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山寨
“嗯?阿兰?不是一个叫夸珑的么?”我下意识地反问。但很快就收住了声。 说不定她们是轮班呢。 而且,夸珑那个级别的大美女,最好是被让团里的那群狼知道的好。 我刚才也是嘴欠,没事儿提什么美女。 “什么鸟笼狗笼,别提了,游大导,您是吃多了驴rou吧?哈哈,没事没事,一会儿咱们中午出发,等回到上海,弟弟我招待你去桑拿中心潇洒潇洒!”司机过去是专业跑黑车的,属于那种人见人怕的光头纹身大汉。但自打进了团队赚了钱之后,人也和善了不少,对我尤为客气。 “哈哈,跟你开个玩笑!哦对了,一会儿你们先出发吧,我在这边还有点事儿,等下午我雇老乡用马车送我去县城!”我打了个哈哈说道。 “呃……也行,反正兄弟们明天到了县城估计也是就地散伙的。”司机并没有对我产生怀疑,我们这种团伙说起来也就是几个狐朋狗友而已。仅仅是一个因为利益而暂时组成的联盟。这会儿钱赚到手了,自然没人去管别人的闲事儿。 尤其是团内不少人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待够了,巴不得立刻就回到城里去。 回到招待所的房间,墙上挂着的时钟显示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半。还有半个小时那位陈美女就得下班了。我立刻跑到在衣柜里面找出了自己看起来最为时尚的一套衣服。 然后一边刷牙一边开始放热水准备洗澡。 虽然不一定就如我所想,但是万一呢?是不是?有备无患啊! “咚、咚、咚。” 这时候会是谁? 我匆匆裹了条浴巾,走到门边。 “是我,阿白哥~” 听到那酥软甜糯的声音,我立刻浑身一个激灵。也不管现在头发还往下淌着水呢,当即打开了房间门。 一袭黑色银行制服的美女正俏生生地站在门外,不是夸珑是谁? 看到我赤着上半身,她倒没有害羞,反而俏生生得眼神在我身上一扫!就那一眼,让我感觉身上某个部位猛地一热! 似乎没有察觉我的“躁动”,夸珑温柔地一笑,然后说道:“打听了一下,知道你住在这儿,所以提前下班了,怎么?不欢迎么?” “噢!欢迎欢迎!快进快进!” 咱们怎么能让美女在一直在门口站着呢!我连忙侧开身体让她进来。 门口就那么宽,所以她距离我特别近。感觉她的肩膀都要挨到我的身上了。而且她的身上有一种很奇特的香味,让人闻了格外的舒服。不是香水的香味,感觉上应该是来自于某种中草药。 我本来想让她先在沙发上坐会儿,我去把衣服穿上,却没想她一转身就把我压在了墙上! 她的身高相当完美,穿着高跟鞋隐隐约约跟我可以平视,眼神中满是侵略的野性。压在胸口的两团,又是那么充满弹性,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那种弹软。 我没想到她这么直接! 说实话,我这时候特别紧张,也特别兴奋,特别激动。一时之间,都有点儿忘了动作;反而她比我老练得多。小手轻轻一带就把房门关好锁紧,紧压在我胸口的身体自始至终与我贴得严丝合缝。 “你喜欢我么?”她扬起巴掌大的小脸,一双大大的桃花眼看着我,小嫩葱一样的手指也不闲着,在我的胸口饶有兴趣得画着圈; 圆润的指尖,一下一下的,我的心被她撩拨得几乎飞起来。 在这一刻,我突然能够体会到古人“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含义了。 “当然喜欢!”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愿意为我放弃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么?”她的语气突然认真起来。这样陡然的认真让我稍微迟疑了一下,但我很快就把她的认真当做了戏言,我浪笑一声,斗志昂扬的回她。 “那还用说!?” 似乎对我的回答特别满意,夸珑的笑容也更加迷人了。 于是她踮起了脚尖,那鲜嫩欲滴又润又软的红唇向我亲过来…… …………………… 我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并且不能够再睡下去了。可是眼睛怎么也不听使唤。 当我好不容易再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我根本不在招待所的床上!甚至不在县城里! 这里是一处完全陌生的所在。 竹木结构的房间,空荡荡的显得特别冷清。空气倒是非常的的湿润,隐隐有白色的雾气从木架撑开的窗口飘进来。而我,正躺在一张竹床上。