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 07善意与恶意

    进食完成后，程诗感觉到身体在发生一些变化，糊在眼睛上的那一层膜好像融化掉了，视线终于变得清晰了起来，同时四肢也变得更灵活了，终于不用晃晃悠悠的走路了，当然，想做到半脸猫怪那样的动作果然还是不行。那只半脸猫怪还在这栋大厦里面吗？他的目的又是什么？虽然程诗对半脸猫怪有着浓厚的兴趣，但是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

    他似乎能控制其他粽比。

    【来实验一下吧。】

    他解除对这三只粽比的罚站指令后，他们又如饿狼般撕扯程诗留下的残羹。

    分别独立控制试试看呢？成功，程诗让其中两只摆出了《龙珠》中的合体姿势——两人扎马步，侧弯腰，双手食指对在一起，成镜像状，就这样保持着这个滑稽的姿势，一动不动，而另外的一只依旧埋头啃食着。

    【再来做点极限一些的试试看。】

    埋头啃食的粽比停止进食，开始摆出了瑜伽一样的姿势——将双脚别到后颈处。但是普通人没有这么好的柔韧性，普通粽比也一样。尝试了几下后就到极限了，但是粽比没有停下的打算，只听到「咔嚓」一声，粽比的腿骨好像折断了，终于一只脚摆到了程诗所预想的位置。「咔嚓」另一条腿也如法炮制，瑜伽姿势完成。

    看着这三只粽比，程诗发觉自己似乎变得越来越恶趣味，他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玻璃墙，玻璃映出了他的倒影——脸上，身上都是血污，眼神看起来冷漠而又残酷。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也发觉自己有了一些变化，一些不是很好的变化。

    【我还能算是人类吗，才几个小时，我就连内心也彻底变成怪物了吗。再看到木西与小琪的话，我也许会毫不犹豫的吃掉他们吧……】

    想到这里，程诗有些难过，便解除了三只粽比的束缚。“合体”的两只还好说，“瑜伽”的那只姿势解除后便瘫倒在地，只能蠕动爬行。程诗又试着控制他站起来，但是这回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了。

    程诗明白了几个要点

    一、大多数粽比都是像粽比女士那样的，没有自我意识，只是凭借本能在活动。目前能确认到有意识的只有他自己，及似乎有意识的半脸猫怪。

    二、进食后他的感觉变得更敏锐了，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有的粽比迟缓，有的粽比灵活。

    三、他能控制其他粽比的行为，但是无法超越粽比们本身的极限，最大控制数量还不好掌握。

    之后该做什么？凭他现在的力量，如果去拯救其他人的话，简直不要太轻松了。他不仅能让粽比们停止袭击人类，甚至还能让他们即兴来段《极乐净土》。但是，有必要这么做吗？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对我展示过善意。〕

    〔我要用我的恶意沾染整片大地。〕

    程诗大脑中传来似人非人，似己非己的声音，低沉，沙哑，溢满恶意的声音。

    【但是木西和小琪……】

    〔没有他们，我也不会死去！〕

    程诗感觉自己的脑子似乎越来越不正常了，他分不清楚这是自己内心真正的声音还是他变得精神分裂了。

    总之还是不要贸然接触人类比较好，一方面人类看到他，不排除会对他痛下杀手的可能性，毕竟有多少人类会相信一个人畜无害的可爱小粽比呢？另一方面，他的饥饿感，强烈的饥饿感如果再次涌上来的话，他没有自信自己不会把眼前的人类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