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意外发现【一】
时过境迁，当年来找我二叔谈话的顾五岳也从白脸小生的变成如今风尘沧桑的模样，眉目之间有一股散不化的煞气，穿着严谨，从前我远远的看过他一面，记得也就是二十五出头的年轻小伙，谈吐风雅，后来估计是经历了什么事情变了气质。 莫高山似乎有点畏惧顾五岳，埋头抽着烟一直没说话，叶有为则接过顾五岳递来的黑色笔记本，把我们现在所破解的秘密有条不紊的告诉了顾五岳，没多久重要的话讲完后，叶有为脸色变得阴沉不太好看，沉默半晌还是将黄莲漪的死讯告诉了对方，以及把黄莲漪的手机卡给了他。 我听他们的谈话，知道黄莲漪和顾五岳关系匪浅，甚至有些纠缠不清，似爱含恨，有共同的理想和目标。可能正因为如此，两个相似的人往往在同样的事件上有不同的看法，经常回因此争吵闹纠纷，导致彼此水火不容，平日没什么事情谁也不爱搭理谁，心里还是有对方的一席之地，可就是拉不下面子道歉，我估计他的错中复杂的关系也正是这样。 顾五岳似乎不比我们迟多少知道黄莲漪的死讯，他沉默的看着叶有为，眼睛里饱含无尽的哀思和悲痛，他哑声说道：“叶哥放心，莲漪不能白死，我会查清这件事给你和嫂子一个交代，杀人凶手和幕后的主事一个都不放过。” 叶有为知道顾五岳对黄莲漪的感情，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叹了口气说道。“五岳，仇我们肯定会报，不过你也小心些，这些杀手很不一样，他们盯上了莲漪，杀人手段诡的很，估计此时正潜伏在你周围伺机而动，如果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你也别亲自过来，多带几个保镖防身。” 顾五岳和叶有为的关系不像普通的雇主和手下，倒如同长辈和后辈的关系，他们又互相嘘寒问暖聊了几句。 没过多久，顾五岳把各种资料和前往印度的护照给我们后他就出了古玩店，我看见门外的是辆防弹的黑色路虎车，早已几个保镖在太阳下等候，见他出来职业性开了门驾车走上道。 顾五岳是走了，可他让随行的五个保镖，也就是五个聘佣兵留在我们这，说是保护我们安全提防暗处的敌人。 五个佣兵有三个是国人，一个老美，一个阿三哥，都是超过一米八的大高个，穿着西装也能感受到衣服里面隆起肌rou的爆炸感，站在一起十分惹眼。 国人同志分别叫做胡堂风，李菁蕤，肖耧，国家军营出身。 我对李菁蕤最有印象，左撇子，眼眶开裂，银发黑发参半，狙击能力优越，充当这行人的队长。 老美只记得是叫做肖恩【Shaun】以外没太多记忆，是个光头白人，沉默寡言，阿三哥叫库纳勒【Kunal】，说话风趣，精通中文，扎着脏辫，同时也是此次前往印度的兼职导游。 这五人各扛着一迷彩袋的金属器具和一袋衣服，和我们三人握了下手，出了库钠勒以外都语气机械冷漠不是特别来劲。只不过来的总归是客人，也是顾义来钦点的保镖来保证我们的安全，因此我就带他们上二楼分了房间，随后走到楼下跟叶有为和莫高山商量。 “老叶，少抽烟，肺叶不是还疼的渗？”我见叶有为一边抽烟一边捂着胸口，额头撒满细密汗珠子很是痛苦，相比起来我中的苦老邪咒也不过偶尔一阵钝痛，平日里基本上可以无视作罢，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差别如此大。 叶有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呵出一口气说：“疼就是一阵子，平时没什么大碍，这抽烟肺是难受，可不抽嗓子鼻腔痒得不行，钻了虫子一样。别说这个，老高，他们扛的那袋重囊器具，你猜出来是啥子没？” 其实别说是莫高山，我也隐约猜到是什么。 “还能是啥子，枪。”莫高山插上电源打开黄莲漪的笔记本，看了一眼二楼的几个房间对我们肯定的说。 我顺着莫高山的眼光打量着二楼，果然听到细微的拉膛声，不过毕竟是顾五岳请来的人，我也没太在意拿着二叔分析出来的资料走到莫高山身后，看他敲击着键盘打开文件说道。“一般人也就是到了本地想办法搞几支短枪长棍好办事，顾义来能耐还真大，五个佣兵个个扛一袋子枪，也不怕被查，不知到时候他们怎么过得去海关。” “你甭管他们装的是枪支还是大炮，敢拿来就能带走，只不过……。”叶有为脸色转好，疼痛估计过去了，他停顿半晌又开口说：“带了家伙走道，这段路可能风险不低，到时候出了国我们也该弄几支火炮防身免得到时候无力招架，毕竟我在明敌在暗，免得和上次阳台那样，只能靠瓷片去掷人。” 这话我和莫高山都不敢说，国内还好，我和叶有为都有持枪证，可出了国我们就是正经的平民百姓，再者枪支弹药没有太厉害的关系他们也不会卖给外国不知来路得陌生人。再者来说，我和莫高山的职业也就是给人掌眼【鉴定东西】玩宝的，鬼货有时候都要掂量掂量才敢吃，请道里的人买真火炮就是再有钱也不敢做，查出来可能会掉脑袋 “放心，到时候我来解决这事。”