丝丝的凉意沁入我的身体,让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而且,我的身上竟然穿着一袭红色的对襟上装!如果我没记错,这似乎是苗人的新郎着装。 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不是正和夸珑?难道是在做梦? 万幸,除了有些饥饿和头昏,我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其他的不适。 我决定出去看看。 床边上有一双布鞋,一看就是崭新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穿在了脚上。 四周简单看了看之后,我惊奇地发现自己竟身在一座苗家的吊脚楼里! 楼很新,建筑材料以青绿色的大竹子为主,一排一排密密麻麻的,看起来挺有复古风格。 窗外则刚好可以看得到一条小河。河面不算宽阔,静静地流淌着。 再往远处看就什么都看不太清了。只有一片迷雾朦胧,偌大的雾仿佛遮住了整个世界。 嗯……这里可以作为下一个旅游景点进行开发!呸呸呸,想什么呢!我怎么会跑到这鸟地方来了? 这是哪里?我怎么穿成了这幅鬼样子,这是要结婚的节奏么? 咳咳……最重要的是,我那砲友小夸珑呢!莫非她打算跟我结婚?可我还没有想好呐!婚姻大事岂能如此草率? 胡思乱想之际,我看见小河边几个穿着苗家服饰的少妇正在那里洗衣服。几个妇女都用她们的方言笑着交谈,就那说话的劲头来看似乎是有什么大喜事。 待我凝神静气打算好好听一听的时候,两个洗完衣服的妇女各自抱着一个木制脚盆刚好从我所住的这一处吊脚楼路过。一边走还一边用方言聊着。 “阿花,你知道么?听说巫女的男人长得还挺俊的!是个阿白哥呢!” “没错啊,那阿白哥长得俊俏不说,还是个大款!据说嫁过来的嫁妆就有十万块钱呐!那巫姊的嘴巴都笑得合不拢了,直夸她meimei有福气,咱们安乐寨,还从来没出现过这么豪爽的上门女婿!” 我虽然听不全,但却大体都听懂了,这里的苗人其实都能说类似四川话的那种普通话,但更多的还是习惯于说本土方言。合着这地方就是安乐寨了! 看样子我并没有跑远,依旧在十八寨乡来着。 话说回来,这十八寨乡占地面积极广,加之横断山脉的独特地形,使得村寨之间的距离格外的远。安乐寨我之前虽然没有来过,但却听过这里是十八寨乡最为偏远的地方之一,远得似乎根本就不在国境线以内,更重要的是,这地方没有通车! 那么问题来了!我究竟是如何出现在安乐寨的!? “醒啦?” 一道沙哑得仿佛摩擦金属一般的声音陡然从我的身后传过来。惊得我浑身汗毛一下倒竖起来! 我连忙转过身。 是一个佝偻着肩背颇高大的老婆婆,穿着一身黑粗布的衣服;一双灰白的眼睛陷在疙疙瘩瘩得皱纹里,透着股诡异。一头银色得白发却梳得整整齐齐,一看就知道是个挺讲究的人。 她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的? 她是谁? 疑问接踵而至,我不自觉就问了出来。 “这里是安乐寨,我是诺岚,诺琪的阿姊。”老妪得声音,竟有种阴森森地感觉。 这老妪虽然瘦瘦小小的样子,但气势十足,低垂的眼眸虽然根本就不看我,仅仅站在那儿就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威慑力,令我心生畏惧。不过,什么诺琪诺岚啊……咱们好像不太熟啊。 “呃……老太太你好,我叫游坤,游泳的游,乾坤的坤……”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于是也客客气气地摸了摸脑袋自我介绍,不等我说完,这老妪却是冷笑一声说道 “乾为阳,坤为阴,乾为天,坤为地……你一个大男人取这名字的确不太像样,这样,入赘我诺家之后,我给你重新取个名字……哼哼,便宜你小子了!” “秋都麻跌……婆婆,秋都麻跌!你能不能先停一下,咱们很熟么?什么叫入赘?我答应了么?”听了这老妪那没头没脑的话,我连忙急急地打断道。 “需要你答应么?既然陈月儿把你带来了,你就是我家的赘婿。”她那低垂的眼眸中猛地绽放了一缕精光,冷冷地扫了我一眼,依旧霸气十足地说道。 “神经病啊!陈月儿?是不是那个叫夸珑的?”我一听,立刻就联想到了那个美艳的九分女,说起来我来到这个安乐寨之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就是夸珑! “小子,你已经是数次冒犯我了,如果你再有一句不敬,别怪我不客气。”老妪将手中的凤头杖重重地一敲,不过,她以为这样就能够吓住我么。
