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四章 硕鼠难题
emmmm……新作武侠迷可以点评点评,吐槽也行!!! …… 广宗城平复黄巾之乱的消息,早已藏不住。皇甫嵩还未启程回洛阳交差,天子的赞赏褒奖已然接连送至耳边。原定暂歇两日的计划也只得改为即可启程回师洛阳,皇甫嵩率领一路而来所剩无几的千员士卒出了广宗城原路返还,前来相送的也只有辛评,田丰二人,至于潘凤本就嫌皇甫嵩碍眼,恨不得一刻钟都不愿与他共处一室,一大清早在皇甫嵩大军出发前就率领百骑先行回了信都。 同时,并州方向来的丁原自知此番只能无功而返,也一早就率领部下离开广宗城。 皇甫嵩心中惦记天子会给他如何褒奖,对于他们二人的失礼也就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只是交代辛评若有云襄消息,就差人送到洛阳后,大军便匆匆而去。 广宗城北门外的尸骸虽然尽数被处理掉,可是地上的血迹,打斗的痕迹在下一场雨季的来临都不可抹灭的躺在那里,商户渐通,来来往往的商贩无一人敢多做逗留,深怕自己脚下曾今就躺着某阵营的士兵尸骸。 封闭多日的广平县也于今日方敞开了城门,许多百姓像是憋坏似的,纷纷跑到城郊外散心。广平县的县令到了午时才派探子到广宗城禀报消息,声称昨日有一旅云字旗的军队经过广平县,辛评这才意识到云襄打算离开冀州,同时离开的还有他的胞弟辛毗。 曾今如火如荼的黄巾起义在广宗城下化作乌有。起先人们还会记得这次起义的领头人,但是随着时间渐渐推移人们只会记得那些扫除叛乱,且至今尚在人间的人的名字。就好像昔日暴秦统治下的陈胜吴广起义,记住他们的人太多少,更多的人记得是真正推翻了暴政建立新王朝的汉高祖刘邦。 从广宗城到洛阳城的路程一共要五日,而与之相比云军所要到的北海国,路程时常就较为短些。三日后,云军跋山涉水昼夜行军,终于于第三日日落前抵达了北海国境内。 由于辛毗尚有官衔在身,临行前还从自己兄长那里得了一块腰牌,算得上冀州幕僚的信物,一路而来可谓是畅通无阻,并没有一城一县的守军出城相拦,比云襄预计的更加顺畅。 三日的旅程少了征战,却让云军上下多了相处的时间,高升带领的八千降兵也已经与云军众将士融为一体。前方夕阳所掠灰影之地,正是他们此番远道而来的目的地,为了更好的与孔融碰面,云襄按照郭嘉提议,先派了荣南何刊二人一同去递交拜谒书,然后大军原地整肃休息,静候佳音。 看着渐颓的夕阳,司马言不耐烦地站起身来,来回在众人面前踱步,嘴里嘀咕道:“怎么还没有消息,都过了个把时辰。” 云振偏侧着脑袋,瞥见司马言着急劲的模样。拖长声音,“你就省点力气别转了,依我看,咱们今夜又要露宿荒郊野外。” “又要露宿郊外!”司马言扭过头,似乎明白云振说得话就是事实,很快又走回原位坐在地下被压倒的草堆上,大概是想到明明剿灭黄巾贼有功不封不说,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以为有张床可以舒服的睡上一觉,结果却被告知又要露宿荒野,他不耐烦地发起脾气,拔起脚下的野草发泄,大声道:“气人,真是气人!” 云襄没有多说安抚的话,目光直视着前方的余晖小道,忽然缓缓起身,紧接着众人也跟着起身,很快几名批着夕阳红的人骑着战马,接踵而至。 到来的正是令司马言左右苦等的荣南何刊二人,司马言还未及发难指责二人时,就见到一名官服打扮的小吏,上前礼貌的拜谒问候。一经交谈才知道这一切是孔融的安排,因为云襄早在拜谒书中言明了此番拜会的缘由,孔融居然比传闻中的还要好说话,人未及见上一面就先派人来引路,让云军驻扎到离北海附近最近的县城——朱虚县。 “一切等诸位歇息一晚,明日我家大人自会登门拜会!” 小吏将云军领到朱虚县后,留下一句话后便匆匆离去,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朱虚县留守的小官吏纷纷出城款待,县内百姓对于云军的到来也是极为热情,慌忙入城间众人不再有怨言,纷纷带着笑意拥入这座正被夕阳包裹的小县城。 