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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身份曝光

    因为家里多了个从都城来的梨公子,此人还会医术,就不能像平常那样粗茶淡饭,多多少少的做上几道硬菜,就连地洞腌制好的獾rou,娘也都不放过,整整蒸了一大盘子,就连过年让娘多蒸她都不干,可见古人对会医的人还是很尊敬的。

    饭桌上,樊家老大领着三个弟弟在作陪,剩下的人又开摆了一桌,两边的菜和饭都是一样。

    樊老大热情好客,让老四把酒拿出来,被梨花白制止:“大伯,你不用这么客气,下午我还要看病,这酒还是晚上没事的时候再喝吧。”

    “瞧我这记性,行,晚上就去我那去吃,我让你伯娘给你做好吃的。”樊老大很是亲昵的拍了拍他的胳膊。

    梨花白只是笑笑,拿着筷子吃着桌子上的菜,不着痕迹的把那条胳膊撤了回来,眉宇间多了一丝丝的嫌恶,旁人看见还以为他吃不惯这农家菜。

    老四看见他的表情,忧心再怀,这梨公子要是适应不了这农家的饭菜,在赌气的一走了之,这小木那脚岂不是就真的坡了?哎!雨琪只顾着低头吃饭,根本就没瞧见另一桌子上那些人的变化,她是没看见,但是小妹却瞧清楚了,当梨花白感觉到有一双探寻的视线盯着自己的时候,他反射的回头,一看是一个小姑娘,和雨琪很像,年岁也差不多,估计是她meimei或是jiejie。

    雨洁被抓个正着,不好意思的低头吃饭,后者则是耸肩笑笑。

    午饭过后,又小休息了会儿,樊父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可为何却不见梨花白有要动的意思,这在耗下去,天都黑了。

    梨花白看在眼里,了然的笑道:“樊叔,等我的随从把药品和用具拿来,咱们在去也医治也不迟。”

    樊父一想,可不是?那些大夫都是随身的拎个小木箱子,而这公子来的时候可是什么也没带,当然,在后院和牛作伴的那匹马可是不算在内。

    “呵呵,是叔着急了。”樊父无奈的又坐了回去。

    梨花白长眉一挑,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让樊父这么上心,更让那小东西值得为他放过自己一次,他现在越来越好奇!

    两人干坐着,大眼瞪小眼还真是不舒坦,樊父一瞧,拉起家常:“梨公子今年贵庚?”

    “贵庚谈不上,今年十七。”

    樊父重重的点了下,感叹:“小小年纪就学会了一身的本领,可谓是少年出俊才啊!”

    “叔叔说笑了,在下家满门都是学医的,自小就被爷爷和爹爹熏陶出来的。”梨花白说完稍微的翻了下眼珠,自己不算说谎吧,爹是医药世家的掌门人,但从来只卖药不救人,娘在江湖上的外号是毒蝎美人,母家却是江湖上的毒门,里面的弟子都是会用毒,而且使的出神入化,但是弟子却是不多,而且都很神秘。

    江湖上有些忌惮毒门,想一除而后快,可是到头来却是连毒门的大门朝那边开都不知道,武林盟主一看,这毒门从来在江湖上形势很低调,又不曾故意挑衅杀人,随后就放弃了这个念头,毕竟没人愿意去招惹这样的帮派,要是除草不尽,他的生命可就岌岌可危。

    雨琪的屋子,雨洁把今天中午吃饭的情况跟她说了一边,雨琪听完只是笑笑:“他们这些公子哥,都有病,你不用管它,只要离他远远的就行了。”

    雨洁不是太明白,但是看jiejie说到让自己离他远点不像是开玩笑,她还是乖乖的点头。

    雨琪出了屋子,见他们俩在堂屋里谈的很是畅快,而去去木头家的意思一点都没有,蹙眉,迈着大步走进屋子。

    “爹,梨公子,你怎么不去木头家?”一进屋没说别的,先是开口问起这事。

    梨花白勾起好看的嘴角,笑容很是灿烂,但,笑不达眼底,木头?这昵称还真是特别,看来这厮在她的心里还是占着很大一部分的分量。

    邪眉一挑问道:“这‘木头’是。”