我冷笑一声,懒得理会这种莫名其妙的老太婆,径自迈开步子大步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见冰冷的凤头杖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肩膀上,我连忙回过头,却见老妪只是轻轻地将凤头杖往后一拉,然后一股巨力猛地在我的肩膀上爆发,一阵天昏地暗,我直接被带飞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哥们我好歹也是有着七十公斤rou的汉子,哪里能承受得了这么重重的一摔,只听见竹床都被我压得发出一声嘶鸣,我也忍不住哀嚎了一声。 这老太婆果然一如我预料的一般……很不简单啊!就这简单的一手,足以证明武力解决不了问题了?莫非只有搁置争议,先看看情况再说? 看到我夸张的哀嚎,这老妪若有所思地看了房间门一眼,然后突然轻笑一声说道:“小子,既然嫁入我安乐寨,你就得老老实实的,三从四德一个都不能少!” 嫁入安乐寨?我只觉得这老太婆的话极其可笑,原本浑身骨头都仿佛摔散架的我都不屑于和她争辩什么,只觉得这太婆就是个疯子,于是抬腿就走。 事与愿违,我一打开门就一头撞在了一处冰冷滑腻腻的所在,柔韧的反冲力让我不由得接连后退好几步,我猛地抬头,看到的却是一双冰冷得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完全不带眼白的双眼!这是我此生难忘的一刻。 这是一只立起身体之后足有一人高的巨蛇,它的长度我几乎不敢想象了。青色的躯体,白色的肚皮,身上满是密密麻麻的鳞片,骇人的蛇头微微扁平,一张大嘴虽然没有张开,但可以闻得到那浓重的腥味!在蛇的脑袋上,有一道深深的白色疤痕挺醒目,似乎是什么人用刀剑砍的。 这只巨蛇就这么堵在门口,极其人性化地立得老高,不停地吞吐着红信,这一刻的我只觉得连尖叫都叫不出声来,肾上腺素被提高到了一个极致,心惊胆战至极。 “如果我是你,最好是别再看它的眼睛,小青仅仅用一口,就能够吞下你的狗头。” 那原本难听的老妇声音此刻对我而言却又仿若,我听了连忙低下头,然后乖巧地后退两步,想要轻轻地将门关上。可关到一半时,门竟然就关不上了!我微微用力推了推,却依旧纹丝不动,连忙抬头一看,只见那只令人颤栗的大青蛇竟然是抵住了门,用那冷血得可怕的双眼依旧盯着我。 这是要找我麻烦么?我也无法描述我此刻脸上那苦瓜一样的表情,但想来,如果有镜子的话,必定十分精彩。 “行了,别吓唬这小鸡崽儿了,你下去休息,记住,好好看家。” 老妪又敲了敲她的拐杖,那大青蛇冲我“丝丝”了两声,算是一种警告,然后伏下身迅若闪电地爬了下去。 惊魂未定的我依旧是瞪大了眼睛重重地喘着粗气,一只手还下意识地放在胸口,掌心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心脏的剧烈跳动。 “身体孱弱,胆小如鼠……算了,等你跟诺琪成亲了有机会还是传你些许本事,不然咱们安乐寨随便一个村妇就能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一会儿会有人来给你送吃的,你就专心在婚房里面呆着,家里什么都有,不要随便出去抛头露面!” 抛头露面?胆小如鼠?我急切地想要反驳但有些话仅仅是在喉咙处滚动了一下,便重新咽了下去,一种浓烈的羞耻感从我的内心深处升起。 “嗯?很好,知道不该说的不说,说明你还算个聪明人!记住了,老老实实的!” 我不老实又能怎么样呢?不说别的,就那头极具人性化的巨蛇小青就足够打碎我所有的自尊心。见我重新回到了竹床上坐好,老妪诺岚这才满意地笑了笑,点了点头,佝偻着身体打开门慢慢走了出去,没等她走远,只见不知道哪里吹来了一股妖风,将房间门猛地关上了。 我有些丧气地躺了下去,脑中下意识地想到了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 “这老太婆的meimei……不是吧?莫非我这是被绑架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给人家老太婆当小白脸的?那个诺琪该有多大?五十岁?六十岁?” “老天爷,我虽然是做了点伤天害理的小事,但不至于这么报应的吧?”我此刻越想越觉得惊恐,离开这个地方的想法,也越来越浓烈。 “我就不信了!法治社会,他们还真能绑架不成?就算这个养蛇的老太婆是法盲,难不成这整个村子都是法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