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房子
高考成绩出来了，王泽查了分数。对照分数线报考二本以上的院校是没有问题了。他猜想黄波的分数跟自己的差不多，于是把黄波约出来商量商量报哪所院校，因为他们曾说过要同进退，共人生的。 王泽在水吧点了喝的，等了半天才等到黄波。几日不见，黄波像是变了一个人，眼神机械，胡里拉碴，头发蓬乱，衣服上还散发着不知名的问道，估计他好几天都没有洗漱清理了。 “你，你怎么这个模样啊”王泽替黄波点了一杯果汁放在了黄波的面前，不可思议的说道。 “别提了，你找我什么事啊。”黄波颓废的模样，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风采。 “成绩出来了，你查了吗”王泽问道。 黄波平淡的说道：“查了，二本以上没问题。” “你报哪啊”王泽接着问。 “不知道，报哪都行，我没意见，你说呢”黄波无所谓的说道。 “我也没考虑好，我就知道欧阳纯曾说过要填报武大，王欢好像也是。难道武大就这么有魅力”王泽疑问道。 一提武大黄波突然来了兴致，他激动的握着王泽的手，激昂的说道：“报武大啊，咱们也报武大。我不仅要报武大，我还要报经济管理系，王欢说过她就是报的那个系，我要让她看看，我黄波也不是没人要的，我要当着她的面再找一个女朋友，我气死她。” 王泽急忙抽出手，都快被他握碎了。不过对黄波振奋人心的话。王泽鼓了鼓掌表示赞同：“这才是男子汉应有的气概。不过”王泽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你下次能不能梳洗一下，换个衣服再出来。我快被你熏死了。” “有吗”黄波皱着眉头嗅着，“我怎么没有闻到啊。” 暑假的时间很短，王泽和黄波报了武大的经济管理系，并且被双双录取了。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头，黄波的父母很高兴，见人就夸黄波，称他是家族的荣耀。未来的新星，颇有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嫌疑。他们还专门为黄波办了谢师宴，当然作为好哥们的王泽，也没少跟着沾光。 秋风气爽，转眼间到了八月底，九月初。这个时间段正是各大高等学院开学的时间。王泽提前几天告别了黄波，独自离开了景山市，赶赴武汉。因为三角眼来电话了，说武汉那里已经安排好了，约他去看房子。 坐在西去的火车上。王泽异常兴奋，因为一栋房子。虽然王泽知道无功不受禄的道理。也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但是那是一栋房子啊，是几乎所有中国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谁也阻挡不住它的魅力。很多外国友人很不明白，为什么中国人民会把房子看成命根子。这就是文化差异的问题了，如果他们国家也有丈母娘这个词，他就会知道房子的重要性了。 做了五个多小时的火车，终于到达了武汉，一出车门，一股热浪袭来，王泽终于体会到了火炉城市的魅力。虽说秋老虎秋老虎，初秋似猛虎，但是武汉的热还是打了王泽一个措手不及，拖着行李箱他不一会就汗流浃背了。 出了车站，王泽在站前广场找到了三角眼的车。上了车，车上的冷气开的很足，王泽才感觉好受些。 三角眼整个过程都没有下车，作为东北汉子他比王泽更要讨厌武汉的天气。自从王泽上了车，三角眼的嘴里就没有停过抱怨，刚开始还是抱怨天气，慢慢的转嫁到王泽的身上，开始抱怨王泽问什么报武汉的学校，让自己也跟着受罪。王泽本来也一肚子气的，但是看在三角眼给自己买房的份上，他忍了。 车开到了离武大不远处的一个小区，这个小区顶多算是一个中档小区，但是因为离学校近的原因，生生的卖出了高档小区的价格。 三角眼说是约王泽看房子，其实房子早已经买好了，三角眼直接把王泽带到了住处。本来没能实现自己挑三拣四，喝五号六的选房宏远，王泽还有些许的不高兴。但是看了房子，这点不高兴立马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惊喜和惊讶。 他本来以为买个两居的算是极好的了，进了门才知道是个复式的。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落地窗，长沙发。南北通透，悬梁雕花。屋内装饰简朴而不失大气。