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没有要鱼和熊掌兼得
温岁岁点的加西红柿汤面到底没吃成，顾梦觉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她已经窝在沙发上睡着了，手机已经滑到了沙发缝里。 “小东西！就这么困吗？” 顾梦觉看了眼端在手里的汤面，到底没舍得把人叫起来。 他弯腰将她挡在额前的头发捋到耳边，轻柔似哄地说，“岁岁，回房间睡。” 温岁岁秀眉微蹙，无意识地舔了下嘴唇，将脸更深地埋进抱枕里，小奶猫似的。 “就这么困吗？”顾梦觉手抚在她脸上喃喃道。 小东西还是没醒，顾梦觉微微叹了口气，摘掉围裙准备将人抱里被房间睡。 抱上去的那一瞬间，顾梦觉脊背僵住了，小东西还真像小奶猫，抱起来软软的、香香的，连着心都化成了一片。 更要命的是小东西居然拿脸在他胸口蹭着，顾梦觉下意识地往后让了让，小东西像是怕摔着，胳膊直接缠到他脖颈上。 顾梦觉僵持了片刻，最后苦笑着任小东西在怀里缱绻地蹭着。 好不容易把小东西安顿好，顾梦觉关上温岁岁的房门后长舒一口气。 桌上的汤面再也勾不起顾梦觉的食欲。 “出来喝一杯”顾梦觉打通了谢延的电话。 电话那头满腹牢骚，“不是吧大哥，我这裤子都脱一半了，你让我陪你喝酒？” “你还是个人？” “别给我装孙子，我跟贺大在老地方等你。” 说完顾梦觉就挂了电话。 谢延紧赶慢赶还是毫无悬念最后一个到。 见顾梦觉贺行舟悠哉地坐在吧台品酒，谢延气得直接抢过贺行舟手里的酒一口灌下。 “顾梦觉，我他喵的裤子都脱一半了，你一个电话我赶紧又穿上了，美人被怀疑我不行了。” 听乐子的两人笑成了一片。 “你们能做个人吗？”谢延一脸幽怨的看着笑成一团的两人。 贺行舟促狭道：“你不是想上热搜吗？说不定明天热搜上就有你不行的新闻。” “你大爷的”谢延直接上去箍住贺行舟的脖子，勒得他双手抱拳求饶。 收拾完贺行舟，谢延又在顾梦觉肩上重重拍了一巴掌，“我这还不是为了你，这么笑你有良心吗？”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没嗅到八卦的味道你会过来？” “……” 好吧！ 他确实是冲着八卦来的。 谢延嘿嘿一笑，等着顾梦觉送上八卦。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愿意娶沈夏？”谢延有点绷不住了。 “……”顾梦觉无语地看着他。 贺行舟解释道：“顾二没说不娶沈夏，是要等他家老爷子动不了沈夏和温岁岁的时候娶。” “正解”顾梦觉冲他竖了个拇指。 谢延道：“话说你家老爷子怎么就那么不喜欢沈夏，当年你要跟沈夏要结婚的时候，他安排了车祸，要不是沈夏命大早就死了，两年过去了他还不准备放过沈夏？” 贺行舟有了个大胆的猜想，“为了撮合你跟温岁岁不惜要弄死沈夏，温岁岁不会是你家老爷子的私生女吧？” “你想象力可真丰富”顾梦觉扯出个嘲讽的笑，沉默片刻后，继续道：“沈夏那儿有老爷子不想让我知道的秘密，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我能猜出个大概。” 贺行舟一点就通，“你父母的事儿？” 沈夏是顾梦觉小时候的邻居，知道他父母的事很正常。 “嗯！”顾梦觉道：“我小时候在精神病院待过几个月，记忆有点错乱，从前的事有很多都分不清是真实存在过还是臆想出来的。” “我知道自己是老爷子领养的，老爷子不知道我知道，所以忌惮沈夏在我身边。” “让温岁岁嫁给我，无非是给自己找替罪羊。” “什么意思？”这下贺行舟猜不出来了。 “车祸的事是老爷子做的，但他以温岁岁的名义做的，连温岁岁都信了老爷子是为了她才对沈夏下手的。” 贺行舟皱着眉，“所以说，这两年你一直冷落温岁岁，是怕老爷子知道你知道真相？” 顾梦觉低头苦笑着，“是也不是，冷落岁岁是因为我发现我喜欢上了她，非常喜欢。” “老爷子应该也看出来了，所以才让我娶她，想用她来牵制我。” “没想到小东西真跟我生分了”顾梦觉模样有些苦恼。 贺行舟促狭道：“就你那搞风流绯闻的频率，温岁岁不跟你生分才有鬼。” 见顾梦觉一脸无奈的幽怨，贺行舟拍着他的肩膀，“知道你的风流是让敌人放松警惕的障眼法”说笑间他冲顾梦觉暧昧地挑了挑眉，“其实你最纯情了。” “你是不是对‘纯情’两个字有误解？”谢延用自己的经历揣测顾梦觉，“顾二一个正常男人，面对那么多美人的诱惑，要是能‘纯情’地起来我谢延两个字倒过来写？” 这话顾梦觉没法接，承认‘纯情’相当于‘不是正常男人’，不承认就相当于他为了证明自己是个正常男人而说谎。 他办不到！ 谢延等答案时就发现顾梦觉正眯眼凝视着他，唇角虽然弯着笑，却很瘆人。 谢延清了清嗓子，立即转移话题，“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我现在就想知道，你到底还要不要娶沈夏？” “会娶”顾梦觉说。 “喜欢温岁岁还说娶沈夏，人渣！”谢延啐了他一口。 “因为你的病？”贺行舟问。 “是也不是”顾梦觉说，“沈夏救过我的命，还因为我没了条腿，我有责任照顾她下半辈子。” 至于温岁岁，除了不想害了她，还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很早以前就想过，把温岁岁当成亲侄女养在身边，至于为什么要放在身边养，是因为他觉得这世上没有男人能配得上她，包括他自己。 沈夏是要当他妻子的人，他希望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女人能在一起很好地相处。 可是事与愿违。 他当初就不应该头脑一昏同意了老爷子强行让温岁岁嫁给他。 把局面弄得无法挽回。 “你话说得好听，但还是没脱离人渣的本质”谢延说，“天下哪有鱼和熊掌兼得的好事，你既然决定要娶沈夏，就早跟温岁岁断干净，对你们三个人都好。” “我没有要兼得，我只是……”顾梦觉想了想，懒得解释地把杯底的酒灌了个干净，放下杯子说，“不说了，回去睡觉。” 谢延气的卡壳了半晌，反应过来后指着顾梦觉的背影喊道：“顾二你个畜生，话说一半就走，你不怕天打雷劈吗？” 这是要害他失眠的节奏啊！ 贺行舟拿起外套深表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