    “哦,他家乌鲁木,事情是这样的…。”樊父倒是没有隐瞒,前因后果也都一一叙说,就是把他和自家丫头从的出来。

    梨花白看着囧囧的雨琪,笑的更是灿烂,嘴角还挂着一抹微笑,深邃的眼眸幽幽的望着前面那个小东西,未婚夫?呵呵呵,还真是个人物。

    慵懒的靠在椅子的后背上,摸着下巴,想着一会怎么拾掇这个未曾谋面的‘未婚夫’是变成不男不女的好,还是变个痴呆男,在不行就下点毒药,拖上个一年半载在死,反正小东西也不会认为自己杀了他的,越想越是手心痒。

    雨琪被他的目光盯着很是不自在,翻了下珠子瞪了回去:“有什么好看的!”

    “…”这是自己被嫌弃了么?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樊父还是头一次看自家大丫对外人这样没有礼貌。

    雨琪被爹说了句,垂头翻了翻白眼,在爹看不见的地方又瞪了他一眼,转身的跑了出去。

    “娘,娘。”

    “在屋呢!”

    雨琪登登几下跑进屋子,见娘坐在炕边上,看样子像是上炕又要绣花。

    “有事?”朱燕瞧她一直盯着自己,出声问道。

    “恩!娘,你跟我走。”拉上娘不由分说的就出了屋子。

    “大丫,你这是拉我上哪啊!”朱燕被她硬拽着出了屋子,转眼到了堂屋,就把娘摁在梨花白旁边的椅子上。

    转身笑眯眯的瞧着他:“梨公子请吧!”

    梨花白眨了几下眼睛,这小东西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要不是自己够聪明,他还真不知道她要干嘛。

    樊父看到椅子上的婆娘也会意过来这丫头是想干嘛,笑着没有出声。

    他笑着从袖口里掏出一块洁白的丝绸方帕,抬头对着朱燕道:“婶子还请把手伸出来!”

    朱燕有一丝不好意思的点头,依言把手伸了出来放在小茶几上。

    他拿着那丝方帕敷在她的手上,修长的细指轻轻的搭在她的手腕上,微微闭上眼睛,过来片刻,他笑着收回手。

    “婶子当年生产的时候可是遇到难产?”

    “不错,当娘我娘子怀的是俩,生的时候确实碰见了难产。”当年的稳婆一看这情形,情急之下伸手就把老大给拽了出来,后面那个也跟着生了,当时她流血过多,吃了很久的补血药才算是勉强的把她救活,过了两年她的身子才算是好了,也能下地干活。

    “婶子可还是觉得夜里有时胸闷?”

    “是。”

    朱燕这胸闷的时候也不是一天两天,她感觉这不是大病也就没吱声,等樊父听见睁大眼看她,那眼里多少有些埋怨。

    朱燕只是笑笑,回头看向不语的梨花白:“公子,我这可是什么病?”

    梨花白摇摇头:“不,这不是病而是当年留下的病根,回头我跟你开上几幅药,你先吃上两个月,要是有效到时候在换药。”

    樊父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还好不是要命的病。

    “谢谢梨公子。”朱燕也放心的笑笑,只要还能陪在两个孩子身边,和相公扶持到老也算是人生中最大的愿望了。

    雨琪看看爹很娘谁也没问到点上,急切的跺了下脚,转头,自己上阵问。

    “我会有弟弟吗?”问的很直接。

    梨花白抽了抽嘴,这小东西就不会拐着弯问,好歹自己可也没成家,还是纯纯男生一枚。

    朱燕羞红了脸瞪了身边大丫一眼,转头尴尬的笑道:“梨公子,我家雨琪从小被我跟他爹给惯坏了,你别往心里去。”

    樊父做在椅子上轻叹,稳婆当年就曾说过,朱燕此生再也不能生育,这件事虽然瞒着朱燕,但也是自己心里的一道伤,好在还有三个哥哥,这老樊家也没绝后。

    “婶子,哪里的话。”梨花白浅笑,余光扫去,见小东西还在盯着,要是自己不说,恐怕不是盯着这么简单,恐怕就是刀子眼上了。

    “琪琪,想要弟弟还要等上一年呦!”