叶有为见我们的眼神有些奇怪，他摆了摆手也不往这事上费口舌。 忽然，莫高山发现一个在众多文字数据中，有个特别显眼的视频文件，是被强制中断的。他满心好奇的点开，随后弹出一个熟悉的人来。 是谁？竟是黄莲漪本人。 我记得当时她在视频里头是这样讲的： 长话短说，我可能没时间了，杀手已经盯上我，整个房间的信号都被严重干扰，叶哥，希望你能看到这段最后的记录，我能留给你唯一的信息。 你听好，金桶子【黄金秘器】是义来伯伯从印度人手里买到的水货【国外走私的古文】，也是贼货【从私人手里偷来】，听说是从意大利一个富豪府里盗出来卖的。当时义来伯伯还活着，他可能知道金桶子潜藏着危险的秘密就藏了起来，等他死后五岳无意中从房间的角落发现了这东西，后来经过调查他知道了不得了的信息，就找我商量和探究，几年后的这些日子终于有新的突破，你用心的记住我下面说的话。 经过我的考察，发现金桶子的来历是黑暗的，它标注了佛教入龙地的暴虐历史真实性，也是一段事迹露出水面的确凿证据。 这件事首先得说道一个印度的神话英雄说起。 叶哥，你知道哈奴曼吗？ 哈奴曼解救罗摩之妻悉多，恶战罗刹罗波那，盗取回生仙草，火烧楞伽宫，英雄事迹不计其数，它是印度人民心中的英雄，是具有浪漫色彩主义的高耸旗帜，是孩童们熟知的神话故事。 是神话吗？经过我和五岳的深入调查，大胆猜想，实地探究发现，不，这不是口耳相传的神话，是真的，叶哥，这是真的！其他尚未肯定，但盗仙草的典故是真的存在的！ 虽然当时我们不能打开金桶子挖掘潜藏的秘密，可经过我和五岳历尽千险查阅和走访，终于了解到金桶子共有三十二个，它的由来是佛教血腥入龙地后高僧佛图澄圆寂，众‘人佛’历尽万难找到了仙草，让佛图澄起死回生的证据，而三十二个金桶子则是记录着自佛图澄复活后最后一株仙草的下落！ 不过可惜的是，在佛教某段时间的动荡期间，三十二个金桶子的消息湮没于历史的长河中，遗失分散，最终变成世界各地收藏家手里的玩物，又抑或沉陷沙漠大海。 当我知道这个消息，我恨不得马上收拾行囊和五岳寻找仙草。 只是我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不小心泄露出消息，导致资料在前段时间被盗取，因此惹来了杀身之祸。叶哥，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在下一秒死去，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但是你一定要帮帮我和五岳，只要我们得到了这株仙草，利用现代科技说不定可以创造历史，救活无数生命！ 可令人起死回生的仙草，难道鬼神也是真的存在吗…… 叶哥，如果五岳没有告诉你这件事，他的有苦衷的…… 姐夫，我没有恨你，jiejie她是幸福的，这件事拜托你了…… 黄莲漪眼中祈求和喑哑使我记忆深刻，当她说出最有一段话时，桌子上的手机响了，她抹干了眼泪询问电话那头，然后缓慢的走到窗边，探出头…… “砰！” “莲漪！不要啊！”看到这里，叶有为泪流满面，跪倒在地，紧握拳头狠狠地砸在地板上放声的嘶吼，像一头受伤的雄狮，发泄他不甘的怒火。 “哎，老叶还是不能释怀。”莫高山坐在红木椅子上，拉着我的臂膀不让我去扶起叶有为，说道：“你让他好好发泄，不然憋在心里鼓起阴火对苦老邪咒百害无一利，让他用劲喊出来，力气没了头能也能清醒许多。” 许久，当二楼的雇佣兵从房间走到木质栏杆往下好奇的打量时，叶有为才脱力的依靠着书案嘶哑地喃喃自语：“莲漪，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平雪，你放心，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为你报仇，完成你的遗愿，你安心上路吧。” 说来也奇怪，叶有为话语出口后，一阵微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将一片碧青的绿叶撷到叶有为跟前，那干燥的秋风竟然变得清爽湿润，仿佛让我的舌尖都充斥着某种海洋般的苦咸味，像缓缓落下的泪珠一般。 我扶起了叶有为，他的精神有些恍惚，火气也驱散了许多，他卯足了劲才勉强打起精神。 “没事，你们忙你们的。”我对二楼的的雇佣兵解释说，他们听后也快的进去了房间，库钠勒善意的对我点了点头。 莫高山也难得安慰了叶有为几句，还把黄莲漪这段视屏存放在叶有为的手机里面。 可就在这时，刚才还神色平静的莫高山腾然站了起来，甚至一不小心将背后的红木椅子推倒在地。 我见莫高山匆忙的把显微镜拉到身前，将黄金秘器放在载物台上，仔细地观察着金器壁面上难以捉摸的奇怪纹路，随后他惊呼一声，没有理会我们的询问，又自顾自上网，从一个卫星投影3D地图上截下几张同一个角度的画面打印了下来后递给我和有为，说道：“你瞅瞅，像不像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