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话 技术与精神的传承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凉亭外。 只见一个黑发赤瞳，光着膀子，穿着一条青色长裤的男子，笑着站在那里。 五位老医者、老乔和小恒皆是大吃一惊：他醒了？还走出来了？还有，眼睛是怎么回事？其中，东城老医者下意识地捂了捂心脏，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心脏竟然抵受住了这一连串的打击！ 另外田中真五人中，除了罗伯特，另外四人都有反应！罗伯特的徒弟阿宗，看见了这张脸，不由得退了一步！而田中真、南宫泰和北堂扶煊发现了对方的发色！瞳色！则互相对望，一脸震惊！ 冯昴、温素问、韩灵枢皆表现得很兴奋！其中，温素问和韩灵枢同时走向了男子！ 此男子便是拾仔，他从内堂走出来之后，发现凉亭中除了先前医馆那七人，又多了七人；当中有一个健硕的老者，拾仔看见了之后，便兴奋地走过去，主动打招呼道：「咦？罗伯特大叔！？你怎么也在这？好久不见！」就这样，拾仔撇下了走向他的两女，走到罗伯特面前，右脚单膝跪地，右手以拳触地，行礼道：「见过族长大叔！」 「噢？你怎么也在这里？好小子！行的可是我们唯族族人觐见族长才会行的大礼啊！」罗伯特边说，边把拾仔扶起。 「在医馆，当然是来看病的啦！」回答完，拾仔又补充道：「我现在可是你唯族的族人了！呵，不扯这个了，你怎么也来这里了？」拾仔问道。 「我是陪朋友过来的。来，排名不分先后，给你介绍一下。在奥前太师，南宫泰；在奥前玄武门门主，北堂扶煊；外道医神，田中真。这是我几年前收的徒弟，阿宗。」 拾仔一一上前行礼，道：「南宫老前辈！北堂前辈！田中老前辈！阿宗前辈！你们好！」 「叽…叽…小子，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田中真问道。 可是，等来的却是拾仔的一句：「这位就是珍妮花的弟弟？」 「叽，小子你敢无视我？…」田中真抗议道。 「嗯！」珍妮花此时应了一声，田中真就安静下来了。 这时，一负责照顾拾仔的医馆学徒，把拾仔的衣服给送来了，拾仔上前接过衣服，把衣服穿好。 趁着这个空档，南宫泰问罗伯特道：「巴奥大哥！他是？给我们也介绍一下吧！」 「是啊！介绍介绍呗！」北堂扶煊附和道。 「他叫拾仔！至于其它信息…今天这么多人，就不方便介绍了…」罗伯特道。 这时，阿宗上前一步，低声问罗伯特道：「师父，你知道他？」 「当然知道！…噢！你们以前见过？」罗伯特反问道。 「数面…」阿宗低头，看着双手，道。 「嗯？你的过去和这小子也有关系吗？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他？」罗伯特这次压低了声音，才问道。 「嗯…」阿宗应了一下，紧握着拳头，沉默了起来。 「噢…我听出这位前辈的声音了！前辈可还记得我？」拾仔穿好衣服，走到阿宗面前，问道。 阿宗本能反应地后腿了一步，拳头握得更紧了，回答道：「记得。」 「“那一夜”…真是多亏了前辈你！大恩不言谢！」拾仔感谢道。 阿宗听到这里，才松开了拳头，点了点头。 「他的过去…果然跟你小子有关？来，跟我说说！」罗伯特说道。 「这个…」拾仔看着阿宗。 「这什么这？我现在是他师父！」罗伯特道。 「可…毕竟是他“过去”的事…他不想说，我怎么可以说呢？」拾仔苦笑道。 「他现在就是被“过去的事情”所牵绊着，一天走不出来，一天都很难突破自己，成为独当一面的铁匠！」罗伯特说道。 「前辈你现在跟大叔混了？那过去的“手艺”呢？」拾仔转脸问阿宗道。 「我的烦恼就是这个…我既觉得愧对之前的师父，又怕辜负现在的师父…」阿宗回答。 「嘿！我就说了吧！你先前的“手艺”，找个人“传承”下去，不就好了嘛！」罗伯特用力一拍阿宗的肩膀，道。 「这样的人，很少。」阿宗 「前辈，不如…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他肯定能够继承你的衣钵！」拾仔 「你说的人是你吗？是你的话，我觉得还可以！」阿宗 「我相信我还不是你最佳的选择！」拾仔 「确实，我之前那门“手艺”…你在技术方面绝对可以做到完美，但是精神方面就…」阿宗 「是啊！“人无完人”嘛！所以我才说，我不是你的最佳选择！」拾仔 「那你给我介绍的这个人…」阿宗 「当然也有缺陷！不过…」拾仔说道这里，忽然大声发问：「…在座的绝大部分都是一代名人、名师！你们觉得，不能做到同时兼顾的情况下，“传承”是“技术”还是“精神”更重要？」 「手艺吗？精神吧？没有技术，可以不做技术方面的工作啊！转为导师，教导有技术的人！但是，没有精神，就好比连灵魂也丢了，还谈技术？」东城说道。 「但是手艺的话，你技术不好，空有精神也不行吧？好比我们“外道”的医术，一个人他在精神传承方面完全继承了师父衣钵，但是他技术完全不行，先别说他要如何教导他自己的徒弟，有没有徒弟肯跟他学习也难说…所以没有技术也是白搭吧？」珍妮花说完，田中真拍起手来。 「嗯…我觉得精神重要吧？譬如我们“王道”的医术，传承的技术不好，做不了救人的医者，但是传承了精神，可以卖药膳、当药师，甚至是按摩师…都依然可以发扬精神…大概就是这样吧…」温素问说道。 「我认同你的说法！」韩灵枢表示认同。 「嗯！我也认同！好比我，师父说我技术不好，很难当好一个医者，所以我近年主要学习当一个医助！」小恒也上前表示认同温素问的说法。 「说得好大侄女！说得好徒弟！」东城说道。 「但是譬如武术！你没技术，空有精神有用吗？」南宫泰说道。 「武术的话…没有技术，可以不用来打斗啊！只有武术精神的话，其实还可以用来强身健体的…而且依然可以教导出好徒弟的！难道不是吗？譬如我们在奥前两朝的太师“恒光”！他一个读书人，连拉弓都拉不满弓的，不也教导出了一个文武双全，箭无虚发的朱雀门前任门主、两朝的太师吗？」北堂扶煊看着南宫泰，笑道。 「呃…精神重要！」南宫泰当然知道北堂扶煊说的那个人就是他，他的授业恩师恒光。出生于武学世家，但自小体弱多病，可恒光继承了家中传扬的武术精神，凭借着不屈的意志，研习了很多武术的秘籍。后来恒光把多年研习的经验，都传授给了南宫泰，他当时也是一个连武术也不会的文官而已。 「叽叽叽叽…北堂啊！你怎么不把你那个武痴弟弟的事说出来呢？他那个不是更能体现出“精神”吗？」田中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