这就是王泽梦寐以求的房子，他跑上跑去，挨个屋检查，有书房、有卧室，甚至还有一个健身房，房间内放着一台台球案，还有跑步机和几个简单的健身器材。 看到健身房的时候王泽不确定了，他回头冲三角眼问道：“你确定这是为我买的房子。房产证上是写的我的名字。” 听王泽不敢相信的语气，三角眼笑着从皮包里拿出了房产证和以前从王泽这里拿走的户口本，“你以为我拿你的户口本是用来干什么的。给，接好了。”三角眼把两证一本甩到了王泽的手里。 王泽急忙接住，打开看了又看，再三确认写的是自己的名字，他才放了心，才踏实了下来。 “这是我的房子了，哦也。”王泽一蹦老高，兴奋不已。他背着三角眼偷偷的把房产证锁在了书房的抽屉里。等从书房出来，他突然拿捏起来，显得沉稳了许多，架势很有主人的风范，他挺着腰，向三角眼一指沙发说道：“坐坐，不要客气嘛，来到这里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吗。不要拘束。” 三角眼被王泽拿腔作势的样子逗乐了，勾引出了他的玩心，他配合的坐到了沙发上，而且用很羡慕的口气说道：“谢谢，你的房子真漂亮啊。哎呀，这么蓬荜生辉。富丽堂皇。”既然三角眼配合。王泽又端着架子耍了一会。 玩闹过后。王泽忽然阴沉了脸，严肃了许多，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三角眼也看出了王泽的异样，他出口问道：“你怎么了” 王泽毕竟是孩子，心里是藏不住事的，他知道福祸相依的道理。今天买房子的事虽然让他高兴，但不至于忘形，他忧虑的说道：“向大叔。你就跟我明说了吧，你想要我做什么，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三角眼被王泽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蒙了。 王泽一看三角眼还在装糊涂，干脆他挑明了说：“你别瞒我了，虽然你说什么幕后老板需要我当发言人，但是就为了有个挡箭牌，不至于花这么大的价钱吧。我不傻，虽然社会经验少，但是看过的谍战片，黑帮片可不少。里面的情节我早已经烂熟于心了。他们专找一些孤儿或无家可归之人，先给他们一辈子享受不到的荣华。然后再逼他们贩毒，暗杀或间谍。说吧，你想我干点什么呢” 三角眼完全被王泽天马行空的想法击倒了，也不知道该说现在的年轻人是聪明呢还是傻。他试探的问道：“如果我让你做的事情会死呢，你会做吗” 听了三角眼的话，王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他没有立即回复，而是慎重的考虑了考虑。思量好了他突然抬起了头直视三角眼，脸上带着决绝，斩钉截铁的说道：“会” “问什么它会让你失去生命的。”三角眼很是不解。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从我第一次接过你给的钱开始，我就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但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说着王泽的眼神又黯淡了下来，经历了父母的相续离世，死这个词对他有不一样的含义。 “好了，你别乱想了，本来今天挺高兴的一件事。”领略了王泽坚毅和软弱的一面，三角眼内心最深处的那堵冰墙悄悄融化了，他郑重其事的说道：“你不要瞎猜了，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以及我背后的老板真没有恶意。这房子你放心住，不会让你贩毒，不会让你暗杀，更不会让你去死，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三角眼张的样子并不算可靠，甚至还有一些阴险的味道。但是不知为什么对于三角眼的话，王泽信了，他真的信了。在社会上闯荡了好长时间，他知道不能轻易相信一个人，尤其是陌生人。但是他此刻相信了，他宁愿相信也不愿意再次流浪了。 “好了，说多了无意，你以后会明白的，我先走了。”三角眼站起身来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了下来，他酝酿了很久才说了一句话：“好好上学，注意身体，别学那些个富二代，没有个好东西。” 这算是关心吗什么时候面瘫了大叔还会关心人了。面瘫脸是王泽给三角眼起的外号，因为他不说话的时候总是一副死人脸的模样，没有一点表情。 