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明朝上下齐心
他们立刻找来了绣布,将晕染的山水图放到了绢缎上。一下子,白色的绢缎晕染出了一片山水图。景轩将云纹以花青、赭石勾染,云娘根据墨线勾描。她专注地绣着,手指灵活地舞动着。夜以继日,很快三日过去,一幅细腻逼真的摹绣,“泼墨山水画”竟让景轩和云娘刺绣了出来。绣画结合的山水纹样水色朦胧、山雾蒙蒙,逼肖活现,是人们从未见过的笔意和风的刺绣。 “景轩,我们成功了。” “是的,我们成功了。云娘。” 看着精美的刺绣,景轩、云娘高兴地牵起彼此的双手。 很快,“泼墨山水图”刺绣呈到了工部,当云大人将绣意和风的刺绣呈给了皇上过目后,顿时震惊了朝野。宫中画师也称此刺绣,“丝细于发,针如毫,山水逼肖活现”。 一时间,坊间传得沸沸扬扬。城中慕名来到锦绣庄的接踵摩肩,百姓议论道,“锦绣庄绣稿人间奇画。”更有书法家称赞,“锦绣庄摹绣开创针法丝理与书画六法画理巧妙融合。” 不久,钱二婆娘拽着钱二来给景轩赔不是。 景轩摆了摆手,说道:“当日,我初来锦绣庄,对钱兄有所冒犯。既然事情已过,你们夫妇不需愧疚在心。我们一起齐心协力做好锦绣庄。”一时间,锦绣庄上下和睦融融。景轩在应天城名声大作,云大人对他更为赞赏。 “云娘,我建议在此处用长短针兼用的混合针法,或许可以达到浓淡适度、形体逼真的效果。然后加上洒线绣,可能会更好。” “好,我试试。” 月色照在绣房内,鹅黄的光线映衬着云娘。月下的云娘美丽娴静。景轩偶尔看着云娘入神,云娘的脸便不由泛起红晕。只是景轩一想到父亲冤案未解,他又隐忍了这份儿女私情。景轩奋笔疾书写道:“仇难解,云游四海得知音。只是这般,可否守得云开见月明?看庭前看花开花落,荣辱不惊。” 云娘便对景轩说道:“高山流水觅知音,弹指繁华后惆怅是几分?景轩,无论你身上有着什么样的痛苦经历,我都会陪着你。”。 日头同进,暮色同出。景轩、云娘彼此有了爱慕之情。云大人也满意在心头。 这一日,一位异域男人走进了锦绣庄。 “坐。请坐。”钱二殷勤地给异域男人端上了茶水。男人看也不看,他叽里咕噜地说着话,钱二听不懂。男人就比划手势并发出“呼呼”地叫声。钱二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你是嗓子不舒服?那更要喝茶了。”钱二寻思着,更加殷勤地将茶水递在异域男人的面前。男人立刻摆着手,并生气地站起身。他指着墙上挂的丝织样品,又是叽里咕噜了一阵,又是摇了摇头。憋了半天,男人硬是硬生生地挤出了几句汉语。“我要……山水图……你……不行。” “钱二,给他去找羊奶喝。”这边,景轩走了过来,他对钱二大声吩咐道。 “羊奶?”钱二愣住了。 “没错,他只喝羊奶。”景轩大笑着迎面上前,也同样叽里咕噜和来人说着话,然后给对方大大地一个拥抱。 “他们在说什么?”云娘和大家都愣住了。 “羊奶,羊奶?我上哪去给他找羊奶?”钱二屁颠颠地上了街。 “你好,欢迎你来锦绣庄,你有什么需要的?”景轩说着爪哇国语。 “哦,太好了,我和你们这里的人,怎么都说不通。还一个劲让我喝我不喜欢的东西。”爪哇国男人抱怨着。 “哈哈哈。”二人说着大笑了起来。 云娘看着他们谈笑风生,不由思索着,景轩到底是什么人?这一刻侃侃而谈的他显然是一个地道的商人。景轩有太多的不可思议了。 爪哇国男人说他是随使团前来中国贸易,阿拉伯名Ali。他问景轩:“你是不是走过海上丝绸之路?”爪哇国男人觉得只有真正走过丝绸之路,看过各国风物的人,才能有独到的眼光,做出特别的云锦纹样。 “那是当然。我去过最远的地方是伊斯坦布尔。”景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