    雨琪一听有门,上前几步凑了过来紧忙的问:“一年,你确定我一年之后就能抱上弟弟?”

    “不不不,我能保证一年之后,婶子能怀上,但要抱上的话,恐怕还是些时日!”

    “真的?太好了不对,你怎么就能确保我娘怀的是弟弟而不是meimei!”没生过但也知道这生男生女可不再一人身上。

    “只要按照我的方法,一准是男。”这点他还是有自信的,要不然自家满门都是男的,清一色的绿叶,就没一朵红花。

    说到生产,朱燕更是坐不住,这丫头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也不怕人家笑话,起身对着梨花白笑笑,拉着雨琪就像是逃命一样,出了堂屋。

    **

    一匹快马迎风而来,身后扬起一阵灰尘。

    村口那颗老槐树下的几个妇人都伸长了脖子瞅着,这村里来一个骑马的还真是少见。

    青色长衫的男子帅气的一个翻身下马,牵着马走向这群妇人,有礼且疏离的问:“请问樊雨琪家怎么走?”

    樊雨琪?妇人里立时有人站起来指路:“往前走就到了。”

    “谢谢。”点头扭身就走。

    槐树下的妇人见他走远了才才敢出声讨论。

    “瞧见没,这人指名道姓的找樊雨琪。”矮搓个微胖的妇人正在纳鞋底,扎头翻眼看走远的人到转头对着身边的人说着。

    “孝感嫂子,你说,这雨琪好生在家怎么就会有人来找?”

    “谁说的这雨琪好生待在家里的,我可是听说,这雨琪和他家那个半大小子前几天还一起离家出走,后来樊老大家的大儿子去县城进鱼苗,把他们堵在半路,回来的时候正巧碰上乌茂远家那个小子,就一道给拉了回来。”乌大郎的媳妇,田稻花着。

    樊樱花看她很神秘的道,笑嘻问:“稻花嫂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这是从樊老大家邻居那听来的。”

    “原来是樊二狗家。”樱花知道的点了下头。

    青衫长袍男子牵着马到了那位妇人所说的地方停下来,伸手去叩响大门。

    樊老三听见动静,前去开门,见是一陌生男子问:“你找谁?”

    “请问这是樊雨琪家吧!”

    “啊,是啊。”这早上来一个说是给小木治病,这会又来一个,这又是给谁看病?

    初一不居言笑的脸酷酷的点了下头:“我家公子在贵府上,我是来给我家公子送东西的。”

    “啊?哦,你家公子是梨花白吧。”原来如此!

    初一皱皱眉点头,这公子的名讳岂是随便人叫的,冷若冰霜的脸不悦的看着前面无知的野乡村夫。

    被瞪的樊俊亮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这小厮的脾气还不敢他家少爷的脾气好,都做下人了还这么傲气。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冰冷刺骨的气息。

    堂屋里的梨花白挑挑眉,站起来抖了下长袍,回身道:“樊叔,咱们走吧。”

    “不不是说有人给你送药和东西的吗?”樊父狐疑的站起来,疑惑的问。

    “来了,就在门外。”梨花白笑笑,大步的走了出去,一出堂屋,就瞧见门口那两人相互不让,还在那大眼瞪小眼的对峙。

    梨花白浅笑上前:“三叔,这是我的属下,他是来送东西,脾气不好,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樊俊亮回头看是他,冷呵呵的笑了几声:“不是我说梨公子,你这小厮的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好。”要是我的属下这样,早就换掉了。

    初一见主子出来,立刻站在了他的身后,当他说到自己脾气不好的时候,他只是略微挑了下眉,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仿佛对面的樊俊亮在他的眼里只是个空气般的存在。

    梨花白笑着回头看向他,初一看主子脸带着笑容可掬的笑,他的脊背立时升起一股冷风,主子笑的越灿烂,那就证明他的怒火越大。

    “哎~人哪那有没脾气,没脾气的那是泥人,行了三哥,你都多大的人了,他才多大点,你还和他叫上真儿了。”樊父紧忙来打圆场。

    范俊亮撇了他两眼,哼了声,转身又去干活。

    都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可雨琪看在眼里完全不是这回事,这少爷脾气架子不大,可这小厮的架子却是不小,难道这是这小厮装深沉?还是这梨花白装高雅?

