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食物危机
当李罗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东方初生的太阳洒下和煦的阳光，晒得甲板暖融融的。 李罗用力伸了一个懒腰，江面吹来的微风十分清新，昨晚他和邵平相谈甚欢，两人一直聊到了深夜，最后索性在露天舰桥上合衣躺了一夜。 看了看没人注意，他悄悄从储物空间里掏出了几块巧克力和牛rou干，一边欣赏着江景一边享受着零食。 邵平已经不见了踪影，李罗吃完东西，下了舰桥，甲板上到处都是早起放风的人，甲板空间不大，显得有些狭窄，他随意走动了一会儿，然后就靠在栏杆上看起了江面。 因为靠近海洋，江水带着几分蓝意，有些醉人，李罗看得入神，突然旁边有人和他说话：“你是昨天刚来那个小伙子？” 李罗转头一看，是个戴眼镜的男人，长得挺白净的，比他大不了几岁的样子，整个人透出一股儒雅的气质。 “恩，是我。” 眼镜男笑着向他伸出了手，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朱雨。” “我叫李罗。” 两人友好地握了一下手，朱雨问道：“现在城里局势如何？” 李罗恍然大悟，感情是向他打探消息的，叹道：“很糟糕，遍地都是丧尸，街上已经看不到一个活人了。” 朱雨皱着眉头，问道：“危险程度如何？能进入吗？” “很危险，不过……”李罗话锋一转，道：“准备充分的话，未尝不能一试。” 朱雨又问了几个有关丧尸的问题，有的李罗能回答，有的就不知道了。 “你好像对丧尸很感兴趣？” 朱雨把头摇得拨浪鼓一般，苦笑道：“我怎么可能会对那种恶心的东西感兴趣。” 李罗狐疑道：“那你为什么要问得这么详细？” 朱雨叹了一口气，摊了摊手，道：“你还没吃早饭吧，等你吃了早饭就明白了，食堂在下面一层。” 李罗正好觉得口渴，他的储物空间里可没放水，再说巧克力和牛rou干也不顶饿，听有早饭，忙告别朱雨，怀着期待的心情进了船舱，朱雨朝他背影摇了摇头。 “这……这就是早饭？” 李罗指着一个不锈钢桶里清汤寡水的液体，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看液体的色泽，应该是白粥，可是见不到几粒米啊。 负责分发“饭菜”的女兵给他盛了一碗“白粥”，面无表情道；“你来晚了，馒头分光了，喝点粥吧，好歹能解渴，暖暖身子。” 李罗只能接过这碗稀薄的粥水，随便喝了两口，确实如女兵所言，挺解渴的，身子也暖了，不过对饥饿的帮助并不大，好在李罗已经吃过一点东西，不是很饿。 正喝着，刚巧邵平走了过来，看了看附近没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馒头，悄悄递给了李罗，轻声笑道：“知道你起得晚，我偷偷给你留的，已经冷了，不过就着热粥还能凑合，快点吃了，别让人看见。” 看着这个皱巴巴的白面馒头，上面沾了一点邵平口袋里的碎屑，李罗有些感动，馒头不大，两三口就没了。 “情况已经这么糟糕了吗？还有多少粮食？” “你刚才吃的已经是船上最后一个馒头了，仓库里还剩一点大米，中午还能凑合着煮一锅稀粥。” “像这碗粥这么稀？” 邵平苦笑道：“再稀一点。” “那有什么用啊？” “吃不饱，但好歹能安慰一下人心，不过到了晚上，连安慰性的白粥都没了，那时才难过呢。” “那怎么办？”李罗担忧地问道：“总不能活活饿死吧，那么多人，要是闹起来可不得了。” “谁说不是呢，首长已经在安排搜寻食物的事宜了，估计过一会儿就能有结果了。” 早饭过后，食物搜寻小队终于要出发了，成员是除分饭女兵之外的八名海军士兵——这是青铜号仅存的所有士兵，夏北海大校站在船舷边为他们送行。 船上的幸存者沉默地注视着这些即将离开安全场所，为了食物拼命的子弟兵，这些人行动的成败，将决定着这一船人的命运。 突然，戴眼镜的朱雨站了出来，这个颇有几分儒雅气质的男人话不多，就几个字：“八个人太少了，算我一个吧。” 此言一出，全船人都惊讶了，别人都唯恐不够安全，还有人赶着出去冒险的。 夏北海拒绝了朱雨的请求，理由是此次行动太过危险，他要对全船人的安危负责，普通市民不能冒险。 面对夏北海的一片好意，朱雨苦笑一声，道；“现在还讲什么军人和市民的分别，我们都只是苟活的人类罢了，为了生存，每一个人都要努力，谁都不能坐享其成。再说，八个人真的太少了，就算一路顺利也搬不回多少东西，我们虽然不比你们军人厉害，充当个搬运工还是没问题的。” 朱雨话音刚落，李罗也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他不怕出去冒险，只是不善与人交际，如今有朱雨在前面应付，他只需要站出来表明一个态度就可以了。 “我也去。” “我也去。” “……” 陆陆续续又有十几个人站了出来，除了成年男子，竟然还有一个挺清秀的女人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面对群众的这番拳拳之心，夏北海沉吟了片刻，终于做出了决定：“第一次出去，情况不明，人数不宜太多，四个人差不多了。” 第一个提出建议的朱雨毫无疑问入选了，李罗因为有对付丧尸的经验也入选了，另外两个入选的男子都有服役经历，战斗力相比普通人高了一些。 “你们谁有射击经验？”邵平带四个人来到轻武器库，首长有令，只给有射击经验的人配发一把手枪，至于火力更猛的步枪，则一律不配发。 “我有。” “我也有。” 两名退伍军人首先站了出来，邵平把两把92手枪发给了他们，笑道：“都还记得怎么用枪吗？” “记得，你就放心吧。” 两名退伍军人熟练地检查了一遍手枪，脸上露出了怀念和兴奋的表情。 李罗看着邵平，道：“我爸是武警，以前带我打过几次靶。” 邵平笑了笑，把一把手枪放在了李罗手上，送过来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你呢？”邵平看向了朱雨。 朱雨苦笑着摇了摇头，邵平递给他几个弹夹，笑道：“那你就负责替他们装弹吧。” 朱雨欣然接受了这一安排。 装备完毕，这支十二人小队便乘上快艇，在全船人期盼的注视中，缓缓出发了。 汽油不够，只能靠两把塑料桨划水前进。 坚实的陆地，离他们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