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人祸（十二）

    深夜，黑色夜空覆满厚厚的暗蓝色云层，十几颗星辰分布在四周，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想以此证明自己的存在。

    一座十几层高的烂尾楼在周围都是拆迁破烂的平房废墟里鹤立鸡群，孤寂而骄傲独自矗立。从大楼中间层位窗口闪出的火焰光芒可以看出里面住了不少人。

    克米沙是个四十多岁的维族人，他已经在大同市闯荡了二十多年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把他由一个年轻的小偷历练成首领，手底下有七八十号维族兄弟，有的偷盗为生，有的强行买卖羊rou串，切糕，欺行霸市。中国软弱的民族政策以安抚为主，使得这些维族人无法无天横行霸道，打了人警察也不敢管，把人打成重伤或是杀人，只要逃回北疆就万事大吉。偷东西被抓住，本地大同人也只是见没受损失就作罢。如果真的扭送派出所的话，警察也是问几句就放了。

    克米沙最得意的事情就是，一次手底下的兄弟被扭送派出所后，让两个年轻气盛的警察殴打了。他一声令下纠集了上百号兄弟围住派出所！兄弟们一个个怀揣剔骨尖刀，都是激动无比！只要自己一声令下，他们可以义无反顾的冲进派出所，杀光那些狗皮汉人！最后还是所长亲自把兄弟恭恭敬敬送出来，还赔了一千块钱。

    喝了一口酒，克米沙看着火堆周围正在吃喝聊天的维族小伙子们，脑子里不禁想到：哼！这些狗汉人，欺软怕硬，只要对他们敢拼命，他们一个个都怕的要死。哼，这些狗汉人就会欺负他们的同类。汉人都是贱种，还美其名曰什么******忍辱负重！啊呸，胆小就是胆小！看看自己，看看这些勇敢的小伙子们，在那些汉人挨饿领取可怜分量的吃的时候，我们勇敢地维族人四处掠夺！我们吃得饱，我们还有酒喝！

    一阵莫名的小雨稀稀拉拉下了起来，连续不断的雨滴落到地面发出“啪嗒啪嗒……”声。李晓科躲在一堵废弃土墙后面，他的右手紧紧攥着生了锈的钢钎，尖锐那端磨得锋利无比。有人轻轻拍拍他的肩头，是林元和。“林哥，什么事？”李晓科轻声问道，林元和地给他一根黄鹤楼：“抽根烟吧，小李。”李晓科点着烟猛吸一口：“好久没抽这么好的烟了，哎，你哪来的好烟。”林元和紧张的吐了口烟雾：“警察给的。”

    李晓科左手夹着烟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警察很会做人么，还给你好处。”林元和叹了口气：“我因该感谢雷扬和小紫，这次他们让我做成这事，就是为了以后我可以在聚集地里活的好一点。”李晓科问道：“那个雷扬你了解多少？”林元和愣了一下说道：“不了解，就是总觉得他心冷，他做的一切善事都是为了凌小紫高兴。”李晓科抽了口烟：“我们的感觉差不多，我也感到雷扬那个家伙阴冷残酷，动手的时候那家伙不是在单挑，是在杀人！我敢肯定雷扬杀过很多人！他身体里所散发出来的杀意血气很雄厚！”

    林元和惊诧的看着李晓科，他知道李晓科的本事，一路走过来，虽然李晓科以德服人，充满爱心和坚韧不拔，但是显现出来的处理事情能力本领，在这帮南方人里可以说是无出其右！要不然李晓科也不会当上大首领。然而李晓科对雷扬做出如此评价——杀过很多人！林元和心底里忽然对雷扬更加害怕了。

    “还有那个，凌小紫，长得真漂亮。真的，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那么漂亮，那么令人神往的女孩子。”李晓科眼神有些迷离的说道。“小李，你别惹火烧身啊。凌小紫是雷扬的女朋友！你是个好人，我不想看见你被雷扬杀掉。”林元和担心道，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凌小紫也不好惹，那天冲突你不在。凌小紫如若无人之境，伸手利落，下手狠毒，简直是杀手的标准。”

    李晓科不相信的笑道：“林哥，我只是喜欢凌小紫而已，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又不想干什么，你至于这样危言耸听么。”林元和摇摇头道：“小李，你比我小一两岁，但是你帮助我很多。芸芸默默吃过你给的食物，我们受排挤时候，你还是一如既往帮助我。”

