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所谓的蝴蝶效应
很多时候一些大事件的发生，往往都是由一些不起眼的小事引起的，只是当时没人注意这些而已。 高衙内一个作恶多端的纨绔子，就是被人当街干掉，也不过是一件刑事案件，但这件事是由赵棫这个皇子亲自出手做的，就难免就会被人掺杂进一些比较敏感的东西了。 就在赵棫苦思冥想如何解救林冲的时候，开封府少尹刘显堂，也正在魏国公府的书房中，像只哈巴狗似地向蔡京做的汇报。 蔡京数次拜相，更是被徽宗皇帝亲封为魏国公、太师，近年虽因身体原因逐渐退居二线，却仍然牢牢地把持着朝政。 自打高槛出事那天起，刘显堂就一直将案件的进展，时时汇报给蔡京。 开封府中那些衙役捕快或许没什么权势，但要是小瞧这些人，那真就是大错特错了，因为这些人平日接触最多的，就是市井间那些泼皮混混。 所以赵棫在街头的那些所作所为，没用多久，就摆在了蔡京的案头。 赵棫没得罪过蔡京，但通过这件事，却成功地引起了蔡京对他的注意，原来皇子中居然还有这么个奇葩？ 书房内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因为蔡京的眼睛不好，房间内的光线又比较幽暗，站在书房中，总是会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刘显堂将赵棫近几天的活动向蔡京禀报完，就老实地垂手侍立在一旁。 “把林冲要到开封府大牢去” 蔡京的话不多，但每一句都必有深意。 听了老大的话，刘显堂不由面露难色，道：“高太尉因为下官处理小棫哥一事，对下官很不满意，而且据说这林冲犯的是军纪，开封府出面，怕是...” “谁说林冲只触犯军纪了？你按章办理即可，其他事有人会去办” 蔡京说罢摆了摆手。 刘显堂也的个老油条了，蔡京稍微这么一点拨，顿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见蔡京再没别的吩咐，忙躬身施礼后退了出去。 “父亲，您这是要扶持益王殿下吗？” 书房里不止蔡京一个人，他的另一个儿子蔡绦也在。 蔡京的几个儿子学问都不错，因为蔡京的关系，在朝中也都身兼要职，长子更是做到了枢密使、文华殿大学士，只可惜这个长子跟蔡京不对付，时刻惦记着取代老爹的位置。 因为蔡京身体不好，所以现在蔡家真正管事的人，就是这个次子蔡绦。 听了儿子的话，蔡京微微叹息一声，缓缓道：“太子对为父多有不满，若想保住我蔡家长久富贵，有些事必须早做准备” “明日早朝，找个御史弹劾高俅滥用私刑，藐视律法” 经老爹这么一说，蔡绦顿时露出恍然之色，暗暗佩服老爹，果然是老谋深算，这样的话，高俅就不得不交人了。 从刘显堂口中得知赵棫的所作所为，蔡家父子对赵棫这位皇子的评价是纨绔、冲动、没有脑子，更没有政治野心，这样的人应该最好掌控。 这样的人将来若能取代太子继位，蔡家就仍可以在朝堂上继续呼风唤雨了，但前提是必须先结好这位有点虎潮的益王殿下。 是啊！如果不是脑袋有问题，那个皇子会偷偷跟市井泼皮混混打交道？ 赵棫突然发现之前狠削一顿李彦的想法有点问题，因为坏人也不见得一点用处没有，就比如说搭救林冲这件事，李彦出面，肯定要比他去管用的多。 打定主意，正打算去宫里找李彦，却不想李彦却主动找上门来。 听了侍卫的禀报，赵棫第一时间就冲出去迎接，倒把李彦弄得有点受宠若惊，不过脸上并没表现出来。 躬身施礼后，凑近赵棫，轻声道：“殿下，你要有个心理准备，陛下招你进宫，殿下仔细想想，最近可做了什么让陛下生气的事？” 赵棫吓了一跳，难不成自己这么快就暴露了？可自己还没准备好啊！ “多谢李大人，昨天刚有人给本王送了些土特产，回头本王就命人送到你府上去” “呵呵！殿下太客气了，要是没什么事，我们这就进宫吧，陛下还等着呢！” 赵棫很善于察言观色，一见李彦的表情就知道，皇帝老爹找自己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如果是自己做的那些事暴露，李彦应该不会这么轻松了，那会是什么事？ 这时就见李彦左右看了看，又压低声音道：“太子刚刚去找过陛下” “太子？” 赵棫心中似有所悟，只是自己并未跟赵桓的关系闹太僵，这小子不应该告自己的黑状吧？ 甩甩脑袋，心说管他呢，一会见到皇帝老爹随机应变就是了。 命人将自己的车驾拉出来，邀请李彦一同上了自己的马车，然后命车夫驶向皇宫。 “李大人，这几天事情太多，一直没机会向你解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还请你不要见怪，其实那天晚上，我是被人绑架了” 听了赵棫的话，李彦不由大吃一惊，连忙道：“出了这么大事，怎么没人说起？那殿下后来又是如何脱困的？” “是禁军教头林冲救的我”... 赵棫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掐头去尾地对李彦说了一遍，最后道：“现在有个问题，本王本是要报答林冲的，却听说他触犯军纪，被高太尉打入大牢了，李大人可否帮本王想想办法，如何才能把林冲救出来？” 赵棫这番话说的不尽不实，李彦却也不是傻子。 谁都知道，正常情况下，赵棫以一个皇子亲王的身份，想要在大牢中将自己的救命恩人捞出来，并不是什么难事，甚至他直接去找高俅就行，可却这位益王殿下却偏偏要去求别人，是益王殿下脸皮薄不好意思求人，还是有什么别的隐情？ 这件事其实对李彦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家伙惯于无利不起早，帮忙可以，却必须要有代价。 想到这，李彦故意皱了皱眉头，道：“高太尉那人不太好说话，若是惊动陛下的话，似乎又有点小题大做，容我想想、想想...” 赵棫一看李彦的表情就知道，死太监勒卡惯了，谁身上都想弄点好处，不过这都不是问题，能把人救出来就行，只是这家伙貌似不应该缺银子吧？ 一想到这，另一个念头忽然浮现在赵棫脑中。 “这死太监主管西城括田所，大肆搜刮民脂民膏，肯定积攒下不少银子了吧？那他会把银子藏在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