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莫任行的选择
此时的莫任行，在周围那贯耳的议论声下，更是第一次认知到自己一度认为没有出息、更是从来没重视过的儿子，居然是如此的优秀。 “果然是我的好儿子！” 他无比惊喜的暗呼一声，似乎已然不再对莫胜与他断绝关系而愤怒，更是早已忘记自己之前让莫凡教训莫胜，并且不打算再认莫胜为儿子的决定。 同时，莫任行连看都没再看莫凡一眼，哪怕他已经明白了莫胜之前对他说的那句话“我会还给你一条儿子的性命”中的儿子，所指的就是莫凡。 但那又怎样？ 如果只能二选一的话，莫任行自然是会选更优秀的莫胜，从而抛弃莫凡。 毕竟眼下在他看来，莫凡终究是养子，莫胜才是亲生儿子。 既然莫任行不再认为莫凡是自己的儿子，那么莫胜对他的那句承诺对他来说自然也就没有意义了。 所以当下他正努力地想着，该如何缓解他与莫胜的父子关系，又哪里有闲情去理会莫凡的伤势如何。 不过此刻的莫凡倒也不是无人问津。 “你的伤势如何？” 一道袅袅倩影，出现在莫凡身边，蹲下身来关心一句。 正是云菲菲，作为与莫凡有着婚约的未婚妻，她自然有责任过来关怀一二。 更何况，现在她心中还有一丝疑虑，需要通过莫凡来进一步的验证。 “我的战灵……被废了！” 莫凡蜷缩在那里，努力抬起头来对云菲菲绝望开口，呆滞的目光透露着他此刻内心与肉体的痛苦。 “什么？！” 云菲菲神情一变低呼一声，她连忙朝莫凡体内注入精元查看一番，发现真的无法感应到半点战灵的存在迹象。 随即，她猛然抬头朝擂台上的莫胜看去，暗道：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他不知道莫凡的身份，下手竟如此狠绝。 想到这，云菲菲内心一开始就存在的某种疑虑更甚了。 下一刻，莫凡便是将她的这种疑虑验证了：“那个家伙，就是莫胜！他没有死，他是来向我复仇的！” “啊…” 云菲菲虽然早有猜测，但在听到这个事实后，依旧是忍不住捂住差点惊呼出声的小嘴，双眸难以置信的看着莫胜。 莫凡苦笑中透露着一阵绝望，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莫任行抛弃了。 颓然中，他又生出一缕藉慰：“还好有菲菲你，愿意关心我……” 话未说完，莫凡便再也无法说出半句，而是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云菲菲。 因为此刻他眼前的这道倩影，看他的目光中哪里还有半点关心，有的只有一片如看待一个陌生人般的漠然，以及转身离去的无情背影。 “失去战灵的你，已经是个废人了。” 云菲菲冰冷的声音，让莫凡终于觉悟了过来，彻底认清了事实。 “你……” 莫凡只感觉眼前一片黑暗，切身体会到了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感受。 随即他的眼中涌出一抹狠厉，盯着云菲菲的背影低吼道：“你别忘了，三年前的事，你也有份！” 然而云菲菲听到这句威胁般的提醒，却是连脚步都未停下分毫，宛若未闻般走到云泽城城主身旁，与她的城主父亲交谈了几句，最终朝莫凡露出一抹冷笑。 失去战灵，失去一切！ 莫凡无力的躺在地上，比死亡痛苦千万倍。 但是此刻根本就没有一个人会在意他，就如同没有人会理会路边的一滩烂泥一般。 哪怕是那两个与他一样被莫胜所打败的少年，也比他好上太多了，至少那两个少年的父亲，此刻已派出手下将自己的儿子接了回去。 紧接着，那两位少年的父亲，高座上的两大高手，齐齐发出一声怒吼。 他们已经发现，自己的儿子被废掉了战灵。 “莫任行！” 两大高手首先并非追究莫胜，而是双双怒视莫任行，指着莫胜朝他喝问道：“那小子是你的什么人，竟敢废我儿战灵！” 显然，他们早就注意到了莫胜与莫任行之前的接触，并通过种种细节察觉到了两人的关系。 听到这两声震怒质问，原本正打算以父亲身份接回莫胜的莫任行，顿时神情一凝，面色大变。 “什么？莫胜竟然将他们的战灵给废了！” 这样的消息，让莫任行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要知道，那两个少年的父亲，与他同为云泽城十八大高手，哪怕他与城主的关系最近，也是绝对不能得罪这两个人的。 更何况，如今他正打算放弃莫凡选择莫胜，三年前的事多半会让他与城主因云菲菲参与而生疏几分。 失去城主的亲近，已是莫任行看在莫胜如此优异的份上，所能做出的最大牺牲。 若是再得罪两大高手，这对于莫任行的权势来说，简直就是雪上加霜，更是他无法接受的！ 而他之所以打算选择莫胜，不就是为了让自己的权势更加稳固么？ 当然，如果他不再选择莫胜，这两种情况也都不会发生，反正莫胜已经与他断绝了关系…… 短短瞬间，莫任行心中便已经进行了一番缜密的利益权衡。 随即，他这才目光迎上那来自两大高手愤怒的目光，面露一抹不解道：“两位贤弟，我又怎会与这小子有关系？” 那两大高手依旧质疑，冷冷的盯着莫任行。 莫任行面部一抽，故作悲痛道：“两位贤弟因贤侄战灵被废而悲愤乃人之常情，但又怎能怪责到我身上，要知道我儿莫凡亦是被伤，恐怕与两位贤侄无异啊！” “也是，若那小子与你有关系，又岂会对你的儿子都下手如此绝情。” 那两大高手虽怒，但也终于相信了莫任行的说辞，没有再继续质疑下去。 同时，他们二人冷声道：“既然如此，那日后我要替我儿报仇，也就无需顾虑你了。” “请便，请便！” 莫任行发出两声难听的干笑，看着莫胜暗自叹息一声，并附和道：“原本我也打算为我儿莫凡报仇，既然如此便先由两位贤弟看着办罢了。” 他们之间的对话，所有人都能听见，诸人无不是心中一惊替莫胜感到担忧。 毕竟将几大高手得罪的这么狠，日后即便是加入了各大宗门，恐怕依旧会遭到种种报复。 莫胜虽然已经认清了莫任行的为人，并决意与其断绝关系，但听到这番话语，内心依旧如被刀绞般一阵刺痛，更是感到阵阵恶寒将自己的身体笼罩。 当然，眼下碍于擂台规则所在，只要莫胜没违背规则杀人，那两位云泽城高手碍于各大宗门，也不可能立即来报复他。 所以此刻莫胜倒并未对这些有太多担心，而是在彻底斩断心中牵挂的那丝父子之情后，朝着擂台下的轩辕乱与子莫怀所在走去。 不过就在莫任行与两大高手的对话刚落之际，一道冷笑声徒然插了进来。 “莫任行，你骗得过他们，可骗不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