三角眼走了，屋里又空了，刚开始王泽还感觉屋子的雄伟，但是人去楼空的时候，他才感觉到虚无。那是一种空虚，紧紧扼住王泽的脖子，让他无法呼吸。他有些想他的爸爸mama了，眼泪不争气的涌了出来。 这天晚上他睡得很不踏实，内心烦躁的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没办法只得去书房拿出了房产证，抱在了怀里，他才恍恍惚惚的睡了过去。 三天后，是报到的日子，离学校远的学生必须提前几天往学校里赶。王泽因为早到了几天，今天又赶了一个早，提前先把手续都办好了。虽然他不在学校住，但是分了宿舍，他还是买了被褥铺好了床铺。有人说大学里的情谊最宝贵的就是宿舍情了，王泽从小走读，也想体会体会这种集体的生活。 通了好几次电话，黄波直到下午才姗姗来迟。他穿着崭新的衣服，像是打扮过的，但是脸上却带着倦容。他的父母陪他来的，为此他还老大的不愿意，他觉得丢人，因为别的学生都是自个来的，他像是一个没长到的孩子。他不知道的是别人羡慕还羡慕不过来呢，尤其是王泽。 帮黄波一起办理好了入学手续，陪着黄波的爸妈聊了一会天，黄波的爸妈就要着急回去了，他们还得赶着返程的火车。走的时候，他们还不放心的对黄波千叮咛万嘱咐着，生怕黄波有个闪失。而黄波也越来越不耐烦，敷衍了几句着急的把他们打发走了。 二老走后，就成了黄波和王泽的二人世界，王泽亟不可待的向黄波展示了他的房子，他拉着黄波来到了他的房间。一进门，吓呆了黄波，他嘴巴张的老大，口水流了老长，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怎么样哥们的房子”王泽随意的问道。 “等等，我还消化完呢，我再看会。”像王泽一样，黄波楼上楼下看了一个遍，意犹未尽的说道：“这真是你的房子” “当然了。”王泽得意的说道：“房产证还在我手上呢，七十年产权，不做假，不骗人。 “拿来，我看看”等黄波看完了房产证，才完完全全的相信了。他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是不是被富婆包养了” “去你的，你才被富婆包养了呢，你全家都被富婆包养了。”王泽笑骂道。 “也对”黄波附和道：“像你长得这样，还没有我帅呢，不包养我，包养你谁信啊那你这房子到底怎么来的。”黄波坐直了身子，郑重的问道。 王泽也不知道怎么说，说别人白送的，说出来黄波肯定更不相信，不得已，他只好扯了一个谎，说什么他美国有一个舅舅，早先年去了国外，回来的时候发了财。前段时间回了国，千方百计的要寻找亲人，找来找去终于找到了王泽，而他只有王泽mama这么一个meimei，meimei死了，妹夫也死了，他也一直没有婚娶，没有儿女。因此王泽成为了他唯一的亲人。怀着对死去meimei的愧疚，他给王泽买了房子并资助王泽完成学业。 “你怎么以前没跟我说过呢”黄波疑问道。 “我以前我也不知道啊，最近才听说的嘛。”王泽擦了擦汗，扯谎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王泽编的故事有声有色，黄波不由的信了，他看着房子啧啧称奇到：“真大，真美。看来你舅舅在国外发大财了，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手笔，要是我舅舅就好了。对了，你舅舅认不认干儿子啊，我愿意委屈一下，只要到时候分我一点家产就行。”黄波特期待的看着王泽。 王泽一头的黑线，尴尬的回答道：“我问问吧。” “不着急，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当务之急呢，是咱们看看家里有没有还需要买些什么生活用品” “等等”王泽打断了黄波的话，“你说什么，咱们” “当然是咱们啦，咱俩这么好的关系，你不会把哥们踹了吧，我刚才看了，客房就行，我不要求主卧。还有平时的时候，咱俩没事的时候可以打打台球，你一个人打着肯定没意思。就这么说定了，我先进去收拾收拾。”不容分说，黄波替王泽做了决定。王泽笑了笑没无奈的摇了摇头。 房间里什么都有，真的不需要再买什么东西了。但是黄波还是市场里淘了一下玩具和饰品放进了他的房间。用他的话说，屋里占点自个的东西他才踏实。晚上他们叫了外卖，算是庆贺乔迁之喜，啤酒一瓶接一瓶的喝，不知不觉的喝多了，他俩开始了撒酒疯，把本来整洁的房间搞得乱七八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