    可又不对,这小厮装深沉又没什么道理,那剩下就是这主子不像是表面那么和蔼,想起meimei在跟自己说的话,却不是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梨花白和樊父走出了几步,转眼看没有小东西的身影,转身去找,却看见她对自己发呆。

    他心情好极了,抿唇微笑:“你在愣着干什么,不去看看你说的那个木头吗?”

    “来了。”被他一喊,她也回神了,想起那木头的脚是为自己瘸的,这个时候要是不去自己肯定也是放心不下。

    樊父在前领着梨花白,他俩的身后着雨琪和初一,一行四人走在村里,引来村民一串的惊叹声,都在纷纷夸赞前面那个小生张的好看,一看就不是农家出身。

    几人的脚步很快就到了乌鲁木家,乌茂远一早就守在门口,一看樊父来了,紧忙的迎了出去:“樊老弟。”说完对着他旁边的两人点头。

    “茂远哥,这就是我说的那个梨花白梨公子!”樊父为他俩介绍。

    乌茂远转过身来有些激动,看的出来他也在控制着自己:“早就听闻梨公子的大名,可就是不见其人,今天却没想到让自己看见真人了,这下我儿有救了。”

    “客气,请问病人。”梨花白不想跟他废话,要不是答应小东西,自己才不会给别人看病,破例不说,还浪费时间。

    “在,在,在,屋子里,我这就去叫他。”乌茂远急忙的回身,没走出两步就让他叫住。

    “不用,左右也是去看病,本公子还是和你一起去。”

    梨花白说着慢悠悠的走了过去,当路过院门口那可大树的时候,似是打量这院子一般,往树上瞄了几眼,皮笑rou不笑的,好家伙,这院子还藏着这样的高手,怪不得一个小山村里有人知道自己的大名,看来这乌家村还是藏龙卧虎的地。

    转眼看向乌茂远推开的那扇门,就不知道这屋子里的人又是何方神圣!

    “请进。”乌茂远客客气气的道。

    乌鲁木依然还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样子,早在‘他’站在小院外,自己就已经知道了,说起这梨花白,两人前生还是无交集,知道他会医会毒,还是偶然听‘皇上说的’,没想到今生却和他碰面,而且雨琪还和他见面了,这和前世的一切都变了,只是不知道这命运的齿轮会怎么转。

    梨花白一踏进屋子里,印入眼帘的就一个感觉,这屋子太整洁,当看见一个‘轻弱’少年端坐在那里雕刻着东西,眉头紧锁,印象里自己没见过此人,细听他呼吸延绵,比在那树上蹲守人的武功还高,自己和他比起来,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能打的过他。

    乌鲁木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叫道:“爹,樊叔。”等看到还有雨琪,弯唇笑道:“你怎么来了!”眼里的宠溺彰显的十分明显。

    “今天给你治脚,我不放心。”抬头凝望他,这么大的日子自己怎么可能不来。

    他有些委屈的撇了下嘴:“我怕治脚的时候在吓到你,你要是哭鼻子,我可不管。”

    “放心,我胆子很大,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被疼哭!”斜眉看他,还挑了挑那秀眉。

    梨花白看他俩一唱一和的,紧紧的咬着牙后跟,半眯起眼睛道:“你们两个在说下去,这天可就要黑了。”乌茂远一看,可不是咋滴,上前数落了几句小木,回头对着梨花白又是说好话的又是道歉。

    乌鲁木斜眼看看爹,在看看那个传说中的杀人魔头,红唇的薄唇微微的勾起:“这位就是梨花白少主吧,久仰大名。”抱拳弓手。

    梨花白一听浅笑,回礼:“大名不敢当,只是略微的出了点名。”

    乌鲁木但笑不语,回头看爹和樊叔还在原地愣愣的站着,寡淡出声:“爹,樊叔,你俩去堂屋歇会吧,我想梨少主在这看病不会想让人看的。”