    李晓科摆摆手：“林哥，这次我也没帮上什么。我虽然是大首领，可是也不能压服众怒。”林元和拍拍李晓科肩头：“兄弟，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我说的是真话！所以，你要相信我的所说的话！不要招惹凌小紫，她比雷扬可怕！”李晓科见林元和一脸郑重，惊讶道：“林哥真的？”林元和点头道：“我听咱们聚集地里人说过，在烧烤店，凌小紫一个人震慑了一百多号人！他和我说，当时他在场，凌小紫的眼睛看他们那些人，就不是人类，而是待宰的猎物！”

    李晓科震惊的茫然了，凌小紫那个给自己留下深刻映像美丽女子居然这么厉害！林元和再次叮咛道：“绝对不要招惹凌小紫！”正当李晓科要回话时候，一个身材结实的后生小跑过来：“李哥，警察在烂尾楼那给了信号了。”李晓科点点头道：“告诉其他大哥和兄弟们冲！”后生扭头去传达命令了。林元和紧了紧手里的钢管，不自觉的吞咽好几口唾沫。李晓科轻声道：“林哥，想想芸芸默默。别紧张。”林元和抬手哆哆嗦嗦擦了擦脸上雨水，汗水混合的水：“我知道，我不紧张。”

    在李晓科带领下，一百多号南方人从平房废墟中鱼贯而入的冲进烂尾楼！十几个便装警察拿着手枪在前面开路！

    克米沙是被喊杀声惊醒的！一个三十多岁的手下人急匆匆冲到他近前：“首领，我们被攻击了！好多人……好多汉人！他们杀进来了！”克米沙挥手就给了报信人一个大耳光：“胡说！狗汉人哪有这个胆子！他们不敢招惹我们维族人！”那人半边脸颊血红浮肿：“首领！真的！真的！”米克沙爬起身随手拎着枕边砍刀：“带领孩子们去杀去战斗！”

    李晓科用钢钎猛力插进一个年轻维族人胸膛，那个人眼睛双眼圆睁瞪着，嘴里发出恐惧和不甘心的惨叫！血，滋了李晓科一脸。林元和在他身边疯狂的轮着钢管猛砸一个维族少年脑袋！其他南方人也都是三三两两的拿着钢钎，钢管，带钉子的木棒，喊杀着全力厮打！便衣警察们占据有利地形持枪警戒，保护南方人，有什么危急情况就会开枪。

    维族人面对猝不及防的攻击，短暂慌乱了一阵就立刻进入拼命状态。南方人的攻击收到了拼命抵抗！警察开枪了，无声手枪“不就不就……”的射击那些凶悍，战斗力强的维族人！热兵器的加入彻底打破了攻守平衡，维族人有了溃退迹象！南方人一鼓作气挥舞手中冷兵器嗜血砍杀，如一股洪流冲入维族人群体里！维族人瞬间溃不成军，很多人在转身逃跑时被抡倒在地，鲜血四溅！

    米克沙眼见形势不可逆转，作为老大他瞬间明白这些人的目的是物资！既然自己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他招呼几个手下拿些火堆里燃烧的木头，转身就要上楼去烧物资！这一举动，被一直注视现场情况的警察看到了！马波波大吼一声：“他要烧毁物资！”霎时间，十几把无声手枪对准米克沙等人开火！米克沙低头迅速奔跑，身边不断有人被击倒！李晓科眼见米克沙躲过子弹，他一咬牙拎着钢钎猛的追了过去！

    仗着年轻，李晓科很快地追上了米克沙，但是米克沙身边还活着的两个维族人挥舞尖刀阻挡李晓科。一股急劲令李晓科发挥了最大潜能，他抡起钢钎一边奔跑一边左右砸开两把尖刀，顺势还把一个维族人踹翻！同时，另一个维族人也被子弹打死！脚下加紧几步，李晓科窜到米克沙近前！米克沙回手凶狠用砍刀回砍，李晓科怒吼一声，双手紧握钢钎用力外磕砍刀！刹那间火星四溅，伴随“当”的声响，砍刀被磕到一边。李晓科用劲投出钢钎，由于距离太近，米克沙还没反应过来，钢钎瞬间从他口腔进入，后脑扎出！

