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 16亡者之王
冷眼一直以来都很欣赏沟鼠，正是因为沟鼠从不说话，冷眼喜欢安静的家伙。印象中也从来没听过沟鼠说话，但如今沟鼠不光会说话，而且声音还那么悦耳动听，这都让冷眼极其惊讶。 听到冷眼的问题，这回倒是轮到沟鼠感到困惑了，并说道：【你不知道是我？倒也是，你明明应该更早就发现我才对。】 【你原来是会说话的吗？】冷眼依旧不肯相信，她欣赏的那个从不说话的沟鼠会说话。 沟鼠无奈的回答道：【对……我会说话……只是平时不喜欢说话。】 冷眼难掩失望的望着沟鼠，她喜欢的人设碎掉了。 冷眼的反应让沟鼠觉得莫名其妙，他并不明白，为什么冷眼会对他能不能说话这件事儿这么关心，反倒是冷眼更加奇怪一些，便回呛说：【倒是你，原来你的表情也能这么丰富。】 沟鼠看了看冷眼空空荡荡的右臂，接着说道：【而且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也不像过去那么警觉了，竟然没能发现我。】 冷眼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表情有些失态，她迅速的让情绪恢复冷静，拿出了她惯用的无表情模式，并回答道：【这个说来话长，总之我现在失去了一切能力，只是一个普通的粽比罢了。】 【粽比又是什么？算了，叙旧就到此为止吧，告诉我程诗在哪。】沟鼠将话题转回到程诗的下落上。 【很遗憾，我确实不知道程诗的位置，他应该在这里的某处。话说，你怎么进到这里来的？外面明明有着大量的粽比在警戒。】 【我是从下水道进来的。】沟鼠大方的答道。 冷眼点了点头：【怪不得没有惊动他们呢，你找程诗要做什么？】 沟鼠阴着脸说：【我要，杀了他……】 【为什么？你和他应该没有什么过节吧，甚至都没有多少交集。】 【因为，他杀了毒药……】 冷眼只是知道沟鼠一直默默的跟在毒药身后，但是她并不清楚沟鼠对毒药抱有怎样的感情。 【是吗……原来你对毒药……】 提到毒药，沟鼠的表情变得惆怅起来，他坚定的说道：【对，我十分后悔当初没能带走毒药，也没有跟她一起过去……所以……我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复仇。】 【沟鼠，很遗憾，你是没有办法杀死程诗的。而且，当初是我们跟着白狮一起去找程诗的麻烦，那么最后的结果，不也是我们理应接受的吗？】冷眼用她那特有的冷漠语调说着。 「砰！」 愤怒的沟鼠一拳打碎地面的大理石砖块，并说道：【我！必须要为毒药做点什么！】 【好吧，那么你来试试吧。】程诗的声音在二人的脑中响了起来，比冷眼印象中要更沉稳执着。 说完，程诗从一面书架后面走了出来，原来他一直都在附近。 【你一直都在呢？】冷眼看着程诗问道。 【当然，有访客来到我的地盘，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也对，虽然冷眼失去了远程探索的能力，但是程诗依旧有感知能力，凭着这个，要察觉到有入侵的重生者并不难。 【程——诗！！！！】 见到程诗后，沟鼠情绪暴怒，身后的黑毛全都立了起来，他向着程诗冲了过去，用他有着锋利指甲的手掌猛攻程诗面部。 程诗并没有躲避，甚至没有做任何动作，就这么看着沟鼠越来越靠近，在沟鼠的手离程诗还有半米远的时候，程诗发话了。 【停。】 程诗的声音像一道电流一样传遍沟鼠的全身，沟鼠竟然真的停下了他的攻势。 【跪下。】 程诗再一次对着沟鼠发布命令，沟鼠的脸上虽然因为愤怒而变得挣扎扭曲，但是依然遵从程诗的命令双膝着地，跪了下去。 正如冷眼所说，单凭沟鼠，几乎是没有可能战胜程诗的，更不要说是杀掉他了。在城堡的十三名重生者之中，沟鼠的实力也仅是普普通通而已，并不出众，相比起大拳、白狮、长影、石面这些人来说要弱的多。 而程诗的底牌就要多得多了，除了他对于重生者的控制力之外，还有图书馆外，整个大学城中站在那里的成千上万的粽比们，以及大拳这张王牌。冷眼望着程诗，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慌张、害羞、胆小的程诗了，威严之余，甚至还有一份王者般的从容。 【沟鼠，到此为止了。】程诗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沟鼠，平静的说着。 【不！！不！！不然我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沟鼠愤怒的嘶吼着。 【这与我无关，我也并不在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沟鼠发出凄怆的悲鸣，他双手用力，俩手利爪全都绷紧了起来。 冷眼看着沟鼠的样子，心里有了些许怜悯，她清楚沟鼠是没有办法违背程诗的命令的，哪怕他再努力，他也只能跪在那里，他的利爪也没有可能够得到程诗。 但是沟鼠的样子有些奇怪，他要攻击的目标似乎并不是程诗。悲鸣结束后，沟鼠用他双手的利爪，猛地刺向自己的头部。 沟鼠的十根手指全都深深的陷入他自己的头骨，血液顺着头部皮肤与指尖的缝隙流了出来。 冷眼与程诗都没有料到沟鼠会攻击他自己，还都在不知所措时，沟鼠突然冲破程诗命令的桎梏。他先将双手从头上拔出，任凭自己血液四溅，之后他再度暴起向着程诗猛攻了过去。 眼看沟鼠的指尖就要击中程诗头部的时候，程诗的身形突然加速，以最极限的距离闪开了这本应必中的一击。 与此同时，天花板也突然碎裂，大拳巨大的身影伴随着瓦砾碎片从天而降，落在了程诗和沟鼠的身旁，随后大臂一挥，将沟鼠打飞了出去。 这一连串的攻防都发生的太快了，等到冷眼反应过来的时候都已经结束了。 就算是一向冷静的冷眼，也不由得惊讶的对着程诗说道：【沟鼠是通过破坏自己的大脑来摆脱你施加的控制吗！？没想到他竟然会做到这一步……还有你刚才的动作是怎么回事？太不可思议了。】 然而程诗却面色凝重，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并说道：【遭了，一时大意让大脑太活跃了，麻烦的家伙可能就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