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逗秀秀场
整个Y国南北长不足九百公里，东西宽不过五百公里，国内出行基本是公路汽车，黑鱿队的球场位于北境德郡，离普市也就四百多公里。 球迷协会报送来的数据有四辆大巴、五百七十三辆轿车、一百一十一辆摩托共三千二百三十五名球迷随队前往，这是修复球市利好的事情，我决定这次还是不用秘密出行。简雨的安保团队半公开的方式对球迷情况进行盘底和出发前配合交警部门对车辆盘查、对所有前往的球迷进行脸谱识别确认后，同意我为“爱上率真——无碳、环保、轻便、自由！轮滑/滑板代步出行活动”作热身、造势！当然，碳链材料关联企业与我们广告代言的客户方也将不遗余力地展示宣传！ Y国交警部门最高的长官是D&W财团威尔逊家族的直系，于公于私他帮助金蜂足球俱乐部球队、服务碳链材料是应该的，何况还有大义名份在： 1.以腹地默郡为中心向东西南北尚未启用的两条高速公路，所有的高速防护栏将在年底前全部装上性价比大大优于铝合金材料的碳链材料； 2.默郡的银田矿区被泰彩集团盘活，在当地建立了一座碳链材料建筑用材、高速公路用材的超级工厂，将提供超过两万个工作岗位，解决当地矿渣环境污染。 十八日的早上五点整，高速交警为我们开路，简雨和我脚踩风火轮（滑轮和滑板交替滑行），穿梭在热情洋溢、浩浩荡荡的拥趸车潮，随他们翻山越岭、穿桥过洞，一路高歌一路巾旗飞扬！ 当然，空中无人机队、有人机组，地面定点和跟拍团队少不了，有超过百家媒体在追踪跟随！ 上坡路段是扒车、搭车和球迷互动，平路在车与车间借力并行和过渡穿梭，下坡是极限速降和花式翻飞：包括太空漫步、插花舞步、侧身翻转、倚车腾滑、翘首蛇行等，简雨实际滑行一百七十三公里，我则是二百二十七公里，两人拼足四百公里！ 我们的装备都是头天3D打印生产的碳链材料制品，轮胎采用抓地力、安全性、滑行速度更优越的螺旋状正弦曲线鲨鱼滚轮，长途长时和苛刻路面考验后碳链材料再次得到全世界的肯定！ 滑板高山速降、轮滑高山速降的极限运动男、女记录就此刷新！ 空中导播组现场解说嘉宾对碳链材料制品防护内衣、护肘、护膝、护踝、头盔、手套和防摔气囊不遗余力地溢美褒奖；对滑轮、滑板的运动要领、秘辛玩法和安全防护搞笑地“科普”，如一颗碎石、一截沙路、一块草皮如何避免人仰马翻，侧边、向后、向前等如何滚动减伤，擦伤、扭伤、拉伤、摔伤如何处理，最后结论是没用碳链科技就别玩，用着碳链科技贼小心地玩！——这嘉宾以嘻哈的口吻娓娓道出，内容太扯，语调太油，全球的观众笑骂不断！ 到达黑鱿队的主场馆太阳星后，除了吃饭，就在我们专用的超级房车的理疗间度过，放松精神与肌肉，直到开赛前。球队训练情况、战术排布、应敌策略等适时投到液晶屏，金蜂足球俱乐部日/周重要工作推进表（包括五位助理的工作进度表）、全球泰得碳链材料科技公司的日/周重要工作进度表在我眼镜里随时可调取。亦舒把所有信息进行汇总、过滤、报备、提醒，定期把对外对内所要接触的人和事分成重要度、紧急度、难易度、时限等多维度进行了梳理，可视、直观、井井有条！ 下午三点整开场，天空阴沉着，太阳星球馆到处弥漫着叫“肃杀”的莫名气体，七万人群情激昂地对我们的入场狂嘘、指责、尖嚣！形成无数股庞大的洪流欺身而来，这就像村夫野民困顿于千军万马冲锋践踏下的震撼战栗，这就是跳梁小丑身陷囹圄万夫所指的无尽震慑！我终于感受到客场令人的窒息的、威压的氛围，难怪很多强队都在弱旅的主场折戟沉沙，成为惊慌失措的软脚虾！ 硬骨头队长在对方队长面前狂吐口水，然后是作呕状，接着挑衅地、嚣张地对对方球员一个一个的瞪过去瞄过来——是威吓是蔑视！在对方两名首发前锋面前就脚狂跺草地，手唰唰搓衣——那意思就是我会把你们当蚂蚁一样踩扁、搓圆、拉长！然后回到我们所有队员面前冲天吼一句只有金蜂足球俱乐部球员才听得懂的俚语，用下流来壮胆，用豪气来提气！果然，我们立即像打鸡血般昂首挺胸，个个都是霸体状态！ 回望向被挤在东北角落的我们三千多名球迷，他们清一色红衣滚金，擂鼓呐喊！