    李晓科看着米克沙双眼失去神采，不甘心的杵倒在地。擦了把脸上不断滴落的汗水，他漠然的扭过身体看着还在砍杀残余维族人的同伴们。心里却是不由得想呕吐，生存，这就是生存，我们真的要相互厮杀……悲哀在他身体里蔓延。

    在杀死了所有参与战斗的维族人后，一百多号人继续上楼一层层搜索存放物资的房间。最后在七层找到了存放抢夺来的生存物资房间，整整四间房满满存放各种白面大米玉米面小米，各种rou食，水果等罐头，装满纯净水的水桶，各种真空包装食物。不但如此还有三十几个老幼妇孺，他们恐惧的看着这些手拿武器的汉人，相互紧紧搂抱在一起。

    “怎么办？”“我们现在搬东西吧”“我草，这么多吃的！”“这些新疆人过的真他妈好！”人们七嘴八舌宣泄看见粮食的喜悦。一个貌似警察头头的人说道：“先把这些人处理了。”霎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这可都是老弱妇女啊，那些小孩子才七八岁或者是十一二岁而已。那个人继续道：“斩草除根，消息才不会外露！”李晓科张嘴愤怒说道：“都是孩子！你也能下得去……”

    “不就，不就……”那个人开枪打断李晓科还要想说的“手！”字！其他便衣警察瞬间愣了一下就跟着开枪了，那个领头的警察大吼道：“消息走漏了，这些粮食就会有更多的人过来分！政府也会冠冕堂皇的拿走！你们还剩下什么！还不是继续挨饿！”这句话打动了南方人，李晓科刚要转身劝阻同伴不要参与屠杀，站在前排的南方人已经撕嚎着抡起手中凶器如魔鬼般的进行屠杀了！后续的南方人也狂叫着冲了过来，挤进人群用武器进行屠杀！

    三十多个老弱妇孺惨叫着，哭嚎着，大声说着维族话求饶着。可惜，哀求，哭泣，哀嚎，不能打动这些让粮食刺激的疯狂的人们了！为了吃饱，为了自己活下去，他们变成了血腥屠夫，他们变成了食rou野兽！血，一片片的溅到那些食物的包装箱上，溅到雪白的白面大米袋子上面！溅到进行屠杀的人们脸上，身上……

    李晓科站在原地，双眼湿润了，身体强烈痉挛颤抖，哆嗦的嘴唇喃喃道：“他们只是孩子……他们只是孩子……你们也有孩子……不要屠杀了……你们也有孩子……”林元和左手紧紧搂着李晓科肩头以示安慰，右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不敢看这惨绝人寰的场面，眼泪流出他的眼眶……

    三十多个维族老弱妇孺变成了三十多具血rou模糊的尸体。短暂的沉默后，警察和南方人开始谈笑着搬运物资了，楼底下两辆大卡车正等着装货呢。突然，“哇……”一阵婴儿的哭声打破了欢乐的气氛！人们都寻声望去，哭声是从尸体堆里发出来的！那哭声是那么嘹亮，仿佛在诉说刚才那场血腥！

    一个二十多岁的南方人放下米袋，走进尸体堆里用钢管拨拉尸体！“这有个婴儿！”他惊讶说道。这时人们才看清，在一个女尸下面压着一个婴儿！那个母亲一直在把孩子抱在怀里，用后背挨打以保护孩子，直到自己被活活打死，她还是紧紧把孩子搂在怀里。

    “多大的孩子”三十五六岁，身材矮壮，满脸胡茬长相阴历的南方人走过去问道。年轻人恭敬道：“山哥，四五个月吧。”山哥弯腰抱起还在襁褓里大哭的婴儿：“草，维族人是中国人么，婴儿都是黄毛。”话音未落，他猛力将哭泣的婴儿灌到地面！“哇……”的哭声如同被掐了电一样霎时消失！地面上多了具脑袋破碎，红白脑浆模糊脸孔的幼小尸体！

    “任望山！我草你妈！”李晓科怒吼着冲了过去，一拳打到那位山哥脸上！“唔”山哥闷声惨叫，身体被打的原地转了半圈摔倒在地！李晓科骑到他身上愤怒的用拳头胡乱砸着山哥身体。嘴里大声吼叫：“畜生！我草你妈！你个畜生！婴儿！婴儿！婴儿啊！你他妈没孩子啊！草泥马！我杀了你！”其他南方人赶紧七手八脚的把李晓科从山哥身体上拉下来。山哥也被人搀扶起来，他缓了口气吐了口血唾沫大声道：“草泥马，李晓科！我畜生？你不畜生？！你为了这批粮食也在杀人，是你带领兄弟们杀人的！装你妈比好人！那个婴儿我不摔死，你养活啊！养大了杀我们啊！别尼玛假惺惺了！”

