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欧阳默

    　　“故人已去，不可留恋……欧阳明，你早一点，醒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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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哪儿？”欧阳明站在一片白茫茫之中，疑惑地看着四周。

    　　“小明……”

    　　一声轻轻的呼唤让欧阳明身躯一震，眼眶渐渐染上淡红色，眼前也有点湿润了。

    　　欧阳明僵硬地回过头，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脸上才扬起一丝笑容，声音略带颤抖：

    　　“大哥……你回来了……”

    　　“对啊，小明也长大了……可惜，身为大哥的我没能看到你成长的全部过程……”一个摸头的动作，像是重复了成千上万遍一般，是那么轻柔，有怜惜，有疼爱，也有……欣慰……

    　　“大哥……”欧阳明的眼眶湿润了，大滴大滴的泪珠往下掉。

    　　毫无预兆的，他一把推开欧阳默，“你当初为什么要在我重病的时候离开我，说啊！”

    　　“小明……”欧阳默想去拉住欧阳明的手，但手刚刚抬起来，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无力地垂下去。

    　　“说啊！你怎么不说啊！你当初是为什么离开我？！”欧阳明发丝凌乱，发癫似地对欧阳默大吼大叫。

    　　“小明……”欧阳默有苦难言。

    　　“说啊……你怎么不说了……”欧阳明呜咽着，黄豆般大小的泪珠一个劲儿地往下掉，“你不是说，我在哪里，你就在哪儿吗……”

    　　“你违背了誓言……”

    　　“我当初冒着大雨去找你啊……”

    　　“可是你呢……”

    　　“到底在哪里……”

    　　“找不到你了……”

    　　“你到底在哪里？”

    　　“四岁丧母，十岁失兄……”

    　　“我为什么要降临在这个世界上呢……”

    　　“……”

    　　“小明！”欧阳默一把抱住欧阳明，“小明，大哥当初也不想离开你啊！三弟说你的病需要一株碧棱草……而那株草药只有神帝和……天雪踏冰王手上有……”

    　　欧阳明猛地抬起头来，“然后呢！”

    　　欧阳默脸上出现一抹苦涩，“神帝手上是不可能得到的……而天雪踏冰王行踪不定，难以寻找，连相貌的绘图也没有，出现一般都是戴着面具……在茫茫人海中，我如何寻找？”

    　　欧阳明愣了愣，“那我是如何治好的？”

    　　“我那时出皇宫已经五天了，御医说，你最多撑十天……”欧阳默脸上的苦涩更盛，但很快改为欣喜若狂。

    　　“到第六天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十岁的小孩子，蓝发蓝眸，那绝代风华，就算她穿的衣服是简单朴素的，也遮挡不住她的绝代风华！简直是我一生中看到的最美的一个人了！”欧阳默陷入回忆中，也遮不住脸上的惊艳。

    　　“偏题了！”欧阳明不忿地说。

    　　“哦，然后，她的眼眸平静无波，但却……很美！”欧阳默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说了，“她那是只是淡淡地看着我，只说了十二个字：‘真挚之情，兄弟存一，自量平衡。’她的意思我知道，我们兄弟二人只能活一个……”欧阳明黯然垂下眼睑。

    　　“可是，我能以我的性命换你的性命，大哥我，很高兴！”

    　　“小明，我能在这里看见你，我，此生无憾。”

    　　“碧棱草是用我的生命灌注的，我那时看见你的生机渐渐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