由于交接管辖的工作都被淡化,整个朱虚县不仅有府邸供云襄等人歇息,还有几名小吏替云襄管理琐事,最令云襄头疼的上万大军不仅有了栖身之所,粮食问题也得到了彻底解决,多日不曾合眼的云襄,站在城楼上做最后的巡视后,心想今夜总算可以睡上一觉。 众人刚下城楼,就被朱虚县的百姓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百姓们得知他们就是此番朝廷对于剿灭黄巾贼大张赞扬的幽州义军后,对他们的更加热情不已,纷纷提议今夜要为云军摆宴祝贺。 好不容易这些场面的事情都由邹靖和王越等人出面处理,云襄和郭嘉、辛毗、李历四人由小巷绕道,准备回到府衙统筹接下来的事宜时,忽然有名衣步粗履的男子,拦住了四人的去路。 …… …… 北海国,朱虚县。 夕阳打趣地烧了几块青墙砖,避过遮阳的酒肆蟠杆,一抹阴郁落在了拦路的男子脸上。云襄等人初来乍到,按理来说应该不会上演那类仇家上门的剧情,若要有理应是朱虚县原管辖的官吏,可能对于他们的到来会有些怀恨在心。 但是瞧眼前男子的打扮,不像官吏,更不像打手,倒是像个没有门第的落魄书生。 “阁下是何人?因何拦住我们的去路?”众人相互对视片刻,最后由云襄上前发问。 “一阶书生,”男子抬起头在夕阳下,细细看了看云襄,只觉仪表不凡,像是某家门阀的公子哥,不由心生挑衅,朗声道:“倒是足下仪表堂堂,怎么会出现在这小小的朱虚县?” 云襄听出来人话中带刺,目光又紧盯着自己手中别致的折扇不放,估计是把自己当成某家族子弟,反问道:“那依你认为我应该在哪出现合适?” “这…”男子显然没有料到云襄会这样反其道而行,沉思片刻后才回答道:“瞧足下这打扮只怕也只能在洛阳城下,与那些家族子弟并排站列,才不会让人觉得良莠不齐。” “喔!?”云襄脸上略带惊讶,唇边却露出了高兴的微笑,“阁下语出惊人,敢问是一龙三杰之中的哪位呢?”
“你…”云襄身后三人纷纷得一吃惊,男子诧异地表情更说明了云襄一语中的,他忙微微躬身作揖,之前的傲慢无礼一扫而空,赔礼道:“足下语惊四座,想来也非泛泛之辈,适才管宁多有无礼冒犯之意,还望见谅。” “你就是幼安啊!”辛毗挑了挑眉,上前一步插话道:“我常听根矩说提起,却未曾得见,不想会在这里遇上。” “你认识根矩,”管宁侧着脸思考了一下,手指在辛毗面前点了点,恍然大悟道:“你就是根矩常说的冀州辛氏兄弟,不知好事的辛毗,还是好察的辛评呢?” “哈哈哈,想不到根矩居然给我取了这么一个雅号,好事?” 管宁听到他说“好事”时,就已经猜出他是辛毗,他立马又将好奇心全放在第一时间上前与他搭话的书生身上,忙又问道:“那这位…不知高姓大名?” 云襄温和地朝他一笑,竖手拦住了准备替云襄搭桥的辛毗,故作哑谜道:“管先生以为我是谁?” “这…”管宁抬起双眼,眸色略深,盯了云襄好一半会儿,又偷偷瞟了他身边的辛毗脸上的表情,再联想到刚才在城内听到的幽州云军到来的呼声,心头不自主地一颤,忙激动道:“难道…难道你就是云襄!” 云襄点头默认,纵使是千古名相的后人,第一次见到云襄的模样也不免大吃一惊,愣是怔了片刻才缓过神来。 英雄尽数是少年…… “云公子……”管宁心头一阵欢喜,欲言又止,不知是忽然想到什么事情给打断了,从怀里取出一卷书卷,递到云襄面前,“倘若公子能参详书中管某所注之意,还请公子明日屈尊到县城西面的茅屋一见。” 云襄接过书卷点头应承,管宁也没做多余的逗留,匆匆拱手便迈步而离,郭嘉几人好奇管宁所留之物,纷纷凑前,待云襄摊平书卷,诗经二字跃然于眼帘。 云襄再抬头间,管宁的身影已经融入身后慢慢蠕动的人潮之中,有才之辈行事果然往往异于常人。 云襄合上诗经第一页卷内容,已时近子时三刻,他听着身后床榻上的三人呼噜声,拽了一下亥时符伯入房替自己披上的旧大氅,用劲撑了撑有些下塌的眼皮。 想到之前巷子口调侃郭嘉时,说了一句“奉孝,你可真是这花招的开山鼻祖呀!”云襄忍不住咧嘴笑了笑,尽管只是自娱自乐的回味,但用来对抗困意确实有效。 云襄在烛火灯油下不知又煎熬了多久,等到他回过神来,睁开眼得时候,府外百姓家鸡笼里的家禽已经嗷嗷待脯得啼鸣。而自己胳膊正按压着半开的书卷,手臂刚刚挪开,书卷因牵拉作用自然地向前翻了一页,内容《硕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