    “确实不错。”梨花白点头。

    乌茂远和樊父俩人对视一眼,回到:“那那行,梨公子有事叫我,我就在隔壁。”梨花白点头,他俩这才走。

    梨花白看雨琪还恋恋不舍站在他的身边,很吃味,有些生气喊着她:“琪琪,我要给他看脚。”不言而喻,那意思你出去吧,离开他的身边。

    雨琪哀怨的瞪了他一眼,星眸微转望着他:“木头,你坚持住,我出去了,一会我在来看你。”

    “去吧。”声音很轻很柔道。

    梨花白向身后看了眼,初一点头,等雨琪出了屋子,初一立刻就把门给关上了。

    屋里剩下他俩,乌鲁木也不在装坡脚,他也不在是笑面虎而是上下开始大量起了乌鲁木。

    “看出什么没有?”乌鲁木斜靠子椅子上,轻敲着扶手问道他。

    梨花白耸肩:“武林高手。”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容不得你不信。

    “呵呵,乌某还真是有幸能见到江湖上盛传的杀人魔头。”

    他找了把椅子也做了下拉,慵懒的靠在椅子里,懒洋洋的:“凡是看见我的人都死了,你你也例外。”

    “就凭你刚才撒的毒药,‘睡美人’?那你还真是高估了你自己。”

    梨花白诧异,这‘睡美人’可是自己对着毒物秘籍配出来还没有一个月,而这毒从来没在人身上试过,就算是试过,这毒也要一年半载的才会发作,他是怎么会知道,难道也是各中高手?

    乌鲁木见他不说,又缓慢的道:“‘睡美人’顾名思义,毒发的时候奢睡,由多睡一个时辰开始,变成两个时辰,后面的会翻倍的增加,等到第三天的时候,整个人就会睡过去,永远的清醒不了,即便是有解药也无济于事,梨少主我说的可对?”

    “不错,你说的很对,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你知道我的底细,可我到现在还对你一无所知。”震惊过后,他倒是悠然的坐在椅子上坐的更稳了,碰见一个和自己不相上下的人,使得他浑身都冲满了兴奋。

    乌鲁木扶着下颚想了想,从看袖中掏出一块黑色的牌子扔了过去,梨花白顺势一借,拿在手里一看,脸上顿然失去血色,仔细查看了一番,确定不是假的,才把东西又扔了回去。

    无忧宫,他居然是无忧宫的宫主,一个传奇人物,自打六年前开始,前任的宫主被身边的人给暗害之后,从此之后,幽冥宫就由他的心仪弟子接任,可是谁也没见过此人,有传言,说现任的宫主是他的儿子,还有人说这幽冥宫已经不存在。

    事实往往是逆向发展,无忧宫不但出现,而且还是高调的出现,宫主雷厉风行的铁血办事效果,果然成功的让一些蠢蠢欲动的人打消了吞并幽冥宫旗下的产业念头,有不服的人次一天全部消失不见,人间蒸发,无论发出多少悬赏贴,就是不见此人,活人见不到,那死人也总该能见到吧,可是这些年过去了,依旧如此,而这些人家不是落败的落败,再不就是病死,发疯,甚至还有蹲大街上乞讨的,总之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我不希望我的身份泄露出去,否则我不介意与毒门为敌,更不介意吞了医药世家。”阴冷的透着刺骨的道。

    梨花白反笑:“你的胃口还真是不小,也不怕搁到牙?”

    他勾唇冷笑,斜视他:“你以为我除了是无忧宫的宫主之外就没别的傍身了吗?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那又怎么样,我梨花白可不是被吓大,我医药世家也有百年的基业,就是当今的皇上也要礼让三分,至于毒门!不用说,你肯定也了解,要是硬拼上了,我倒也不怕两败俱伤,当然,我这人的嘴还是挺硬的。”梨花白倒也不惧他,真要到那种地步,放手一搏还是赢的机会大。

    乌鲁木没吱声只是轻蔑的笑了几声。

    两人静静的做了会,梨花白不忘记来的目的,扬了下颚问道:“你这脚打算怎么办?”

    “你是大夫你说呢?”小皮球又给他踢了回去。

    梨花白单手支撑着下颚jian笑道:“打断重生!”

    他无所谓的耸肩,摊开双手:“来吧!”

