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他完全没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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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对方笨重又费力地通过一双眼睛想与她交流,凌雨桐沉默了。 “祖母,到前面隐蔽处叫我下去吧。” 她回身征求意见。 祖母应了,并没有过问她具体要做什么。 于是,她又撩起车帘,冲陈净远眼神示意,对方明白了,拖着笨重的身体对她点头。 一个转弯,凌雨桐动作灵巧地下了马车,一眼就看见在巷子口等她的陈净远。 对方边朝她走来,边抬手摘头上缠绕的纱巾,眼里焦急之色明显。 “对不住,对不住,我实在是有些着急,也不是故意要打扰小姐,只是……” 凌雨桐看他一眼。 “你要找祁宴,有急事?” 陈净远眼睛一亮,忙点点头,快速道:“是的,我……” 他开了个头,又顿住了,没继续说。 眼底焦急没散,反而更剧烈了。 凌雨桐明白,这是不方便在外说,怕隔墙有耳。 于是她也不废话,直接道:“你跟我来,我知道一条路,可以快速通往大理寺。” “祁宴就在那儿。” 祁宴有公差在身,又被留下做先手,自然要亲力亲为,全程在场。 而涉及到钱,最公正的分钱场所是哪里?自然是大理寺了。 官家府邸,向来是一切行善作为的代言人。 祁宴闭了下眸,听墨白在身边禀报:“一共四万八千两,银票金锭都算上。” “嘶……” 在场的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在查的时候就知道这批钱一定不少,但谁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多! 悠然的脚步声传来,时牧啧啧感叹:“官家是不是办差事这么些年都没见过这等数量的现银了。” 倪苍术在身后挑眉:“还真是。” “各位大臣们,深藏不露啊。” 祁宴回眸跟他们二人见礼。倪苍术眯眼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跟着自己来。 “发钱容易,要钱难。你怕是没见过真正贫苦的百姓,哪怕是性子和软的,见着生的希望,也会像饿狼扑肉,厉害得很。” “困境之人,可不会感谢给他们无端希望,又狠狠打碎之人。” “我说的深些,你别介意。” “圣上此举,可真是对你们祁家恨之入骨了。不然,干嘛让在民间威望最深的家族去接手这样必会招人厌憎的事?” 倪苍术闭了嘴,看祁宴的反应。 祁宴连眼皮子都没有颤一下,道:“这些我都明白。” 倪苍术眼眸一弯:“难不成,你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时牧也瞧了过来,他自诩多智,但也尚未想到这件事的万全应对之法。 祁宴却没有回答二人,而是侧过了头,唇角抿得像刀锋一样平直。 他是已有办法,但却太过冒险,所以,在事成之前,他谁都不能说。 那样,若是败了,他才能不祸及家人。 “大人,凌小姐来了,还有陈编修。他们在大堂求见。” 祁宴睫毛一颤,扭头:“她来了?” 倪苍术“啧”了一声,不满道:“祁公子这可就不地道了,方才我和我的智谋问你好些句,你愣是一句不答,凌小姐一来,头扭得比谁都快。” 祁宴不置可否。 倪苍术无奈:“行了,走走走,找几个靠谱的看着这些现银,咱们去大堂。” “瞧瞧,这才分开多久呢,你看他脚步快的。” 他偏头小声和时牧说。 在他们前方的,正是祁宴快速翻动的袍角。 …… 凌雨桐看着陈净远生涩又艰难的动作,额角忍不住抽了抽。 不就是个头巾吗?至于这么难解? 陈净远的脸是极俊的书生气,现在被色彩土土的头巾包缠着,脸都快憋红了,还没扯落。 可是,他从在巷子口等她的时候,就已经在扯头巾了。 她忍了忍,还是有些看不过眼地开口了。 “陈编修需要帮忙吗?” 大堂安静,忽然响起的女声让陈净远整个后背都是一僵。 糟糕,扯头巾扯得太投入,他都忘记了这屋里还有另一个人,且是位才情美貌共存的女子。 “我……” 瞧他支支吾吾的,凌雨桐以为对方是不好意思,就理解地笑了笑。 “许是视角问题,陈编修没能看见那头巾的纠缠点,我可以帮你看看,然后口头告诉你,你解掉就好。可以吗?” 陈净远下意识就点了头。 然后,他视线里的凌雨桐在走近,在缓缓变得清晰。 他咽了下口水,心道,他其实有个谁也不知道的秘密。 他……眼神不好。 往常只知凌雨桐芳名和事迹,知晓她美,但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看过。 美貌的冲击让他忍不住屏住呼吸。 凌雨桐疑惑:“陈公子,在你后脑三寸的位置,头巾打了个结,解开就行了。” “陈公子?” 她又唤一声,还以为对方没明白后脑三寸在哪,抬起下巴为对方示意。 她完全没注意,陈净远的眼神有些呆滞。 在陈净远眼里,仙女流畅的下颌线漂亮得惊人,可能有光彩的映衬,叫他这个时常看不清人脸部细节的人,在这一刻甚至能看清仙女的睫毛。 他恍惚了。 凌雨桐疑惑了,不禁凑近一点叫他。 大堂的门开,祁宴第一个走进来,第一眼就看见了这样的场景,方才还停留的心的愉快心情瞬间荡然无存。 倪苍术后一个进来,一声语气词,顿时叫凌雨桐注意。 她扭过头,唇角微弯跟他们见礼,看见祁宴时,眼里还闪烁着光。 祁宴下意识就回她个笑。 但看见她转头就抬手在陈净远眼前晃了晃手,他心里头的难抒情绪几乎要溢出来。 烦躁。 陈净远在一阵冰凉气势中猛地回神,看见凌雨桐,他脸涨得通红,赶紧摆手。 “不是,不是,我不是故意唐突凌小姐,只是……” 凌雨桐疑惑眨眼。 “只是,凌小姐姿容太美,我一时看入了神,对不起对不起……” 他道歉时手臂摆动速度很快,竟意外把散落到肩膀的头巾朝下扯了扯。 然后,那结自然也松了。 头巾落地,不再缠他,陈净远还惊得愣了下,喃喃:“这……” “刚刚还怎么也扯不掉的。” 他怔愣又真诚的模样,撘配俊美容颜和土气头巾,着实惹人发笑。 凌雨桐忍不住轻笑出声,眼尾弯起,好看得不似真人。 陈净远低头挠头,脸颊蔓上红晕。 倪苍术和时牧看了一场好戏,俩人动作一致,齐刷刷地看向祁宴。 “……” 祁宴没什么情绪地看了他们一眼,抬脚就往前走,一把拽住了凌雨桐的手腕,带她到一边坐下。 “诶?” 凌雨桐还没反应过来,就顺着他的力坐下了。 眼里未散的笑变成怔愣。 祁宴垂眸从一边的架子取下水壶,倒了一杯,递给她。 “秋风寒凉,大堂又穿风,你等了许久该是冷了,先喝杯热水暖暖。” 至于另一位同吹了穿堂风的陈净远,祁宴连一个眼神都没丢过去。 对方冷,跟他有什么关系? 倪苍术已经控制不住嘴角的笑意,偏头和时牧对视一眼,暗道,这京中谁人不知,祁四公子是礼数最周全之人,就算他下一刻要算计对方算计得什么都不剩,前一刻,他都能嘴角带笑,给对方递上一碗茶。 啧。 可瞧现在,祁四公子这眼里,竟只看得见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