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交谈

    “格林先生。”哲夫的口气一如既往冷淡。

    他正端坐在远处的办公桌上，面前堆满了文件，在格林进来时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又立刻埋进文件堆里。

    格林关上门，把果酒摆放在会客的桌案上，自顾自的坐下。

    “我找到了那些奴隶。”

    哲夫颇为意外的抬起头来，两手往办公桌的边缘一推，顺势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感觉到格林的情绪有些不大对劲，这让他难以安心的工作下去。

    “我并不意外，这不是你来炫耀的资本，这只是一系列麻烦的开始。”哲夫缓步走到一面柜子前，拿出了杯子和玫瑰城堡的咖啡饮品。

    “收起你的果酒，办公室里不允许出现这些。”

    “你一直参与这些交易？”格林狐疑的看着哲夫，他的眼神里在渴求着什么，或许是开导或许是安慰，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揭开了地下交易肮脏的一面令他坐立不安。

    他很想知道身处污秽环境很多年的哲夫会怎么去看待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交易。

    “不，我从不参与，只是允许他们存在。”哲夫为格林倒上了一杯富含香浓玫瑰花香的饮品，热气附着在他的圆片眼镜上，让他不得不取下来放到一旁。

    “如果你想听我说教，那至少交纳一笔学费。”

    格林从怀里掏出一枚空间戒指递给哲夫，查看之后，他满意的收进了怀里。

    “你看，财富在任何时候都是一块绝好的敲门砖，小到餐厅大到圣殿，你可以通过它获得更多的好处——贴心的服务、达成目的的捷径，或者是大人物的仁慈。”

    “有的人说贵族们获取财富的手段过于肮脏——抢夺、贩卖奴隶、侵占别人的财产……”

    “但当你成功获得足够的财富之后，所有肮脏都可以被掩埋。因为聪明人接受结果，蠢货才会去探究过程。”

    “我……还是不太明白。”格林将哲夫的话思索片刻，但他又摇了摇头，感觉到场面变得有些怪异，爱说话的自己寥寥无语，平常沉默寡言的哥哥，却在高谈阔论。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人崇拜英雄呢？”

    哲夫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起身走到书架前拿出一本书递到格林面前。

    《正义者》封面写道。

    “这是西部沙漠卡赞王国第二任皇帝的自传。”

    “他叫做多弗朗门戈，一位兼顾魔导师和圣域武士的大人物。”

    格林翻开自传的第一面，上面写道：“只有胜利者才是正义的”。

    “在自传和现今的平民们的口中，多弗朗门戈是一个拯救王国于水火中的救世主，是公平正义的化身。”

    “可只有少部分贵族们知道，正是多弗朗门戈使用八级魔法‘提线人偶’控制了当时的国王，让他残杀王爵公候，屠戮平民，在整个王国陷入悲怆恐惧的时候，他以‘希望’的身份出现在那片悲伤的土地上。”

    “接下来的故事很简单，多弗朗门戈成为了平民们的信仰，推翻了当值暴君，他的光辉事迹脍炙人口，吟游诗人们争相歌颂，甚至让卡赞王国实现了空前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