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 17新的自己

    程诗用厌恶且愤怒的眼神看着被打飞的沟鼠，同时大拳也迈着他独有的沉重脚步向着沟鼠走去，因为沟鼠让程诗暴露在了新的麻烦之中。

    【程诗，你打算做什么？】冷眼略带紧张的问道。

    【去了结了他，虽然他的大脑严重受损，大概不再有什么威胁了，但是还依然活着。】程诗用冷漠的语调平静的说着。

    大拳走到沟鼠身旁，此时的沟鼠如程诗所说，重创自己大脑的他，已经奄奄一息并失去意识，陷入重度昏迷，但是依然还活着。舍命一击的结果便是如此，无论成功与否。

    大拳高高举起右拳，准备给沟鼠最后一击。

    【慢着！】

    冷眼突然打断程诗。

    大拳的动作停下来了，程诗也看向冷眼，并问道：【怎么了？】

    【那个……就是……就是……对，你刚才是怎么躲过去的？你什么时候还有这种速度了？】冷眼略带慌张的说着。

    【一会儿再说。】程诗的语气中带着一点不耐烦。

    之后程诗转过头，继续控制大拳，准备完成他要做的事情。

    【再等一下！】

    冷眼又一次打断了程诗。

    程诗停下动作，再一次转过头。

    【又怎么了？】

    【那个……啊，那个大拳是埋伏在上一层是吗？突然就从天而降了，他那么大的块头，之前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呢，你现在真挺厉害的呀。】冷眼的语气依旧慌张。

    【冷眼。】程诗这次完全转身看着冷眼问道。

    【嗯？什么事？】

    【你是不是，不想让我杀他？】

    【没……没有啊……】

    【那就好，我等杀完他我们再找个地方慢慢聊吧。】程诗转过身去，继续控制大拳。

    【等一下！】

    冷眼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接着说道：【好吧，程诗，可不可以不要杀他。】

    【为什么？】程诗平静的问道。

    【因为我喜欢话不多的家伙，而且沟鼠，也挺可怜的。】

    【没想到你也会说出这么不理性的话来。好吧，他的大脑受损程度很高，和死了也差不了太多了，就随你吧。】程诗爽快的答应了冷眼的要求，同时大拳也把他举起的拳头缓缓放下。

    【嗯，谢了，程诗。】冷眼难得的露出一丝微笑。

    程诗放过了将死的沟鼠，对于冷眼的请求，程诗没办法拒绝。因为他一直觉得自己亏欠冷眼，如果不是为了他，冷眼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程诗和冷眼离开这个被破坏的图书室，他们带着沟鼠转移到了另一个房间。冷眼将沟鼠放到了图书馆的一把长条凳子上。对于重生者们来说，也没有什么复杂的治疗方式，只要没死，一般随便放在那里也就可以了。

    程诗和冷眼也在房间中找了一个地方坐下，随后冷眼才开口向程诗问道：【你说的麻烦的家伙指的是什么？】

    【大概是和沙利尔·盖泽一个类型的麻烦，在我打败沙利尔之后，就感受到了那个家伙的存在，应该也是冲着我来的。所以我学着沙利尔的样子，降低大脑的活跃程度，那个家伙果然就迷路了，一直在瞎溜达。】

    冷眼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也就是说，就在刚才，你那不可思议的动作是通过控制大脑来实现的是吗？所以又会被对方追踪到。】

    【没错，不愧是你啊，猜测的还真准啊。】程诗苦笑了一下。

    【不过你还真是越来强大了呢，靠着这招就可以应付绝大多数敌人了吧。】

    【不，我的话只能做到加速而已，而且只能加速那么一瞬间。】

    【「你的话」，也就是说还有别人能做到？而且比你要更强？】

    冷眼总是能够敏锐的从有限的情报中，分析出来更多的信息，但是程诗却并不想把另一个自己的事情告诉冷眼，于是程诗回复道：

    【冷眼，你真的是，太敏锐了……但是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

    见程诗不想说，冷眼便不追问，一向如此。

    【好吧，那么你打算怎么对付那个冲着你来的那个「麻烦」呢？】冷眼转换话题问道。

    【这个事情我自己会解决的，你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程诗再度用他平静并冷漠的声音回答道。

    说完，程诗带上大拳，转身向房间外面走去。冷眼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程诗离开的背影。

    程诗在即将走出房间时，停下了脚步，他没有回头，并说道：【还有，看好沟鼠，如果他再一次袭击我，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话说完后，程诗便带着大拳离开了。

    离开图书馆，程诗带着大拳穿过无数的站立者，向着另一栋建筑走去。

    这些见人就疯的站立者们，自然没有袭击程诗他们。程诗给他们下达了一个模糊且残酷的指令，除了程诗、大拳以及冷眼之外的任何目标，都会遭到他们最猛烈的袭击。

    过去的程诗是下达不了这样的指令的，如今的他做到了。程诗的转变是因为沙利尔的来袭，或者说，是因为另一个自己的消失。

    「空无一物」

    这是另一个自己对于程诗的评价，从这开始，程诗才意识到，他真的是一个空无一物的盒子，空空荡荡。他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没有梦想、没有目的、也没有希望，浑浑噩噩的活着。

    另一个自己说过，他想要看到程诗这个空盒子，会被什么东西装满。程诗自己也想了很久，最终，他决定让自己变得冷酷起来，埋葬了他的软弱和天真。

    也许是程诗性格转变的原因，目前的程诗，对于普通粽比的控制力要比过去强大了很多，哪怕没有另一个自己的暗中辅助，感知范围也变得比以前更大了，所以他可以让数之不尽的粽比成为了站立者们。

    同时，程诗也尝试去还原另一个自己所使用的能力，通过控制病毒来强化身体性能的能力，然而程诗只能让自己的速度强化一瞬间，仅此而已。

    程诗带着大拳登上建筑的屋顶，眺望远方，准备着应对新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