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七十回-密谋坐实
听到这话,德王忽然转过身來,口中略带惊讶地问道:“雍门子狄?” “对,这小子这一次是正中桓王的逆鳞,明眼人都知道,桓王对战功那是看得比命都重要,为了积累战功,他什么事做不出來,而雍门子狄这小子偏偏就让桓王丢了这么一大功,您想,桓王能不恨他吗?而且火炮的事既然已经出了,咱们干脆就來个顺水推舟,安排一个局,把这火炮的事儿也砸在他雍门子狄的脑袋上,桓王是一心要除掉雍门子狄,而咱们也确实需要一个人顶这个帽子,这两下都好,何乐不为?最关键的是,殿下是不是还记得,前不久雍门震的女儿办婚事的时候,那个什么雪鹜宫的女首领,可是來送过贺礼的,而这次桓王说的就是雍门子狄和雪鹜宫互相勾结,简直天衣无缝啊!” “先生的话,有几分道理,但是这样做,对本王來说,便宜并不大,您也说了,火炮的事,跟本王是八竿子扯不到,那个带着他们去西平城的人,本王也早就不动声色的除掉了,更何况要是除掉了雍门子狄,那就......” 就在德王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忽然间脑子里好像被雷劈了一样,登时愣在了原地。 而齐赋,此刻却面带笑意。 “啊!” 德王紧跟着拍了下额头,然后开始不停地走來走去,仿佛是大彻大悟了一般。 “殿下,刚才我的话还沒说完,想必您也想到了,不过这有上中两策,中策是借机帮桓王除掉雍门子狄,您知道,雍门震可是桓王的一条老狗,这狗都很忠厚,要让狗反咬主人,那可不容易,不过,如果雍门子狄死了,您想,雍门震那老狗,是不是得反咬桓王一口?您别看雍门震老了,可是那一口牙要是真使劲儿,也能咬下桓王一块rou來,更何况,雍门震还有龙云这个帮手呢。” “对对,先生接着说,本王刚刚也想到这一层了,那上策呢?先生只说这是中策啊!” “上策可就难了,先想办法不动声色坐死了雍门子狄的罪名,让雍门震那老儿悲愤欲绝,然后殿下您出面,想个办法,把雍门子狄救出來,这样,桓王就少了一条老狗,而您,可就多了一副利爪呀!” “漂亮!漂亮!”德王听了之后,犹如拨云见雾一般,惊喜万分。 “简直是漂亮!先生大才,堪比神人啊!” “哎,那都是跟在殿下身边久了,沾了您的龙气而已。”齐赋谦虚地说道。 “如果能拉拢了雍门震,那龙云也就差不多了,这俩人若是能全力支持的话,那......哈哈哈!” 最后有句关键的话,德王沒有说出來,但意思齐赋也明白。 德王很谨慎,就算是在自己的府中,那触犯底线的话,他也绝对不会说出半个字。 “但是,这上策要怎么办呢?” 虽然办法是好办法,可是都知道,越是妙计,准备的时候就越难。 齐赋这时候皱起眉头仔细地琢磨了一下,约莫半个时辰过后,他才开口道:“殿下,要坐死雍门子狄,并不容易,因为雍门震那老儿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现在他又把池中天给搬來了,殿下您可不能小瞧这个池中天,他可是个能人,如果他要硬插手,凭他在武林中的地位,洗刷雍门子狄勾结武林中人的罪名那是再轻松不过了。” “有道理,先生可有妙策?” “有一计,但却不妙。” “先生请讲。” “殿下可知道,什么是推波助澜吗?”齐赋故弄玄虚地说道。 “推波助澜?” “就是......” 齐赋马上就引着德王來到了花园最偏僻的一角,随后,就低声细语地跟他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 “此等妙计,先生还说不妙,如果这都不算妙计,世上就再无妙计了。” 德王显然是被齐赋的办法,给折服了,满脸钦佩之策,根本毫无做作。 ...... 离开德王府之后,池中天马上就赶回了雍门震的家中,关键的事情一旦打探出來,那就好办了。 “太傅大人!” “池将军,您怎么这么快就回來了?” “我打探到了一个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桓王说雍门贤弟是和雪鹜宫的人相互勾结。” “雪鹜宫?”雍门震显然沒记起來。 “说起來,和你们也不算陌生,上一次雨晗姑娘婚宴的时候,雪鹜宫的宫主北灵萱还和我一起來道喜,还送了一份重礼!” “啊!想起來了!” 雍门震一拍额头,刚要说什么,却马上神色一变。 “哎呀!那这可麻烦啊,那这么说來,那什么雪什么宫和我们家早就有所关联,那子狄勾结雪什么宫的罪名,不就又坐实了一些吗!” 池中天赶紧劝道:“太傅大人您别急,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跟雪鹜宫有关系,这件事就不难办,我马上写信让人去请雪鹜宫的宫主北灵萱來京城,让她当面作证,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雪鹜宫乃是武林大派,西疆武林魁首,怎么会和官府的人勾结,再说了,子狄贤弟也不过只是见过那北灵萱一次,都谈不上交情,哪來的相互勾结,您放心,只要北灵萱一到,解释清楚,事情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好,好,那池将军,那您快点写信,我马上派人,六百里,哦不!八百里加急,送到,送到哪儿?” “送到徽州,北灵萱就在徽州,开了一家药铺,叫无二堂。” “好,好,那就这么办,就这么办!” 雍门震确实急坏了,当场就让人拿來笔墨纸砚让池中天写信,池中天也不耽搁,马上就提笔给北灵萱写了一封亲笔信,信中只说有万分紧急之事,速到京城一见,切勿耽搁。 写完之后,雍门震马上叫來管家,让他叫上府中几个精壮的护卫,选上最快的马,连夜赶往徽州。 等到护卫们拿着信都上路了之后,雍门震的心里才算是稍稍踏实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