    梨花白笑的更欢,搓着手站起来,伸手一指:“去床上,今儿本少主高兴,我亲自来。”

    他耸肩笑笑,很是听话的一步到床上,拖去鞋和罗袜,依靠在后墙上。

    梨花白嬉笑上前,只要这家伙的脚一受伤,他就没办法在去勾搭小东西了。

    看他已经准备好了,对门外一喊:“把本少的东西拿进来。”

    咣当,门被人打开,仓皇中进来一人,定睛一看,乌鲁木笑了,梨花白却哭丧着一张脸。

    “怎么样,完事了吗?”雨琪往床边走了几步被梨花白截住。

    “还没开始,你先出去,半个时辰就完事了。”

    雨琪皱着不奈道:“我已经在外面等了大半个时辰了,你怎么这么慢啊?”

    “哦!刚才了解情况了,当然得要点时间。”

    乌鲁木坐在床上看她关心自己,心里暖暖的:“小雨,你出去等着吧,梨公子一会就完事了。”

    雨琪来回看看他俩,无声的点头,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初一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撸起袖子转本开始帮主子的忙。

    “你也出去,外面等着。”

    初一诧异,抬眸看向主子,自己没听错吧,主子要给别人看脚?还是亲自动手?这。

    “怎么,本少的话尔等不听?”梨花白眼里骤然聚集冷光。

    初一紧忙低头:“属下不敢!”说完低头扭身走出去。

    此时屋里就剩下两人以及桌子上的东西。

    梨花白看到那些东西,眼光不知不觉的柔和了很多,而且很是专注的摆弄着那些冰凉的器具,没一会,一个棉布上就敷满了深绿色的草药,闻起来不是很难闻,似乎还隐隐约约的散发出来一股花香。

    手里拎着打磨光滑的玄铁棍,步到床边看向悠哉的他:“你还是咬住一块棉布,不然这一棍子下去,很疼。”

    “不用,这点伤还是能坚持住,来吧!”一口就给回绝了。

    “随便。”

    乌鲁木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梨花白倒也不客气,抬起棍子就照着脚砸去,眼看着就要砸上脚踝骨,可是动作立时停住。

    乌鲁木拧眉:“你手软了?”

    梨花白斜瞄着他,这丫的,就是为了骗琪琪也不至于让脚真的受伤,这伤筋动骨少说也的三个月才能痊愈,难道他那无忧宫一天都会无所事事,不用他处理?

    还是说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多了个心眼,把那只玄铁做的棍子往地上一丢,摊开双手:“我想了想,这断骨重生太过残忍,怎么能用在高贵如你的身上,还是简单的一些的吧。”

    乌鲁木眉峰皱的更死,这和自己预想的不对,应该把自己的脚在打断才对,然后就有理由让小雨过来了,这样就可以让小雨远离他们两个,三个月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的事情,可为毛关键时刻他停手了?难道是他发现什么了?

    梨花白看他愕然在当场,就知道这里有猫腻,这一棍子说什么也不能打下去,不然谁知道这后面有什么等着自己。

    “怎么个简单法?”

    “你也知道我家是药香世家,这各种治疗骨头的秘方都有,到时候配上几服药,你就喝吧,当强身健体了。”

    他额头上的青筋直突突,谁没事会喝药?还强身健体,不知道是药三分毒?说的还是一副理所应当。

    “换个!”

    “要是不喜欢喝药也可以,那就给你一瓶药膏,你自己涂抹!”

    乌鲁木勉为其难的点头答应,好在不是天天喝那苦药汤子。

    看他脸冷冷的,这更加证实心中所想,事情已经商量好,就没必要坐在这个散发着冷气的屋子,撩起长袍抖了抖潇洒的站起身子看他:“那我就不打扰你雕刻的雅号了。”甚至指了指桌子上的东西。