    马波波刚才就没有动手参与屠杀，现在看见山哥摔死婴儿也是怒火中烧！他怒气冲冲拎着枪就要迈步上前！所长也就是领头开枪的人，伸手拦着他，小声道：“小马，别冲动！让他们去闹！我们的目的是粮食！”马波波看了看所长，随即冲着山哥大吼一句：“草泥马！你还有理了！在你妈叫唤我崩了你！”说话的同时举枪瞄准山哥！一时间空气里充满紧张气氛，南方人分成两派，一派看着李晓科等待命令，一派围到山哥身边拿着武器与警察们冷冷对视。

    所长笑了几声打破紧张后说道：“各位兄弟，今夜一战，我看到了汉族的战斗力！我们不是软弱可欺，我们可以横扫任何民族！兄弟们，在你们身上我看到了我们的血性！古语说得好，成大事不拘小节！我们还是搬运粮食吧，为了表达我的诚意，卡车先到你们聚集地，分好物资粮食后我们在开走。”这几句话说得很有水平，先是奉承了参与屠杀的人，又把屠杀说成是成大事里面的小节，模糊了概念。最后把粮食分配作为重点，安抚了南方人。

    山哥也不傻子，他知道致气内斗只会让警察占了便宜，既然警察给了顺坡，自己赶紧借坡下驴吧。想到这山哥也笑道：“我也是有点过火了，李晓科你也别生气。今夜回去，我cao办酒席，我赔罪。兄弟们搬运物资哟，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所有人听了后，真心也好，假意也好，都是发出呵呵呵的干笑声，接着各就各位的搬运粮食物资下楼。

    马波波走到被林元和搀扶，面脸悲伤木然的李晓科面前，给他点了根烟递过去：“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林元和见李晓科只是双眼无神的看着马波波并没有接过香烟，他赶紧伸手拿过香烟：“马同志，没事，李晓科只是暂时有些愤怒。我们这次是抢夺粮食，可不是请客吃饭，发生些意外变数也是正常的。”马波波苦笑着点点头，然后转过头看着搬运粮食，满脸兴奋和高兴的人们。

    “你不应该，来我们聚集地说这个计划的。你看看这些人抛弃了善良人性，他们变成了畜生野兽……”半响，李晓科悲伤地说道。林元和既宽心又劝解的说道：“小李，有时候为了我们的孩子多一些活下去的机会……牺牲……呃……是有必要的……”李晓科扭头看着林元和似哭似笑道：“林哥……我们真的要自私自利才活得好么？我们放弃相互关爱相互帮助就活得好么？被牺牲的如果是我们的话，你还能这么说么？”林元和心里一颤，无言以对。

    马波波慢慢走到窗户处，透过没有玻璃的窗口看着夜空。夜，很深了，星星不再闪烁微弱光芒，或许是不忍心看见那场屠杀而隐藏其身形。暗蓝色的云层里，只有月亮散发着昏暗的淡红色光芒。而且好像月亮好像变得有脸盆那么大了……

    雷扬莫名其妙看着自己身处的地方，一眼望去，四周皆是望不到边的绿色麦田，远处麦田与天空相接，如同蓝绿两色屏障结合。阵阵风吹过，麦田发出哗哗声形成高低起伏绿色麦浪，厄尔，麦浪滚滚从四面八方向着他涌来。

    一个一丝不挂的洁白身躯出现在雷扬面前，是小紫！雷扬惊讶的看着小紫。他惊讶不是因为小紫的出现，而是因为他在小紫眼睛里看见了熟悉的眼神。“雷扬，我想起来了，我想起一切了。”小紫温柔笑道。“小紫……”雷扬激动地紧紧搂住小紫****的身躯，用自己的身体去感受小紫那曼妙丰满的身材，用自己的身体去感觉小紫散发出来的温暖。

    脖子好疼，雷扬惊骇的睁大眼睛！眼前不再是小紫，而是出现了一个身穿粉色旗袍，胸前血rou烂成一片，脑门破碎，脸色苍白的女人！是秦娟！她狞笑的看了雷扬一眼后继续啃咬雷扬脖子！雷扬感到自己的血液被秦娟源源不绝吸走！他挣扎想摆脱，可是秦娟紧紧箍着他！

