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老人
黄波回到家的时候，人都走光了，只剩下王泽还在收拾残局。黄波把外套往地上一扔，无力的摊在了沙发上。他冲王泽招了招手，说道：“阿泽，别收拾了，陪我聊会天呗。” 王泽依言放下了手中的抹布，擦了擦手，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冰镇啤酒，打开一罐递给了黄波：“说吧，本大师替你排忧解难。” 黄波坐直身子，接过王泽递过的啤酒，放在了茶几上，斟酌了一下说道：“老实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对璐璐有些残忍啊我是不是特混蛋，特无耻啊。” 王泽愣了一下，玩笑的说道：“你才发现你是个混蛋啦” “我说正经的，我是不是应该跟她分手啊”黄波夺下王泽的啤酒罐，认真的看着王泽。 “好吧”王泽整理了一下表情，反问道：“她跟你提出分手啦” “她倒是没提。她哭了一场，然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得，跟没事人一样。”黄波答道：“可她越是这样我越是感觉到愧疚。你也知道我是为了赌气才跟她在一起的。是不是有些不地道啊” 王泽想了想说道：“确实有些不地道。顾小白曾经说过，男人可以多情，但是不能泛滥。脚踏两只船，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行为是可耻的。要是那样的话就是西门庆，就是陈世美。不得好死的” 黄波捂住胸口受惊的说道：“你可别吓我，我胆小。你的意思就是后我应该跟璐璐分手，是吧” “我也没那么说啊”王泽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按顾小白这条理论来说啊。行为上你看你跟王欢分手了。跟璐璐走到了一起。这也不算脚踏两只船，更谈不上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了。但是从精神上来说，你既放不下璐璐，又对王欢恋恋不舍。所以吧、、、这样，我想先问问，你觉得璐璐这个人到底怎么样”王泽没有先急着下结论，先问问黄波对璐璐的印象。 “要说璐璐”黄波想了想说道“还真是个好女孩，不随便乱花钱。也没有那么多的小脾气，可就是有的时候我老觉得看不透她，所以心里老是没底，你知道吧。” “心里没底难免的嘛，刚认识哪能了解的那么透彻啊。再说了，你说的璐璐是个好女孩，你就试试呗，反正王欢跟你分手了。璐璐也不介意，你也不反对。先别分了，说不准慢慢就有感觉了。是吧” “你说我跟王欢真的没希望了吗”原来黄波一直都在纠结这个事情。 王泽拍了拍黄波肩膀站起身。拿起抹布继续打扫。“不是我打击你，要没有特殊情况。一个字，玄你还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吧。” 听完王泽的话，黄波神情一暗，但随即又强打精神说道：“好，我就试试。” 聚餐之后，王泽的生活越发的规律，有课的时候上上课，没课的时候跟欧阳纯约约会，或者跟黄波调侃一番，但是最近黄波很忙，璐璐不是那种粘人的性格，但黄波是，为了那句试试，黄波把死缠烂打的招式用到了极致。 该来的总会来的，终于有一天王泽刚下课，三角眼就杀上门来告诉王泽，老板来了王泽没有多少表情，对他来说预料之中的事情。他跟着三角眼来到了世纪公园。 现在已是傍晚时分，公园里几乎没有什么人，今天天气不是很好，多云，天色有些暗。昏暗的天色下，公园中一位打太极的老人格外引人注意。白衣白裤，头发花白，脚上穿的的也是白色的胶鞋，一尘不染似远处的一团云彩，随着动作变化着不同的姿态。王泽知道这就是自己要见的人。 越走越近，老板的面容也逐渐清晰，国字脸，宽额头。稍薄的嘴唇看起来略显刻薄，明亮的眼神总是不怒而威。他头发梳的整齐，眉毛也很顺畅，精神很抖擞，可眼角的皱纹却掩饰不住迟暮的老年斑。他缓慢的打着太极拳，没有理会旁边的三角眼和王泽。王泽也识趣的闭着嘴巴。 一套功夫打下来，老人停了手，转过头看着王泽，不怒而威，有种久居上位的气势。王泽虽然被气势所迫，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但是也不至于唯唯诺诺。 看着王泽性格不算懦弱，老人满意的笑了，“你说说，我刚才打的这套太极怎么样”这句话明显是问王泽的。 “嗯”王泽仔细的斟酌了一下，说道：“说实话我看不懂，不过太极主要是修身养性的，姿势我认为不重要，心态才重要。” “你不懂”老人面带疑色问道“就没人教过你” “应该有人教我吗”老人的话有明显的漏洞，王泽抓住话题反问道。 听完王泽的话，老人有些默然，低下头喃喃自语道“他竟然没有教你。”声音很小，王泽没有听真切，他好奇的问道“您说什么” “哦，没事。”老人回过神，随意的向三角眼挥挥手，三角眼恭敬的鞠了一个躬走开了。“小子，陪我走走。”老人对王泽说完自顾自的散起步来，王泽跟在他身面亦步亦趋。 走了一段距离，眼瞧着天色越来越暗，老人找了一个长椅坐了下来，而王泽却没敢坐，规矩的立在了他的旁边。“坐”老人指了一下旁边的位置，不容置疑的说道。 王泽依言而坐，但也只是屁股沾了椅子的边，面对大人物他还是有些紧张，不敢太放肆。沉默了一会，老人突然问道：“你爸去世了” 王泽明显的楞了一下，他在心中打了千万个草稿就是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嗯”简单的回答，肯定的语气。 “现在住的环境还满意吧”老人接着不动声色的问道。 “满意”越问王泽越是纳闷，现在的雇主这么关心下属的生活情况。老人又问了一个无聊的问题后。王泽终于忍不住了。他向老人说道“老板。咱们还是先聊聊你想我做什么事情吧” “嗯”老人皱了皱眉头，“你刚才叫我什么”似乎对王泽称呼他老板很不满意 王泽弱弱的回答道“老板啊” “不要叫老板，叫爷爷，”害怕王泽察觉什么，老人补充道：“我这个年纪做你爷爷不吃亏吧。” 不吃亏是不吃亏，而且王泽还能占很大的便宜，跟这么有实力的人搭上关系，对他以后的道路也有帮助。可王泽从小就没有爷爷。爷爷这个词对他有不一样的寓意。突然让他开口，他真的很别扭“爷、、、算了，我从小没有爷爷，还是喊你老伯吧” 老人神情一暗，也感觉对他来说太突然，勉强答应了王泽的称号“你刚才对我说什么” “对了。”王泽想起了手中的u盘，契约是他的心头的一块大病，早点扳倒魏大宝对他有好处，房子、车现在都有了，契约完成再拿到三百万。几乎就完美了。他从贴身的衣服里拿出了u盘，心想被别人摆布的日子就要结束了。他把u盘递给老人“这是所有魏大宝违法乱纪的证据。希望对您有所帮助。” 可老人并没有接过来。他若有所思的瞧着王泽，缓缓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个你先自己拿着吧。” “不是，这个真是证据。我是冒着生命危险才保留下来的。”王泽以为是老人不信，再三强调u盘的重要性。 “我知道，但是现在真不是时候，你先保留着。需要用的时候自然会向你索要的。”老人果断的拒绝了。 “真的，这是真的、、、”突然瞧见老人不悦的脸色，王泽知道自己多嘴了，但是难免不服，小声的嘀咕道：“我真怀疑你跟魏大宝是不是死敌对这么重要的证据都不心动。” 老人还没有到耳聋眼花的地步，自然是听到了王泽的抱怨，他面色阴沉，沉声说道：“我说现在不用就不用，难道你就这么想扳倒他” “当然”面对有些发怒的老人，王泽一梗脖子毫不退让。 “为什么” “为了正义为了诺言为了我的朋友更为了我所受到的屈辱”王泽面色坚毅，眼神坚定。 听完王泽的解释，老人略表欣慰，他的面色也恢复了正常，“不错，不错，看来你的正直还没有被磨灭。但是我告诉你，仇一定会报的，但不是现在。” 听信了老人的话，没办法王泽只好缩回手来，把u盘又放进了内衣口袋里。 “听说最近你很少上礼仪课”老人再次发难。 王泽尴尬的笑了笑，三角眼再三跟他提过要上礼仪课的。但是王泽心里有很多的抵触，第一，他感觉上那课没用，将来他也没打算成为上层人士，浪费那时间还不如多跑跑图书馆充充电。第二，是真的没时间，尤其是跟欧阳纯在一起后，天天腻在一起都嫌少，哪还有时间去上什么礼仪课啊。第三，王泽刚开始去过一次，太过无聊，一板一眼，行走站卧，行为言指都得规规矩矩的，一堂课下来，弄的他浑身不自在。他极讨厌那种让人当成布偶随意摆布的感觉。于是，只去过一次就再也没有去过。 但归根到底是自己违约在先，也是理亏，王泽脸一红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最近比较忙” “忙哼，忙着谈恋爱啊”似乎是对王泽恋爱的不满，老人严厉指责道：“你要记住，找个女人随便玩玩可以。男人终归应该以事业为重” 王泽皱了皱眉头，对老人的话很不以为然，但是仗着他是长辈，王泽憋了憋终究没有反驳。 过了很大一会，老人的气才削，看来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火爆脾气。他舒了一口气，心平气和的说道：“刚才那套太极你想不想学” 不想学，王泽很像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但是看老人的脾气还是选个委婉的方式给他说吧，于是王泽想了想说道：“我现在课程很多，很忙再说我以为这种修身养性的玩意现在还不是很适合我。” “修身养性迂腐之见。”老人气哼哼的打断了王泽，对王泽的看法很不满“太极武之大成，内家功夫的代表。阴阳结合，刚柔并济。”瞧王泽的眼色还是不是很信服，老人接着侃侃而谈“我这套太极外练形，内修气。注重根基，攻防兼备。主要特点是：缠绕折叠，松活弹抖，快慢相间，刚柔并济，一气呵成，连绵不绝。犹如涛涛江河奔腾不息，又如游龙戏凤依然自得。防守柔，攻时刚”说着老人比划了几个动作。果然架势看似绵柔无比，打出去却虎虎生风。“修身养性概论之，不免有些一叶遮目。片面之词而已。” 谁没有一个武侠梦，尤其是作为被徐克的电影“毒害”多年的武侠迷。听完老人的话，王泽双眼放光，仿佛发现了奇珍异宝：“那你这套功夫能不能披荆斩棘，破碎虚空，一个打十个” 老人故作高深的说道：“只要修炼得当，略有小成之后，面对普通人未尝不可。” “那我学”王泽斩钉截铁的说道，仿佛瞧见了他面对千军万马，面不改色，一个打十个游刃有余的牛逼形象。可老人接下来的一句话给他破了一桶冷水，当面浇了他一个透心凉。 “可是，据我观察，你身子已经长开，骨骼已经定型。想要略有小成难” 那不等于白说吗王泽心中腹议一遍，眼瞧着对老人的那套功夫没有了兴趣，但老人接下又一句话重燃了他的希望。“但是你勤加修炼，三年五载。一个打五个还是没有问题的。” “什么，真的。”王泽兴奋的倒地就拜“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看来真是武侠小说看多了。 老人笑了笑，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把王泽拖了起来。以王泽的理解，老人没有反对当然就是默许了，他站起来兴趣盎然的问道“咱们什么时刻开始修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