    “慢走,不送。”随即闭目养神。

    耸耸肩,无所谓的送与不送,转身就走。

    乌茂远和樊父在堂屋做了大半个时辰,实在是坐不住走出屋子,在儿子屋外的来回踱步,眉上忧愁。

    雨琪找了个小板凳坐在大树下,无聊的板着手指头,眼睛还时不时的瞟像屋子,这都出来半天了,怎么还听不见木头的叫声,真是够着急的。

    鲁之月整个人都神经衰弱,害怕听见儿子的惨叫自己在承受不住,但又很担心,只有站在屋门口垫脚望向他的屋子。

    咯吱,久违的门被梨花白从屋里打开,他一手拎着棍子,一手拎着箱子,优雅的从屋里出来。

    鲁之月三步并两步的跑了过去,直接越过人群进屋,含着眼泪看向床上的他:“小小木。”抽噎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他看娘哭的一塌糊涂,难得的放柔了声音:“娘,我没事,梨公子说我的脚不用断骨重生,只要摸上他给的药膏就行。”

    哭了半天的鲁之月眨眨眼,回过神来直接拽上他的脚,一看,还真是,失笑出声,闭上眼睛自言自语:“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

    屋外乌茂远得知自家儿子用别的方法也能治好,紧张过度,差点站不稳,缓过气来直谢谢他,说什么也要留在家里吃饭。

    梨花白可不想放弃和琪琪在一起的时光,婉言拒绝。

    雨琪站在一边大大的松了口气,要是真治不好木头那脚,自己心里这一辈子都怀拽着愧疚,这下好了,真是谢天谢地。

    梨花白看她的反应,在回神看看屋子,嘴角勾起一抹斜斜的笑意,要是这丫头知道他一直在骗她,试图骗取她的同情,她会不会杀了他呢?

    呵呵呵,看来自己要加把火才行,不然这游戏就不好玩了,反正未来这些日子自己会住在这个小山村,正好和太子聊聊天,谈谈未来,顺便在和琪琪培养培养感情,至于那个宫主,就以养脚为由,就不必来回跑动了。

    恩!这注意不错,没想到自己还是这方面的天才,真棒。

    晚上,任凭大伯怎么请,梨花白都能用各种理由婉拒,大伯一看,失望的摇头走了。

    俗话说的好,男女七岁不同席,这两个丫头都已经七岁,不能跟外男坐在一起吃饭,要不然这名声传出去会害了自家闺女,于是盛菜的时候,刻意的盛出两份,当摆桌的时候梨花白看见,稍微一想变知道怎么回事,要分开那怎么行?

    于是笑眯眯的劝道朱燕:“婶子,没必要分开吃,这一家总共就这么几人,虽说男女七岁不同,可是大门一关起来,谁看的见,再说,我在这待的也不是一两天,要是总分桌子吃饭,我这心里不落忍。”

    朱燕被这一劝,想想也是,即便天天分桌子吃,外面的闲言碎语依然不会断。

    “那行,咱们放大桌子吃。”朱燕笑道。

    他一看不用分桌子吃饭,高兴的主动帮朱燕放桌子,朱燕还一直夸赞他,是个好样的。

    晚上,朱燕刻意的蒸了一盆子红薯,又烤了十几个稍微大点的,最近一段时间这东西也不多,朱燕没有舍得吃,今天做这些都是为了款待梨公子。

    七人围着大桌子而坐,有一小盆子酸菜汆白rou,有一盘子红烧鸡块,一盘炒鸡蛋,最后就是大白菜炖豆腐。

    “梨公子,这农家也就这菜,你可别嫌弃。”朱燕很是喜欢他,他不但嘴甜,更是喜欢他没架子,容易让人亲近。

    他反倒笑着回过头来安抚她:“婶子,这些菜已经都很不错了,再说天天吃rou,这胃肠也不舒服不是,以后婶子做什么我吃什么,不用刻意做些rou啊什么的。”

    “哈哈,那行,来,尝尝这红薯,这可是好东西,我以前叫你婶子蒸上几个给我解解馋,她都不肯,今天沾你的光,我也能吃到。”樊父很很高兴,伸出筷子就要给他夹。

    初一的筷子立时伸过去截住樊父的筷子,快,很,准的夹起来一个稍微小的红薯直接放进主子面前那一个小吃碟里。

    樊父的筷子尴尬的停在半空中,脸上抖着僵笑:“呵,呵呵,也好,你尝尝。”

    朱燕看了一眼初一,扭头嗔笑剜了眼樊父:“看你,做好吃的都不上你的嘴。”