    突然，身后有了有人的感觉，雷扬奋力扭过头往后看！是党战！他身穿着黑色西裤，白色衬衫走过来！左胸心脏处血液把那片衬衣映呈红色！党战站到雷扬身后，两只手从他左右肋部插入身体！雷扬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党战从伤口撕扯出去！不但如此，随之出现的林斐业一家人，阮进琰一家人也加入了撕扯雷扬躯体行列！雷扬清清楚楚感到自己四分五裂！

    忽的一下，雷扬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体！身体因惊吓而流出的冰凉冷汗早已将背心裤衩湿透！雷扬缓了口气，脱掉背心擦拭着身体，然后扭头看着卧室方向。还好，大卧室里小紫和芸芸默默依然熟睡，小卧室里黄耀明还打着呼噜。狠劲用湿润的背心擦了把脸颊，看向沙发，发现妖妖坐起身体正看着自己。

    妖妖看着坐在地铺上一脸惊恐的雷扬，心疼的小声道：“哥哥，你做噩梦了、”雷扬无声的点点头。妖妖轻轻挪到地铺，将雷扬搂进怀里，冰凉瞬间将她寒的一颤：“哥哥，你的身体好寒冷！哥哥，你没生病吧！你不要吓我啊！”妖妖语气里尽是担心和焦急。雷扬摇摇头轻声道：“没事，一做噩梦就这样，真没事。你睡吧。”妖妖搂着寒冰一样的身体，心里想：这样不行，必须给雷扬哥哥温暖身体！

    妖妖看着怀里双眼专注盯着地面，不知道想着什么的雷扬。她一咬牙，迅速脱掉背心，一对丰满坚挺洁白的rufang弹跳出来。紧跟着再次把雷扬那比寒冰还寒冷的躯体搂紧怀里，她紧紧搂着，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那具无比冰凉的身体。

    雷扬看着一脸坚毅和羞涩的妖妖，霎时间脑子里一阵发懵。几秒的眼前金星飞过，他仿佛度回到了九连山那个雨夜，那个山洞，那个小紫****上身温暖自己的时光！一时间，雷扬思维出现了混乱，他伸开双手紧紧环搂妖妖，双手在她后背交叉紧扣，他的头紧紧贴着妖妖白嫩脖颈，轻声哽咽道：“小紫……你回来了……小紫，我和你就在九连山哪也不去了。小紫，我陪着你，一辈子陪着你……小紫，我好想你……不要离开我……”

    妖妖脖颈传来冰凉泪水流动，雷扬呜咽小声哭泣了。心里好像被什么瞬间撕裂，疼的难受，妖妖不禁轻声安慰道：“我哪里也不去，我陪着你，我一直陪着你……”陷入思维幻境的雷扬只是呜咽着紧紧搂着妖妖。

    妖妖用手轻轻抚摸雷扬肌rou结实的躯体，渐渐的她感到自己身体也来越热，呼吸越来越急促，两腿之间有了强烈湿润……这些本能反应使得妖妖不禁的亲吻雷扬脸颊脖颈等可以亲吻到的地方，她用乳方轻蹭雷扬冰凉的躯体……

    雷扬闭着眼睛感受着“小紫”在山洞里用其火热身躯温暖自己寒冰的躯体，温暖自己冰封的心灵。他多么希望就这么一直下去，他多么希望天地静止，时间就此停留……

    小紫在雷扬惊醒的一瞬间，也心灵感应的醒来，毫无来由的担心令她轻柔下地想到大厅看雷扬。站在卧室门口，她借着昏暗月光看清了所发生的事情。哀伤，悲痛，慈爱，难受，抽搐，等情绪混乱缠绕在心里，她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眼泪无声的流出眼眶，口腔里不禁的要哭出声来，小紫赶紧双手捂住嘴唇，将哭声憋进嗓子深处。

    雷扬，我看见你难过，我的心也会悲伤……我的心随着你高兴而快乐，我的心随着你哀伤而疼痛……雷扬，你知道么。

    雷扬，你到底是谁……你说是我的丈夫，可是你又说那是谎言，你只是我的朋友。雷扬……你和我经历过什么……雷扬……我的心莫名其妙的向你靠近……雷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