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自那天之后,梁仲杰开始扮演好丈夫的角色,而江蔓则不能离开家。梁仲杰换了家里的门锁,也不让周蓉过来送药了,为此周蓉打电话过来骂江蔓,江蔓反应也是不冷不淡。梁仲杰每天出门就要锁门,到了吃饭的时间再回来。 江蔓没了生气,也不爱说话了,也不爱跟他笑了。梁仲杰有气憋着不能撒,只得耐心伺候她,终有一日他憋不住了。 “江蔓,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已经说过了,离婚是不可能的!” 江蔓坐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夕阳。马医生发过几次短信了,她好几天没去医院了,她告诉马医生这几天很忙,没办法过去。 “我可以出去工作吗?” 江蔓想尝试争取一些东西,她不想就这么活在梁仲杰的臂弯里。那些老同学都很羡慕江蔓和梁仲杰,上学的时候感情要好,结婚这么多年了感情还是那么要好。在旁人眼里,这个家里的幸福感全是表面的,他们不知道。 周蓉没再送药过来,江蔓的焦虑感也得到缓解,然而接踵而至的是巨大的落差感,这是梁仲杰那天用那些话扎进她心里之后带来的。 “怎么?你想出去工作?然后赚了钱好跟我离婚?” “……没,我没这样想。” “你知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眼睛总会往左面看。” 她在心里恨梁仲杰,恨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说那些话,如果他没说那些话,她现在或许不会这样难受和失望。她对自己失望透顶了。 “哦,原来我还有这个毛病啊,那你呢?你说谎的时候会怎么样?眼睛往哪里看呢?”江蔓抬了抬头,看了他一眼后便又继续看快要消失了的夕阳。 梁仲杰蹲在她身侧,握住她的手不到几秒,她用力抽出手,梁仲杰也不生气,又去握住她的手,这次他用上了她挣不开的力气。 “我不会再跟你说谎了。” 江蔓没理他,梁仲杰自管自地说: “蔓蔓,我饿了,我做饭一点都不好吃,你不饿吗?” “蔓蔓,能不能不闹了?我都已经认错了,你还想怎样?” “你不跟我说话是吗?那我打电话叫你妈过来——” “你除了威胁就没别的了吗?”江蔓抬眸望他,眼神冷冰冰的,里面充斥着怨恨。梁仲杰揉了揉她的脸,她这几天没有好好吃饭,唇色苍白了一些,脸色也不大好。 “别闹了啊,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不介意找你妈过来,或者,你更愿意我妈过来。” 江蔓用力推开他,梁仲杰没蹲稳,一屁股跌倒在地,也不知道是裤子怎么回事,梁仲杰那么一跌,裤.裆炸线了—— 江蔓起身,听到声音,回头一看,笑了,却又瞬间收起笑。他穿的这条裤子是江蔓随手在商场买的,打折后五十块都不到,居家服随便穿穿嘛,没想到会有今天这一幕。 梁仲杰看向自己的裤.裆,又看了看江蔓,见她刚刚有笑,自己的心情也没那么阴霾了。他捂着裤.裆起身,贴着江蔓,低声问她怎么办?语气低下又显撒娇意味。 江蔓冷笑,“你不是有钱嘛,去买啊,买个十几条裤子不就行了吗。” 梁仲杰伸手要拉她的手,江蔓反应过激,挥手间指甲刮到他下巴上,同时也弄疼了自己的手,手指尖麻麻的。 她看着他下巴。 梁仲杰沉着脸,拉着她的手拖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拉开前面茶几下面的抽屉,找到指甲刀。 江蔓正要抬脚蹬他的时候,听到他说:“你要是敢蹬我,你信不信我把你指甲全拔了!”她看着他的脸,他生气了,就因为她指甲伤着他了么……她笑了,说:“上次那个女人不是刮了你脖子么,你拔她指甲了没有?” 梁仲杰紧紧捏着她的食指,动作很小心地剪掉食指指甲,剪了之后还用欣赏的目光着她粉嫩的指甲。 “江蔓,过去的事情能不能不提了?”他低着头,认真替她剪指甲,剪的时候又忍不住说:“你抓我我无所谓,我怕你伤了自己,你看看,指甲这么软,掐我的时候你不疼啊?” 江蔓听着他语气里的温柔,眼睛泛酸。“只要能掐伤你,我乐意。” 梁仲杰看了她一眼,放下指甲刀,解扣子。 “你干什么?!” “脱衣服啊。” 江蔓神经立即紧绷了起来。梁仲杰笑了:“你怕什么?你对我的惩罚不是还在有效期吗?放心,没你同意,我不弄你,我脱衣服给你掐,掐到你气消为止。” 江蔓看着他笑的样子,心里憋着气,又气又难受,坐起身朝着他脖子上用力咬了上去。梁仲杰绷住咬肌,任由她咬、掐。 “蔓蔓,气消了没有?” “你混蛋……” “嗯,我混蛋,可是,蔓蔓,你真的要一直跟我这样闹吗?咱们不过日子了吗?” 江蔓哭了起来,梁仲杰摸着她后脑勺。 “我要工作。”江蔓不想跟他妥协,她宁愿这样一直闹下去也不要跟他妥协。 见她又提这个事情,他不耐烦了,却要忍着。他想了想,问:“你要工作,那你知道你要做什么吗?你有工作目标吗?你跟社会工作脱轨五年时间,你补得上去吗?” “我……这些我自己去做,不要你管,我只要出去工作,无论做什么工作我都可以。” “待在家里不好吗?如果你觉得无聊,你可以出去玩,我不妨碍你和何美杉在一起,只要你不学何美杉那样绿我,我不干涉你的人际社交。” 江蔓往后挪着身子,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又哭又笑:“你又威胁我,你还想干涉我的人际社交?梁仲杰,你简直有病!你混蛋!”她拿过靠枕就往他身上砸。梁仲杰绷紧脸,挥开她扔过来的靠枕,盯着江蔓的脸一字一句道:“江蔓,我已经很耐心地伺候你哄你了,你别不知好歹!” 江蔓一手撑到茶几上,一手拿过上面的烟灰缸—— “你疯了!?”梁仲杰按住她的手,夺下烟灰缸,扔得远远的。他抓着她双手,拖着她往沙发上一靠,按着她双手往头顶上推。 “江蔓,我看你真的需要我好好教训了。”他阴着脸,按住她胯部。江蔓不安地踹着双腿,“不要,不要……” 梁仲杰翻过她身子,按着她翘臀,她细腰间的白皙让他发烫,挪不开视线。他半伏在她后背上,呼气喷在她耳侧,闻着她发间的清香,幽幽道:“真不乖。” 江蔓扭着身子推他,又哭又叫。 梁仲杰的每一巴掌都扇在她翘臀上,力度很轻,根本就不痛,可就是吓到她了。她哭得上不接下气,梁仲杰低头吻她,被她咬了一口,梁仲杰笑出声,捏住她下巴,说:“还是会咬人的蔓蔓比较有活力——非得要我动手你才肯有劲儿是不是?”他拉着她双手扣到身后,她就不能顺利扭动身子了。 梁仲杰看着她的翘臀,听着她的哭声,心疼归心疼,但还是要驯服她。他跨坐到她身上,拉着她的手按着自己,说:“告诉我,还想不想出去工作了?” 江蔓摇头:“不要,不要了,我不要工作了……你放开了……” 哭得嗓子都不好听了。 梁仲杰松开她的手,俯身吻着她耳廓,说:“我又没用力,你哭什么?疼了?” 江蔓摇头。不是疼,是害怕,她怕,她怕下一秒他就用力了。梁仲杰起身,翻过她身子,抹掉她脸上乱七八糟的泪水,柔声安慰:“好了好了,不哭了,我又没打你,吓着了?” 江蔓拉起裤子,坐起身,抱住自己的膝盖,泪眼朦朦地看着梁仲杰。 梁仲杰见她好像真的被吓到了,软下神情,抱起她,让她坐在自己身上靠着。他摸着江蔓的后脑勺。“蔓蔓,我不会打你,这一点你记着,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打你,所以,别怕了。” “你刚刚就是打我了……” “那是摸。谁让你要拿烟灰缸砸我?烟灰缸能砸人吗?砸死我你真不心疼?” 江蔓吸着鼻子。 “好了,只要你听话,别提离婚和工作,乖乖地待在我身边就好。” 江蔓将脸埋进他肩窝里,哑声道:“你这样对我,你就不怕哪天我恨你,再也不爱你了吗?” 梁仲杰神色一怔,随即他幽幽道:“那也得待在我身边,我说了,从见到你第一眼我就想跟你结婚,这个念头直到现在都还在我脑子,从来没忘过。” 江蔓静默着。 “你要是不爱我了,最好别让我知道。” 江蔓被迫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梁仲杰轻捏着她的脸颊,说:“蔓蔓,别生气了,过去的错误我不会再犯。” 江蔓看着这个男人,心想他真厉害啊,他知道她的弱点,他知道按着她的弱点怎么攻击才最有效。江蔓不得不承认自己此刻是心软了,可是一想到他那天说的话—— “江蔓,你觉得你跟我离婚之后,你的结果怎么样?你那个极品老妈会不会打死你?没有我这个摇钱树,你能活得成吗?你爸那个病秧子没我能活得成吗?江蔓,别轻易跟我提离婚这两个字,从在学校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想着跟你结婚了,十年感情,八年婚姻,你怎么敢说离婚就离婚?” “江蔓,我还就告诉你了,你满足不了我,而我又心疼你,我找别的女人满足我也无可厚非,因为我是男人,是你的顶梁柱,是你那个家的摇钱树,是你人生全部的资金来源。” ——她没办法对他服软。 这些话是一字一句地全部扎进她心底深处了,就跟刀子一样。在他眼里,她是他的附属品,不是独立的一个人。 “我累了……”江蔓不想回应他的话。 蹭晚上的榜单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