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悲伤之泪
当万雄天兼并北方、西北、西方,诛杀司马勤、独孤鸣、丁川、曲木铁布的消息传来时,龙洵还是呆呆地坐在亭子里欣赏着梅花。 十六岁的梅花,提醒人绝不低头,永不言弃。 探索武功秘籍的奥义,也永不能言弃! 龙洵发过誓,若参不透夺命三剑的奥义,就绝不会再出手。 他做到了,梅开三度,在这两年里,他的确没有出过手。 当然,他还没有做到,因为他对于夺命三剑的奥义还是没有半点头绪。 这真是一套深奥而吸引人的剑法。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司马旦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种醉心于武学的盟主的确是人间极品,但过于醉心武学,一坐二三年,其实也是在对岁月的蹉跎。 人生能有多少个青春?与其坐着思考,不如做点实事。 万雄天就在这梅开三度的时光之中,做出了许多实事。 龙洵再这样思考下去,最后恐怕连思考的地方都被占领了。 恐惧,紧张,悲伤,愤怒,绝望,自责,恨。 “盟主,看来是时候开始进行试验了。” 龙洵抬起头:“试验?如何试验?” 司马旦问:“盟主现在的精神状态是什么?” 龙洵想了想,道:“心急,绝望,同时还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 “绝望?”司马旦很感兴趣地问,“为何绝望?” 龙洵伤心地道:“因为,夺命三剑没有奥义。” “……好吧,”司马旦道,“那么,我们就可以先把绝望排除了。” “排除?”龙洵不懂。 “是的,”司马旦道,“我们现在只能一项一项进行排除,才能得出结论,明白春雨产生的原因。” “原来如此,”龙洵道,“那么,也把悲伤排除了吧!” “为何?”司马旦也不懂。 “因为,我现在很悲伤,但却没有看到下雨。” 他确实很悲伤,每一天都在悲伤,苦苦思索了两年,梅花三度绽放,茶饭不香,却得不出任何结论,怎能不悲伤? 司马旦点点头,认为有理。 龙洵又道:“我们也可以排除紧张?” “哦?”司马旦又是感兴趣,又是疑惑。 龙洵道:“记得前年,桃花盛开的时候,我在桃园里看到月儿,心里紧张得扑通扑通地跳,那是我一生中最紧张的时刻。可是,那时也并没有下雨。” “呃……”司马旦表示无语,“那只能算是激动,不能算是紧张。” 龙洵辩道:“哪里?叔叔你不懂,当时我是又激动,又紧张,好不好。” “好,叔叔不懂,”司马旦道,“那你说说,当时为何紧张?” 龙洵道:“当时,我很想对她说,我很喜欢她,可是又不敢开口,所以,很紧张。” “说来说去还是激动,”司马旦不以为然,有些讨厌地道,“好,那紧张也可以排除。” 龙洵忽然惆怅地叹了口气:“叔叔,其实,自从在南方失利,我到今天还一直在自责,在恨自己当时愚蠢无能,没有保住大家的性命,我恨自己作为一个盟主,却如此不胜任。” 司马旦目光柔和地注视着他,似有关切之意,沉默不语。 龙洵忧郁地道:“所以,把自责、恨也排除了吧!” 司马旦无奈地点点头。