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炼金术士工会的疑案
汤姆·索辛今天打算继续还未完成的工作。 他是一名普通的君临市民，依靠自己的手艺生活，他像家里人期望的那样成为了一名出色的裁缝，而不是像一些叛逆的小伙子一样另寻他业。 精湛的制作手法使他在君临能稳定的生活下去而不至于挨饿，但要说和贵族相比，自然不可能比。 一名贵族要过上体面的生活，就需要佣人，马车夫、骑士侍从，厨师和管家等，如果只是最低要求和不怕其他贵族看不起的话，年收入要达到大约千枚金龙的样子，这是汤姆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汤姆每天都在固定的时间走出家门工作，如果出来的太晚，街道上就会变得脏乱，干净的衣服也会被粘上泥巴，顾客如果看到一个不修边幅的裁缝，肯定生意就会告吹。 汤姆觉得今天的阳光很温暖，从黑水湾吹来克一阵清新的空气，让他再次从心底感谢了一个人。 烂泥街道是他居住的地方，这条从伊耿一世就脏乱、污浊的街道如今变了模样，十多天前，红堡里的贵族带领着一些犯人和由老人、妇人、半大青年组成部的队伍来到了这里，给街道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坚泥，于是，那个每次让汤姆困扰的真烂泥街消失了。 曾经祖父拿出积攒已久的金龙，毫不犹豫买下了房子，即使它在烂泥街这条泥泞的街道上，祖父却仍旧开心不已，因为索辛一家子终于在君临有了安身之地，但等到真正搬家到这里的时候，祖父却又感到后悔，污浊的街道，恶臭的空气.…让人只能捏着鼻子忍受。 但唯一令祖父满意的是，这里临近维桑尼亚丘陵脚下的贝勒大圣堂，每次做礼拜的时候不用绕过半个君临。 汤姆理了理额前的短发，继续回忆。 祖父不喜欢君临，但却爱国王陛下举办的比武大会，每次带着家人们去为骑士们加油助威，汤姆能从祖父眼里看出他对那些贵族骑士们的羡慕。 其实每一个平民都曾有过这样的梦想，努力的仰望星空过：希望自己战胜对手，获得爱与美的桂冠，再将其送给王国最美的女人。 人人都想成为骑士，但没人想当一個平平无奇的裁缝。 汤姆收回了思绪，因为他在走向裁缝铺的路上，汤姆遇到了曾经为同一个贵族工作过的马杰什·科姆。 马杰什是汤姆讨厌的人之一，因为他偷窃并且还诬赖到贵族的女仆身上，女仆被打了一百下马鞭仍然不认，贵族就将其赏赐给了自己的马夫，也即是马杰什。 事实上贵族的仆人们都知道这件事，甚至贵族本人也知道，但他仍然选择了这样做，是因为女仆的父亲在替贵族的骑士服役的时候逃跑了，贵族只能迁怒到他的女儿身上。 马杰什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利用这场盗窃既拿到了金龙，又获得了那个受贵族厌恶的年轻女人。 马杰什仍然做着贵族的马夫，而那个女人却在不久后替人浆洗衣服的时候，趁人不注意投湖自尽了—马杰什在喝酒后打骂她，只有在她出去洗衣服赚取佣金的时候才让她休息。 这个可怜的女人既失去了父亲，又没有兄弟，没任何人能为她做主，于是，当天她昏昏沉沉的来到湖边，一不小心就栽了进去再也没能爬起来。 汤姆很快离开了那里，作为一个平民，他没有办法为那个女人做点什么，但他也有自己的办法：再也不为那位贵族先生工作，以及远离马杰什这个人渣和败类。 在很久以后，久到汤姆都快忘了这件事的时候，在贵族所在的封地上传来了这样的消息：马杰什在之后又偷窃了两三次，所以被人打断了脚，马夫也做不成了。而贵族在领地财政越来越收紧的时候，选择遣散一部分闲置起来的佣人，于是马杰什第一个被赶了出来，贵族在他家里也没有发现钱财—-他都拿去喝酒了。 直到现在，汤姆在街上遇见了这个浑身散发着酒臭的男人，他的左腿一瘸一拐，只能拄着墙走路，看上去就像一只流浪狗那样狼狈。 汤姆收回视线，当作自己没有看见，想要转身离开这个巷子，从旁边绕路返回。 “汤…汤姆·索辛，是你么？”马杰什认出了那个装作没看见他的男人，挣扎着走了几步。 “我是马杰什，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曾经为同一个贵族工作过！是我啊，大个子马杰什！” 汤姆的厌恶开始从内心蔓延。这是条狭窄的小巷子，两人的距离不远，从马杰什的脸上，汤姆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因时常暴怒而涌起红血丝的双眼。 马杰什用还带着污渍的深色嘴唇对眼前的汤姆大喊：“汤姆，我要发财了哈哈哈，你们可别看不起我！！” “你们都看不起我！！”看见马杰什又在发酒疯，汤姆已经退出小巷，马上准备离开。 马杰什却突然快速的扑到汤姆的身前，大喊道，“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你们都该死！她也该死！” 汤姆重重的把面前的马杰什推倒，让他狠狠的摔倒在地上。 随后连看都不看一眼，走远了。 隔天夜里，汤姆在睡梦中听到一句人声，赫然是马杰什的那句，“我要发财了！！” “喝啊！”汤姆从床上起来，深呼吸了几口气。 做噩梦了吗……汤姆心想，然后又重新进入了睡眠之中。 隔天清晨，汤姆·索辛醒来，刚准备出门迎接新的一天，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谁啊？”汤姆疑惑着打开了门。 两个穿着铠甲的金袍子看到汤姆走出来，立刻将他索拿。 “怎么回事？！！”汤姆大惊失色，慌忙问道。 “圣母在上，你们为什么抓我？” “汤姆·索尔，马杰什·科姆死在不远处的街道上，有人看到你和他争执，我们觉得是你杀了他。” 听到这句话，汤姆·索尔仿佛被一阵冷风吹的浑身发抖。 马杰什……他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