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章 第一桶原油
漆黑的虚空中镶嵌着稀疏的亮点，亮点散发着柔和的光。这里分辨不出上下左右，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程启昂首挺胸“站”在虚空中，只是觉得两个膝盖有点发软。 亮点开始缓慢朝程启的“身后”飞起，越来越快，越来越多，逐渐拉出一道道亮线，亮线越来越密，柔和的光慢慢淹没了程启。 午夜，美国路易斯安那州，墨西哥湾海边，皓月当空，四周毫无人或动物活动的迹象，只有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 被淹没在柔和光芒中的程启，刚听到嫦娥“到了，经扫描，周围没有人员活动迹象。”程启只觉得眼前一花，已经身处海滩。 没等看明白的周围的景色，只觉得说不清，道不明的刺激性味道充斥整个鼻孔，让他难以呼吸。听到嫦娥一声“气体过滤功能启动”，程启仿似从气味的地狱回到了天堂。 心有余悸的程启不由问道：“就不能早些过滤空气吗？” 嫦娥的回答一如既往：“如果有充足的能量的话，可以。” 这答案让程启既安心又期待。 为了更明确该怎么办，程启在出发前也是做了功课的——上网搜索墨西哥湾原油事件。 虽然墨西哥湾原油泄漏事件让世界新闻媒体炒得沸沸扬扬，但对事不关己的程启来说，整件事也就是字面上的事，在墨西哥湾泄漏了原油，如此而已。感谢千度网，虽然排在最前面的搜索结果是一堆原油期货交易的广告，但还是让程启找到了需要的干货。 原来，在三个月前，在墨西哥湾的一个海洋钻井平台突然发生了爆炸，然后就发生了大规模的原油泄漏。一开始石油公司估计每天泄漏5000桶左右，后来估计每天泄漏10000桶，再后来就变成了每天泄漏20000桶。 虽然中间有几个专家发表看法，认为事件已经得到了控制，不会对墨西哥湾造成太大的影响，然而事实是，现在漂浮在墨西哥湾海面上的原油带，长超过200千米，宽超过100千米。原油所过的海面，鱼虾死绝，飞鸟无踪。 但对于程启来说，“嗯，90天，算每天10000桶好了，那就是90万桶，如果全部都能装起来的话，”程启挠了挠头，这90万桶到底是多少啊？这些人就不能用“吨”来做单位吗？ “原油大约7桶一吨，90万桶大约有13万吨。”嫦娥很热心的帮了程启一把。 13万吨，想来能用很久了，也算是“有充足的能量”了吧？ 回过神来的程启开始探索四周的情况。借着皎洁的月光，只见海面一片黑漆漆，扑上沙滩的海浪也是黑的，沙滩已大部分被染黑，到处是黏糊糊的原油，散落着许多大型的、可能是鸟类或鱼类的尸体。 这里也许曾经热闹非凡，有老老小小，更多的是年轻的男男女女，他们或许身无片缕，或者身有片缕，在这里晒太阳、嬉戏，在这里留下喜悦的笑声和美好的记忆，对他们来说，这里就是天堂。 现在，这里是不折不扣的人间地狱。 “现在怎么办？”程启紧皱着眉头，不知所措。 “我打开时空通道，开始传送原油。”嫦娥话音刚落，只见沙滩瞬间变黄，海面的颜色也变得不是那么黑漆漆，颜色的变化迅速向远处延伸。“10吨，20吨……100吨……1000吨……5000吨”，嫦娥不停的报数。 “这里附近的石油已经全部运回月神号，我们需要换个地方。”嫦娥提出建议。 “你看去哪里好，就传送过去吧。”程启虽然什么都不懂，但至少懂得从善如流。 只觉得眼前一花，程启眼前的景色已经完全不同。 “这里离刚才那里多远？” “距离20千米远。现在月神号可以在权限者附近10千米内打开时空通道。”嫦娥老师诲人不倦。 “刚才就装了5000多吨？多来几次的话，那不就可以把泄漏的原油全部装走了？” “这是不可能的。刚才那边是原油最密集的地方，所以才能有这么高的效率，其它地方可没有那么密集。而且，泄漏的原油还有很多漂浮在离海岸10千米远以外的海面，我们现在无法获取，除非你愿意在飘满原油的海面游泳。” 程启脸色发白，想起了刚才看到的大型动物黑漆漆的尸体，知趣地不再提问。 当东方发白的时候，运油（偷油？）二人组（嫦娥算人吗？）已经获得了92454吨原油，价值超过2亿元人民币。 运油的过程是枯燥的，但程启却意外地神采奕奕。也许，对程启来说，没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的财富迅速增加更能刺激腺上激素了。 虽然这些财富全给嫦娥吃了，程启一个子儿也没有捞着，但是，嫦娥也是为自己服务的对不对？ 不过狂欢也就到此为止了，“回去吧。”嫦娥提议。 程启却还不舍得：“我们一开始的地方，海浪应该把原油又送到岸边了吧？我们再来一次？” 嫦娥劝道：“天已经快亮了，被人发现的危险大幅度增加。再说，重新送到岸边的原油一来数量有限，二来正好掩盖原油大量消失的事实，以免引起怀疑。” 虽是不舍，但程启也还拎得清，“好吧，回去吧。” 微光一闪，程启从海岸消失，海岸恢复了平静。海岸边慢慢的又染上了一层油腻的黑色，细看似乎比昨天稀少了很多，但谁又说得清呢？ 回到出租屋后，程启试图与嫦娥搞好关系：“嫦娥，这回得到的原油够多了吧？” 嫦娥出现在程启身边，看起来心情应该不错，虽然声音还是清冷：“现在月神号的能量比较充足，我准备先升到3级，这将用掉11000吨原油，剩余的原油足够维持月神号正常运转824天。” “升到3级？你能升级？每天维持运作又要多少资源？”程启才注意到这“位面战舰月神号”还能升级，有一种打网游升级的不真实感。 自己不是穿越到什么网络游戏里了吧？程启捏了自己的手一把，很疼，很好。程启安心了，专心听嫦娥老师上课。 “月神号现在是1级，也是最低的一级，只要有充足的能量，月神号就可以升级，升到2级需要的能量折合1000吨原油，2级升到3级需要的能量折合10000吨，以此类推，每升一级需要的原油是上一级的10倍。”程启听后觉得腿脚发软。 “月神号每天需要消耗能量，折合原油计算的话，1级是每天1吨原油，每升一级，消耗增加10倍。”程启已瘫倒在座椅上，面无人色。 这哪是“位面战舰”，这是吞金机器啊，肚量之大，让程启感到完全无力。算一算，中国最大的油田——大庆油田——总储量不过60亿吨左右，不够月神号升级到8级的。 要是月神号真升到8级，光是每天需要消耗1000万吨的原油，光这一项这就足以把一国经济拖垮，不要说还要升级。这样一位大爷，别说是程启养不起，就是全球最富裕的美国政府，只怕也是养不起。 或许沙特可以考虑一下，其它国家还是哪儿凉快上哪儿去吧。 “你能升到多少级？”程启觉得喉咙有点干，声音有点嘶哑。 “36级。” 这一等级所需的原油完全超出了程启的想像，所以程启干脆就不想如何才能实现了。 也许，所谓的位面殖民，其实就是到其它位面去搜刮石油？程启充满恶意地想。 “是谁制造了你？升级你需要如此巨大的代价，你能回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