    “爹,吃,娘好不容易蒸上一回红薯,这时候不吃更待何时。”说着伸手就摸上红薯,从里面拿出来闻闻不香又放了会去,又在盆子里按个的翻翻,最后在盆子底拿出来一个直接放进爹的碗里,笑看他,“吃,甜。”

    朱燕看女儿那一番动作,这是明显的不让梨花白和初一吃,虽然事情做的不地道,但是他们确实做的也过火。

    樊父笑呵呵的点头:“吃,大丫给爹拿的,爹必须吃完。”说着伸手就从碗里拿出来,连皮也不剥掉,直接就咬了一大口。

    “恩!好吃,甜,大闺女挑的就是好吃。”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拿的!”她很得意的笑笑。

    雨洁抿唇偷笑,这姐还真是会气人,转眸看见对面的初一,笑脸立时挂上了冰霜,双眼一直盯着他看。

    大河也不管这东西是不是被人给翻了,直接从上面拿上一个,也是没剥皮,直接就吃,初一看在眼里,惊在心里,这太子怎么一到农家就变的像个乡野村夫一样。

    梨花白浅笑的脸终于挂不住,只是嘴角弯勾,看向琪琪,却发现她除了对他俩不说话之外,对其余人那是又说又笑。

    小东西生气了!小东西是真的生气了!

    恨恨的转眸看向身边初一,笑的很是亲切。

    初一被主子的笑吓的是真坐不住,还不等起身,主子的音变传过来了:“吃饭,婶子做的饭很好吃。”

    看出主子眼里的凌厉,扎头的就吃着饭碗里的白米饭,当筷子夹像里身边最近的酸菜的时候,就被某人的筷子立刻截住,完事还挑眉瞪眼的气他。

    梨花白顺着筷子看去,见是琪琪的meimei,失笑,不愧是姐俩。

    初一收回筷子,胡乱的扒拉几口碗里的饭,放下碗就要匆匆的走,这时候,就听见雨琪训斥meimei:“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说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雨洁傻愣中。

    朱燕,樊父,转头望向雨琪,这孩子什么时候学诗了?啥意思?

    梨花白转头望向初一的饭碗那剩下的一下口的白饭,不言而喻,这句诗词不是训雨洁的,而是专门说给初一的。

    初一脸变的涨红,又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快速的扫着碗里的饭。

    雨洁看看初一又吃上了,大约的知道啥意思,摇摇头开口:“不懂,但是我不会剩饭。”

    “恩,这才是乖孩子。”雨琪笑笑夸赞meimei。

    朱燕很是疑惑,放下饭碗问:“雨琪,你刚才说的啥意思。”

    雨琪浅笑道:“娘,这意思是说,农民盯着炎炎烈日暴晒在太阳下,身上的汗珠子滴在稻苗生在的土地上,谁有能知道饭碗里,这粮食每颗每粒都是农民用辛勤劳动换来的呢?”

    “是这么个里儿,前些年,有一回大汗,地里庄家那时减产,我和你三个伯伯就是顶着大太阳在地里收麦子,就是拉下的那些麦粒我们都捡回去,哎!不捡不行啊,要不然全家就得挨饿,我们蹲在地上,那后背的汗珠子哗啦哗啦的掉,苦的很。”樊父想起那时候,就忍不住叹气。

    大河抓着红薯的手微抖,心情有些沉重的看着手里的红薯,一口一口的咬着。朱燕笑笑接过他的话道:“我记得那年,不止咱们这大汗,别的地方也是一样,那年可是死了不少人。”

    “是啊,有地的村民都死了,没有地那些却活的好好的,这叫什么里儿!”樊父叹气摇头。

    “朝廷不是拨了救济粮吗?”大河突然开口。

    “救济?救济谁?老百姓?别傻了,当时朝廷里的救济粮一到,贪官把一大部分的粮全收起来,就是每天施粥,那粥浠的,一碗里有个十来颗米粒都不错的了。”

    雨琪想起那情景忽的悠悠道:“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她终于知道体会到这话里的真意。

    樊父倒是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叹息的点头,想起村里死去的人,有些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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