他们前边是身着五彩异服光彩炫目的啦啦队女郎，她们热力四射、魔性扭动、舞旗招摇——五十人舞动五十面长八米宽四米印着各色各样碳链材料关联企业的LOGO标旗，她们搅动了整片风云！三千对七万俨然不惧，甚至放肆张扬！ 哨响，球开！ 蜂十二号大脚开球，炮弹般射朝蜂八号左前方而去，蜂八号箭步跟上劲爆十五米直塞过来！ 鱿八号一开场就追逐我、骚扰我，显然他是盯人再盯球的。我无球左右虚晃骗离对方，接住蜂八号直塞球甩身在鱿七号协防前，暴力四十五度角向空中射去——感应力充分释放出去，力度、角度、距离都精确计算好了空气墙形成在空中的位置，皮球像个标准的间接任意球从横梁下直接砸入三十九米处的网窝！ 这是标准的电梯球！那是标准的守门员错愕造型！世界顿时安静了下来了！ 三秒进球！三秒哑场！“不和谐”的角落躁动起，雷声鼓舞、红浪滚滚！美女啦啦队们欢呼尖叫三五成簇抱成一片，跳呀跳呀跳，舞啊舞啊舞，唱呀唱呀唱，好激动啊好激动！ 我是主力出场，七万多观众、十一名鱿队球员和鱿队教练组都足够惊讶了，然后开场就来了下马威，我想他们的心就像天空那样，阴沉地开始飘雨了！ 第二个入球在三分钟后，先是暴力超车，然后是禁区丛林小碎步，球和人都挤进网心！ 第三个入球接踵而来，坦克般禁区撞进撞出，在禁区角线上左脚勾停、右脚直射，又是中远程扣开大门！ 第四个入球，内脚背外脚背变换曲线突进，在禁区前沿分给蜂十三号，蜂十三号回做给插上的蜂八号，蜂八号搓起吊进禁区，蜂六号争顶漏下，我禁区胸接脚停，在鱿二十三号、鱿五号相撞前外拔再内趟脱身，再虚摆晃倒门将，一米处送入空门！ 气急败坏陷入疯狂的鱿五号从网里拣球，球砸向我，腿飞踹我，我闪身，再闪身。鱿五号两下落空，凌空再一脚——这次不是踢我而是踢球，球飞向高高的看台！ “礈礈礈、礈礈礈……”哨追人到，主裁的红牌如约而至！ 鱿五号木在那里长长杵一阵，垂头丧气地离开球场。 见好就收，我跑到本场代理主教练妮可面前，准备要说“净入四球，多一人，稳了吧，可下吗？”妮可却先声夺人，一把搂住我，粗暴长吻！如火热烈、如酒香醇，我竟然傻乎乎地木在那里，似拒似迎。妮可心满意足后大力推开我，然后直奔向主裁，示意换下我换上蜂二十八号。 这时，场内、场外狂嘘尖嚣起！万千道眼光像标枪刷刷投射而来，要刺死我！是幽怨，是愤慨！简直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我脸庞滚热起，罪恶上心头！——不是这万千鄙夷的羞惭，而是对雪一个人的歉疚！ 硬骨头队长眼里不只幽怨，还有种类似欲求不满的东东——想来是他好不容易和我同时在场，他还没来得及“腿伸球进”吧！ 简雨把水瓶狠狠地掷在地上，气得跺脚，指了指我，然后她就拔电话，我隐约听到“……红月姐，您正在看我们的直播呀……你千万千万对梅耶女士好好说，这是得意忘形的哥们情……我保证我绝对不会让哪个女的有机会再这样……我们每个人都知道这个严重性，事业比这重要，妮可肯定知道……如果妮可离开了，我们这个团队就一定会散伙！……让妮可自己来说？好，我知道……” 简雨拎住我胸襟：“你脑筋短路了是吗？不知道后果的严重性？”瞪向略有尬色的妮可，“你也太不自爱了！晚上你我去全球泰得碳链材料科技公司冲天盛开大厦，然后直飞A号实验室！其他人先飞F国！” 简雨冷冷再对我说：“你的计划不变，撤吧！……等下，红月姐电话！……您好！梅耶女士……好的……，好的，我保证！……嗯，他们……，谢谢您的理解和支持！谢谢！”挂断电话，对满脑问号冒号的妮可说，“没事了，梅耶女士表扬我敬业尽责，又批评我多事挑事……你们没事了！但是，我保证这次没事，下次就说不准了，这次她是不是违心安抚呢，谁都说不准！柏莎·琼斯是前车之鉴，大家都得记住、心里得有数……” 简雨没说完就被主裁请上看台——她已经严重干扰了蜂队主教练现场的指挥。这下她得和兴奋雀跃的卢比奥肩并肩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