向她道歉，遂放下姿态与他握了握。练过武的军人，一般手掌都是粗糙结了厚茧的，程甫灵的小手被杨风握住却让他感到滑溜柔软，如同一层上好的貂皮附在她手背上，实在奇怪她的一身力气从何处练来的。正待撒手，突然对方手上一股怪力传来，杨风的手骨都在咯吱作响。 程甫灵见自己加重了手上力道，对方脸上却是无动于衷，像是他身上的痛感神经都被切除掉似的，不由得惊讶万分。她的双手自幼被爷爷用秘方浸练过，筋骨皮rou坚韧超过常人数倍，练功时可保皮rou无损如初，外人看她的手柔弱无力，其实是大错特错。 今天爷爷七十大寿，来者是客，而且对方又是小俊学校的老师，还是见好就收吧。 杨风心中的芥蒂刚放下，可对方倒好，一见面又是暴力出手，如果不是他以意志力掌控身体上的强烈痛感，恐怕早就在她面前出丑了。他正待发作时，对方冷哼一声收回手，侧身立在阶梯上等两人先行上去。 程甫俊见杨风木着脸不说话，自然猜到后者已在彪悍的堂姐手里吃了暗亏。 杨风甩了甩手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朝气鼓鼓的程甫灵淡然一笑，道：“程小姐，蛮力只会带来麻烦，你以后要学会用脑解决问题才行。” 我靠！程甫俊心里嚎叫一声。风哥就是风哥，连灵姐都敢教训，不过以后缺胳膊少腿恐怕是难免了。 瞄了一眼被气的浑身乱颤的程甫灵，在她没发彪之前，他赶忙拽着杨风来到楼上。杨风跟随程甫俊来到二楼客厅环顾一眼，发现程老正坐在东首位置对他含笑点头。 程老一桌坐着几位年长老者，杨风认识的只有两个，人民医院院长韩进，程清易的大哥程伯通。在程老身边尚余一个空座。另外两张圆形古檀木红色大桌上坐满了人。厅内环境显然被人精心布置过，东墙贴了一副寿联，南北墙两侧有寿图寿字，松柏，仙鹤。桌面铺着金色的围布，红色的台面，台面上点缀透明玻璃花瓶的花插，长寿花、龟背竹、南天竹。虽然算不上金碧辉煌，可也称得典雅庄重透着喜气。 程甫俊领着他来到程老身边的空座前，又给爷爷贺了寿，和杨风打个招呼才笑嘻嘻地过去另一桌就坐。 杨风的祖辈去世的早，他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自然不知道能和老寿星坐一桌其中的非同寻常。就算他知道了，以他的性子恐怕也会淡然受之。 另外两桌坐的都是程家直系亲属。除了不请自来的镇长和镇委书记，程老的老大程祺英一家，三子程祺烈一家，四子程祺威一家，程家子孙除了远在国外的二姑娘一家没来，全部到齐。 自打杨风出现在客厅就引起许多人的注意，这才知道老爷子一直要等的人原来是他。除了程祺英夫妇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其他人对这个年轻人的身份一无所知。 男军官，也就是程甫灵的大哥程连威，看见杨风竟然过去坐在了爷爷身边，眼露奇异之色，随后meimei回来落座就冷着个脸，对他爱理不理的，像是有人欠了她八百块钱不还。 杨风在坐下之前，将贺礼递给了程老，又说了几句简单的贺辞。程老接过没有打开来看，旁边自有人接了过去收好。 一般寿宴都是要准备鸡蛋，茶点和长寿面等食物招待来客，程老不喜这些俗礼，众人直接开席吃饭。 吃饭时，程老多数时间都把话题放在了杨风这个关门弟子身上，并不时将老友们的身份来历告知于他。以杨风的镇定听了都暗中咋舌不已。 桌上这些外表平凡无奇的老人竟然没一个是简单人物。程老左侧坐着的是一位不怒自威的老人，亲家公罗端阳，这是来头最大的一个。另外几个老人无不是在各领域有过辉煌历史的大人物，涉及军、政、商、学四大社会阶层。 程清易只传了杨风易学，并没有把一生的医学传授给他。所以饭间的话题都是以易经为主，程老不时拿老友们开玩笑，让自己的大弟子给他们看相察后世福荫。杨风穷思自己所学，易学结合自己的领悟，竟然把这些老人们说了个六七分相信，实属不易。 程甫灵听到爷爷那边不时传来的开怀畅笑，对杨风又恼又恨。真不知道这人有什么好，能哄的爷爷和自己的外公这么开心，好一个阿谀奉承的jian诈小人。哼！爷爷传奇一生，认识的达官贵人不计其数，想依靠爷爷得到荣华富贵，就先看你过不过得了我这一关！ 程甫灵放下手中的筷子，趴在程连威耳边小声道：“哥，咱们部不是正在搞实战演习吗？” 程连威正往嘴里塞一块鱼头，听了meimei这话不由一愣，道：“是啊，你问这个干什么？我这顿饭吃完就得赶回去，要不师长非活剐了我不可。” 兄妹两人同在一个军区，能赶回来给老爷子贺寿，其中自然有外公罗端阳给军区的老部下打过招呼，否则是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请到假的。程连威是在编职业军人，程甫灵却是文职，实战演习跟她没太大关系。 程甫灵远远地看了爷爷那桌一眼，对程连威冷笑道：“我想把那小子丢进你们连好好练练，让他知道什么叫力量！什么叫军人！” 感受到meimei身上的寒意，程连威连饭也不吃了，起身拉着她就到了一楼。 到了楼下，程连威苦笑道：“老妹，你心里在想什么我知道。不过，你刚才的提议是不可能实现的。” 程甫灵眼睛朝他一瞪，道：“在我程甫灵身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我就是要好好杀一下他的威风！从来没人敢这么对我。” 程连威听了直摇头：“我不知道他又在哪里得罪你了，不过我可告诉你丫头，实战演习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就算你把外公说动了，让爷爷知道还不杀了我啊！” “那你就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